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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婀娜传说-第13章

小说: 婀娜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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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初年沉思了一会:“还有别的办法吗?”
  孔绪道:“九转还魂丹世间只有三颗,如今仅存于世的也就天池宫的那一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再说无论如何也要叫阿七回来,那丫头的脸被巨石划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上次用云池水做药引的去疤药,可就炼制了一瓶,你不说已经给了阿七了吗?……你说巧合不巧合,那伤疤居然和阿七脸上的伤的位置是一样的。”
  付初年侧目看向内室的屏风,想了好一会,再次开口:“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天下那么多的奇珍异草名贵药材,难道非要用天池宫的不可吗?”
  孔绪点了点头:“对,天下的奇珍异草是不少,可大部分还不是被天池宫历代的宫主搜罗了去,而且你该知道,这云池天下可就一个,快去派人将阿七传回来吧,越拖对这丫头越不好。”
  付初年咬了咬牙:“我是绝不会找阿七,这丫头脸上落疤也好,痴了也好,我侯府自是会养她一辈子,就是不能让阿七知道这事!”
  孔绪有点回不过神的看着付初年:“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早晚阿七会知道,你这样做将来阿七定然不会原谅你的。”
  付初年站在屏风外,看着内室内躺着的孩童,沉声道“那就一辈子不让阿七知道……孔绪你想想办法,把这丫头的容貌换了,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了,留着原本的脸又有何用。”
  孔绪猛然起身“付初年你疯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付初年猛然转身,怒声道:“什么孩子不孩子!阿七那时候可比她小多少了,他们不照样不放过!你怎么知道她长大后,不是第二个叶凝裳!”
  孔绪呐呐的说道“可她是阿七一手带大的,阿七本性纯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怎会……”
  “你难道想让阿七知道她如今这般模样?让阿七继续回那婀娜山的死人洞里过着活死人的日子吗?你怎么不替阿七想想,阿七本该比所有的人过的都好,可是这些年了,阿七守着那死人洞,守着那叶凝裳,得到什么?得到了什么?只得到了脸上那块怎么也抚不平的伤疤!”付初年满脸的恨意,双眸猩红的说道。
  孔绪坐在原处,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茶盏,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尽力救治的,只是是好是坏,只有听天由命了,至于别的,一切等她醒来再说吧。”
  “不行!不管是好是坏,她的容貌一定要换!”付初年撩起了衣袍,坐在了正坐上,看向一旁的付正伦:“大总管你的女儿身有隐疾,自小养在江南,如今是时候接回来了。”
  付正伦楞了楞,随即应道:“是。”
  孔绪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叹息道:“希望初年将来不要后悔才是。”
  付初年看了一人内室床上的孩童,摇头苦笑道:“我只看如今……以后的事,又有谁知道呢……”

  最是年少轻狂时(一)

