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

第89章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89章

小说: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是的,像是檀香与兰花,似乎还有**的味道……”

    “姑娘也许会以为这些是熏香地味道吧……您恐怕想不到。现在您所乘的,是太子殿下在宫内代步的十香车。”

    我吃了一惊——现在正在长安的暮色中飞奔的小车,竟然便是太子的专驾!

    “车外笼了绒帘,所以姑娘未曾在意吧?”车外的男子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吩咐,请荀乐伎猜猜殿下会在什么地方接见您。对与不对都会有赏。”

    他的声音中带着轻松地笑意,这更令我迷惑了。

    “恕在下浅见。小哥的意思是……只有我一人的正式召见么?”

    “正是。”

    即使是再心思缜密之人,经历现在的事情也会头绪不清。对于尚未晋职的普通伎乐来讲,今晚地皇子召见未免有些越职;况且又用这样的奢华方式邀请,实是过于排场了;更让人担忧地是,我又感到此次召见的私密性。

    整匹的螺紫、黑绒覆盖的十香车、做普通人打扮的宫人、单独的召见……一路上,我心中种种假设都不足说明其中的相互矛盾。而马车却一刻不停的,继续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向皇城奔去。

    除非……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过,这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您想出答案了么?荀姑娘?”

    我回过神,好像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样子,而答案……不,没有,我仍无法理出头绪来。

    “是在皇宫之内吧……”我敷衍着回答道。

    “呵呵,这个自然是,”男子背着手,从车外送进一块东西:“太子殿下赏。”

    入手的是一只有二寸大的漆盒,上面是螺钿做出的西番莲花纹,趁着月色闪着五色的微光。我接过手中,沉甸甸的,豆大的闸上插着银片做的小锁。

    “您回去再打开吧,要进内苑了,请姑娘暂且收声。”

    男子轻轻一跃,从辕上跳下地来,轻巧的用鞭柄挑下了箱笼外的绒帘,复又紧行几步,跃回了车辕上。这几个动作在疾行的过程中如鹘扑兔,大开大合却又不带一丝拖沓。

    是个高手,可惜气息浮了些。这样想着,马车忽然一顿,又徐行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寂静中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衣料摩擦得沙沙作响。

    “怎么,是千牛大人?您这么晚了……”

    坐在车中的我又是一怔——来迎我入宫的年轻男子居然也来历不小,是官居千牛郎的武官,怪不得轻身术如此了得!我静下心来,听他说道:“自然是到宫中去,当然不入禁苑。”

    “好了,记下了,您这车内是……”

    “是平康里大校正座下的弟子,太子殿下这段时间身体欠安,我便请来这位乐伎为殿下的乐师传授时下外面流行的曲子,好让他们演奏出来为殿下散

    “啊啊,千牛真是忠心的良臣啊。”车外一片低声的谄媚。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今天晚上都警醒着点儿!”

    “是,大人请放心!”

    马车复又前行,百步后又是一道哨卡,这次却无人开口询问,只有脚步和门轴的转动声。

    我突然醒悟过来,马车并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通过朱雀门直接的进入皇城,而是绕了大半圈后,从我曾经走过的玄武门入宫。这样一来多走了一半的路程不说,此行的目的也愈发的模糊不清了。

    莫非他要带我去太极宫,而不是去往太子居住的东宫么?

    又转了几个弯路后,车终于停下了,一种清馨的味道冲淡了车内熏然的暖香。

    似乎是水的香气。

    “姑娘,请下车,我们已经到了。”

    轿帘一掀,眼前豁然是一片夜下的湖水,星夜漫天,宏伟的宫殿在水中印成了斑驳的墨迹,层层的屋檐之上挑着的一弯朗月将光影散碎的荡漾其间。

    这景色……确是已经进入了太极宫中了。

    我抱了鸣凤,扶着千牛郎的手臂下车。水岸边竟然开满了白色的梅,仿若是云雪驻足于人间,被风席卷,香气凛冽。我知道,这是花师用冰房火炎之法推迟了花期,令严冬绽放的梅到了初春才开花。

    在这个世间,连万物兴衰似乎都被朝廷操纵着……

    “这边请。”

