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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宦妻,本座跪了-第53章

小说: 宦妻,本座跪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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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不见他,姜檀心眸色黯淡,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意,心下感叹:泥娃娃已经补好,可也许,她连当面拿给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肩后有人一推,她跌进了后堂。

    *

    待她站稳后抬眸,眼前与她一样面带脸谱,脖系着数字木牌的“赌筹”大约有六七人。

    他们有得靠在墙边,摊开着手哆哆嗦嗦吸食着黑膏子,来麻痹自己;有得左手按着右手,蹲在墙角,将头埋进膝盖之内,表情狰狞;还有得目色呆滞,已是十足的半个死人,他中了蛊毒一般受人操控,无血无肉的空皮囊。

    姜檀心警惕着打量他们,一步一挪的站到了最边上,比起他们的身形健阔,五大三粗,她就愈发显娇小瘦弱,不堪一击,即使是全凭运气的生死搏杀,那些人也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运气又如何?六个人的生死赌局,你若胆颤手抖放过了前头之人,那么毋庸置疑,你必死无疑。

    到了时辰,赌客纷纷从外堂涌了进来,昨日赢钱的今日照样饥肠辘辘,兴奋难隐,昨日输得也依旧踌躇满志,跃跃欲试。他们倚着身份筹码各自占领这个的地方,唯独不敢去碰设在正中央的两处雅座。

    直至锣声响起,今日正主姗姗来迟,酉苏骨扇在手,月白袍衫裁出颀长的身形,他姿容艳绝,疏眉远山,眸中烟波含睇,刻骨风流,看得出今日他有准备的细细妆点了一番,笑意清浅的从门外走来。

    台上嵘白见人,朝其躬身行礼,而后向其余的赌客言道:“这是白某的东家,今日为诸位助兴,东家也押了赌筹在场——白银五万两!”

    众人唏嘘不已,果真是大家手笔,不同凡响!

    酉苏扇骨在手,笑着扎了一圈儿半截子礼,算是尽过东主之仪了,他撩袍落座,翻起茶盘中倒覆得两只小茶盅,素手轻抬,提起一壶香茗茶炉,斟茶满水,自行一杯,又替未来之客倒了一杯。

    掀开茶盘上一罐白糖,他各舀一勺细糖放进了香气正溢的的茶盅之内。

    他举止阴柔,态度小心,满目柔情,而远远观望的姜檀心却眸色一凛,心下升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它驱逐冻意入骨的寒意,融化冰封得情花之血,心跳携着心中期冀砰然而跳,与呼吸同律,与性命共在……

    “贵客到!”

    门外有人高声迎唱,声如洪钟,音色嘹亮,在场众人皆回身探首,伸着脖子看去——

    只见一袭黑袍男子徐步而来,他不冠墨发,不着高靴,通身一袭纯黑,没有多余繁乱的花纹襟边,腰际一方玄色腰带,上缀幽冥绿石,像地狱之源的鬼眼,泛着诡异地油光,盯得人毛骨悚然。

    本以为酉苏公子已是俊美无双,堪称女颜男色,谁想与这位一比,虽不至于黯然失色,可也是风流尽失,惊艳不在。

    来人姿容冠绝,举世难寻,最慑人心魄的并非其无俦容貌,而是他周身迫人的那股子邪气。

    戚无邪不着红衣,不少人一时间还有晃过神来,他们抓耳挠腮,长吁短叹,除了惊叹来人姿容外,还径自在心里头冥思苦想:想着这般迫着死亡气息的绝美男人是谁?似乎……除了东厂的那位……好像也没别人了吧?

    他娘的!脱了马甲就不是鳖了么,一个人能长着这样的,除了戚大督公还能有谁啊?!

    醒过闷儿的众人,双眼一瞪,脖子一梗着,全部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没了一点赌博的高涨兴致,原本兴致勃勃围在前头的,此刻腿脚不利索,不由己的倒退了好几步,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宽敞的大路。

    比起外人的慌不择路,酉苏眸色一亮,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人。

    他不执一言,只是目光紧紧锁住了那个人,他的手心里是变迁的时光,徒劳握紧只属于他一人的记忆。

    回忆似水,张开是流,攥住也是流,终究是一场空洞如风,怎及他眼里的那袭绝代风华,如此万古如斯!

