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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88章

小说: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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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便洞悉了对方的存在,与此同时杀意已经交错了一个回合,高下立分。男人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直,仿佛看到了催命的恶鬼。

    侧过头,我看向别处——求死吗,请便。

    就在这个时候,被他带起的劲风吹的帘子向堂内飘开,余光中,一身酱紫胡衫的裴大人失态的扑向主席,而被他护住的年轻男子紫衣玉带,正望向我这边。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我依稀的感觉那张清秀俊朗的脸如此熟悉——那明利的,似乎有如火的星光跳动着的双目,忽然上翘的嘴角……

    那……那是!

    夜羽厉声呼喝,仿佛要从我的身体中挣出,指证什么一般的呐喊着。

    刺客落地的时候仍带着向前的冲力,却跟着就扑倒在地,直直的面朝下闯出了好几步,白刃钢刀也脱手滑出,刺耳的声音在地上留下一串火星,接着直直的就撞在了内堂的挂酒袋的酒匦上,一皮袋的紫酒摔下来喷了一地。

    我转过脸,白的垂帘已然落下了,我只能依稀的看见有人拥住了那位向后堂退去。而乐台这边已经乱作一团,侍卫从我身后冲过去,一部分逼住了一动不动的刺客,一部分立时拔刀逼住了已经吓的动弹不得的乐伎们。抱着铃鼓坐在混乱不堪的女人们中间,我呆呆的望着那随风再度翻飞而起的垂帘——那里面,早已没有任何贵人的踪影。

    是错觉吗……我会觉得太子方才隔着混乱的人群向我淡然的一笑。

    我忽然意识到,正是那个笑容让我做了违背本性的事情。

    我出刀了。

    乐师们都被上官府赏了一封银子,并警告要三缄其口。我在阶下拜谢了,带着失魂落魄的一群人乘着牛车回到了伎乐馆,守门的执事见姑娘们个个钗裙散乱,面色苍白的眼中含着泪水,立刻飞跑入内禀报了姥。

    姥笼着手站在内院门口,我向她跪拜之后,示意持事关门落闸。许是已经料定了出了大事情,姥面色十分不好,带着这群惊弓之鸟进了内院,一路上什么都没问,我也不发一言,低头跟着她走入乐馆中的教坊。

    尚未坐定,四下便一片哭声。

    姥端坐在案后,冷着脸看着哭成一团的乐伎们,再看看我,又看看她们,复又看我——我在一旁大口的喝着已经冷透的茶。

    “荀子姑娘,说吧。”

    放下茶盏,我匍匐在地上行礼,把刚才的惊变讲述了一次,其间多次被爆发出的抽泣声打断——乐馆的乐伎们多出身于文墨人家,莫要说今天的凶险场面,就是庖厨间的生肉恐也不曾见过,撑了一路回来,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矜持。

    姥安静的听完我的讲述,并未如我想象的慌乱惊恐,她沉思了片刻,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居然出了这等事……起来吧。”

    揽了衣袖起身,我退向一旁。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姑娘们都回去休息吧。”姥说,她从袖笼中伸出手指,捏起一枚茶盏,慢慢的擦拭着。

    谁也没动,已经被吓的少了半条命的女人们都呆呆的坐在原处,望着姥。

    “有句市井间的话,叫:一张嘴同时干不了两件事,吃饭和说话……”茶盏擦好了,姥将它又放回案上,之后抬起头盯着女人们的眼睛:“这话虽粗浅了些,却是至理名言,姑娘们都明白么?”

    惊魂未定的乐师们都立即点头。

    “那就请回去休息吧。”



………【螺紫】………

    午夜,姥果然来找我。

    “您别点灯,今天的月色很好……”她掩上门时这么说。

    “就知道您过来,一直没睡呢。”

    “这么大的事情出了,这几日就别打算睡的安稳,”只穿了麻布的衣裙,披着件锦被的姥低声的轻笑,她走过来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没穿木屐的赤足在暗影中透出两弯柔白的微光:“话说回来,姑娘回来的时候拼了命的灌水,还没听您开口就已经惊着我了。”

    “这样不是证明在下也被吓到了,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去,”姥摆手的姿态优雅像是随风飞舞的落叶:“那都是粗人们的反应,装都装的不像。”

    “真是对不起,在下也哭不出来,所以就只能那样做了,”我窃笑,将壶中的茶倒入碗中,推到姥的面前:“大致的经过也和您说了,忽略了什么也不知道,您有疑虑的地方,就喝着茶慢慢问在下吧。”

    “给我讲讲刺客的样子。”

    “嗯,”我也坐过来,拽了被子在身上披着:“衣服是上官大人家奴的样子,没有蓄须,个子不算高,大致到这里吧……”我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个高度。

    “是汉人么?”

