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之路(第一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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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名；那咋不考第一名呢/上次还考了第二名！总之是退步了！

　　'七十九分！我不是说你考得少；而是因为你不上进；总要你督促。"；老陈气冲冲的说着。'上次还考九十呢；这次倒好；只考了七十九；一下子退步这么多。老陈说开了嘴；一骨碌子没完没了了。'

　　'上次；我去找你们老师了解你的学习情况；老师说你别的毛病没有；人也聪明；就是学习上不主动；还骄傲。考了八十分还敢骄傲；我常跟你说；学习要抓紧；不能有丝毫松懈。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退步。你看你退步了吧！'

　　'下；下次再考好不就是。。。'陈功名说得越来越心虚。

　　'好；好；下次；又是下次；每次都这样！'老陈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陈功名全身开始发抖；脸吓得铁青；父亲又是这个样子走了。一场风暴就要来了。果然。一会；老陈手中担着小指般大小木棍气呼呼的杀回来了。

　　'你给我起来！'

　　'考了八十分还是要挨打。数学我还考了九十分呢；起来就起来；你除了打人还能干什么；别的同学要考这么多分；他老爸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陈功名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棍子也跟着跟雨点似的落了下来。　。。

四
天已近黄昏。

　　陈功名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的；眼角挂着泪痕。身上是一条条突起的深紫色的肉瘤子；一碰；火辣的疼。

　　'陈三子！陈三子；陈三子。。。。'一阵幼稚的童声在屋外叫开了。

　　"；肯定是小伙伴们叫我去玩！我不出声；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挨打了！'他坚定的对自己说。

　　'陈三子；陈三子；陈三子。。。。'

　　外面还在不停的叫唤。陈功名就是不答话。

　　'咚；咚咚。。。。'有人朝屋里来了。而且就是朝自己来的。听到声音。他敢紧起床。躲到蚊张后面。

　　吱；门开了。伸进一个圆圆的脑袋；一张红朴朴的脸。朝房里四周看了看。床上看了看；又朝床下。。。。。'然后回头说；'陈三子不在屋里。

　　陈功名听见外面没了动静。马上跑了出来；跑到大门后面；透过门缝往外看。正看见外面几个孩子推着自行车向村口走去。

　　'他们肯定是去村口的操场；学骑自行车了。。。'陈功名满脸的失望！'他去就去吧；反正我们家也没自行车。他们叫我去肯定又是想让我给他扶车屁股；我才不稀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
陈功名坐在大堂；桌上摆着语文书。

　　"；语文；又是语文！又是你；总是弄得我挨打。该死的语文。！"；陈功名拿起语文书就往地上扔。又跑过去踩上两脚。还觉得不解气。捡起语文就撕。"；哗！语文书被他撕成两半！"；陈功名一看；呆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他不剥了我的皮啊！敢快把它藏起来。

　　藏起语文书。他想要是父亲回家又让我看书；我还不得拿出来。陈功名浑身发抖；怎么办；怎么办？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没有答案。"；我跑出去玩；很晚很晚才回来。明天再想办法找别人借本书。！对就这样。呵呵我真聪明！"；

　　村子前面有一面湖泊。。湖的边缘一条透明的水线随水波晃动。几只七彩的水鸟从湖面掠过。一会又做出向上翻的动作。飞到高处。如箭一般俯身。冲进湖边的苇草丛中。在苇草间跳跃；叽叽喳喳的欢叫着。如阅耳的鸣笛。湖的对面是一个美丽的村庄。透过水波荡漾的碧绿湖面。隐约可见的民居。尖尖的屋顶；油漆剥落的窗柩；浸在阳光里橘黄色的屋墙。在湖岸随风摇摆的苇草间若隐若现。旷野尽头。夕阳在天的边际放射出一束一束淡黄色的光。散淡的光线穿过湖面氤氲的水气。透过陈功名湿润的睫毛。在他眼里幻化成七彩的光晕。

　　陈功名孤单单的站在湖边。湖边除了他再无别人。湖水很深。村里人不常让孩子们到湖边玩。特别是已近傍晚的黄昏。陈功名在一簇草上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合成拳头。放在唇边。静静的凝视着湖面。

