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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血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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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她不大想了,她对家伤透了心,她焦急熬度着,实在熬不住了,趁白树坤高兴,她嗫嗫地问:

  “白队长,我啥儿去伺侯小姐呀?”

  小姐一词是姚翠莲这几天从白树坤和守门人口里学来的。

  “你真的愿意干那差事儿?”

  姚翠莲连声说愿意:“我啥活儿都能干,洗衣服,做饭,我从小就会,白队长,你让我去大院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白树坤笑了,他在七里河头一次看见姚翠莲,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这些天他与她频繁相见相谈,他发现姚翠莲不但貌美,还有一个纯真的天性,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姑娘,他暗赞自己有眼力,所以他才好好待承姚翠莲,想讨得她的欢心,希望她主动投入到他的怀抱里。但这些努力收效甚微,姚翠莲还想着去大院的事,本来这是他使的手段,她却当真了,他不好直言回绝,便说:

  “这事儿过几天再说吧,你咋非要进大院呢?”

  “不是你对我爹说的吗?让我当丫环吗?”

  白树坤一愣,忙说:“对,是我答应的,可你到镇上后,我看你灵利,厚道,舍不得叫你去受累。”

  姚翠莲一听白树坤这话不对味,说:“我是受累的命,我愿意干活儿。”

  白树坤试控着说:“你不想享福?象你这么好的姑娘,该享福呀。”

  姚翠莲头摇得拨郎鼓似的,不敢与白树坤再说下去,离家之际,她对爹和后妈说她下窑子也愿意,其实那是被逼出的气话。

  这天白树坤又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伙计,提着酒和菜,伙计放下后走了。

  “翠莲,这边坐。”

  姚翠莲不安地坐下。

  白树坤给姚翠莲斟上盅红酒,自己喝的是老白干,他听了姚翠莲请求去大院的话,意识到再持续下去,姚翠莲对他也是情窦难开,那么,他就不妨把话挑明,姚翠莲若答应他,说明他没白费苦心,她要是执意不肯,他就……从内心讲,他不想强行逼她就范,他把她看成一朵花,不忍心揉碎它。

  “翠莲,你喝呀,这酒不辣。”

  姚翠莲抿了一口,很甜,还有点苦味。

  “吃吧,我这是特地给你买的。”白树坤说着,扯撕个烧鸡腿,放在姚翠莲的碟子里。

  姚翠莲拿起来筷子;又放下了。她来太平镇,白树坤第一次陪她吃饭,她看出他有事儿或有话对她说,她怕他说出她不愿和不敢听的话,又盼着他说出来,她知道在这儿小院不是长久的,最终要有个归宿。

  白树坤边喝酒边思忖着,他喜欢姚翠莲,但至此从没有娶她的念头,他在太平镇好歹也是个头面人物,若娶门不当户不对的山里姑娘,不要说脸面过不去,就是他暗恋的孙玉环恐怕也要瞧不起他的,他把姚翠莲骗到太平镇,是想让她成为他的相好,以后真的舍不得丢下,待成婚后,纳她为妾,这不会有损他的面子,妾本身就是低微的。想到这儿,他挪了下位置,挨近姚翠莲。

  姚翠莲如坐针毡,想躲开又怕白树坤生气。

  “翠莲,你咋不吃呀,要是饿瘦了,我多心疼啊。”白树坤说着把手放到姚翠莲手上。

  姚翠莲象碰了烫铁似的,想抽回手但被白树坤握住了。

  “白……白队长,别……”

  白树坤以酒盖脸,笑说:“翠莲,你真不知我心咋的?我是喜欢你才把你……”

  姚翠莲羞得脸通红,结巴说:“白队长,你……你快放开手。”

  白树坤不但没放,另只手反伸过来,搂住姚翠莲的肩膀,脸也凑近姚翠莲的腮。

  姚翠莲的心似乎都不跳了,她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男人搂着,她见识少,也知道白树坤想干什么,她拚命地往外挣。

  “翠莲……”白树坤整个身子都倾斜过来。

  姚翠莲急了,她长在山里,身体强壮,肩头用力一撞,将白树坤从椅子撞坐在地上,她跳起来退到墙边,手脚发凉又发抖。

  白树坤呆然地看着姚翠莲,苦笑说:

  “翠莲,你别生气,我确实喜欢你啊。”

  姚翠莲颤声地说:“那也没有这个喜欢法儿呀。”

  “这么说你不想与我……”

