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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秀色田园-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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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睿匆匆走了,春杏走到院外,已有一辆青帏小油车在那里候着,春杏叹了一声,扶着肚子上车,催菊香,“拉快些,这七月才刚过二十天儿,老太太就犯了三回病……”
  菊香应了声,催赶车的大娘快走,心里却猜着武老太太的日子怕是近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又这频繁的犯病。
  李薇与贺永年在二门处遇上兰香,刚要问春杏如何,兰香已悄悄向他们二人说了武老太太的情形,“五小姐,五姑爷先到院中歇歇脚儿吧。老太太这一发病,且要忙乱个时候呢。”
  李薇心里“哎哟”一声,看贺永年,两人眼中都闪过“来得不巧”几个大字儿,下一刻便担心起春杏的身子来,若正碰到老太太这会儿没了,那可不是好一番折腾……兰香似是知她心中所想,苦笑了下,又安慰,“我们小姐的身子现下还算好,也听老郎中的话,每日都要转悠上几回……”
  兰香领他们进了偏厅歇着,又带丫头张罗茶点。李薇向贺永年苦笑,“我们一来,还真是给四姐添乱了。”
  贺永年也点头,“这些天儿一直忙着那边儿的事儿,与睿哥儿倒没怎么通过信儿,这府里的情况竟是一点不知。”
  谁说不是呢。李薇叹息,自从何氏和李海歆去了京中,没了集中传消息的地方,莫说春杏离得远些,便是春兰和春柳家的事儿,她知道的也不太多了。
  兰香带着人张罗了些茶点奉上,歉意笑着,“委屈五小姐,五姑爷了。你们先吃些垫垫,老太太这一病,厨房里只忙着熬参汤熬药呢。”
  李薇摆手,“不碍,你与我们客气什么?我们也是从李家村来时才用的早饭,不过二十来里的路,哪里能饿着了?”
  又问她这些日子春杏都在家里做些什么,可有嫌烦闷。兰香捂嘴一笑,“我们小姐自是嫌闷的。见天儿想出去,只是姑爷不让。她呀,早先还摆些粉啊香的,后来我们姑爷不知在哪里听人说,有身子的人不能摆弄这个,便把书和方子都收了去,现在只天天做些针线,与我们说笑一会儿。”
  李薇能想象出春杏那急躁得坐立不安的模样,一笑,让兰香自去忙活,她与贺永年在偏厅里喝茶歇脚儿。
  兰香到了院中,将两个小丫头叫来,“你们去一个人回少奶奶,就说亲家小姐姑爷已接到了。正在屋里用着茶,不须她挂心。”
  小丫头领命匆匆去了。
  春杏到了老太太院中时,老郎中已匆匆赶来,正在里面替武老太太施针,武太太忙叫人给她看座儿。春杏谢过她,缓缓坐下,问了一回武老太太的病菌情,才将梨花两个过来瞧她的事儿说了,“因老太太这边儿急,我现在还没见着他们,等老太太病情缓些,好叫梨花来与太太见礼!”
  武太太摆手道,“他们也累了,就先歇着吧。只是这一忙乱,倒显得我们府上礼数不周了。”说完,转着吩咐青萍道,“你这就代我先去少奶奶院中一趟,见见亲家小姐,眼瞧着正午了,把午饭准备妥当!”
  青萍领命出去,点了两个小丫头,带着出武老太太的院子。
  这边儿丫头刚走,武老爷急匆匆赶回来,一进厅便急切问道,“母亲怎么样了?”
  武太太正要答话,里面郎中已在唤武老爷,青荷也抹着眼泪儿出来,“太太,老太太叫少奶奶进去呢!”
