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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黄金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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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气自己太不争气,为什么在被他深深伤害过后,面对他时仍会怦然心动?

  「放开……放开我!」她推拒着他的胸膛,他却不动如山。这儿是连结后院与前堂的回廊,人多口杂,她不想让人瞧见。「这里人来人往,快放手!」

  柳君实没有如她所愿,反而霸道地拉着往她的厢房走去。

  当他带着她走进房里,关上门扉,立即发现这间厢房与她一样都变了,变得过分整洁。

  他拧眉打量眼前的桌子,桌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温热的茶水,没有成迭的帐册,窗前的太师躺椅上少了一件披挂在那儿的袄子,这间厢房干净得像是久无人住。

  映夏乘机甩脱他的箝制,握着被拉疼的手腕。

  「出去!这里是黄金楼,不是你柳家的产业,你没有资格进到后院来。」

  她不愿与他在这儿同处,那会让她忆起刻意遗忘的那一夜。

  「为什么这间房变得如此洁净?你的帐册呢?墙角养着金鲫的琉璃盆呢?」柳君实将视线转向她。

  映夏立即别开眼,「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厢房。」

  「一直以来,你都将这里当成是你的第二间闺房,你说过,这里的窗子是黄金楼里视野最佳的,一推开窗便能瞧见下方众人工作的情形。」他不解地皱紧眉,「为什么换了房间?夏儿……」

  「别这么喊我,我不爱从你嘴里听见这两个字。」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柳君实强硬地道。

  他的话令她忍不住转头瞪着他,「或许你能忘掉所有的事,但我忘不了,那夜的事我忘不掉,我无法待在你曾待过的地方,一刻钟也忍受不了!」

  她转身想离开,却在半途被他攫住。他从背后将她圈抱,一会儿,她整个人像被藤蔓缠住般,牢牢地困在他的臂弯里。

  「放手!」

  柳君实将脸贴靠在她颊边,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心疼,「你变了,变得浑身长满了刺。」

  「感谢你令我成长。」他这样的拥抱像是怕失去她,又像压抑了许久般,比过往更温柔也更热情,让她的眼眶不禁酸热,「我再说一次,放开我。」

  「该死的你怎么能够答应做别人的偏房!」他如负伤的野兽般低喊,痛苦地将她紧紧搂住,「别做人家的偏房,你知道只要我还在的一天就不许!」

  她闻言冷笑。「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映夏……」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的事,我从来也管不了,我的事自然也轮不到你来管,别以为你成了映秋的丈夫就有这资格管起我来。」她猛力挣脱他的怀抱,转身瞪视着他。「况且,我正在走着三年前你希望我走的路,嫁个有名望的丈夫!」

  她的神情就像是一只被深深伤害的猫儿,张着爪子、带着锐利的敌视警戒地望着他。

  「但不是偏房!」

  「有差别吗?」映夏想起自己那夜的痴傻,热泪不禁再度翻涌。「再说,我还有资格做人家的正室吗?」

  瞧见她眼里的伤,柳君实不禁心疼地想上前拥抱,给她温暖,但她却在洞悉他的意图时迅速后退一大步,背抵着门扉警告他:「不要过来!」

  「原谅我伤害了你,但那是因为……」

  「我不要。」

  她冷然地看着他,虽然泪珠还挂在颊畔,减损了她试图与他划清界限的威势。

  「没有谁能够杀了人后才要求原谅,也没有人能够在胸口承受那样重重的一刀后还能够不当一回事,你不能,我也不能。」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在见到他时能够无动于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任他牵动着喜怒哀乐,还为了他而一颗心狂跳不止。

  「夏儿……」

  映夏推开门扉,迈出了一步,又忽然停顿,深吸口气后转头看着他。

  「柳少爷,我想此次进京,你应该是依约前来迎娶映秋的吧,爹应该已在家里等着你了,恕妹子我店里忙,无法招呼你了。」

  「不。」柳君实拉住她的手腕,「我是依约前来,但不是娶映秋。」

  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会娶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在八岁时亲自订下的未婚妻。」