  “你……你娶我?”姚翠莲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她把白树坤说的喜欢理解成娶她,从内心讲,她恨白树坤的,但现在落到这份儿,如果白树坤能明媒正娶她,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解脱办法。

  “我……我是要娶你的。”白树坤违心地说,他以为她开窍了,那他不妨先应下来,事后就由不得她了。

  “那……那你还没找媒人呢。”

  “媒人?这么说你同意了。”

  姚翠莲心一横点点头。

  “好,太好了。”白树坤故作高兴地说:“我过几天找个媒人来。”

  姚翠莲到想自己给自己订了婚,这在山里是从没听说过的,她心好不酸楚。

  白树坤眼珠转了转说:“我娶你前有个条件。”

  “你说吧。”

  白树坤俯在姚翠莲耳边说着。

  姚翠莲脸腾地红了,忿然地说:“你咋不说人喀?”

  白树坤正色地说:“你不同意?”

  “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白树坤一反多日的温清,冷酷地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咋样儿?”

  “我不会强迫你的,现在有两条路由你选,一是答应我,二是送你去窑子。”

  姚翠莲怒视着白树坤,一切确如车老板议论的,这个姓白的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她真想扑上去,咬他几口才解恨。

  白树坤淫荡地说:“你不想当窑姐儿,就乖乖地上炕陪我,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在窑子里,那可是千人骑,万人睡,你能受得了?”

  “我下窑子。”姚翠莲狠狠地说。她以前尚怀一线希望,当希望破灭,她刚烈的性格是不会屈服于淫威之下。

  “这是你说的,我成全你。”白树坤也被激怒了,走到门口,冲外面喊来守门人,让他把姚翠莲押送到福春院,就说是新买来的姑娘。

  姚翠莲成了福春院的窑姐儿。

  福春院是太平镇最大的妓院,楼上是名角儿,年令在二十左右岁,嫖客都是有钱有地位的阔主。楼下的女人与卖大炕的差不多,谁出三五元钱就得陪谁,这类嫖客是小商小贩,车老板等五花八门的人。妓院接客有三种形式,开盘、拉铺、住局。开盘就是嫖客来了,嗑着瓜籽,喝着香茶,点名叫哪个姐儿来伺侯,窑姐儿坐在嫖客的膝盖上,满脸笑容地将瓜籽仁用舌头送到嫖客嘴里,不许有唾味星,论钟点算钱,一个钟头一元,瓜籽另算。拉铺是窑姐儿白日里陪嫖客睡觉,一个钟头五元,随来随接。住局的是开盘,拉铺营生干完之后,窑姐儿夜里接待嫖客,未睡前,嫖客请窑姐儿吃夜宵,一宿收十元。住局的大多是阔老阔少,有的住个月期程,叫包月。

  福春院的窑姐儿是孙贵发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进来时,讲好有红利,但月未年终结帐时,窑姐儿准欠钱,孙贵发雇用的老鸨子极有办法,她让窑姐儿抽大烟,一旦抽上瘾,就得向柜上借钱买烟土,天长日久,债务越积越多,到死也还不清。有的不抽,老鸨子设法纵你挥霍,入不抵出,到头来还是负债,听凭老鸨子摆布。

  姚翠莲被关在楼上一个房间里,她哭肿了眼睛,她不想让人家看见,偷偷地流泪。来福春院三天,她饭粒未进,滴水未喝,她也曾想过逃跑,但楼内外有炮手巡查,他们一是防窑姐儿私奔,二是怕有嫖客票闹事。这儿比小院守得还严,姚翠莲插翅难逃。

  老鸨子常来姚翠莲房里,她四十多岁,一身肥膘,脸上擦粉拍红,头上插一朵绸花,象个妖精。她拉着姚翠莲的手,说她无儿无女,愿认姚翠莲为干女儿。

  姚翠莲可不想再找个干妈,她若没有后妈,也不至于被推入火坑。

  “闺女呀。”老鸨子不管姚翠莲认不认她;便以妈妈自居:“听妈一句话,啥事儿得往开了想,当窑姐儿辛苦,可吃香的喝辣的,一天也快活,人不就是为个嘴吗?过些日子,你顺了心,妈给你找个不错的主儿,你还没破身吧?这可值钱了,咱这儿有个规矩,破身钱六成归你。”

  姚翠莲一听这话,心如刀绞,她顾不得羞怯了,哀求老鸨子别让她接客。

  老鸨子会演戏,叹声说:“唉,我也是这条道走过来的,知道姑娘家的难处,对了,听说白队长看上你了,你不同意?你呀,太傻了,多少女人想靠白队长都靠不上,你却……”

  姚翠莲至此不后悔没有答应白树坤,她对他只有一个恨。

  老鸨子察言观色说:“闺女,你要是有心,我找白队长说合说合,把你接回去咋样儿?”

