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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边境线上的岁月-第13章

小说: 边境线上的岁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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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叔走出驾驶室,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这些石头太大了,推土机也推不动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搬一些石头垫在它们前面,然后再从上面开一条道路通过去。”
我们几个都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谁也没有经历过如此险恶和复杂的工作环境,就连张立忠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是束手无策地站着看,更别说能提什么好办法了。在这里,陆叔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自然就成为我们的主心骨,他说出的话就象圣旨,他怎样说我们就怎样干,照他的吩咐去做肯定没错。
久经沙场的陆叔爬到塌方上方前前后后观察了一番,然后叫我们用钢钎将能搬动的石块撬下来,搬到挡道的巨石前面垫成一道斜坡。这样,推土机就能爬到巨石上在上面展开工作,也只有这样才能打通一条通过塌方的道路。我们一边撬着搬着石头,一边提心吊胆地密切留意着怪石悬挂的塌方上面。由于受到撬撞石头时产生震动的影响,时不时有一些细小的沙石哗啦啦地响着从山坡上滚下来,要是再突然发生一次塌方的话,我们站在乱石堆上根本就无路可逃。
这一干就是两个多小时,塌方里边的石块全搬到了巨石前面,累得我们腰都直不起来。经过这一番艰辛的劳动,一条内高外低向悬崖倾斜的“路”终于从乱石堆中延伸到对面的公路上。
陆叔开着推土机首先通过塌方,由于那些塌下来的泥土被雨水泡得又松又软,根本承受不起几吨重的推土机的重压,推土机一上到上面机身就往悬崖外倾,本来他准备先将这条路推得平整一些让铲运机走起来更容易,可是现在连推土机行走都很危险,更别说要在上面再展开工作。在这种情况下,陆叔当机立断,将推土机的铲刀提到了最高,加大油门就往对面公路冲去。铲刀刮得那些挡道的石块直冒白烟,刮碎的石头象出膛的子弹那样“叭、叭”地响着射向四周。推土机机身每一次外倾都让人吓一大跳,我的手心都为陆叔捏出了一把汗。好不容易推土机才冲过了塌方,在它的碾压下,刚才我们辛辛苦苦开出来的“路”根本就没了影子,只留下了两道推土机履带压出来的深深压痕,“路”更斜也更危险了。
右方路下的万丈深渊就象一头张开着血盘大口的猛虎,虎视耽耽地注视着我们,好象在说:“谁敢从上面通过,我一口就将他吞噬掉。”
我和张立忠走上去看了看那不成样子的路,张立忠对我说:“小周,你在前面指挥,我开机过去。”
我非常担心地说:“这么斜的路,铲运机还带着拖斗,能行吗?”
张立忠站在铲运机的履带上用力踏了几下试试它的松紧度是否合适,眼露坚毅的目光说:“处于现在这个地步,就是想退回桐棉公社也已是不可能的事情,路太小铲运机根本无法调头。将铲运机摆在前后不靠村的山上等修好路再过去也不现实,再说这一等也不知要等多久。如果为了这么一点事耽误了工程的进度,上级追查下来说是37号铲运机拖了工作的后腿,机械五队的荣誉就毁在你我的手上,这样的结果我们谁都不想看到。在前有去路后无退路的时候,我们不如放手一搏,只要胆大心细,配合默契,安全地通过这段路应该没有问题。”
既然他这样有把握,那试试吧。张立忠驾驶着铲运机慢慢地爬上塌方,我在前面指挥着他一步一步地前进。铲运机拖着一个长长的大拖斗,整体要比推土机长了一倍有余,走在那已经十分倾斜在路上更显得万分惊险。由于铲运机向外倾斜得非常厉害,在驾驶室里根本坐不稳,张立忠只能用一只手撑着座椅的扶手稳住身体,另一只手操纵着两根方向杆控制铲运机的行走方向。铲运机简直就是一尺一尺地挪过来的,眼看还有六、七米的距离就要通过塌方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可能是张立忠紧张的思想有了松懈,也可能是他紧张得动作有点变形,也可能是他的手心出汗抓不稳方向杆的缘故,总之,在他做一个拉方向杆的动作时,手突然从方向杆上滑脱了,失去控制的铲运机左边履带爬上一块露出地面足有二尺多高的大石头上,只见铲运机猛地一顿,整个机身慢慢地向右边万丈深渊倾侧过去,拖斗右边后轮也跟滑了下去。