　　夕阳下山了；天暗了；夜深了；空气潮湿了；凉了。陈功名打了个哆嗦。"；现在应该很晚了吧！"；他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远处黑影瞳瞳。"；会不会有鬼啊！"；他又打了个哆嗦；心扑咚扑咚的跳。他倏的站了起来；撒开脚丫子就入村子跑去。一会儿；他就气喘须须了。手撑着膝盖；弯腰喘着粗气。一会他回头看了看。后面黑漆漆的好像还是有黑影在晃动。他起身拨腿又跑。看见了村里一盏盏闪烁的灯光。他舒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看身后。"；哈哈！没有黑暗了；鬼没追上我；好险啊；差点让鬼吃了。"；好热啊！"；他摸了摸面红耳赤的脸。

　　陈功名走进村子。"；不知现在几点了！可能还不够晚；唉！都是鬼吓的。"；他迟疑了一会。不如现在就去小萍家向她借书去。"；

　　小萍！"；叫了一声；陈功名径自走进了小萍家。："；小萍；小萍。。。"；

　　小萍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演<；射雕英雄传>；。她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好像是陈三子；

　　"；小萍！"；

　　是陈三子！小萍站起来跑出放电视的房间就看见了陈功名。

　　'陈三子；快来看电视吧<；射雕英雄传>；好好看哦

　　"；我爸不让我看武打片。只让我看打仗的电视。我来只是想向你借语文书。"；陈功名怯怯的说。

　　"；哦！你；你不是有语文书吗？"；

　　"；我；我的丢了。"；

　　"；可是我也用啊！还要做暑假作业呢"；

　　"；我只借几天！"；陈功名脱口而出。心跳得厉害。

　　"；哦！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玩呢？"；小萍回头去拿书。

　　陈功名从小萍手上拿过书。又怯怯的问"；几点了？"；

　　"；九点！"；

　　"；九点！还有些早；父亲肯定没睡！"；陈功名想"；电视好看吗？"；

　　"；好看啊！哦你还是想来看电视的；绕这么大一个圈。陈三子；你真狡猾？"；

　　"；嘿嘿！"；陈功名憨憨的笑。

　　陈功名很快被电视剧迷住了。"；郭靖真傻！"；他一只手撑在嘴边；眼睛盯着电视。

　　"；喂！电视好看吗？。。。"；

　　"；嗯！"；

　　那你明天又来。。。。

　　"；嗯！"；

　　。。。。。。。

　　小萍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陈功名沉得真烦。

　　
　　
　　
　　
　　1"；

六
老陈吃过晚饭；陈功名还没回家。"；这小子跑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家；不就打了一下吗？还跟我赌气？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以后出息了你就懂了。在家坐了一会；老陈去村头溪边洗澡去了。

　　老陈洗完澡刚跨进家门。家里的女人唠叼了。"；三子怎么还没回家啊！"；

　　"；还没回家！哦；今天下午我打了他；可能跟我赌气呢？"；

　　'你也是；娃还小；你也别总是打他；你去找找；他还没吃呢？"；

　　"；打一下又有什么。我小时候还不是常被娘打。不打不成哭；棍棒出好人！"；

　　"；别说了；你还是去找找吧！说着让人心酸！"；

　　"；我不去；要去你去；还小；我十岁时都跟大哥去湖边捕鱼了！你总是惯着他；孩子就是这样被你们女人惯坏的！老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抽起烟来。

　　"；你们那时不是困难吗？谁让你爹死得早呢？那你帮我喂猪去！我去找！"；女人放下手中的活；没等老陈答话就急冲冲的出去了。

　　出了屋；女人扯开嗓子就喊开了："；三子；陈三子。。。"；

　　"；怎么？你家三子还没回家！"；一村民问她。

　　"；是啊；都这么晚还不回家吃饭；都怪家里那老东西；老是打他！"；女人说着鼻子有点酸。

　　"；哦！难怪。今天太阳快下山时；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一个人朝湖边去了"；

　　"；啊！这孩子爱洗澡；不会。。。。"；女人一下子呆了；脑子嗡嗡的响。她撒腿就朝村外跑。跑了几步。又往回跑；嘴里焦急喊"；老陈；老陈！！1！！"；

　　陈功名看完了电视。电视里的时间显示才十点。"；夏天天热；人睡得晚；父亲可能还没睡觉。"；陈功名又在小萍家磨蹭。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饿了。"；父亲什么时候才会睡啊？"；他不停的问自己。