  谯郡城落于天山附近,此处群山拔萃。
  城外二十里是片连绵成海的森林,层峦叠翠的青山环绕谯郡城……此处群岭缭绕丛林纵深百里,乃边关重地易守难攻。这片山海丛林从古至今都像一座巨大的无法跨越的天然屏障,世代保护着谯郡城的子孙们,让他们在无数次历史变迁的战火烽烟中免遭劫难。
  付家的本是谯郡城内有名的武学世家,历代人才辈出,在大奉开国天山一役,立下了赫赫的战功。
  大奉建国后,并未忘记付家的功劳,赐镇北侯爵位,世袭罔替。
  这几百年里,不管外面如何的变幻莫测,咱谯郡城内从古至今最最矜贵的仍然是付家历代的侯爷。
  这一代的付侯爷年少时那是出了名的放荡不羁,风流无度。真真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忘一个,待到这谯郡城有名的深闺小姐,舞姬名伶都爱的差不多的时候,一封留书,浪迹江湖去了。
  当时的老侯爷险险的气的背过气去,这一走就是近十年,终于在老侯爷年近半百之时,才回到谯郡城,只是回来时,已有娇妻在怀。那之后没多久老侯爷便去了,浪迹近十年的侯爷居然一改往日的放浪不羁,将这谯郡城治理的更加的紧然有序。
  不知是否是年少荒唐的报应,如今的付侯爷再没有往日的风流多情,异常的惧内,付夫人轻哼一声,付侯爷的两腿就止不住的哆嗦。以至于付侯爷至今虽只有一子,却连纳妾的念头都不敢有。
  也曾有人去侯府提点侯爷夫人是时候给侯爷纳房妾室了,结果夫人还没说什么,付侯爷赶忙跑到夫人面前赌咒发誓绝无二心就差跪地求饶了,后来不但差人将那人打了出去,而且从此不准那人再踏进侯府半步。
  如今咱谯郡城最矜贵的已经不是那个畏妻如虎的付侯爷,而是侯爷夫人的命根子——付小侯。
  付小侯年仅十岁,已是诸多恶习于一身,吃喝玩乐,骄纵蛮横,强取豪夺,虽还不至于调戏良家妇女,那也只是年龄尚小,暂且不懂男女之事而已,想来再过几年,怕是连那□掳掠的勾当都能干出来。
  只是此时咱们的付小侯年纪尚小,虽是吃喝玩乐,但那也花的是他老子的钱,虽然是骄纵蛮横,但巴结一下奉承一下也就过去了,虽是强取豪夺,但不管付小侯拿了什么,事后侯爷夫人总是会派人补上双倍的银两,所以说如今咱们的付小侯也不算太坏,有的店家甚至恨不得付小侯多抢些才好。
  多日的大雪,好不容易晴了起来。
  养伤半年有余,醒之求了很久才求到了出门的机会。她天未亮就起身束发、洗漱,用了早饭后,又给自家爹爹灌了些不要钱的甜言蜜语,方才带了一个家丁下巴高昂,嚣张无比的出了门。
  醒之颇为自得的走在大街上,一双眼睛满满的好奇,东瞅瞅西摸摸,虽不买东西,但是几乎每个摊位都要站上一会,不知不觉中醒之被一个糖画的摊子吸引住,着迷般的站在了原处。
  年迈的摊主一边拿糖稀做着各种形态的动物,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这个已站在摊面前好久的小女孩,只见她圆圆的小脑袋上扎了一对羊角髻,发髻上绾了两个缀着铃铛的黄金发圈,走路的时候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纯白的狐裘直至脚跟,露出一双鹿皮小靴子,远远的看去就像观音座下的小金童一般,只可惜走近来,才发现女娃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虽说那疤痕已被一缕头发刻意的遮盖,可侧脸只见,还是能让看的一清二楚。
  “小姐要是喜欢,就让摊主给做一个好了。”一直跟在醒之身后的小厮木通,看醒之在这摊口站了良久,开口说道。
  醒之斜看了木通一眼,木通立即噤声,不动声色的退到了醒之的身后,醒之仍然津津有味的看着摊主做着不同的糖画。
  正在醒之看的的入神的时候,突然被人大力推开,身形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跌倒了,木通机灵的闪身上前,险险的扶住即将的跌倒在地的醒之。
  待到醒之站直身子后,侧目怒视着那罪魁祸首。
  那男孩比醒之高上一头,身材圆滚滚的,只是他的身上也披着一个雪白狐裘,仔细看来无论是样式做工还是细节都与醒之身上的如出一澈,脑袋上也扎着一对与醒之极为相似的童子头,脖颈上带着一个纯金的项圈,项圈下面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做工异常精美的冰玉。
  他趾高气昂的站在醒之刚才站的地方,随手指了指摊子上糖画。
  年迈的摊主立即放下手头的活计,满脸堆笑的将他指到的所有糖画都双手奉上了上去,恭敬的笑道:“小侯爷拿好。”
  付小侯轻哼了一声,随即他身后的人将糖画都接了过来,恭敬的递给了一个到他的手上,他舔了一口,转身朝别处走去。
  “站住!”吐字不清的两个字,声音却异常的响亮。
  付小侯仿佛没听到一般,一边舔着手中的糖画,一边朝前走。
  “站住!前面那个带狗项圈的!”
  这一声落,喧闹的四周瞬时死寂一片,街上众位摊主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咬字不清的小女娃。
  付小侯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项圈,迟钝的转过头来,半晌后,猛得将手中的糖画摔到脚边,气急败坏的对着醒之喝道:“你说谁呢!”
  醒之眯着一双眼睛,笑道:“说得就是你。”
  付小侯又是一愣:“你……你你敢说本小侯!”想来是平日逞凶,从未遇见过这般的状况,付小侯一口气没上来,竟然结巴了半天。
  醒之故作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袍子:“那座山跑下来的泼皮胖猴子,不知道买东西要给钱吗?”
  付小侯的胖胖的小脸涨红涨红的,手指着醒之哆嗦着:“你你,你大胆!放肆!竟敢说本小侯是猴子!来人!给本小侯……”
  “小侯爷万万不可,那小厮是是侯爷才送给大总管的人,想来那女娃该是养病才回来的总管家的千金。”付小侯话未说完,身后的小厮连忙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醒之一脸悠闲的将气急败坏的付小侯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猴子,倒像一头肥猪。本小姐也不想和头猪一般见识,你就乖乖的跟本小姐认个错,把人家的糖画钱结了,本小姐就勉为其难高抬贵手放了你。”那吐字不清的话语中,满满的轻蔑与施舍。
  付小侯自小娇生惯养,蛮横成性,怎受得这样的言语:“管什么大管家!给我揍她!”付小侯大吼一声道。等待了半晌,不见身后的人动,付小侯怒气冲冲转过身去:“富贵!平安!还不快动手!”
  两名小厮不约而同的垂下头去:“奴才不敢。”
  醒之故作羞涩的捂嘴笑着,只是那声音过大的嘲笑,让多年一帆风顺的付小侯‘噌’的红了老脸,牙齿‘咯吱咯吱’的作响。
  醒之身后的木通,满面愁容的俯身说道:“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侯爷是老爷的东家,这样多不好……”
  醒之不耐的打断了身后人的话:“怕什么?还怕本小姐吃亏不成。”话毕,又挑衅的看了付小侯一眼。
  付小侯脑袋‘嗡’一下炸开了锅,猛的上前两步,扬手却落不下来。
  这便不能怪咱们的付小侯下不去手了,虽说平日里付小侯也是逞凶作恶习惯了,可咱谯郡城的父老乡亲那个不是当他祖宗给供着顺着,就是身后的小厮也没和谁真的动过手。
  这付小侯亲自动手打人可谓开天辟地头一回,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丫头片子,这一巴掌是怎么也扇不下去。
  醒之不耐了看了一眼,抬手楞在自己面前的肥猪,抬手一挥‘啪’一巴掌,周围的众人长长的抽了口气,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平日里无法无天的付小侯,馒头般的小手正捂着半张脸,小嘴半张,眸中含泪。
  “你你你,你敢打本小侯……”好半晌后,付小侯哆哆嗦嗦半晌挤出了一句话。
  醒之甩了甩有点疼的手:“打你怎样!我还踹你呢!“话毕,抬腿就是一脚便将那付小侯撂倒在地,然后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谁准你个死肥猪和本小姐穿一样的披风!谁准你这丑八怪与本小姐的发髻相似!谁准你长那么难看还在街市上溜达!谁准你吃东西不给钱的!谁准你吃这么胖的!”