我的心一下子堵到了嗓眼上,心里冒出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糟糕,这下肯定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生死悬于一念的电光石火一刹间,我出于本能地连连急速挥手示意张立忠赶快向右边打方向。还算他沉得住气,在这十分危急的关头还临危而不乱,镇定而又迅速地猛地一拉右方向杆,再将油门往下一压,铲运机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拖着半个身子已滑下悬崖的拖斗一下子冲过了塌方。
看着铲运机停在坚实的公路中央,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刻真是危险至极,那怕是只有一、二秒钟的迟疑,机毁人亡的悲剧将不可避免地发生,一阵山风吹过,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这时才知道身上的衣服全让冷汗浸湿了。
张立忠面色苍白地从驾驶室里走下来,一言不发地一屁股坐在路旁一块石头上。
我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你的脸色白得真怕人,哪里不舒服了?”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先别问那么多,等我的腿抖停再说吧。现在这两条腿好象已经完全不属于我,我也完全无法控制它,不信你看,我不让它颤抖它偏不听。”说完,他指了指他的腿。
随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他一双腿正在微微的一阵一阵地颤抖着,就像在凛烈的寒风中被冻得发抖一样,刚才那一幕的确是够吓人的,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可怕,那时那刻刚脱离险境,紧张的心情突然松驰下来,紧绷的神经还牵拉着肌肉,这一阵阵的颤抖可能就是不寒而慄吧。
我将拧开盖的水壶递过去,他接过水壶二话没说“咕噜、咕噜”猛灌几大口,然后“呼”的一声长长地吐出一口堵在心窝里的气,过了一会,他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常态。
他站起来说:“小周,你开机吧。刚才可能是太紧张,现在只觉得浑身发软,我想休息一会儿。”
太阳已落下了西山,火红的晚霞将天空映照得五彩缤纷,清凉的晚风习习吹来,将白天令人烦闷的酷热驱赶得无影无踪。雨后的群山显得格外的青翠,从高处放眼四看,山下的田野更显清净明亮,星罗棋布的村子上空升起了一股股炊烟,乳白色的炊烟随着晚风慢慢地飘荡在群山之间,就像是给美丽的仙女披上一条条洁白的哈达。
天慢慢地暗下来,眼前的美丽景色随着夜幕的降临变得越来越模糊,陆叔驾驶的推土机早已消失在视野之中,只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在寂静的山谷间发出巨大的回响。我驾驶着铲运机全速向山下奔去,在荒山野岭上落单让我心里产生出一种尽快赶上他们的想法。在“之”字型公路的一个拐弯处,有一条不算很陡的山梁与山下的公路相连接,如果驾机这里直通下去,我们将少走很长的一段冤枉路,并且还可以比陆叔他们早得多回到七工区。
我在山梁边刹住铲运机对正在闭眼休息的张立忠说:“张师傅,我们从这里抄近路下去,你认为怎么样。”
张立忠从驾驶室里伸出头去看了看山坡下的地形说:“可以呀,早上下去的时候我已经观察过这里的地形,坡度不算太陡,铲运机完全能开下去,当时心里也曾想到下来的时候就从这里开下去。我大略估算了一下,从这里直通下去要比走公路缩短一半的距离”。
他这样一说,我的心里反而不踏实了,连忙改口说:“算了,还是走公路保险。”(小说下载网|。。)
他说:“不会有问题的,比这里陡的坡我也曾驾机上过,下坡就更容易了。这样吧,我先下去探探路,你驾机跟在后面慢慢下去吧。”说完他跳下铲运机往山下走去。
既然张师傅打保票说可以,那一定是不会错的。我将右边的操纵杆用力往怀里一拉,右脚一踩刹车踏板,铲运机原地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机头离开公路直直地对准了山坡的前方,透过驾驶室挡风玻璃极目远眺,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山川树木而是一片蓝天,我就像站在悬崖边沿上的一只正欲振翅高飞的小鸟,随时准备扑进广袤无穷的天空里。看着前而无遮无挡的天空,我的心突然产生出一种非常恐惧的感觉,一览无余的景色使我觉得缺少安全的保障,对于该不该从这里下去让我犹豫不决了。因为,毕竟这是一条从未有人驾机走过的路,没有前车之鉴,做为第一个胆敢尝试的人,心里总觉得没底。
