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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缚虎手-第103章

小说: 缚虎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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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首的黑影哼了一声,说:“你别傻,阳世阴间的大小官儿,不会替无告的人鬼伸冤主持公道,说不定反而把你勾拿送入阿鼻地狱,那时你岂不是连鬼也做不成了?算了吧,我宁可做我的逍遥鬼,冤不伸也罢。天下乌鸦一般黑,人间阴司并无不同,你最好不要寄望这位城隍替你伸冤。” 

“白衣龙女在池塘里翻船,竟然淹死在池塘内。听她说是被龙骧勇士迫死的,她打算在城隍爷前告状,求城隍派鬼卒勾龙骧勇士的魂。所以她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吧。进去看看好。” 

两个黑影消失在正屋内,一闪不见。 

伏在窗下的高翔迷迷糊糊,大惑不解。这两个黑影举动毫无声音,难道真是鬼? 

白衣龙女水性高明,所以绰号称龙女、上次被她杀了凌云燕灭口,跳湖逃跑溜之大吉,怎么死在池塘内来找城隍伸冤? 

他本来就不信鬼神,心中冷笑道:“奸。我也进去看看,看是不是真有白衣龙女的鬼魂来了,真是鬼魂我也要捉住她问口供。” 

白衣龙女如果真是淹死的,自然不是刚才所见的女鬼,那女鬼颈缠白续,显然是缢死的吊死鬼而不是淹死鬼。 

据说,缢死的吊死鬼与淹死的水鬼,必须找到替身,方能转世投生,列为凶鬼阴魂不散,会祟人极为可怕。 

他不怕,鬼魅似的掩入正屋。 

大厅伸手不见五指,一无所见。 

风声飒飒,无门的大厅突然从外面刮入一阵大风,开始在内旋动,顷刻间便形成一股旋风,尘埃与乱草枯叶,被卷成一条风柱,声势惊人,旋走片刻,方消散在后堂内,声响徐止。 

他感到凉飕飕地,倚在壁角一动声息。 

刚才那两位黑影不见踪迹,平白消失了。 

他不怕鬼,胆大包天,仍然不死心,一咬牙,不走内堂走侧厢,翻出窗直扑东内室。 

刚进入走廊,便听到内堂有人声,心中一喜,蛇行鹭伏而进。 

内堂一灯如豆,照亮了四周破败肮脏乱的景物,蛛网尘封的凄凉景况,比神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不是灯,而是一盏暗绿色的灯笼,暗绿色的光芒映照下,景物完全走样,鬼气冲天,阴森可布。 

壁根下有人,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袍,披头散发,脸色惨绿,眼眶鼻洞龇牙森森完全像是一个骷髅头,只多了头上的乱发而已,极为唬人。 

女的也披了一头长发,半掩住面孔,从发隙中,可看到那舌伸出,大眼突出,奇大奇黑的双眼与惨绿色的肌肤十分扎眼。 

不错,就是刚才在神堂所见的女鬼,颈上所缠的白凌一看便知。 

两鬼并肩而坐,用奇异的、听不借的声音在交谈,其声啾啾,语音难辨。 

伏在堂口的高翔、连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他猜出两鬼之间,似乎有所争论,他想:“难道这就是鬼语么?” 

鬼如有鬼语,委实难以令人心服,刚才院中所见的两个鬼,语声虽刺耳,但他依然听得字字入耳,因此鬼绝无属于鬼专用的语言。 

似乎,男女两鬼争吵起来了,动手动脚啦! 

男鬼伸手一把抓住了女鬼的颈巾,几声裂帛响,女鬼的上衣被撕开了,露出惨白色的饱满胸膛,双乳外露。 

女鬼在挣扎,尖厉的鬼声急促,伸出的舌头急速吞吐,状极狼狈。 

高翔一长身,一闪即至。 

男鬼似有所觉,放了女鬼一跃而起。 

高翔嘿嘿笑,也用假嗓音变着鬼调说:“怎么回事?说出道理来。” 

男鬼不用啾啾鬼语了,声音虽依旧,但字音却清晰,狞恶地反问:“你是何方孤魂?” 

他哈哈大笑,说:“你不知我是何方孤魄,可知你不是鬼。” 

“你不怕鬼?” 

“人且不怕,为何怕鬼?鬼是人变的,怕什么?”他反问。 

“哦!你是人?” 

“你呢?” 

“城隍座下勾魂鬼王。” 

“哈哈哈!这么说来,人间阴司果然并无不同,你要假借权势,利用权势向被勾的女鬼……” 

“闭嘴!” 

