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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婀娜传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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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委屈的说道。
  本是一脸的阴沉的赵韵柔再也绷不住了,轻笑出声:“堂堂一个侯爷整日里油嘴滑舌的,让别人知道了也不怕笑话。”
  付初年陪着笑,坐在赵韵柔的身旁,调笑道:“这天下人除去夫人,谁还能让堂堂镇北侯变得这般的油嘴滑舌。看在为夫这般诚心的份上,夫人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了,一切交给为夫便是。”
  赵韵柔皱了皱眉头:“即便是我愿意,清弦又怎么可能愿意委屈醒之,让她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付初年胸有成竹的笑道:“那还不好办,夫人告诉清弦,因为他们年纪尚小,婚礼就先不办了,先把那丫头接到侯府来,让他们先住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如此一说,清弦定然会乐意的。”
  “可这样骗清弦,是不是不大好?”
  付初年敛下眼眸,低声道:“如此也是为了清弦好,清弦才十六岁,对什么都好奇,我就怕他分不清楚好奇和喜欢,等过了这几年,遇见其他的姑娘,再说喜欢上,咱们该怎么办?若说门不当户不对还好,若是门当户对,谁愿意让自家的女儿屈就一个侧室?所以为了清弦也只能委屈那丫头了,再说,若是等过几年清弦还是喜欢那丫头,到时候我再给他们补上一场婚礼,将那丫头扶了正便是。”
  赵韵柔想了一会,开口道:“可是我看清弦那个样子,不像是好奇,倒真像是喜欢上那丫头了。”
  付初年坏笑了一声,凑到赵韵柔耳边说道:“我像清弦那么大的时候,可是见了谁都说喜欢,那个时候爹爹不止一次逼着我娶妻,若非是我死也不从,又怎么与夫人有了今日,我也是遇见了夫人以后,才庆幸自己一直未娶妻。你看看爹爹也是二十多岁才娶了娘亲,三十岁的时候才有了我,娘亲生下我……便去了,爹爹也是一辈子都没有续弦。自来我们付家人,动情动心都晚,所以我才不敢给清弦轻易娶妻。”
  赵韵柔沉吟了一会,侧目道:“既然如此,那便先按照夫君说的办吧。”
  “本侯多谢夫人了。”付初年伸手抱住了赵韵柔,嘴角露出一抹极为柔和的浅笑,眼底却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傍晚时分,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笼罩了谯郡城。
  豆大的雨点砸在人生疼生疼的,梧桐树的枝叶在暴雨中挣扎着摇摆着,院内已是一地的落叶,木通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走到床旁看着床上的躺着的人:“小姐……”
  醒之似是已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双眼呆滞的望着床帐。
  木通顿时红了眼:“小姐你都三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去怎么受的了,即便心里如何难受也不和自己过不去不是?你不是说乾嘉酒栈新来的橱子做出的东西很好吃吗?我刚才专门去给小姐买的,小姐……你和木通说句话好不好。”
  醒之转过脸来,看了木通一眼,扯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木通不要担心,我很累,想睡会,睡一会就好了。”
  木通失声哭了出来:“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哭就哭吧,哭完就好了,哭完起来吃点东西,小姐还小,日子还长呢,怎么能这样的和自己过不去,再说……再说小侯爷对小姐也是有心的……小姐,你多少吃点吧,要不,要不喝点水也行,你这样是熬不下去的……”
  一直皱眉站在屋檐下望着屋内的付正伦,回头朝身后的两个老妪使了使眼色,两个老妪垂眸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醒之的卧室。
  木通走过桌前端起温度正好的碗,不想却被人伸手夺了过去,木通抬眸便对上付正伦阴沉的脸,木通垂着双眸,退到了付正伦的身后。
  只见一个老妪已经上前按住了浑身无力的醒之,强行的掰开了她的嘴,另一个夺去碗的老妪,拿起勺子就朝醒之的嘴里灌着,醒之被呛的咳嗽连连,奋力挣扎着,可那按着醒之的老妪,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醒之的身上,另一个人,不顾仍在咳嗽中的醒之,一勺一勺的喂着,只见那些个米粥,随着醒之的咳嗽喷了出来,醒之惊声尖叫着,不顾一切的奋力挣扎着,那些米粥从嘴里流了出来,流到了脖子里,衣襟上。
  木通分明看到那老妪的手在暗处,拧着醒之身上的肉,醒之吃痛,双眸恶狠狠的盯着老妪,嘴里的尖叫也越发的凄厉,而老妪下手也越发的狠了,另一个老妪干脆扔了手中勺子,掰着醒之的嘴,用碗将米粥直接灌了下去。
  木通再也不忍继续看下去,看了一眼付正伦的背影,转身退了出去,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谯郡城正东方,镇北侯府的后苑的花圃内,那些被园丁照顾的良好的奇花异草在暴雨的洗涤下,已被打散了花枝,片片花瓣飘落在花圃的下的土地上,随着雨水被泥土冲刷的不堪入目。
  清宁阁内,付清弦盘着双腿,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的暴雨。
  富贵将一杯热茶递给付清弦,低声道:“小侯爷,咱们把窗户关上吧,这一下雨天怪凉了,万一吹了风就不好了。”
  付清弦摇了摇头:“这雨都下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停?”