张立忠在山坡下不断招手呼喊我开机下去,刚刚在我心头升起的那么一点点犹豫和恐惧的念头随着他的催促烟消云散了。我挂上挡一松刹车,只感到机头猛地一沉,铲运机离开了公路顺利地下到了山坡。山坡上长满了齐膝高的茅草,铲运机履带压在上面走起来还算比较平稳,总之感觉比走公路平稳得多了。就在我自鸣得意抄一条近路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件令我们始料不及的倒霉事降到了头上。
降临我们头上祸事的根源就是刚才一场瓢泼大雨,它将山坡上的草地完全浇透了,许多积聚在草层底部的雨水还来不及流走,现在草地被铲运机的履带一碾,草地表面的泥土被碾得稀巴烂,这些烂泥巴根本承受不起拖斗的重量,拖斗的四个轮子在烂泥地上突然往左横着滑下去,只顾两眼注视前方道路的我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更谈不上要采取什么行动了。只听“砰”一声铁器撞击后发出的巨响,紧接着铲运机一阵猛烈的抖动,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驾驶室左边的窗外,突然出现的东西将我着实地吓了一大跳,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双脚自然而然地紧紧地踩着刹车踏板。拉住刹车将铲运机停下后一看,眼前的情景让我不知所措。只见铲运机与拖斗扭成一个90度的直角紧紧卡在一起,拖斗的两只前轮冲上了驾驶室左边的履带。(刚才将我吓了一大跳的东西原来是它们),驾驶室在车轮强大的冲击力撞击下凹了一大块,履带被连接拖斗的三角铁架死死卡住,铲运机根本无法动弹了。
已走下山坡很远的张立忠也被突然发出的响声所惊动,看到我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围着机子转来转去,他高声喊道:“小周,发生了什么事?”
“你快上来,铲运机被卡死了。”我用双手卷成一个喇叭筒的形状按在嘴上声嘶力竭地叫道。
他从我变了调的声音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三步并做二步急忙地跑上来。看着眼前这令人难堪的场面,他也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驾驶着铲运机向前、向后、左拐、右拐试图通过变换角度来摆脱尴尬的困境。但是履带与三角铁架卡得实在太紧了,任你怎样打方向铲运机的机头只是不停地左右摆动就是无法前进半步。每当履带一转动,一声比一声响的“呯、呯”铁器撞击声就急速发出,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任何人听到都会感觉得心惊胆战,试了几次见没有什么效果,张立忠只好停下机走出驾驶室,对着我期待和询问的目光,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摊开了双手。
西边天空最后一丝亮光消失了,虽然是夏季,但山区白天与黑夜的温差悬殊极大,夜晚山上的风很大,冰冷的寒气让我们感到有一种透骨般的麻痛,除了寒冷难挡之外,饥饿和疲劳也凑热闹似的找到头上来,在这三个捣蛋鬼的轮番骚扰下,我们疲软无力地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两眼无精打采呆呆地瞪着天空谁也不做声。
夜幕降临了大地,几颗闪亮的星星和一环小小的月芽儿好像是怜惜我们这两个可怜虫,它们从遥远的天空上洒下一点点朦朦胧胧的微光,在微弱的星光下,这一片对我们来说十分陌生的山野还不至于完全浸没在茫茫的黑暗之中,多多少少让人心里留下几分拥抱光明的希望。
四周的山林、野地、草丛在惨白的星光映照下显得既深邃神秘又恐怖可怕,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吃饱喝足之后躲在舒适温暖的住所里哼起了动听的小夜曲。小虫们美妙的歌声与微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溶汇在一起,合奏成一曲舒情优美的大自然交响曲。这令人欲醉欲迷的音乐让饥寒交迫的我们暂时忘记了身临困境,也忘记了饥饿和寒冷。就在我们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不远的山谷下突然传来几声猛兽捕捉猎物发出的吼叫声和被捕咬的动物垂死挣扎而发出的凄厉惨叫。这种突然冒出的不谐之音彻底地破坏了刚才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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