3A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江湖再见 >

第51章

江湖再见-第51章

小说: 江湖再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她不是英氏的人吗?她跟赵见,不是有着暖昧不清的关系么? 
她只看着那幅挽联,声音平平的:“你们信周刊,有我的朋友。” 
朋友? 
高飞一怔,一下子反映过来,脱口而出:“小岳?” 
很久没有碰过的名字,象雪地里的蜡烛,忽然凛冽的闪亮。 
高飞看她脸色,也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真的把小岳当朋友?”他似还想说什么,却终于欲言又止。 
坊间不是是传小岳只是她跟林向晚之间的幌子么?小岳死于非命,林向晚出了车祸,不都是因她车镜明而起么? 
看她忽然抿紧了的唇,一时忽也有些迷惑。 
在门口瞌睡的阿伯忽走了过来:“车小姐,茶冷了,我给你换换。”抬高了声气:“冷茶喝下去呢,会伤胃的。有的人,喜欢闻别人放屁,那是他们的事。只是,别拿来臭无辜的人。” 
高飞一怔:“阿伯?” 
阿伯没理他,径直地换了热茶来。 
她只好喝一口,放下来:“阿伯,谢谢你。我走了。”站起身,向高飞点点头。 
阿伯还是没看高飞:“车小姐,我送你。” 
出来。 
忍不住再回头看看那幅挽联。却正好碰上高飞疑惑的眼光。 
忽想起赵见的话来:罗生门中,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真相,车镜明,你要听哪一种? 
真相? 
每个人都只以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才是真相。 
赵见,你果然了解所有的游戏规则。 
这么了解规则的你,当然不会放弃信周刊这么好的舆论平台。 
难怪简文会说那些话,自然也收到你要下手的风声。 
东方是狼,而英氏就是虎。信周刊若来求你,其实不过是与虎谋皮。 
绝不可以。 
总编,绝不可以。 
谁也不可以成为谁的附庸,那样,我到哪里去寻找真正的独立与真实。 
看她离开。 
高飞期期艾艾地走上来,阿伯没理他,继续袖了手打瞌睡。高飞径直地推他:“阿伯,你刚才是在骂我?” 
阿伯不耐烦的:“连骂你都听不出来,你还听得懂什么人话?” 
高飞老大不服:“圈子里不都这样说么?车镜明她”还想说下去,被阿伯盯得头皮发麻不敢开口。 
“别人说什么就什么,那你长眼睛耳朵干什么?活个屁的人啊?枉自爹妈生你一场。” 

莲花。 
下了好几天湿漉漉的雨,终于停了。 
花厅。 
英先生悠悠地看杂志:“简文这家伙,果然有趣得很。” 
是简文的大幅专访,自信满满地谈到对信周刊的收购。英先生边看边叹气:“哪有这么早就放风声出来的?这家伙,真是憋不住屁。” 
赵见微笑:“太心急了些。” 
“下手也够狠的,”英先生笑嘻嘻的:“听说天天有人到信周刊门口泼油漆。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堂堂东方也使得出来。” 
赵见还只是笑笑:“让他们泼好了。简文这人,非常手段用惯了,以为天下人都吃他这一套。信周刊的人,他是低估了。” 
英先生悠然神往:“说得我倒真想看看,这些家伙的骨头到底有多硬,看看什么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赵见淡淡的:“一个人,玉碎可以。一群人,怎么碎得过来?” 
英先生将杂志一丢,叹口气:“那倒也是。简文现在如此威逼利诱,信周刊总归还是人心惶惶的。人啊,自己心一慌,就给了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对不对,老赵?”忽然地想起什么来,笑嘻嘻的:“插句题外话,我很好奇,你这么滴水不漏的家伙,怎么就心慌的让明明小姐乘虚而入了。” 
赵见慢悠悠地喝茶:“关你什么事?” 
英先生耸肩摊手:“知你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言归正传,东方那边步步紧逼,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他们逼他们的,我们做自己的份内事就好。” 
英先生想了一会:“你说,老家伙那只死乌龟是谁送的?” 
赵见沉呤一阵,摇摇头:“不知道,老家伙得罪的人很多,说不清楚。” 
英先生叹口气:“我总觉着这事透着一股子古怪。象是有人希望借力打力,让我们与东方火拼。” 
赵见头也不抬:“那又怎么样?反正跟老头子也是要拼一场的,站在最高处的,只能有一个。” 
英先生摇摇头,不吭声了。赵见忽似想起了什么: 
“七叔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 
“那老家伙,听说要他拿钱出来,心痛得脸皮都崩紧。” 
赵见微微一笑:“人老了,本来就悭吝些。”忽想起来:“前段时间,他怎么没消息。” 
英先生笑嘻嘻地学了他说话:“人老了,本来就病痛多些。听说前段日子大病了场。” 
赵见噢一声,没问下去。 
英先生看他一眼,闲闲的:“那家伙可混得不错。听说七叔很喜欢他。” 
赵见往后一躺,似是没听到。 
有阳光照进花厅,很冷的天气,却终归看上去有些暖意。  
  
