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玉兔东升 >

第12章

玉兔东升-第12章

小说: 玉兔东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紧接着这个人左手松开,放开了紧抓住的对方肩头,许驿丞抖颤颤地后退了好几步,“砰”地撞在墙上。
    饶是如此,仍然未能躲过对方的宝剑。锋利刺眼的剑尖,犹自比着他的喉咙,感觉着对方剑尖分明已处及肌肤。任何情况下,只消顺势略推必当溅血当场。
    许驿丞直吓得牙齿打战,目光望处,才发觉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个,竟是后院卧病在床的那个姓袁的。
    他竟然还没有死?
    一惊之下,面色惨变,只觉着全身打颤,差一点倒了下来。
    “你……你没有……”
    “不错,我还没死!”
    袁菊辰冷锐的眸子,直直向他逼视着:“我要是死了,天下也就没有‘公理’两个字了!”
    “是……”许驿丞抖颤着:“他们……他们三个呢?”
    “死了!”
    “噢……”直觉着眼前金星乱冒,许驿丞简直要昏了过去。
    “你……别……别下手……”
    “那可得看你是不是实话实说了!”
    “我说……说……”
    “要是有半句虚假,别怪我剑下无情。”袁菊辰声音里透着冷:“刚才来的那三个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他们是总兵大人的当差……随身护卫……”
    “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
    “这个……因为……这是大人的交代……”
    “大人交代要杀我?”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剑势略前,许驿丞“啊哟”一声,顺着脖子直向下面滴血,冷冰的剑尖分明已抵住了他的喉管,只消前进少许,必死无疑。
    “我说……我说……”
    许驿丞张着大嘴,直向里面吸气,整个身子抖成了一片:“这不关我的事……是洪大人的命令……要杀潘……潘家的人。”
    袁菊辰神色一震,简直难以置信。
    “为什么?”
    “为……这我就不知道了……”许驿丞张着大嘴倒气儿,“侯百户奉命,半路迎接……要害潘家母女性命……他临走以前交代,要把你……好好看着……”
    “我明白了!”
    袁菊辰缓缓点了一下头:“所以派他们三个来暗算我,是不是?”
    “是……这是他们……不是我!”
    “再问你一声,潘家母女……怎么样了?已经死了?”眼睛一酸,一时热泪泉涌。
    “这……”许驿丞哆嗦道:“我不知道。”
    袁菊辰“哼”了一声:“他们走的是哪一条路?去哪里?说!”
    一股子血,由许驿丞脖了浸出来。不知怎么回事,手劲儿施大了一点,许驿丞那一边可就万万吃受不住了,身子一连抽了几抽,便瘫了下来。
    他死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三章
    “我姓袁,袁菊辰。”
    这个人缓缓报出了名字,却把一双灼灼神采的眼睛,直直向对方脸上逼视着。
    “我早就算计着你会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光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足下脸上那一块遮羞的布,可以摘下来凉快凉快了!”
    蒙面人“唰”地闪身一隅。其势与袁菊辰侧面相交。
    “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说时鼻子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冷哼,细长的眼睛里,凶光毕露。
    “也好,就让你小子做个明白鬼吧!”
    一抬手,拉下了脸上蒙布,正是前天茅亭所见的那个身着灰衣的瘦高汉子。
    袁菊辰早就料着是他,打量之下,并不觉丝毫意外。
    “很好!”他向前踏进一步:“是打京里下来的?”
    “不错!”灰衣人一双眸子,只在对方身上打转:“上天有路你不去,下地无门自来投,小伙子,你就认了命吧!”
    反手一抡,银芒乍现,已把背后兵刃执到手上——半面残月样的弧光颤动里,显示着是一口“弧形”短剑。
    灰衣人兵刃在手,脸上杀机益盛。
    今夜行事不成,若能就便除了对方姓袁的这个人,也算不虚此行。
    “小子!你亮家伙吧!”
    话声出口,弧形剑平胸而抱,身子微微下蹲,拉开了一个架式。
    这姿态落在袁菊辰眼睛里,不由得心里一惊。
    “足下竟是‘两极门’的出身,失敬!失敬!”