  武太太唬了一路,慌忙去扶春杏,菊香更是抢先一步,将春杏扶起来,往里走,室里药味浓重刺鼻,武老太太青白的脸色此时微微泛着红晕,眼睛也有了神采,看见春杏挺着大肚子进来,抬手招她过去,嘴角挂上一抹微笑,“来,春杏,让我瞧瞧我这个乖曾孙子……”
  武老爷双目大睁,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老郎中,老郎中微微摇头,细不可闻低叹了一声。
  武老爷脚下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又立时稳住心神。武太太看屋内是这副情形,悄悄退了出来,避得略远些,才吩咐青荷,“把老太太的寿衣先找出来吧。”


第213章 武府有丧 (二) 

  武老太太是当天未时正去的,请殡仪与本家报信儿再加许多丧葬琐事,一时间武府忙乱作一团。
  李薇与贺永年此时走也走不得,皆竟她现在成了亲,一应嫁丧嫁娶的礼节往来,她也要开始学着打点。若此时两人不在临泉镇,倒也罢了,得了信儿,派个管事儿的来吊唁也是行的。现在即在跟前儿,定是不能走的。再者,武府忙乱,两人若住下,春杏还要分神关照他们,人略作商量,与兰香留了话儿,当天便住在镇上小客栈中,又派方哥儿骑马赶快回宜阳报讯儿。
  在小客栈安定后,两人仍每天早饭后去武府。贺永年在前院帮衬武睿忙活外面的事宜,而李薇便在院中照看春杏,反正她这样的身子,即使是有差事儿,也不能亲自去办,多不过是将自己院中的丫头媳妇儿都遣道武太太跟前,让她们听太太吩咐,李薇便在她跟前权当个使唤丫头,顺带陪着她说话解闷。
  武家的丧事办的比李薇想象的复杂,除了她熟悉的大小殓之外,另有什么接三伴丧迎丧度亡等等。又听前面的丫头们说,自家冰窖里的冰不多了,现正四处买冰,习是要等武家老大老二等一大家子回来才会送武老太太入土下莽。
  春杏因这话叹了一声,向李薇道,“等我那大伯娘到了,怕我是没这么清闲了!”
  李薇对武家老大老二一家不甚了解,凝眉问道:“这话儿怎么说?”
  春杏微微一笑,将披着宽大黄麻丧衣抻了抻,“她爹早先就是个老私塾,她自幼也跟着学得一套老古板的礼仪,事事都要尊古礼,又爱挑人不是。”
  李薇看着春杏高挺的肚子,不悦的道,“你现在是个这般情况,她便是挑理儿,你只挑能吃得消的做。那围着灵堂整夜的哭祭可是你受得了的?再说了……”
  她顿了一下,皱眉低声道:“……再说,我总觉得四姐这身子进灵堂不吉利!”
  一言未完,春杏笑了起来,“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就不信那神神鬼鬼的事儿。”
  转眼儿便是五六天过去,武家老大老二急匆匆的从外地赶回来。这几天来,武掌柜已经张罗着,将老太太小殓了后,入了棺,其余一概事宜都等着大房二房回来。
  这一行人一下车,便哭将起来,武太太带着众人迎了出去,一面指挥着丫头们办事娘子给各人递丧衣丧布,一边劝着,“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众位侄子媳妇们,先都别哭了,先去给老太太磕头吧。”众丫头媳妇儿也一齐上去劝,又搀扶。
  武家大房太太乔氏用丧布捂着脸儿哭了几声,听见劝,先止了声,在迎接的人群中扫过一圈儿,男眷至亲们倒也不多,除了武掌柜武睿父子二人,另有两上本家,倒是齐全的。
  再看女眷这边儿,最该在场的孙媳妇儿春杏却不在,不由沉了脸儿,问道,“怎么不见睿哥儿媳妇?”
  武太太与她是多年的妯娌,自是知道她的品性,此时心中也极不悦,但还是答道,“春杏肚子八个月大了,老太太怕惊着肚子里的孩子,走时还交待了一句,莫让累着她!”
  韩姨娘自老太太去了后,被武太太呛了几回,在她面前还不如个得脸的管事媳妇儿,此时便插话道,“老太太疼她,可她自己个也要有这个孝心儿。”
  话音方落,身后乍然响起春杏的声音,“谢大伯娘惦记,刚下车便想起我来了。”
  韩姨娘身子一顿,受惊似的转身,春杏的眼儿在她身上转了两下,眉头略挑了挑,才在兰香的搀扶下,向武家大房太太行了礼,李薇也跟着在一旁见了礼。
  心中却奇怪这韩姨娘为何会在武太太跟前儿说春杏的不是,她应该知道武老太太去了后,武掌柜又家事儿不管的,这会得罪武太太和春杏,自是没她什么好处!
  直到见了武家大房二房一通忙乱之后,李薇扶着春杏回了她院中,问了春杏,她才恍然大悟,春杏挑着眉眼儿道,”她呀,怕是思量了这么多天,决定要靠着大伯娘了。有道是长嫂如母,若是对了大伯娘的眼儿,她也有些底气,再者,大房三个儿子,没女儿,去看她跟着老太太去了安吉,听人说,大伯娘对这两个丫头还算上心,还与老太太商议过,过一个到膝下……“李薇有些头痛,苦笑起来,跟春杏道,”原先我还以为老太太没了,你们这府上会清静一些。”
  春杏扶了腰站起来,“哪里能清静得了?老太太这一没,府里更热闹了,有三年守丧守孝呢。大房二房虽不一定会真守三年,总是要做做样子的,人一多事儿便多。”
  顿了下,又道,“我不管她们的事儿,妯娌之间真没磨擦的也少见,让她们自去争吧。”
  李薇不明所以,奇怪的问道,“争什么?”