  富贵笑道:“这夏天的雨水来的快去的也快,估计也下不多长时间了。“
  “奇怪了,这几天在街上怎么也没碰见过苏醒之?”付清弦低低的声音中,满满的失落。
  富贵将手中的热茶放到了一边,回头笑道:“醒之小姐再过几日就要进府了,怎么说也要好好的准备准备,哪里还有时间出来乱逛啊。小侯爷是想醒之小姐了吧?”
  付清弦闷闷的躺了身去:“有什么好准备,咱们侯府什么没有,怎么也不会委屈她的,定然是她不愿意搬过来同我住,所以发那大小姐的脾气了。”
  富贵忙道:“小侯爷说哪里的话,这又不是小事,怎么能像侯爷说的那般随便。”
  付清弦用棉被抱着,呻吟道:“不就换个地方住吗?有多大的事……唉!苏醒之定然又会将这一笔账,算在本小侯的头上,到时候还不知道又该怎么对待本小侯了呢!”
  富贵抿着嘴,偷笑道:“奴才看小侯爷倒是乐在其中的很。”
  付清弦猛然坐起来,佯装生气的说道:“本小侯那是苦中作乐!那苏醒之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天打本小侯三顿的时候都有,若非是本小侯不和她一般见识,岂能让她猖狂成这般模样!”
  富贵从衣柜中拿出几套衣服,点头连连:“是是是,小侯爷说的是,小侯爷乃堂堂男子汉,自然懒得和醒之小姐一般见识……小侯爷还是先起来试试衣袍吧。”
  付清弦看着富贵手中的衣袍,皱了皱眉头:“本小侯才不要穿红色,换个颜色,最好是翠绿色,要不青竹色也行。”
  富贵一脸的为难:“可是再过两天,你接醒之小姐的时候,一定要穿红色的,醒之小姐的乔迁之喜,自然穿的吉利点好。”
  付清弦站起身来,怒道:“富贵!你安得什么心思!若让苏醒之看见本小侯穿红袍……木通?你怎么来了?”
  木通发髻散乱,满身泥泞,两步走到付清弦的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付清弦一脸的惊异:“木通你这是怎么了?!”
  木通双眼通红,猛地朝付清弦叩了一个响头:“求求小侯爷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她,小姐她……都快被老爷逼死了……”话毕,木通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付清弦连连退了两步:“什么!苏醒之到底怎么了!”