    说话的当儿,身躯转动,迎着月影,站了一个如意架式,长衣飘飘,神色更见从容。
    灰衣人只以为对方会亮出兵刃,却是不曾。更加出其不意的是对方道出了自己的出身门派,便觉得不是好兆头,一时间大现忐忑。
    袁菊辰冷冷说道:“‘两极门’开派天南,虽是传人不多,在武林中秉持正义,很有好评,却是想不到,今日竟出了你这个为虎作伥的势利小人,不用说足下当是服侍两厂‘锦衣’卫士的出身了!这就更失敬了!”
    灰衣人由不住又是一惊。
    一一盖因为此行出宫,直接受命于“东厂”提督马永成的面谕,嘱令隐密行事,绝不可事机外泄。
    倒是小瞧了对方这个雏儿了。
    一时间,灰衣人目光闪烁,脸色更见阴沉。
    “小子,你都说对了,只是知道得太晚了,你左爷爷这就打发你到阴曹地府去吧!”
    话声出口,自个儿怔了一怔,却是那一句“左爷爷”自己泄了底儿。
    事已至此,再无好说。
    紧跟着这个姓左的灰衣人,已自腾身而起。
    “呼——”宛若飞云一片。
    起落间,翩若惊鸿,已来到了袁菊辰正面当前。
    “弧形剑”划出了一道半圆形的银光,直向对方当胸劈到。
    袁菊辰早已拿捏好对方斤两气势,即使眼前的这一剑,也在他揣度之中。
    甚至于他站立的位置都没有移动,只是凹腹吸胸向里一收——那口半月状的弧形短剑,便自擦着他的衣边落了下去。
    这一剑力道十足。姓左的一招落空,由不住脚下打了个闪,差一点栽了下去。
    他却是诡异、凶狠,紧接着错身拧腰,第二剑“金鸡亮羽”,反手直撩,“唰”地直向袁菊辰脸上倒卷了过去。
    却是,对方这个年轻人的莫测高深。
    姓左的这一手,固是凶狠凌厉,仍然在他意料之中,是以灰衣人剑势方起的一霎,袁菊辰不差先后地与他掌中剑同时掠起——翩若飞鹰,“呼”地拔起了一丈五六。一起即落,掠向对方身后。
    灰衣汉子“唰”地一个疾转,掉过来身子,袁菊辰却先他一步落地站定,一派从容地对面站立。
    ——便是那种悠闲大度,无比从容神采,蓦地镇压了灰衣汉子的凌厉气势。一霎间使他认识到面前的这个袁姓少年深藏不露,悠悠难量。
    万万也没有料到,潘氏母女身边,竟然会隐藏着如此罕见身手的一位高人,今夜料将是凶多吉少了。
    袁菊辰从容不迫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直向他盯着。
    “今夜来得仓猝,没有带着家伙……就用这件长衣暂时奉陪,同你玩玩吧!”
    说时从容款解,打转成碗口般粗细的一道巨索,忽悠悠蛇也似地缠在臂上。
    便在这一霎,姓左的已再一次发动了攻势。
    一片剑光,配合着灰衣人落下的身势,直向着袁菊辰当头猛劈直下。
    剑势凌厉,随着灰衣人大星陨落的自空而降,颇有泰山压顶之势。
    那一件紧紧缠在臂腕间的长衣,便在这一霎怪蛇也似地抖了出去——唏哩哩一阵子脆音声里,已自把对方弧形短剑倒缠了个结实。
    “撒手!”
    紧接着右手抖处,灰衣人手里的一口弧形短剑再也把持不住,“呼”地脱手而出,一时才破空直起,足足窜起来五六丈高下唰啦啦斩落下满天婆娑竹叶,声势甚为惊人。
    姓左的灰衣人由于势子过猛,连带着整个身子亦被带得飞天而起,一时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这一式“飞衣为刃”.功力十足。力道间含蓄着至为强韧的“气炁”劲道。灰衣人猝当之下,几难自己,眼前之势,非但乒刃出手,整个身子也像球样地抛了出去。
    “扑嗵!”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摔力道不轻,真像是把他全身骨头都摔散了,却也把他从“梦”中摔醒了过来——再不逃命,更待何时?
    一念之兴,姓左的手脚齐施,狗也似地向外窜了出去——却是仍然慢了一步。
    宛若一袭轻风,“呼”地来到了眼前。袁菊辰冷叱一声,右手抖处,一袭长衣宛似长枪怒剑般直穿而出,噗哧!刺中对方后背脊梁。
    这一刺之力,不啻长枪铁杵,内力之所灌注,几欲无坚不摧,姓左的血肉之躯,如何当得?惨叫一声。跄倒血泊,一命呜呼。
    袁菊辰悄悄回来的时候,客栈里***通明,人声鼎沸,几乎闹翻了天。
    一眼看见了袁菊辰,张管事的重重在地上跺了一脚,大声道:“我的好人,你可回来了,这是到哪里去了,真把人给急死了!”