  春杏笑瞪她一眼,“你呀,遇到人情世故,真是一窍不通,争什么?自是争老太太的私房家财!也不是我诅咒老太爷,老太太这一去,他呀,原本身子骨也不太好,又失了伴儿,心里郁结着,指不不定期也会有个什么好歹的。这么些年,三个儿子孝敬的私房,两人估摸着存了不少。老太太去得急,没来得及安排后事儿,肯定把主意打在老太爷这里。能清静才怪!”
  李薇自嘲的笑了几声,“我哪里能想得老太太还有私房家财的事儿?只想着,明面儿上也不过一个老宅子,又是早些年指明了的,谁家的便是谁家的,还用争么?!”
  春杏笑着斜了斜她,又坐了下来,叹了声累死人了。又道,“等出了殡你与年哥儿早些去安吉吧。早些安定下来,再与我们探探路。原本想着早去安吉,老太太这一没了,我们也少不得跟着守……”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儿。
  李薇有些同情春杏,她那样不喜受约束的性子,生生要这么被圈着,应当是极难过的吧?!
  自武家大房和二房太太来了后,武府倒真的更热闹了,不止是丧事的热闹,连带三个妯娌明争暗战的也十分热闹。
  听兰香菊香回来说,因武家大房太太先是说武太太弄一个道士做法,又弄一个和尚作法,这事儿不妥当。武家二房太太说安吉一向盛行迎丧伴丧的,要找些梨园戏子们,来伴丧唱词,三人很是争了个时候。
  最后还是依了武家大房太太的意,请走了道士,又多请了一班子和尚来,在灵棚前做了三天三夜的正式法事儿。
  这三天三夜里,男女近亲均要全程做陪,春杏可不吃她那一套,身子受得住,便陪着,身子受不住,照样儿回院中休息,大房太太很是不满,特意招集了众人协和议了议这事儿。
  武掌柜一家到底是心疼未出生的孩子,便拿老太太临走前的话儿为春杏开脱,武家大房太太气恼,却也没办法,最后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有那婆婆与儿媳交恶的,才会让本家四院宗族长辈主持着做个见证,说个她百年之后不许媳妇儿哭祭的话,老太太说这话,真是因着春杏身子不便?”
  话传到春杏耳朵里,春杏倒没什么。只是将武掌柜武太太武睿三个气得不行,韩姨娘觉得这话说得巧妙,四处与人说道,愈发惹得武掌柜厌烦。
  吵吵闹闹中,武老太太出殡的大日子到了,宜阳县城里内,赵家吴家周家连带李海歆夫妇都派了人专门前来吊唁。
  李薇与贺永年这天也正式以妹子妹婿的身份前来祭拜,祭拜完毕,她正想着将这几家的来人叫来,亲自问问宜阳家中最近如何。
  便听殡仪拉长音调喊,“有请宜阳方府武老太太之孙侄祭拜……”
  李薇听到宜阳两字,反射性回头,只见一个素衣公子哥儿,带着两个青衣管事儿,从远处而来,她先是没认出来人,及至这一行人快走到祭棚前儿,这才看清,来人原是方羽!
  自打几年前,他突然去自家提亲被拒之后,只在宜阳街头碰上他一面儿。之后再没听过他的消息,只知道是外出做生意,不知何时已回了宜阳。
  说话间,方羽主仆三人已到祭棚前儿,他似是看到了李薇,偏过头来,微微颔首示意,李薇也点头回礼。
  刚回了礼,视线还未收回,手上突的一热,转头抬望过去,却是贺永年,嘴唇轻抿着,低声道,“你不是要找阿贵钟明几个问话?”
  “哦,对!”李薇连连点头,忙舍了其它的心思,拉他,“走,我们一起去。”
  贺永年嘴角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反握着她的手向观礼人群外侧走去。
  这边方羽祭拜完毕,再往她站立处看去,人已不在,引颈越过人群上空,望了大半圈儿,仍未见她的影子。
  一边下人好奇的问,“少爷,您找什么?”
  “哦,”方羽回神,摇头,“没什么,你们先去宾客棚坐着,我四处处走走。”不待那两人回话,自己已转身从祭棚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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