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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钱·谋杀·爱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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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未几,沉入梦乡。

我轻手轻脚地退出他的病房,带上门,对守在外间附设的家属室里的曼托萨点了点头。

“他睡了,我去一去就来。”

“Money,你——快去快回,他醒来见不到你,会焦躁不安的。”他轻轻说。“他失去你八年,一直都没什么欢颜,只有在看你的照片时,才会有真正的笑意。这一次,他不能再没有你。”

“恩,我很快回来。”我保证。为了照顾拉斐尔,让他安心养伤,我甚至向老父请了无限期长假,留在医院陪伴他。

快步走出豪华病房区,向医院前小广场的花园里去。在那里等着我的,是穿着一身黑色猎装风格便服的任流浪,见我如约而至,她酷酷点了一下头,坐在了花坛边上。

我亦坐在了花坛边,望着花坛里缤纷盛开的红黄色小花。

“金小姐——”任流浪似在斟酌用词。

“叫我Time罢,很久没人叫我‘金小姐’,已不习惯,听起来似在叫不相干的人。”我微笑。

她侧首注视我,仿佛在观察珍稀动物,良久,她才说:“今天,发现了一具尸体,男性,身高五英尺八英寸,体重一百四十磅。根据指纹确定死者身份是中国籍男子沈国亮。此人表面上是一间健身俱乐部的老板,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职业杀手。我们在他的尸体附近找到了你所说的HK马克PSG1Marksman点三零八口径德国制步枪,同我们在爱钱餐厅对面商业大厦顶楼找到的弹壳以及麦克格雷身上取出的弹头送进实验室进行了弹道分析和比对,证实了麦克格雷所中的子弹的确是发自沈国亮尸体旁找到的这只Marksman步枪。”

我静静聆听,并不急于接口,心知她一定还有下文,绝不只是来告诉我找到了凶枪和尸体这样简单,重头戏还在后面。而我一向是个好听众,有一双好耳朵。

“假使不是麦克格雷指使手下杀了他,那就是买凶杀人的主使者自己灭口了。”任流浪漂亮飞扬的凤目里闪过深思。“你以为呢?”

“我?我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俱乐部的小老板,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警方办案,哪里有我置喙的余地?”我笑笑地说,将太极功夫发挥到极至。

任流浪率性地抚掌而笑,笑声清越。

“了得。金银的姐姐,果然也不是简单角色。倘使你不这样答,倒真要教我失望了。不愧是两姐弟,骨子里一样的狡猾。”

我看了中性美人一眼,她的语气里不知为何,竟带了一点恨一点怨和一点怅然,以及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一时竟让我无言。我不知道他同金银之间,曾有怎样的纠葛,但,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我一贯不忍伤害的女性,他们之间的问题,我实在是一无所知,亦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公事上助她一臂之力了。

“拉斐尔是恩怨分明的人,如果他要杀射伤他的人,也会是在找到背后的主使者之后,而不只是杀了受人指使的小卒。且,他由始至终都知道杀手的目标并不是他。我认为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只是,狙击者已死,此案的线索大抵就此断了,警方是有意就此结案了罢?”我淡淡分析给她听我的看法。

任流浪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听取别人的意见罢?

“只凭声音已经能辩出PSG1Marksman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任流浪一脸省思地问。

“我同任小姐你,是一样的人呢。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你是坚强直率,我却是坚强婉约。你大抵是拧折勿弯的人,我却是墙头草,风往哪里吹,我向哪里倒。不亏待自己是我对自己的善待。有时直接了当达到不了目的时候,不妨转弯绕道。”我是多么体贴啊,不忍见她吃苦,给她指点一条光明大道。

“疾风劲草么?”任流浪是聪明人,哪里有不懂的道理?