    我回过头,千牛郎已经举步走入了梅林间。繁华枝条的掩映中,只一间朴素的小阁坐落其中。侧过头,从我耳边吹过的风告诉我,里面只有一个人。

    看来并没有什么宫中的乐师在此恭候。不过太子并不知道荀子真实的剑客身份,这不禁让我微微的松了口气。

    冷风吹拂而过,落花于是纷飞满天,我小心的踏过地面的飞石,木屐下一地香雪。

    “殿下,荀子姑娘已经到了。”千牛郎站在小阁外躬身奏道。

    我低头,抱琴施礼:“乐师荀子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免了,外面风寒,姑娘请速进吧”屋里的人轻声说,声音柔和,却又带着淡淡的倦意,似乎感了风寒,低沉无力。

    不及多想,千牛郎为我推开了掩映的木门。我躬身进入,门便在我身后合上。

    屋内的地面是黑色的长石,我从一进门就伏倒其上,感到热气从下面升腾上来。

    “殿下想要听什么?在下为您立刻演奏。”

    有人轻笑,之后一把轻松的声音从几步之遥传出:“姑娘还是这么直白,换了别的乐师,总该说些:承蒙殿下垂青、深感荣幸的拜谢之词吧?”

    那、那是!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抑扬顿挫的语言,这熟悉的声音是……

    “抬起头来吧,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能同时拥有那能将人割伤的冷淡目光和令人想要宠溺的温柔笑意……我很想你,荀子姑娘。”

    犹疑着,我缓缓地抬起头来,立刻惊呆了。



………【镜室春秋(上)】………

    绵延无尽的光焰,向四方延展,地面黑色的长石与头顶金色的天花一直向远处延伸下去,直至交汇到极致的远处,渐渐隐没于黑暗中。

    我呆呆的跪在这不可思议的广厦中心,不明白仅仅一门之隔,外面看起来有如柴房大小的房中竟然包藏着如此巨大的空间。

    这里大得足可以包容下整个长安城……或者整个世界。

    更令我惊异的是,在这浩瀚中,成列的放置着如出一辙的金枫叶盘枝灯、赤漆描金枯叶琴座和绘着万里枫山碧水的琉璃屏风,随着金光的摇曳,它们成千上万的一直铺展到世界尽头,晕染出一片深重的秋意。

    被这恢宏的金黄迷惑,我错愕的刚起身,四周突兀的便站立起一群女人。

    什么!

    惊讶之下湍流涌动,风刃的微弱冰冷贴着掌心的皮肤蹭过,指向了同样在瞬间出刀的对方——浅绿色襦裙的女人们梳着高高的发髻,卷绕在手臂上的丝绦旋舞出杀机,居然全部有着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谁!”

    她们也在张口,声音却只有我自己的。我突然发觉自己身陷于一个诡异的世界,像是被围剿的猛兽,身边有同样成千上万的自己拔刀相向。

    “不必惊慌,姑娘看到的这些都是幻象而已。”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的屏风突然同时微微一动,而我身边吹起的旋风扑出,立时折回。刹那间,我一下子领悟了这间屋子的玄机——整间屋子的实际大小与我从外面看到的并没有出入,只是内墙全部由过了水银的铜镜经由巧妙地角度拼接而成,光影折返,组建成一个巨大的世界。

    化身千万。却只能自观自心——这应该就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镜室”。…Www..

    我舒了口气,明白那些女人都是我自己的影子而已,在这其中,只有我和对面屏风后的人是真实的。

    “吓到姑娘了吗?”

    屏风是用琉璃地拼花镶嵌于钻了孔洞的檀木板之上,虽然透光,却无法看清对面的人影。而斩玉刀在我醒悟的那一刻就碎裂成了尘埃,我暗自庆幸没有让太子看到自己刚才凌厉的样子。

    “民女无知浅见。在您面前如此失态,还望殿下恕罪,”又一次地深施一礼,我伸展开细弱的腰肢匍匐在地面大礼拜倒,顺势将倒在一旁的箜篌揽在身下:“容在下调整好音律。立时便可以演奏。”

    “不是说过了,荀,你不必跪拜我。”

    这声音让大礼拜倒的我倒抽了口凉气,心中一阵猛烈的震颤。

    有人从屏风后走出来,驻足在我面前。跟着一只手垂在我地脸颊旁,掌心向上:“起来。”