    ------题外话------

    昂哈哈哈,我一定要写一个男花肥,谁也拦不住我

    问:女公子,为何你说话要用扇子挡着嘴呢

    酉苏咬着咬手绢:因为……因为,我从前被嫌弃吃了葱花,嘴巴臭臭!

    姜檀心默默扭身,宽泪而下:原来,我被嫌弃两次,还能坚强的活下去,是一种惊人的勇气和奇迹!

    【每天一谢~jsjlb的票票,么,萌萌小姑娘、小紫酱油缸、反方向走亲的花花,还有一如既往爱你们的小月子大城主,还有俺的陛下,以及他无比强大的后宫拉拉队,╭(╯3╰)╮哦,差点忘了,每天报道的孙爷亲家公~昂哈哈,你的小剧场很可爱啊~——说起小剧场,还有lili剧场帝,看你的小剧场成了作者枯燥码字生涯的乐趣~!另外,我想说,小色色啊,哦不,小孔孔啊,作者表示也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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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她若有恙,本座诛天
    他站起身,纵使早已心中建设,却还是控制不住得脊背弯曲,险些就要跪拜下去。

    酉苏牵起练习已久的坦然笑意,他颔首笑道:“多年不见,主上依旧风姿绰约,姿容无双,酉苏已备下薄酒,待此处赌局一完,邀君同饮”

    勾起凉薄一笑,阎王扫过人群,风流卓荦的撩起身下袍摆,倚身坐入座中,他目不斜视,口气寡淡:

    “酉苏公子不必客气,本座略坐坐便走,你我心照不宣,她人在哪里?”

    酉苏神色微变,语调慢下三分,也冷了不少:“客随主便,主上既然赴了约,为何急着要走?赌局还未开始,我既请了你过来看,你若丝毫不感兴趣,岂不显得我蠢笨?”

    眸色冷暗交织,不复方才初见他时心不由己,此刻的他已然收起了那份心底的执念,固执得要赠予他一场心碎神伤,似乎这样才能令自己感觉到痛快,令自己不再卑微低贱,乞讨永不可及的回馈。

    这一场从无回应的痴心,他不甘心,即便是戚无邪厌恶憎恨的回音,他也想要,不管是偏执的祈望还是不择手段的掠夺!

    四目相对,眸色胶着,纷乱复杂的情绪被一声清脆的锣声惊碎,嗡嗡颤抖着余音,意味深长。

    嵘白捧了捧手,满面和气开了腔:“既已迎来贵客,那么今晚的这场赌局也要开始了”

    他抚掌拍了三声,自有服从行动的人几个高跳蹿上了戏台子,他们把角落的那几个“赌筹”带到场子中央,一人递送了一把火铳,且将他们安排好了位置。

    掌心沁出冷汗,姜檀心接过那样一件杀人利器,沉甸甸的重量得几乎让她拿握不住。

    粗糙的皮革生硬得膈手,它碾压在掌心纹上,像一把高高举起的闸刀,摇摇欲坠的挂在手纹生命线之上,死,也只是轻轻一扳扣罢了。

    心里一阵战栗,她猛地扭过头,牢牢盯着几丈外的戚无邪,呼救的话卡在喉咙间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戚无邪长眉一皱,他显然捉到了这一道胶着且矛盾的视线,他抬眸,顺着它一路寻去,等看到台上之人时,他不由瞳孔一缩,从眼底泛出浓郁窒息的墨黑来。

    酉苏余光瞥去,无奈苦涩一笑,他轻言道:“比起当年的生死之局,这便如何?当年我是局中人,如今我已冷眼旁观,主上从未入局,想来今日心情也会一如既往的薄情寡义,冷情无咎吧?”

    嗤笑一声,戚无邪执起桌上的那只五彩釉瓷小盖钟,他轻叩茶盏,吹了吹茶末,呷了一口酽酽的糖水香茗,漫不尽心的抬眸道:

    “你说的不对,你早已经困死在局中,而本座,不屑入局”

    糖水虽甜,可苦涩之味却从舌尖蔓延,戚无邪长眉一蹙,不着痕迹得搁下了杯盏,骨手一挡,用手背将它推离一尺开外,轻视得挪开看向酉苏的目光。

    这杯茶他不想再饮,只因他的糖放得太苦……

    酉苏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小盖钟上,干涩滚了滚喉结,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不在乎,何必娶她?”

