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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96章

小说: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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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璃光已经不在我身边。

    不要回头,不要唤他的名字,即使心内再不堪、不忍、不舍,他误,便要他误下去好了。

    若回眸,波将流。

    呆呆的坐在树荫中,我毫无意识的摸着自己麻木的嘴唇,直到夜羽哽咽着发出一声轻吟才回过神来。

    抱起烧殓的匣子起身,我只是迈出一步,就重重的倚回了树上。

    居然会这么痛……心的位置。

    很想说一句:伤璃光就过不去今天是吧是吧!



………【一心系千念】………

    再回到乐馆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除了夹在牒中的文书之外,我还揣了一只小小的包裹。

    姥安静的斜靠在卧榻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平伸在锦被上的双手。我走近她站了一刻,坐在了她身边。姥的目光依旧僵直着,只是在我碰到了她的手指时,才眨了一下眼睛。

    伸手探入怀中,我把收在袖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放在她面前——改建内院的图纸、吉日动土的卦签、卷裹着绸布的包裹、官府批示的文书。

    “在下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不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女人莹白修长的手指从我摆放在榻上的物件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我的手上,握紧:“您的眼睛都肿了。”

    我低下头:“啊,真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孩子。”

    “在下听着呢,”我握住她的双手起身,双膝跪地:“请您吩咐。”

    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额头,然后是脸颊,很仔细的摸着我的眉眼,一路直到下颌。我对她这种失礼的亲切有些不适,可还是忍耐了下来。

    “我啊,之前想过一件很无礼的事情,假如您是我的女

    吃惊的抽回了手,我在慌乱中碰到一旁的小包裹,臂钏的玉石敲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么近的距离,姥嘴唇轻微的颤抖都尽收眼底,她没有如同往日掩饰不安的感情,任由自己的仓惶显露。

    “瞧,这是多愚蠢的念头,”她说,目光定定的盯着那个包裹。声音沙哑:“这乐馆困地住长久的春意,却留不起您随身而来的冬寒。”

    无话可说——随身的杀意如凝固于深冬中的阴霾,我就算再拼命掩饰,依然都会显露出令人不安的凌厉,即使这锋利的芒刃却被我小心地用温柔隐藏了。对了,如果我告诉她我的真实一面……对,只是透露一点点。也许姥就不会再因为对我的存在迷惑而困扰了。

    “总管大人,在下……其实在下的真实身份是……”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阻下了——女人抬手捂住了我地嘴:“刚才居然说出这么无礼的话,让您困扰了,姑娘就当什么都没听见的忘记了吧,请您务必这样做。”

    我愣着在榻旁跪了一刻。才把因为冲动险些出口的事情全部咽下。姥的手上有药地苦香,她又看了我一会儿,垂下眼帘摆手。我于是施礼后躬身退出。

    我知道她的意思——永远都不想得知我那黑暗中的身份,也就永远都不需要碰触我那一半带来地险峻。走到门边回眸时,我看到她用颤抖着的双手。将那枚包裹从榻上的杂乱物件中捧起,紧紧抱在胸前。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婢子们的厢房本不是伎乐们出入的地方,所以当我步入其中的时候闻见满院子的羊肉味道。本来歇着的女子们正在吃夕食,有几个不当值地单穿着件粗布胡衫,跨坐在条凳上捏着新煎的胡饼吃,见我已经站在门口时,惊的她们立刻跪倒在地,匍匐着一动都不敢动。

    “对不起,打扰诸位了,”我颔首。看着自己面前一步的地面:“请起身,在下是来看望那丫头的。”

    女人们于是起身,安静地指着里面的屋子。我低着头从她们面前走过去,她们便悄无声息地小步退出,掩上房门。我等她们都走出去。才推开里间半掩的屋门。

    外面在煎胡饼的油味都飘进了这间屋子,满眼的蓝烟。伶儿蜷缩在幽暗的屋角中。身旁的笸箩里胡乱的放着几个胡饼,我走过去隔着草纸触了,发现已经凉透。倚着墙的她仿佛看不到我一样,一动不动的抱膝坐着,头发散乱,缠在脸颊上的麻布应该是新换的,刺目的白着,依然有暗红色的血浸透出来。我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想要撩起她脸上的发丝,还未碰到,女孩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向后缩成一团,躲开了我的手。