 一百五十一 
他站在他的面前。淡淡的微笑:“黄叔,新年快乐。” 
原来,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笑和他的笑,其实根本不一样。 
透明的阳光下,一个笑得,永远温文尔雅,一个笑得,永远神采飞扬。 
多么不同的两兄弟。 
黄叔暗叹口气:“进来吧。” 
有温暖的白雾从小小的厨房里出来。他转头问黄叔:“吃饺子?黄叔,我好多年没吃你包过的饺子了?” 
坐在小小的马扎上,他说得竟有些天真。 
黄叔忍不住又叹口气:“你进去把饺子端出来吧。” 
进去,她正揭开笼屉,白茫茫的一片雾,显然被烫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将笼盖丢下。 
很难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车镜明也有这么忙乱的样子,就干脆呆在门边看。 
她丢了笼盖,蹲下身,打开柜门去找大盘子。 
旁边有响动,无意一转头,身边竟多了一双脚。愣得一愣,抬起头来,他直接地将笼屉端了便走:“端这个就行了,正好够我们仨个。” 
她站起身,完全地呆在那里。 

过年了。 
是热气腾腾的饺子,让人吃得满头大汗。 
“黄叔,很多年了。” 
他说得似乎也有些感叹:“小时候,就盼着过年吃你包的饺子。” 
黄叔静静地看着他,却终于忍不住挟了饺子放到他碗里:“喜欢,就多吃点” 
她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 
有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乱响着跑过来,哄的一声挤在门口:“黄爷爷、黄爷爷,新年快乐。” 
是巷子里的小孩子,到每个家门口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去年那个时候,她笑嘻嘻地看那家伙咬牙切齿,一份一份地往红包里装钱:“这些小鬼头,每年都要敲我一大笔。” 
她喔一声,歪了头看他:“小气鬼。” 
那家伙还是咬牙切齿:“给少了,那些小鬼头就会拦住你唱歌” 
八卦心起,她自然要刨根问底:“唱什么?” 
那家伙时果然就悠悠然地唱起来: 
“小岳子儿,坐门墩儿, 
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干吗呀? 
点灯,说话儿, 
吹灯,做伴儿, 
明天早晨给你梳小辫儿。” 
他一板一眼地学了那些孩子们的声调,唱得她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叫哎哟。 
那家伙悠悠然看她一眼,继续拖长了声调唱: 
“要媳妇儿干吗呀? 
点灯,说话儿, 
吹灯,做伴儿。” 
这才反映过来这家伙原来不安好心,一下子红了脸:“去死吧。” 
那家伙就哭丧着一张脸了:“哎呀呀,她要揪我的小辫儿。” 
站起身,准备去拿包。 
赵见却站起来了,走到门口,孩子们见他是生人,却有些怯了,不敢再喊。赵见倒是早有准备,微笑着,拿了一大把红包出来:“念个恭喜发财。” 
孩子们见到红包,胆气壮了些,一个领头的使个眼色,一下子站成一排了:“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声音响亮入云。 
赵见笑得很是灿烂,那些孩子们得了大红包,笑得更是灿烂,准备跑开了,领头的男孩子想想,却又跑到车镜明身边:“明明阿姨,小岳叔叔呢?” 
他本是凑在车镜明耳朵旁小声讲,没想到声音仍是大,一屋子的人都听得见。黄叔脸上肌肉抽搐一下,紧张地望了车镜明,她低了头,却很快又抬起来,浅浅地笑一下:“他出国了,还没回来。” 
“哦。” 
那孩子显然有点失望:“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会很快,也可能会很久。” 
“哦。” 
那孩子想了想,似乎是释然了,招招手跑开,边跑边回头:“明明阿姨,转告小岳子,他欠我今年的红包。”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沓沓远去,却有鞭炮声又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忽然都沉默下来。半晌,听到赵见的声音:“黄叔,今晚戏院开唱,你肯定喜欢。” 