    “不知道,应该是吧,”我微笑,继续说:“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右手持刀,会轻身术……”

    “刀?”姥忽然打断我:“刺客用的是刀?”

    “正是,怎么?”

    她想了想,一笑,用指尖顺着梳理的一丝不乱的长发划过:“今日的事儿怪异地地方多得很。单说这刀也算是一处了……我虽然是伎乐的大校正,对舞枪弄棒的事情一概不知不晓,可怎么说也听过说故事地说过。自古刺客死士都是单刺一人,所以多是持剑或短小锋利的匕首。为地是一招致命,可若用刀……”

    “太招摇了些。”

    被我接了一句,姥一愣,随即便笑了:“姑娘和在下想到一起了。”她拿起桌上的茶碗,仔细的映着月光吹开了漂浮在茶面上的干梅花花瓣。继续问:“最后那人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呢,”我摇头:“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哼都没有就断气了……我想,是轻功太差跌死了吧。”

    “姑娘真是胆大地人,还笑得出来,”姥嗔了我一句,又欠身提起壶,自己添了茶:“您可真是越发的不寻常了,我若不是从一开始留您在身边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绝对不问您不说的事情,此时说什么都得套您几句话,看看这么冷静的姑娘之前都遇到过什么大事……”

    我笑着不说话。姥乜斜了我一眼,轻声的叹了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宫中都没有派个人来给个交代……树欲静而风不止。看着吧,这事没完

    我低头望着自己手心捧着的茶。心中再度将白天发生事情过了一遍,却依然无法忽略那道从众多纷乱的人群间穿过地,明明带着笑意,实际上却深陷无助的孤寂目光。

    是什么样的原因,居然会让我在没有看清地一瞬间感到心底泛起无尽的悲哀,甚至不惜出手相救,阻止了可能发生地伤害。

    能迫我出手相帮地太子殿下,我为何会对您有那种错觉……您究竟是……

    闭上眼,夜羽突然喷溅出了几星碎音,似乎是《凤求凰》。

    树欲静而风不止——姥说的没错,二天后,就有辆车停在了平康里技乐坊地门外,伶儿刚刚跑进来和我说,就听见波斯执事在院外呼唤,腔调怪异的叫着我的名字。

    “荀代师范,请准备一下,有过府的帖子……”

    我刚刚吃过糯米团,手指上还沾着米,听到这样的唤声不禁一怔——宴乐多是下午便开始了。哪有过了夕食才请乐师的道理。况且姥一直都将请我的邀约推了,这次却会应承下来,实在是令我暗自吃惊。

    婢子们用最快的速度为我立刻梳洗妆饰,期间姥叫人过来催了两次,叮嘱她们务必要仔细。等到一切妥当,姥寄存在此的箜篌“鸣凤”也被取过来塞在我怀中。我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发现竹间站了些乐伎,她们互相的切切私语让我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从这些年轻或已不再年轻的女子中间穿过时,依旧是人声嘎然而止的场面,我在渐次的人声济灭中走过内院,抛下整个竹林尴尬的安静。

    前庭已经掌上了灯,摇曳的光线中,馆内的持事与婢子整齐的躬身站成两排,身着宫装的姥站在中间,手中把玩着一块名牌,见我走出便停下了动作。

    “荀子姑娘,这是缠头,另外还有赏……”姥用眼神示意,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桌子上放着一盛漆盘,里面五锭金子,下面压着叠的方正的一匹绸料。

    居然是螺紫!