  他从怀中取出那把扇子放进映夏手里,见她不愿握住,他只得强握紧她的玉指,让她将扇子拿好,对她温柔地低语。

  「三年前,她将这个信物还给我,今日,我再度将扇子送回她手中,告诉她,这辈子,扇子跟定她了。」现在的他已是掌权之人,爹、柳家,甚至是柳家庄的各商号都不能没有他,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娶想娶的人了。

  柳君实的双眸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专注地看她。

  映夏被他眼中的灼热瞧得慌乱,连忙转开视线,扭着手腕挣扎。

  「我不要……我不要你了!」他的话还有手中被迫握着的扇子都烧灼着她,烫得让她不知所措。

  奋力地甩手,硬是将他的手与掌中握着的扇子一同甩开,映夏没有回头,踩着惊慌失措的步伐离去。

  柳君实的脸上露出苦笑,很高兴知道自己仍能影响她,让她落荒而逃。

  至少她还会为他流泪,他该感到欣慰的,是吧?

  ※ ※ ※

  楚家门前,一顶大红的花轿和送嫁的车马吸引了全城人的目光,众人好奇的除了是出嫁的排场,还有新嫁娘的身份。

  事出突然,由于皇上指婚,楚家的闺女必须奉旨嫁给皇上最倚重的臣子,镇守边关龙城的骠骑将军。

  虽然楚家的人曾托亲近的朝中大臣说项,试图让皇上知道,被指婚的楚家闺女早已有了婚配的对象,但皇上仍执意指婚,且圣旨己下,君无戏言。

  或许也怕事有意外,皇上竟直接在圣旨里下令,要新嫁娘一天之内坐上御赐的花轿出嫁。

  「难道这旨意真的抗拒不了吗?」花轿里的人隔着窗子,沮丧地问着站在轿外的人,「找个人代替我嫁,皇上应该也不会晓得嘛,对不对,映夏?」

  轿里被赐婚的倒楣鬼是映秋,她已经想了一整天,还是找不到法子能逃过这一关,此刻已被迫坐在花轿里,垂头丧气地等待送嫁的队伍出发。

  「各种方法我们都想过了,全行不通,咱们若真找人代替你,万一皇上心血来潮,将夫妻俩召回京,让人察觉将军夫人并非预期的那一个,到时只怕咱们全家的脑袋都要落地了。」映夏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没法子了吗?」映秋话气里有着懊恼。

  映夏敛眸沉思半晌,「若可以,我是很想代替你出嫁,但坏就坏在皇上指婚晚了一步,我已应了相爷府的提亲,若代替你了,相爷那里便不好交代。」

  映秋啐声道:「让你代替我出嫁?我可不想被君实锉骨扬灰,制成浆糊拿去黏他家的船。」

  「你在说什么?」映夏拧眉,不甚高兴地道。

  映秋忍不住地掀开窗上的帷幔与冠前的珍珠帘。「别说你已经不在意他了。」

  「我是不在意他了。」映夏拉回帷幔,映秋却又掀了开来,因此映夏轻声警告道:「你坐好,别随意掀开轿幔。」

  「你不懂,当年他那么做是有理由的,如果他不先顺了他爹的意,他爹为了让他彻底死心,说不定这三年他都无法再踏进京城一步,我和他更可能在当年便已成亲,那才是害了我们三个人。」

  映夏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我是不懂,倘若真是如此,当年他可以告诉我,而不是选择伤害我。」

  「你还是不明白,柳老爷精明得很,戏若没做足了,很容易被察觉。」映秋瞄了眼映夏,瞧出她脸上的神情已有些软化,于是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暗中打起主意来。「唉!反正呀,我就是命苦,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先是让人当成幌子、挡箭牌,现在又无缘无故地被指婚,嫁给大汉粗人,接下来路途遥远,不知会发生啥事,孤零零地出嫁,我真是命苦呀!」

  映夏瞅着她,没好气地道:「得了、得了,我陪着你到龙城,看你安顿妥当后再回京,行了吧?」

  映秋握紧她的小手,「真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映夏转身吩咐金子赶紧替她备妥细软,免得跟不上出嫁的车马。