“哈哈!我为何要闭嘴?想不到鬼也有情欲,委实令人莫测高深,真假难辨哩。” 

灯笼“啪”一声响,火光倏灭。 

阴风乍起,扑面生寒。 

他伸手急抓,抓了个空。 

蓦地,他感到彻体生寒,不由自主打一冷战,气血一阵翻腾。 

“咦!”他脱口叫,身形一幌。 

男女两鬼都消失了,除了黑,一无所见。 

有风,是阴风,扑面生寒,他感到一阵头晕。 

“吱利利……”鬼声起自四方。 

“克啦啦……”有铁练声入耳。 

“我怎么了?”他自问。 

难道真碰上鬼了?怎么头晕目眩。心中发冷?怎么像是沉落在空茫旋动着的鬼境中? 

他伸手拔剑,但手似乎有点僵。 

他想赶快离,这鬼地方、但双脚似乎不听指挥,沉重得难以挪动,人似要向下裁。 

“我不能倒下,我得保持神智清明。”他心中狂叫,吃力地支撑着不倒。 

鬼啸声近了,如在耳畔。 

铁链声更近,似已到了身旁。 

冷,好冷! 

危机来了!便他难以动弹。显然,他已被鬼所迷,虽则他心中是明白的。 

东面出现了第一盏绿色的鬼灯笼,接着西面出现了另一盏。 

糟了!他陷入鬼的包围中。 

东面,是一个水淋淋的被发女鬼。 

南面,是个高大的黑无常。 

西首,是刚才那位鬼王与女吊死鬼。女吊死依然酥胸半露,吱吱怪笑。 

北端,是个无头鬼,右手绰一把鬼头刀,左手提着血淋淋的一颗脑袋,双目依然在眨动呢。 

无常鬼、吊死鬼、砍头鬼、淹死鬼,勾魂鬼……全来了。 

五鬼将他团团围住,他完了。 

“白衣龙女淹死鬼为何不见?”他大声叫。 

他心中是清明的,但浑身僵冷无能为力,总算不错,居然能发出声音。 

他的嗓音已经完全走样,听来十分刺耳。 

绿灯笼近了,是两个持的灯笼,一是死去的凌去燕,一是白衣龙女。凌去燕脸上全是血污,被头散发。白女龙女一身白衣群,脸色惨绿,衣裙全是水,把她那身诱人犯罪的丰满胴体衬和更为动人,更为喷火。 

“城隍爷快来了!”勾魂鬼王怪叫。 

任何人经过半夜的折腾、在鬼气冲天的荒废大厦中遇上冤鬼显现,如不被吓死,这人必定胆大包天。 

“砰”一声响,他倒下了。 

勾魂鬼王一跃而上,按住他的心口探索,扣住脉门察看脸色,久久,突然以正常人的语音叫道:“哈哈!他被吓死了。” 

黑无常也上前探索,久久,冷笑道:“气绝了,这厮浪得虚名,原来也怕鬼。” 

吊死鬼将长发向后一拨,取下口中会伸缩的长舌头,冷笑道:“他不是被吓死的,而是被本姑娘的凝魂冷雾冻死了。不信可摸他的身躯,是不是其冷如冰?” 

凌云燕将灯笼外所蒙的绿布拉下。灯光一亮,笑道:“冷大姐的凝魂冷雾固然是致死之因,但如无小妹穿上凌云燕的衣饰,假扮凌云燕追他的魂,他怎会吓破胆加速其死?” 

白衣龙女也取下灯笼上的绿布,笑道:“不管怎样,反正今晚你们阳世五鬼将他从客栈中诱来,把他弄死功德无量,永除后患一劳永逸,谁的功劳已不必争论了。目下要做的事,是如何善后要紧。” 

吊死鬼冷大姐哼了一声道:“一个小辈,竟然劳动咱们阳世五鬼齐出,布下圈套方将他收拾掉,说出去咱们并不见得光彩。人死?,一死百了,埋掉不就得了?” 

白衣龙女摇头道:“不行,不能埋了。” 

“怎么?不能埋?”黑无常问,语气似有不悦。 

“敝会主已赶回南京应变……” 

“贵会主不在,就不能埋人?”勾魂鬼王问。 

“会主临行交待下来,生见人,死见尸……”白衣龙女说。 

“你的意思是……” 

“把死尸带至南京,让会主验看。” 

“这……” 

“笑话!你要咱们阳世五鬼做尸人?”黑无常气虎虎地问。 

假扮凌云燕的女人接口道:“诸位好人做到底,人情嘛!何况以船运尸,又需要诸位携行,何不送这份顺水人情?敝会主必定谢重诸位的隆情厚谊。” 

“哼!在下……” 

“再说,这厮还有不少党羽,老实说,如不是你们阳世五鬼亲自护尸东下,绝难吓阴他那些狐群狗党。”鬼女人用高顶帽往五鬼头上扣。 

这一着果然有效,黑无常心中高兴。口中却说:“难为你说得出口,贵会高手如云,就护不了一具死户?就挡不住那些狐群狗党?” 