  最是年少轻狂时(二)

  醒之甩了甩有点疼的手:“打你怎样!我还踹你呢!“话毕,抬腿就是一脚便将那付小侯撂倒在地,然后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谁准你个死肥猪和本小姐穿一样的披风!谁准你这丑八怪与本小姐的发髻相似!谁准你长那么难看还在街市上溜达!谁准你吃东西不给钱的!谁准你吃这么胖的!”
  富贵、平安以及木通,吓得在团团转:小姐、小侯爷的叫着,无奈醒之正打的兴起,无暇顾及他们的叫喊,而可怜的付小侯爷对着富贵、平安二人伸出小胖手求救,嘴里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平安着急的直跺脚,最后咬了咬牙,一溜烟的朝侯府跑去。
  木通一看人家回侯府搬救兵去,心里也是焦急无比,看了看骑在小侯爷身上的打的不亦乐乎的醒之一时半会也吃不了亏,赶忙也朝自家府苑跑去。
  只剩富贵一人,在二人周围焦急的走来走去,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小侯爷被人骑在身下打的惨叫连连。
  “侯爷!侯爷!不……不好了!”平安气喘吁吁的对着里院大声吆喝道。
  付侯爷慢慢的放回手中的茶盏,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来,走至门旁,瞟了一眼气喘如牛的富贵:“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侯爷不,不好了,小侯爷让人给打了!”
  付侯爷微楞了一下:“谁人如此大胆!”
  “是大总管家才回来的小姐!侯爷快过去吧,你没看到小侯爷被那女娃打的多惨啊……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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