    我因为这匹螺紫又吃了一惊——这种极昂贵的衣料如同传闻中一样,在灯光下是奇异的蓝紫色,宛如孔雀尾羽一般变幻莫测,光滑的绸面上却反射出一片金黄色光芒,如同精金映衬下的宝石般璀璨绚烂。不仅是这迷幻的色泽,螺紫更因制作上的极度繁琐而天下闻名:商人先从几千匹的素白绸中选出纹理,光泽最接近珍珠的几十匹,再经由驼队沿着沙漠送达世界的另一边——大秦,在那里的海中有一种小螺,仅有人小指末节大小,心里却藏着一滴紫色的液体,用恒河沙数的螺集齐的液体将绸料染色、煮制,才能得到一匹上好的螺紫。再从原路运回到了大唐境内,已过了三年的时间,加上途中的耗损,在市上的价格真可用缕丝寸金来比喻,却是千金难求。

    居然会有人用这种贵重的奢侈品当成礼物,来换与一名伎乐相见的机会。

    “姑娘便是荀乐伎吧,这些礼物请您收下。”

    我回过神来,门边拱手站立的男子眉清目秀,只一棵发簪别住头发,一身皂衣,全身上没有一丝的褶皱。

    “……只我一人?”我问。

    “正是,车子已经备好,请姑娘上车吧。”男子不再多说一言,转身走向门外。我从门口望去,乐馆门前停着一辆极小的单驾马车,车身用黑绒罩了,拉车的高马身上也盖着毯子。

    手中一沉,写着“堕天”的名牌已经放入了我的掌心。我抬起头看姥,她张开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东——宫。”



………【白梅香】………

    天微微的有些暮色,正是长安城中最繁华的时候。春的气息只是浮动在风中,风物却依旧没有绿意的影子,街边却是满眼的繁花——酒肆与客栈前的树枝上都绑了染色的绵纸扎制的花朵,有些甚至有一尺大小,精心裁剪出的花瓣在夕阳中迎风招展。长安城年关的时候,商家便会请扎花匠人在门口的高树上做出各种的花样,姥告诉我,这种风俗从开元年间一直沿袭至今,成了年年必有的景色。

    马车在出了南曲后并没有走上官道,而是顺着坊间的宽土路向龙首山方向而去。我小心的掀开车帘,见路上的行人多是微醉着赶往下一处聚会的男人们,他们听到马车从背后驶来,便轻轻的闪过了,仅有几个醉的来不及躲闪的,也被别人拉了去,并不多抬眼观看。

    车子轻快的向前奔去,因为是马匹的缘故,一路上难免就有大些的颠簸,我自上车后便调松了鸣凤的弦。虽是极品,鸣凤亦与普通箜篌无二,因琴身被弦如弓般张紧,稍有磕碰便会造成木质的裂伤。

    被松懈的弦发出的错乱乐音引发,夜羽低声轻吟——在这段时间里,它基本不再出声,只是偶尔的会叹息一般的唱出简单的音律,然后便寂静下去,不发一言。我的耳边难得的变得安静,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却弥补了因病而削弱了许多的耳音。

    这架车全部以接榫的木料插接而成,雕刻着瑰丽的纹样,车厢很小,只能容我抱着琴跪坐其中,可随着气息渐渐的暖了车厢时,一种清馨的香气便从四壁溢出来,充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我又坐了一刻,那香气越发浓郁。就像是绵延伸展开了一轴富丽堂皇的画卷铺陈在我面前,其上绘满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香花异草。

    垂下手,我小心地摸至坐下暄软绒毯的边缘,揭起一角抚上车厢的木板,立即发觉每一块木头触手温润,都是极贵重的香料。手指顺着这些木块掠过,不同的香气便因我手上的温热蒸腾。

    被这香气袭扰着。我索性大着胆子搬开了坐垫想要看个究竟,就在将鸣凤靠在车厢上的瞬间,被我地手臂碰触到的一根雕刻了云水气旋的木柱,突兀的发出了一阵熟悉的暖香。

    我一怔,手便抚上了这木柱。立时发觉在这柱子接榫地下面,有一块被削去的茬口,而在这一刻,一缕微紫的光芒瞬间便从我的手掌下迸发出来。网。电脑站..

    牛头檀!

    “您闻见香了么?”赶车的男子突然开口问到,我吃了一惊。发觉自己失礼,立刻正坐回原位。而他却并无指责我地意思,自出了乐馆起。这位就一直不发一言,只是侧坐在辕上用软鞭赶着马徐徐前行,此刻过了市集,四下无人,他便和我说起话来。

    “啊,是的,像是檀香与兰花,似乎还有**的味道……”

    “姑娘也许会以为这些是熏香地味道吧……您恐怕想不到。现在您所乘的,是太子殿下在宫内代步的十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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