    心中骤然的刺痛让我蹙眉,等她急促的呼吸平和了些,我小心的开口唤她:“丫头,是我。”

    这一次她没有地方可退,但也不抬眼看我,只剩下一只的乌黑眸子牢牢的盯着自己压在膝头的手指。

    “丫头……想要什么的话,就跟我说,好吗?要什么代师范都会去买回来给你送到面前。”

    她的嘴唇动了动,我贴近她,凝神仔细分辨她模糊不清的言语,伶儿又说了一遍,这一次我听清楚了。

    “嗯,知道了,我会留你在身边的,至少……只要我还在这乐馆一日,就不会让她们送走你,放心吧。”小心的,我去摸她的头,女孩扭头闪开了我的触碰,低头抱紧了自己的双膝。轻轻呼了口气,我侧身坐在她身边,从腰中摸出几枚大钱,想着一会儿交给看护她的婢子,好让她们待她好些,正点数着,肩上就是一沉——整个扑过来将我抱着的伶儿,一头扎入我怀中,我回身揽住她,感觉女孩小小的身子抖的如同风中的枯叶。

    “代师范,我好怕,我恨这里,这里有鬼!”

    本欲安抚她的手掌停在女孩颤抖的肩头,我就这么静坐着,在这简陋的屋子中,被油烟和药剂的味道冲的意识滞涩。

    她不是杀人如麻的刺客,也不是持钢刀在手,就会狂妄自大到以为自己能斩破天际的武夫,更不是必须从天下间抹杀存在的贵人子嗣,她只是个孩子,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可是我却对这个孩子犯下了无法求得谅解的恶行。

    因为她对我的从不设防,让我忘记了杀人者自身就是无情利刃的事实。

    斩玉刀无相无形,对一般人来说宛如虹晖冰影,所以伶儿永远不会知道害她失去一只眼睛的人是谁,而我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她——这将牵扯出我真实的身份,一旦那个身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会无法存活在这光明中,所以现在连求得她原谅的资格都没有。

    伶儿怕的那厉鬼就是我,一旦显露真身,就会夺取他人性命,让他人陷入不幸中的夜叉。

    可是,我也不想这样,真的。

    我搬回了我来乐馆之前与伎乐们合居的高阁,依然是那间屋子,再住进去的时候,却感觉窄小了很多。

    长安城有着天下最好的工匠,他们在执事的监管下在乐馆中劳作了几日,当春日的熏风舒缓的穿透乐馆的竹林时就已经修缮完工,我住过的院落中鱼池回廊彻底不见,改头换面成了一处花园。从城外起回来的桃花被移栽过来,烂漫的开成一团瑞雪,而海棠也即将绽放,满目春意。惯看了葱笼翠烟的伎乐们喜爱这难得的暖色,总是会在经过的时候隔着栅栏向院内张望,不过我却被工匠们告之,这些被移栽过来的花树最多也只能活过花期就会枯萎。

    这不仅是花期被移栽的问题——不是所有的生物,都能适应永春的季后。

    平康里伎乐馆,终究容不下冬夜飘零的一叶细雪。



………【心碎了无痕】………

    就像病倒时一样迅速,姥在这院子改建完工之后就好了起来,她再度披上了代表官职的紫色,用优雅高贵的姿态出现在伎乐们的面前,昂首从她禁锢之下的暮春中走过,毫无一丝憔悴病容。积压了多日的事物令她繁忙到很少与我说话,就算是在竹道上走了碰头,也只不过是我退到一旁躬身行礼,她小声客套着擦肩匆匆而过。

    找了个清净的夜,我抱着官作的匣子去了姥的院子。她刚刚从外面的酒筵上应酬回来,几个婢子正在伺候着她宽衣,见我过来,姥摆手让她们退出去,自己在榻上坐了,从上面丢下来个垫子丢在我面前。我扯过来垫在腿下正坐了,将怀里的匣子推到她面前。