    这让我扶了起身的姿态让我感觉到一种模糊不清的疼痛,却不知道出自何处。只是疼着,沉重着,一时令我无法面对。

    这不是真地……有人给我出了一道谜题,答案几乎能脱口而出,却不可思议到我自己都会觉得可笑之极。

    见我不动,他又开口吩咐道:“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你。”

    慌乱中,我匍匐着向后退开一步:“在下……民女身份卑微。蒲柳之姿无法朝见天颜贵像;更兼只是一名未入籍的乐伎,不敢越礼视上……请、请殿下恕罪。”

    不可能的,我在慌乱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还不相信吗,荀。我早已赦你无罪,来。”再度贴近我脸颊。被我用余光注视的修长手指,有着像象牙一样的温润光洁,我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侧过头,我无法相信的盯着这手——这温柔地掌心曾经抚上过我的脸颊,现在它再度蹭过我的鬓边,将我的下颌扳起。

    “别怕,是我。”

    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内心如同热油中混杂了醋,交织地灼热与酸楚沸腾着,逼的我无法抬头。最终,我还是在难以忍受地疑问中抬起了双目。

    然后,那双明利到桀骜不逊的眼睛,高贵英俊的面孔便映入我的眼帘。

    思绪为之停滞,我有一刻忘记了自己该如何反应,呼吸,甚至心跳。

    “整整一冬未见,我却觉得如隔三秋,”他捧着我的脸颊,指尖顿在我点着鹅黄的唇角上,眉头微蹙的微笑:“依然如猫儿一样轻巧呢——我供养了不到半年的小乐伎。”

    晕眩另我完全无法呼吸,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千斤巨石,叠加着压在我的心上。

    是他。

    他竟然就是当朝太子。

    我感觉自己从中间的地方裂开了,一种被肆意撕扯的痛感贯穿了我的身体。在看入他眼中的那个瞬间,我的世界崩溃在一片混乱不堪的黑暗之中。

    “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听见自己这样说,然后就听见了另外的声音——在我初入长安的那个夜里,落雪时那罗列并坍塌的细微声音在我周围淅淅索索的飘落着,仿佛在我的身边飘扬起了寒冷的飞絮,将周围的景色都沉入了化开的水中,荡漾不清。接着,有金色的焰羽飘落,而他就站在那仿若秋叶飞舞的只光片影中,一如我初见时的样子,却头戴金冠,手中持握着斑驳锈蚀的铁链,微笑着在这纷乱的白色中向我走来。无法呼吸的痛苦让我想要逃开,却挪不动脚步。他终于将我揽入怀中,用锁链细细的绑缚,像是操控皮影戏的偶人一样锁住我的手脚。

    夜羽轰鸣出烈焰蒸腾的剥落噪音,猛的将我从这幻象中拖回来。

    “荀……”急切的呼唤声从好远的地方传来:“荀子,你受伤了?”

    伤?

    用力的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我仰望着面前的男子。他依旧俊朗、不羁,只是我再也不明白他眼神中深刻的孤独。过了许久,我才顺着他惊恐的目光低下头——他的另一只手正抓着我身披的锦帛,死死的按在我胸前,指缝间已经渗出了暗红的血迹。

    “啊……”声音被奇怪的哽住了,一口甜香从我喉咙里漾出,流到双手上。

    这是帮他挡开一剑时受过的伤,本来已经在去年痊愈的伤口,竟然在刚刚的瞬间再度裂开。

    “怎么会,”跪倒在我身边的男子将我的身子撑在怀中,急促的呼吸吹在我的脸上:“为什么!这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

    你很美——他用同样的声音这样说过,那个艳阳肆意的夏日中,他曾经捧着我的脸颊,告诉我我不属于这城,说要与我一起从这无边的牢中逃走。

    鹏公子……

    不对,应该称呼您殿下,当今的太子……

    弘。



………【镜室春秋(下)】………

    好安静——我看着这混乱又血腥的一切,觉得如此虚弱无力的人不是自己,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把被鲜血浸透的女子抱在怀中。在这个完全无声的场面里,他青丝之上的转龙金冠却令人不安的刺目着,从盘丝扭结的龙口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