    “袁……大哥……”
    洁姑娘匆匆走过来,脸色发白地说:“可吓死我了……你瞧瞧去吧,李福他……他不好了……”
    李福就在隔壁屋里躺着。
    一袭素单遮身,早已身故多时。
    张厚与他最称交好,一朝人天远离,痛心欲焚,这一霎,双目红肿,只是默默向尸身注视,那样子像是个傻子。
    袁菊辰呆了一呆,缓缓走了过去,揭开素单瞧了瞧,一句话也没说便坐了下来。
    “是叫人用重手法给打的……脊梁骨都折了,这家伙好毒的心!”
    张厚紧紧地咬着牙:“这个人我见着了,还交了手,功夫极高,当时要不是你那条狗,我这条命怕是也搭上了!”
    张管事吓得直翻着白眼:“有一就有二,他要是再回来,可怎么得了?快吧,快吧!明天一大早咱就走吧,路上也别耽搁了。”
    袁菊辰摇摇头:“也不要急在一时……”
    张管事害怕地道:“他要是再回来了呢?”
    “不至于……”袁菊辰摇了一下头,心里自然有数,他已经为李福报了仇,对方那个姓左的,已是命丧黄泉,再也不会来了。
    由于姓左的来自大内的身份,不能不使他有所警惕,李福已死,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小小客栈,发生了这等人命大事,自是不免慌张,客栈掌柜的、账房先生、小伙计一时都来到跟前,七嘴八舌乱成一团,大家都嚷着要去报官。
    报官自是难免。只是这么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不得已张厚只好出面,自个儿往衙门口跑上一趟,他有“李老相阁”这块护身符,一切当可便宜行事,原是不打算泄露的,事到临急,也就顾不得了。
    张厚由衙门回来,带来了令人气馁的消息——“良乡”县的县令要亲来查验尸身,嘱令潘氏一家不可离开。
    眼巴巴地盼着,好不容易,这位县大老爷来了。
    一切经过,张厚早已说明,大老爷姓唐,黑不溜秋,又干又瘦,要不是那身穿着,真当他是哪家煤铺里的大掌柜的。开口说话,一口浓重的湖北口音,人很深沉,话也不多。
    验完尸后,就在“银杏”小栈传令找主人问话,之后再传潘夫人母女。
    见面行礼,大老爷连口的“不敢当”双手亲与搀扶,请她们母女坐下。
    “夫人受惊了,这都是下官防范不力……”
    “大老爷不要这样称呼!”潘夫人说:“我家先大人已被皇上削为平民,我如今只是一名落难的妇人,夫人这两个字,是万万当不得的了。”
    唐县令“赫赫”笑了两声,咳一声道:“好说,好说!潘侍郎功在朝廷,今番不幸,也不能就一笔抹煞……这样吧,你们母女暂先委屈两天,一方面死者发葬,再者,李老相爷那一边,也不能不知会一声……”
    潘夫人摇摇头说:“李老大人那边,就不要惊动了……”
    “也好,也好……”
    唐县令皱着眉说:“他老人家岁数也大了,再说,这些小事也犯不着麻烦他老人家……这样吧,死者的后事,就由本县从优安置……夫人和大小姐先安下心歇上两天,本县再张罗着派几个人护送你们出境……”
    又道:“这良乡地面,京畿重地,一向治安良好,却怎么会……也不知是哪里的毛贼?”
    洁姑娘在一旁忍不住道:“什么毛贼这么厉害?分明是有人想置我们母女于死地……”
    潘夫人轻嗔道:“你不要乱说!”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后者脸上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噢……”
    “大老爷不要多疑,小女口无遮拦,当不得真的!”潘夫人凄然动容说:“我们母女落难之身,如今一无所有,谁又会加害我们呢!”
    唐大老爷前前后后在客栈里走了一圈。
    临去前,呼来客栈主人,特别嘱咐了一番,留下两个捕役负责戒卫,这才抬着李福尸身去了。
    时间是黄昏时分。
    张厚陪同押护尸身还没有回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