  看着映夏走远后,映秋才伸手招来贴身丫鬟。

  「采莲,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采莲连忙将手中的细软搁在马车上,奔了过来。

  「小姐,是不是想起什么东西没带着了?」

  「附耳过来,你去帮我……这样听明白了吗?」说着,映秋朝采莲使了个眼色。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肯定将话带到。」采莲掩嘴一笑,连连点头。

  「记着,速去速回,别赶不上队伍。」

  「是。」




第七章

  映夏原是跟着送嫁队伍远赴龙城,却在经过一处树林时让人迷昏,醒来时已经身处于这间美轮美奂,藏满珍宝的屋子里,被她一辈子都不愿再见到的人压在床褥上。

  她逼自己不能因为见到柳君实眼中的痛苦而心软,这三年来,她的痛苦更甚于他,当她失去处子之身后,他却毫无反抗地听命于父亲打算另娶他人时,她的心就碎了。

  「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的情有可原,原谅我的逼不得已吗?」柳君实沉黑如墨的双瞳始终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娶映秋,得到源源不尽的朝廷人脉,好个有情可原,逼不得已。」

  「夏儿……」

  「别这么叫我,三年前你已经失去这个权利。」

  「所以三年来你看我的眼神都像是瞧着陌生人,好歹我曾与你有过婚约,好歹我是你的男人!」

  「住嘴!」她激动地叫喊,「你住嘴!住嘴、住嘴!」

  柳君实低头封吻住她的唇,吻去她的失控,久违的甜美滋味像冰凉舒爽的清泉,彻底洗涤了他疲惫三年的心,让他为怀里轻压的真实感而喟叹。

  他的吻,如同三年前的那一夜,有着霸道,但也有着过多的温柔,好像他疼爱她的心不曾离开过,他依旧是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细细疼宠着的实哥哥!

  三年的情绪瞬间崩溃,让映夏隐忍了三年的委屈化为泪水,在眼眶里决堤。

  在尝到了滑进她嘴里的湿咸,他离开她的唇瓣,额抵着她的,嘴里喃喃低语。

  「夏儿,夏儿,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我不是。」映夏美丽的双眸里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唇里吐出的字句却平静得像诉说着生活琐事般。「是你不要我。」

  「我从来没有不要你。」

  他坚定的语气只换来她无法认同的冷笑。

  「你还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话吗?你说从来不曾喜欢我,你对我的疼爱只因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的爱会因为妻子这个角色的改变而转移,难道你忘了吗?」

  「那是我说谎。」

  「你……」

  「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映夏震惊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察觉出任何说谎的迹象,但最终,她只能在他脸上瞧出笃定,在他眸心里看见她的倒影。

  抚着她额际乌黑的发丝,他力道轻缓,充满了爱怜,她现在正在他怀中的真实感让他三年来从未间断过的心慌此刻全一扫而光,心里只剩下踏实。

  柳君实情不自禁地垂首亲吻她滑润的额头,每一次的啄吻都倾诉着对她的爱意与安抚。

  但映夏因为他这比以往更赤裸的爱意而慌了手脚,开始伸手推拒他的胸膛。

  「不,是假的,你现在说的全是假的!不要碰我!」她愤恨地瞪着他,「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凭什么要我相信!」

  柳君实握住她的手腕。她的不信任让他感到万分痛苦。

  「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他的眼里满是压抑,「你告诉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我才能将我的夏儿赢回来?」

  她不相信地摇头,像只曾被捕兽器夹伤的小猫儿,不再信任任何事。

  「我不知道,我不要再受伤,我不要再心痛,呜呜……」

  看见她崩溃地嚎啕大哭,他的心几乎被拧碎,只能将她拥进怀中,紧得恨不得能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为什么你选择伤害我,看着我心碎,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过?」映夏的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闷闷地责问。

  「对不起,是我的错。」柳君实的大手在她脑后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发丝,试图安抚她,「我从来不想伤害你,我以为这样做是对的,至少能让我在完全掌权之前还能看见你,哪怕你因此恨我,也好过我再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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