  “小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那两个嬷嬷下手又那般的狠……小姐自小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哪肯从了她们……”
  付清弦咬着牙,暴怒道:“付总管他怎敢……”话未说完,已经冲出了门外,一头扎进了暴雨中。
  富贵一声惊呼,拿起角落的油伞,便冲了出去,木通也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这场暴雨已肆虐了一个多时辰了,不但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天地间已经被乌云笼罩,耀眼的闪电划破天空,夹杂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两个老妪喂完了饭,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出去,只有付正伦一人,脸色复杂的呆在原地。
  醒之的牙龈已被那强行进入的汤匙和碗边刮破,溢出了鲜血。醒之缓缓的坐起身来,摸了摸嘴角的血丝,抬眸看向付正伦,眸中已是冰冷一片。
  付正伦根本不敢与醒之对视,他侧目看向一边,硬声说道:“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你这般的倔强,只会苦了自己罢了。你也不小了,自己好好想想吧!”话毕转身走了出去,抬手锁上了房门。
  一道闪电划过,黑暗中映出了醒之毫无血色的脸,她目光呆滞,赤着脚下了床,一步步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点上了桌上的油灯,她摸起一支镶嵌着红玛瑙的金簪,借着一道道的闪电和昏黄的灯盏,打量着铜镜中那张并不出色的脸上,细细的一点点摸过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
  ——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对我说过,如果有人的脸上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么定时前世欠了人家的,所以今生留下痕迹,来还人家的。有了这样的痕迹,才好让人家一眼认出自己。
  “苏醒之!你,你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冲进门内的付清弦看着手持金簪,对着自己的脸的醒之,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走一步:“苏醒之,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先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好不好?……”
  紧跟在付清弦身后的付正伦也楞在了原地,眼底也闪过一丝慌乱。
  醒之歪着头眯着眼,似是想了一会才想到眼前的人是谁,她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浅笑:“有人说过,脸上有些奇怪的东西,是因为前世欠了别人才会留下的印记,今生好让人一眼认出自己……付小侯,你说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所以今生注定要给你做妾室来还你?”
  “做妾室?!没人让你做妾的,苏醒之你听我说……”
  醒之猛然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因为我打了你是不是?因为我一直看不顺眼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很讨厌你是不是?所以你才想出了这样的恶毒的计策报复我折磨我?!”
  满身雨水的付清弦,连连的退了两步,一脸的受伤:“不是!不是……苏醒之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要你做妾室,我真的没有……”
  “放我走!”醒之不容付清弦多说,用金簪抵着自己的脖颈,厉声道。
  “苏醒之有话好不好说,你不要吓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
  “放不放!”醒之猛的用力,那金簪已经刺进了肌肤,鲜血顺着脖颈,滴在雪白的亵衣上。
  “放!放!”付清弦强忍着眼泪,声音都是颤抖的:“你别刺了,我知道那很疼的,你不愿,只要你说的我便不会勉强的,你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我本就没想着要勉强你的。”
  “备马!”醒之敛下眼眸,冷声喝道。
  付清弦看了一眼,门外的大雨,低声恳求道:“等雨停了好不好?这样……”
  醒之握住金簪的手动了动:“备马!”
  付清弦朝富贵挥了挥手,目不转睛的看向醒之,眸中溢满的哀求,圆圆的脸已是苍白一片:“你已好几日没吃东西了,要不你先吃点东西……我不会再逼你的,真的……”
  “退开!”醒之不为所动,一脸的决绝之色。
  付清弦连连退后,付正伦皱眉想了一会,终是未敢上前,退了付清弦的身后。
  醒之一步步的走进暴雨里,瞬时一身亵衣的醒之被雨水浇了透彻,付清弦忍不住上前半步,却被付正伦拉住了胳膊,暴雨中,醒之头也回的走出敞开的大门,翻身上了马。
  付正伦眯着眼说道:“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出城了吗?”
  醒之抬眸看向付正伦:“也许你并非是我爹爹的,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些年对我养育恩情,你说过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拜人施舍,如今我已身无长物,只剩下了贱命一条,既然我欠了人家的命,如果你们继续逼迫,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又能如何!”
  付正伦满脸的复杂:“你这样是走不掉的……”
  “我送你!苏醒之,我不逼你,既然你铁了心要走,让我送送你好不好?”付清弦上前两步,大雨将他脸上的表情遮盖,只剩下声音中那低三下四的哀求。
  醒之看了付清弦一眼,垂下眼眸想了一会:“上来!”
  付清弦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泪水却和着雨水划过脸颊,他上前两步,跃上马匹,坐到了醒之的身后。
  木通倚着大门框,不停的用衣袖擦拭泪水,红着眼睛望着南城门的方向。
  富贵看着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马匹,急忙就朝侯府跑。
  “回来!”只见付正伦怒喝一声。
  富贵满脸焦急的返了回来:“总管这事待快点通知侯爷啊!这个时候城门还没关呢!要是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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