　　陈功名看一会电视；又看一下小萍和小萍的家人。

　　陈功名见小萍的父亲打了一个哈吹。心中狂喜。站起就跑出了小萍家。"；小萍的父亲想睡觉了；我父亲也肯定想睡了。。。"；

　　陈功名回到家。屋里的灯还亮着。可是空无一人。人去哪了呢？管他先吃饭。！正吃着；他就听见屋外嗯　嗯的传来一阵哭泣声。是母亲的声音！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也许三子去别人家看电视去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看电视一蹲下就舍不得走！"；

　　"；是啊；是啊；娘；别；别哭。。三子最爱看电……哇！爹；三子去哪了啊！"；一个小女孩童稚的哭声。

　　"；是爹和姐！他们肯定是去湖边找我去了！'陈功名马上放下碗跑了出去。"；娘；姐；我在这呢？"；

　　老陈一见陈功名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狗仔子；你吓死我们了；打了你不服气是吧！好；好。。。"；他气冲冲的向陈功名走去。

　　陈功名一看父亲那架式；就吓傻了；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死盯着老陈。

　　"；别打了；他爹；别；别打了；他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是啊！爹你别的弟弟了！"；三巧也扯起稚气未脱的声音喊。

　　老陈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第二天；天快亮时。"；爹；别；别打我！别打我。。。。"；陈功名在睡眠梦里喊了一声；又睡过去了；身子缩成了一团。

　　吃早饭时间。女人做了两个荷包蛋。用碗装着；捧在手里笑吟吟的进了里屋。

　　"；三子；三子。。。起来吃饭了。。。。"；这孩子最喜欢吃荷包蛋了。女人叫了两声；陈功名没出声。她走到床前；一只手捧着碗；一只手拍了拍陈功名的脸。"；怎么这么炀！"；

　　陈功名又感冒又发烧；一个星期才好。本来就形同枯草的他变得更瘦弱了；眼眶深陷；脸腊黄腊黄的。特别是鼻子老是嘟得荒；还常常流鼻涕。医生说是鼻言；是个慢性病；很难冶的。

　　除了鼻子让陈功名觉得不舒服之外；陈功名觉得生病也蛮好的；父亲不逼他看书了；也不管他看电视了。不但中以看打仗的；还可以看武打片；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多好啊！

　　陈功名每天晚上跑到小萍家看电视。可是渐渐的他觉得；小萍的家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好像有点讨厌他。

七
日子一天天过着。电视里翻完了<；射雕英雄传……东邪西毒>；这一部份就不演了。陈功名觉得有些遗憾；"；这样也好；每天晚上到小萍家看电视；小萍家里人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陈功名想："；不看电视又做什么呢？这阵子村里的孩子都在学骑自行车；可我是我家又没自行车？我家怎么什么也买不起啊！"；

　　每天下午。村口的蓝球场上都挤满了学自行车的孩子。陈功名去过几次。可每次去；别人都叫他去扶车屁股。没劲！"；要是让我学着椅一下该多好啊！"；陈功名想。

　　一次小萍又叫他给她扶车屁股。两人玩了一会。陈功名就试探着问小萍；可不可以让我骑一下啊。只见小萍面有难色的说："；让你骑啊！嗯；嗯。我爸叫我骑车时小心一点；别把车摔坏了；让；让你骑……好吧；你骑可也小心哦！"；

　　陈功名觉得小萍的脸和在她们家看电视时；他们家里人的脸一样难看。"；哼；让我骑我还不希罕呢？'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他还是从小萍手里接过自行车。

　　"；来我给你扶车屁股；你第一次骑吧！"；。小萍见陈功名好像不怎么高兴。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摸自行车呢？我家真穷！"；陈功名心想。

　　"；来；我教你；你先把右脚踏在踏板上。"；

　　"；这谁不知道啊！你以为我傻啊！"；陈功名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偏偏把左脚踏在了踏板上。陈功名几次刚想把重心移到车上；车就往一边倒。他抬头；别的小孩都骑得溜熟了。"；我真笨！"；他第一次感到不那么自信了。

　　"；别怕；我给你扶着车屁股呢？"；小萍一脸纯真的对他说。

　　陈功名偏头看了一眼小萍；狠起心把双脚踏上踏板。

　　"；啊！"；身后传来小萍的尖叫声。他感紧用脚撑在地上；并回头看小萍。小萍正对着他憨笑呢："；没事；没事；不过你不应该先双脚踏上去；你要先用一只脚踩动踏板；等；等车走起来了你再把双脚踏上去！"；

　　陈功名看见小萍脸上沾满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