鬼女人嘻嘻笑。说;“如果敝会对讨得了,还效劳动诸位的大驾么?阳世五鬼的名头、足以吓破他们的胆,对不对?小妹担心的是,万一他们不畏诸位的名头,而……” 

“哼!咱们替你把死尸送到南京。”黑无常怪叫,中了鬼女人的激将计。 

“小妹告辞了,一切有劳诸位啦?”鬼女人眉花眼笑地说。挽了白衣龙女走了。 

砍头鬼将假脑袋挟在胁下,衣襟中伸出他那扁圆难看的头,咧着扁嘴说:“无常鬼,你中了九尾狐那骚货的诡计了。好用话如住了咱们阳世五鬼,要咱们做运尸人,她们却脱身事外,把难题留难咱们……” 

“你少说两句吧,砍头鬼、你是不是害怕小辈的党羽?”黑常鬼不悦地问。 

吊死鬼冷大姐赶忙打岔道:“好了好了,咱既然答应了,好人做到底,那就赶快去准备吧、到江边工船去,谁带尸体?” 

“我就带上吧。”黑无常无可奈何地说。 

五鬼立刻动身,越山出山北。再沿山麓西行。 

吊死鬼冷大姐在前领路,她身后跟着浑身水气的淹死鬼。月过后一处山坡,进入一座树林,淹死鬼突然低叫:“冷大姐,前面好像有人。” 

吊死鬼冷大姐轻拂白绫带,冷笑道:“沈小妹,你是不是见了鬼?” 

走在后面肩上扛着高翔的黑无常嘿嘿笑,接口道:“世间即使真有鬼,鬼见了咱们阳世五鬼也会退避三舍,怕什么?快走啦?不要疑神疑鬼了。” 

断后的砍头鬼紧走两步。也低叫道:“伙计们,不对,后面好像有人。” 

勾魂鬼王一手拦住,不许砍头鬼再胡说,低声道:“别嚷嚷,穷紧张干什么?我早巳发觉有人跟踪了,等他来。” 

“真有人?”黑无常扭头低声问。 

“当然不会是鬼。”勾魂鬼答。“叫他出来……” 

“不,等他现身,咱们不可失了身份、叫他出来、岂不被仍认为咱们心怯?” 

“何不将他抓出来?”淹死鬼沈小抹建议。 

“也好,我和砍头鬼两人留在后面,”勾魂鬼王说,向砍头鬼举手一挥,两人左右一伏,悄然隐去。 

黑无常与两女鬼背了高翔,继续向前走。 

可是,前后都不见有动静,耽搁了许久,直等得勾魂鬼王与砍头鬼七窍生烟、仍一无所获。最后,五鬼不得不失望地动身,只好相信是眼花疑心生暗鬼,根本没有人跟踪。 

三更天,五鬼悄然到达汉阳渡口。由水性高明的淹死鬼沈小妹出马,上了一条小型客船,一口气宰了睡在船上的十余名客人,方唤醒船家,迫令开船下航。 

船轻,水急,西北风紧,顺风顺流,船快逾奔马,一个更次,便下航二三十里。东方发白,船已经进入武昌县境。 

武昌府城至武昌县城,水程两百余里。这一带江面辽阔,石矶与沙州散布其间,秋日水枯,江中的沙洲面积扩大,成为渔夫与水贼们的栖身所,也是水禽们觅食的好地方,芦苇深处卧虎藏龙。 

淹死鬼坐镇舱而、不时向后面眺望。她身旁的勾魂鬼王已有所觅,问道;“沈小妹,你似乎神不守舍,为何?” 

淹死鬼沈不妹眉心紧锁、冷冷地说:“你看看上游两里左右那艘小乌篷船。” 

“不错,有何不对么?” 

“这种小乌篷船,不是航行大江的船,而是在府城附近的湖荡与小河中,作为代步用的小船艇。” 

“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淹死鬼冷冷地说。 

“沈小妹,你话中有因。”勾魂鬼王说。 

“那是追踪我们的船。”淹死鬼沉静地说。 

“什么?” 

“不信么?不久便可分晓。” 

勾魂无常哼了一声。盯着后面的船影说:“如果是冲咱们而来的,他们可是走了亥时该死运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阁下未可乐观。”淹死鬼冷冷地说。 

“哼!有你这位水性字内无双的淹死鬼在。从水上来栈麻烦的人,该是死得不冤。” 

“哼!万一来人也水性高明,而且人数甚多,我自保或许没问题,而你们呢?” 

勾魂鬼王哼了一声道:“沈小妹,你是不是危言耸听?” 

“废话!” 

“你……” 

“我怀疑他们可能是昨晚神秘跟踪的人,在陆上,他们有自知之明,不敢下手向咱们五鬼讨没趣,因此跟下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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