戏院,梨树已成光秃秃的枝枒,而梅花却开得清冷。那香气,和了看戏的人,配了台上的灯火通明,搅出一份人间的缥缈来。 
开唱的是《龙凤呈祥》,操琴的竟然是胡伯。 
她一怔,望向赵见,赵见似看出她的疑惑:“胡伯本来不肯的,求了他半天。” 
她自然知道,胡伯是不肯登台的,不过,好在戏院平日也没什么演出,今天这场,算是过年应个景而已。而她,有幸听到胡伯拉琴,也只是在林向晚病房那次而已。 
黄叔听得如醉如痴,闭了眼不看台上的戏,却只贪婪地捕捉那琴声:“小见,这声音,很象我们当年的那盘带子呢。” 
那是黄叔视为命根子的一盘带子,却仍是最终逃命时没有带出来。 
赵见笑笑:“黄叔,你也听出来了。” 
黄叔眼睛都大了几圈:“是他?” 
赵见叹口气:“我没敢问。” 
一场戏已落幕,来看戏的不多,但掌声雷动。胡伯却似没有听见,收了琴,拿起小凳子,佝偻着背下去了。黄叔怔怔地看了胡伯的背影,忽也叹口气:“小见,你不问,做得对。” 
他们坐的是楼上,是长廊一边的房间,从了楼上往下看。灯火通明的戏台,又挂上了红红的灯笼,从上面看,却小得象只就要出发的船。 
她也曾经在那上面唱过,扮了男装,一段风流。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她只知,他在下面,看得傻傻, 
却不知,他在上面,看得怔怔。  
  
 一百五十二 
看完戏,黄叔执意要在戏院里住上一宿,坐在房间里,远远地望了胡伯房间紧闭的门,黄叔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搓了大巴掌不知如何是好:“明明,那真是胡伯住的地方?” 
“看,灯还亮着呢。” 
“要不要送点饺子去。”忽地又摇摇头:“算了算了,别打扰了他。” 
她哑然失笑:“黄叔,你这样子,好像追星族啊。” 
黄叔顾不上理她,只摇头谓叹:“唉,你不懂你不懂。” 
赵见本来不发一言,却忽然闲闲地开了口:“黄叔,她怎么不懂,她那些歌迷,见她的形状,就跟你现在差不多。” 
唇角上挑,似笑非笑,有些促狭的样子。空气中,忽然就多了活泼的神气。 
她不知如何接口,黄叔更是根本充耳不闻,只顾了自己一个劲的叹气:“想当年,他跟小梨白,多好的一对啊,唉唉唉。” 
唉得如此的八卦。连赵见也来了兴趣:“黄叔,那个小梨白,是带子里那个女声吗?” 
黄叔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叹气:“那个女声,多漂亮啊。” 
赵见继续八卦:“那他们怎么分开了?” 
黄叔叹得痛心疾首了:“我就一听戏的,哪敢知道那么多。” 
叹得他们二个也忍不住往了窗外看,胡伯的房间里,只见灯光在窗户上投射出单薄的影子。忽地传来一声响,黄叔哗地上身崩直:“琴声、琴声。” 
果然,是琴声,幽幽的琴声。只如叹息般,静静渗开来。 
似是平静如洗的江面,有一根根芦苇直立,连风也没有半丝,却忽地一只鸦雀惊起,呀的一声,刹那凝滞不动,心中象是被什么生生一击,只觉得喘不过气,却渐渐心中空荡荡的一无是处。不一会,那琴音却又颤颤传出,如衰草微微,渐渐风起,而风忽然强烈,越来越急,恰如江面波涛汹涌,流沙齐下,那鸦雀忽地大叫,在风中张开血红的大嘴,拼尽全力,却被风吹得连连翻滚,声音呕哑,时断时续,咚地一声,笔直落进江水。那江水打着卷儿,将一切渐渐抹平,滔滔却渐渐慢慢远去,忽地一收,万籁俱静,一切销歇。 
天地寥落,抬头,唯见满天星辰。 
三人大气不喘,都僵住了地一动不动,黄叔的眼角,却已有了点点泪光,死死地抓住了赵见的手:“和氏璧,和氏璧。小见,你听出来了没有?和氏璧。” 
急促得气也喘不过来,却不敢大声咳嗽。 
赵见怔怔点头:“黄叔,那盘带子,原来叫和氏璧?” 
黄叔终于慢慢地,将气一口一口地慢慢调整匀息了,喘出来,却还是难掩激动:“是,和氏璧,终于又听着了。” 
赵见却仍是怔怔的:“我现在才知,它叫做和氏璧。可惜只有这一段。” 
黄叔也怔怔的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