    我要拜托她帮我三件事情,第一件是请她将我那一匣子簪花送交宫中的官作作坊,老师留下的金发饰虽然没有残损金丝珠宝,但是点翠却被毁坏了大半,西市最好的金银作坊不敢动手修补这精巧的物件,只能拜托官作的巧匠们重新修复;第二件事,是求姥将伶儿留在馆中——这个孩子以后的人生之路,势必要在一半的黑暗中走过,她这样子已经无法继续被其他地方雇佣,生活堪忧。我一开始是想要让她成为我名义上的弟子,以求能保她在伎乐馆中衣食无忧。但是姥却不许,因为她作为伎乐总管的尊严不能允许我做出有朝一日,会有可能将夜羽传承给一个毫无天赋的凡人这种事情,不过她答应了我会留伶儿在乐馆内做事。

    至于第三个请求,就是希望她能再次向上面的大人做出汇报,让他们确实的相信堕天真的就在他们目之所及的城中,在天子脚下。

    夜羽喧哗叫嚣,在我心里吵闹不止。我知道它不肯去——若是它肯,历代堕天也不会避世远游。不去安享锦衣玉食的荣华富贵。

    “匣子就先放我这边吧,过几日得闲了,就带过去,”姥自然不知我心中被夜羽搅扰的混乱不堪,她抬手合了盖子,又将朱红描金地盒子也摸了一遍才放在一旁:“只是入宫的事情还得等,今年的大校还没开始。电脑小说站怎么都得等过了夏天。”

    我赔笑,立跪承上茶盏:“假如能等就不会求您了,所以在下才说,想要暴露自己是堕天的身份……”

    姥将茶接过去吃着,缓缓摇头:“您以为。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上面都没有什么动静,那这事情是被压在哪个权利大到能将此事拦下的贵人手里呢?”

    叹了口气,我坐回了垫子上。

    “您的供养人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让这件事让双圣知道,”伸手拉开了系在腰间的大带。姥将坠在耳下地明珠也取了:“双圣……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太子殿下的意思姑娘还不明白?他是不想您入宫。”

    知道多说也无意义,我又吃了一盏茶。就起身告辞了。

    姥依旧对我为何又动了入宫的念头不多问一字,只是此时她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口气里也有阻拦地意思。我知道她居于要职,自然要揣摩上意,这件事她不好逆上而行,所以只能劝我先忍耐下来。可我终究还是想要入那座城中之城,只是目的却与我当年入长安城时不同,不仅仅因为那里有着我想要得知的真像。更因为他在那里。

    他替我灭尽储阁的余党,又肯出面见我,这一切都只为能与我道别。

    储阁彻底消失,我也已经不再是属。可是太子对我的老师有恩,在她因为情劫而避世地时候。还是少年的他替她担负下了这世间最灰暗的一面,虽然这灰暗让他不忍听。不忍见。

    太子弘……我还是想称呼他“鹏”,因为只要保留下这个名字,身为他供养乐伎地我就有义务到他的身旁去,成为挡下刺向他利刃的盾牌。

    有人要他死,即使身处禁宫之中,也依旧凶险重重。

    我当时问谁要杀他,他只是笑,过了许久才轻声说:是我的家人。

    这句话让我有一阵意识一片空白。

    他挽着我的手,将我送出镜室。梨花纷落的一路蜿蜒,他走在我前面带路时,我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抓住了他飘飞到我手边的腰带。

    鹏站定,轻轻的从我手中抽出腰带,返身抱住了我。

    让我到您地身边来吧,我还有一点力量,我想要用这一点微薄的能力保护您——我这样请求。

    他依然微笑,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就这样抱上了车,将我送出宫去。

    这几日只要我闭上双目,总是能看见清夜碎雪之下的他,衣袂翩翩,俊朗如星的双目,微蹙的眉头,渗透了伤感地笑容。

    暴露自己是堕天——这是我唯一能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去地办法。虽然我一开始曾经想过用这种身份进入那座天下最精巧的宫城,而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亦想过就此逃离,永不再踏入那里一步。

    现在我下定决心,他却不要我去他身旁。

    一晃又是数日过去。

    乐馆中传闻的涟漪终于散去,一切恢复平静,我仍然在做着例行的教导,虽然依旧很少动用乐器,偶尔的,也会随着伎乐们的演奏敲几下云锣。每当这个时候夜羽都会嗤笑,我知道这世上其他乐器发出的音色与它相比是多么粗粝不堪,但是不知为何,我却不觉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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