    “本座行事,何曾拘泥过因果?有果未必要有因,即便有,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我不信”

    “呵,那你大可试试”

    藏在扇面之下的唇齿难以抑制得打颤,他握紧了手中的扇骨,连关节也变得青白。

    “生死天意,她若死了,你当如何,杀了我为她报仇么?”

    戚无邪眼风轻轻,似有若无的瞥了他一眼,吊足了他的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良久后才缓声开口,带着不容置喙的绝情:

    “记得本座当年的话么?你若过了生死局,从此自由来去身,只一条,不可让本座再看见你,否则……”

    “生无门!”

    酉苏木讷得接过话,这三个字透支着他的心力,一点一点撕裂着他的伪装的面具。

    “记得便好,说什么生死天意?”

    戚无邪狰狞一笑,眸色只是一片阴鸷寒冷,他稍一偏身,对着酉苏声音极轻,它挟着地狱迎面而来的鬼气,抽丝剥茧的蚕食着恐惧:“你且听好,她若活着,你可自行了断,她若死了,本座杀你,诛天。”

    面具应声而裂,酉苏眸色森寒,悲从心头肆虐而起,燃烧了一切端持着的伪装,他几乎下一刻就要破声而出,质问满腹心事,乞求那几乎疯狂的执着回馈!

    戚无邪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臂,他倾下身,抬了抬完美无俦的下巴,示意酉苏往台上看去,皮笑肉不笑道:“赌局要开始了,你若有什么安排大可现在补上,晚了,会不会来不及?”

    声音很轻,可气势渗人。

    酉苏拳头一握,别过眼,唰得一声收起扇子,这是表明自己不会再言的态度!他有些力竭的往椅背上一靠,深深出了一口气。

    *

    姜檀心失望得收回视线,他……真得没有认出来。

    肩膀由着身后之人一推搡,她才醒过闷儿来,后头粗哑得声音如同刀据:“我会杀了你,最后的时间,你竟然还能走神?”

    姜檀心的脑后清楚得传来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

    僵硬的铳口在他的粗喘之下,被他幻想成了一把刀,他用劲了力气顶着姜檀心的后脑勺,杀气漫天,嗜血蔓延,他现在就想杀了这个人。

    力道灌于铁臂之上,杀意染红了眼,他不断向前逼迫,想要把眼前的脑袋顶出一个窟窿!

    姜檀心吃力不起,还顾不上钝痛上扬,已被他逼着向前冲了一步,不等她回身反击,一条粗长的马鞭啪得打在那人臂上,台下有人冷冷呵斥道:“陆号,站回去!”

    鞭子抽醒了狂躁的陆号,他颤不能抑。

    这样压迫绝望的境地,每一个人都将自己逼得无路可退,神经紧绷,真正的生死一线怕说的就是心中的那一念,念头断了,活着也等于死了。

    谁都有渴望生存的念头,但死亡又是如此的迫近,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里的游走徘徊。这样的赌局太过折磨人,再残酷的血肉之刑,也绝比不上心灵意念上的摧毁。

    第一声锣声响起,抬铳准备。

    双手捧着尚且觉得重,颤抖着的单臂,如何举得起来?

    姜檀心有些浑噩,她不知自己怎么站到了这个台上,又自问怎么就没有逃走,她再过慌张畏惧,却还没有到了绝望的地步,只因那人也在底下,破土而出的信任占据了所有理智无法做到的事。

    有他在,一切都会没事。她深出一口气,这样的自信来源何处她不想深究,只是存着一分希望深埋心坎,不至于让她在这里彻底奔溃。

    她举起手臂,将火铳顶上了前面之人的脑后。

    *

    茶盏伫在桌案,晃出了一片茶渍,酉苏指尖覆着一层薄薄的香粉,伸出手指蘸了蘸茶渍,一勾一抬,一颗混沌的水珠停留指尖,隐藏在于袖口之下。

    戚无邪斜斜一扫,自若勾起了唇角:骨子里不曾狠绝的人,单凭着一张脸谱,换了一个名字,就能有所作为么?他到底不敢。

    台上一共七个人,面色狰狞冷汗直流,闭着眼等着听锣声的有,睁着眼即便是死也不瞑目的也有,只有姜檀心一人垂着首,不辨畏惧。

    台下赌客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揪着手里的筹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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