  姚翠莲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不让他接。”

  老鸨子冷下脸,说:“这我就帮不了你了,我把话说在前头,来这儿就是金枝玉叶也得照规矩办事,想白吃饭可不行。”

  姚翠莲知道再哀求也无用,她看出老鸨子与白树坤是一路货色,可是这样地认命了?想自己清白女儿身,几天工夫沦为窑姐,她犹如掉入深渊,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不能任人摆布,她脑海中荫生了死的念头,这个念头已闪过多少次,只是狠不下心,她毕竟才十七岁,竟管这个世间没有值得留恋的,她还是没活够,但死逼到头上,不死也不行。可这样死也太屈了,应该抓一个垫背的,最好能与白树坤同归于尽,这个目的达不到,那么那个嫖客挨近她,他就是短命的。她打定这个主意,积蓄着勇气,也偷做些准备,如想法弄把刀或剪子。这个烈性的姑娘,要以死证明她不是甘受污辱的人。

  这天晚上,镇警察分署署长郭魁摇着黑折扇走进福春院。老鸨子卖弄风情把他迎到客厅,在靠窗的椅子坐下,喊丫头端来茶和水果。

  “郭署长,你好阵子没来呀,是让嫂子看住了吧?”

  “那儿的话呢,警署太忙,抽不出空来看你。”

  老鸨子嘻嘻地笑说:“我一脸褶子,你能看上我?你是想小红了吧?你等着,我让人喊她。”

  “不,我今个儿不是冲她来的……听说福春院又买来个丫头,叫……叫翠莲?”

  老鸨子暗惊,姚翠莲来后,并没挂牌,这是白树坤叮嘱的,老鸨子明白白树坤的意思,没敢张扬。

  郭魁又说:“都说那姑娘长的不错,是真的吗?”

  老鸨子忙笑说:“郭署长好灵通,啥事儿也蹒不过你呀。”

  郭魁找了下头,得意地说:“咱是干啥儿的?镇上来了生人,我还能不知道?咋样儿,喊下来让大哥过过眼吧。”

  老鸨子知道郭魁是出名的色鬼,福春院的窑姐儿他没少睡,因孙贵发是福春院的东家,他多少给些钱,对窑姐儿也算客气,镇上其他几家窑子,郭魁去了,稍不如意,轻则打老鸨子,窑姐儿几个耳光,重则把封条贴到门上。

  “哎哟,郭署长,实在对不起,翠莲病了。”

  “啥儿,病了?”

  老鸨子怕郭魁见到姚翠莲,不放过姚翠莲,那她不好向白树坤交待了。

  “我不信她病得连路都不能走,不能走也行,我去看她。”郭魁不悦了,他猜出老鸨子要拿姚翠莲赚大钱,不愿接他。

  “郭署长,你别生气,这么着,我先上楼让翠莲打扮,回头再喊你。”老鸨子见拦不住郭魁,只好暂稳住他,她出来叫一个炮手赶快去找白树坤,她上楼去姚翠莲房里,万一白树坤来得慢,让姚翠莲先拖住郭魁,千万不能让郭魁动手动脚,若不然,白树坤知道了,她在福春院熬了多年的地位就完了。

  在郭魁与老鸨子说话时,一个黑影接近客厅外窗下,细细辩听着,老鸨子出去,此人又换了窗口,捅了个纸洞,见老鸨子上楼,走入姚翠莲房间,绕到楼后,寻看一番,从腰中解下带铁勾的绳子,向紧挨着楼的柳树一扬手,铁勾飞起,挂在树梢上,这人拉了拉,爬到树上,抓住绳子身了一悠,落在二楼姚翠莲住的那间窗台上,恰窗户半开着,屋内一切清晰可见。

  姚翠莲手揪着胸襟,在屋地来回走着,老鸨子已对她说有个署长要上来,吩嘱她沉住气应付,还说白树坤为她撑腰,姚翠莲根本不想依靠白树坤,她要主宰自己,她从褥子下掏出一把剪子,这是她从一个丫头手里借来的,说是剪鞋样儿,她把剪子揣在怀里,想可能有一场拚死相搏,无论对方死否,她死是注定的,她的心禁不住怦怦狂跳……突然背后有响声,姚翠莲回头一看,惊得差点喊出声,一个黑衣黑裤,包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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