“我们可以合作,你也不甘心罢?明明有那么多疑点同漏洞,可是为了平息舆论,沈国亮做了替罪羊,真凶却仍潜在水下,没有浮上来。”我眯起眼,不能教拉斐尔白白替冷二这灾星捱了一枪。我自动把帐算在冷天炀头上。

“合作?”任流浪俊秀的眉一扬,颇有兴趣地看住我。

“流浪,你约金钱出来做什么?”金银突然远远走了过来,以一种防备的姿态坐在我身侧并揽住我,语气里有微不可觉的紧张。

紧张?这倒奇了。我仰首看见金银的下巴,果然绷着。只是,金银的不动明王功夫比之我,不晓得高明了多少,今日怎么会这样失常?他紧张的人,究竟是我,亦或其实是中性美女任流浪?这——实在是有趣。

呵呵,我这做姐姐的,岂是不识好歹的人物?

“小银,我向流浪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展,才刚聊完,你就来了。”我笑。“刚好,拉斐尔午睡也要醒了,我该回去陪他了。小银,你替我送送流浪。”

说完,我从金银怀了脱出,摆摆手,往医院方向去。偷偷回身,果然,金银没有立刻走人,反倒同任流浪在交谈。

你同她说了什么?金银的口型这样问。

令堂姐,实不凡也。与她交谈,受益蜚浅。我很好奇她知不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

我蹙眉,任流浪知道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金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露的事吗?不知恁地,我心里竟浮起了多年前与小银不再跟在我身后进进出出时相同的怅惘。小银,早已经不再是同我一起玩耍的幼肥小童了。

啊,继续偷看。

她不糊涂,迟早会晓得。任流浪嘴边有微笑,仿佛笃定什么。

你不说,我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金银竟执意要向我隐瞒。

你太爱她了,她始终有自己的生活,你没可能保护她一生一世。

只要她不嫌我多余……

我没有再看下去。那些是小银的心事与心声,是他的隐私,如果他不想我知道,那么我就不知道罢。是我自私,享受小银的温柔体贴包容,却从未想过,他这样的亲切温和,原应是对住他心爱的女子,而不是我。这些年,我的确依赖他太多太久了。而,他的世界,我却几乎一无所知。我,并不是称职的姐姐罢?安心地被小银保护宠爱,却从没问过,他要的是什么。等这一切纷扰全都尘埃落定之后,我该真正地放小银自由了,不只是他的肉体,还包括他的心魂。我,束缚了他太久太久了。

☆    ☆    ☆返回病房,拉斐尔仍在睡,我拿起一只苹果,慢慢削起皮来。我第一次削苹果给拉斐尔吃时,一只苹果削得断断续续,根本就坑坑洼洼。拉斐尔没笑话我,将一只去了皮只剩三分之一的苹果吃了下去,曼托萨在一旁看了捧腹,笑我拿枪那么稳,削水果却似得了帕金森氏综合症。我不服气,定要将苹果削的有模有样,是以卧床的拉斐尔最近一日三餐都有水果吃。

待我将一只水果从头到尾一次未断地削了皮,抬眼,发现拉斐尔已经醒了,正用一双无限温柔无限深情的眼凝视我,一眨不眨。见我望向他,他微笑。“又有水果吃,嗯?”

我将之一剖为二,他一半我一半。咬了一口,唔,果然自己劳动而来的果实分外香甜。

“Money。”他轻声唤我。

“恩?”我细细咀嚼,口中一片水果的芬芳。

“过来。”他向我招招手,拍了拍床侧,示意我坐过去。

我依言坐了过去,然后小心不去触到他包裹着大片绷带的肩。子弹由左肩胛穿至右肺,所以无论坐在哪一侧,总须小心翼翼。“什么事?”

他向我勾勾手指,要我靠近。我微微弯下腰去,他似不满意,又勾了勾手指。修长而干净的手指似有魔力般带着诱引,我忍不住又低了低头,就在此时,拉斐尔突然抬起头,轻轻吻住了我的唇。

一口苹果还哽在我的喉间,我极没情调地瞪大双眼。拉、拉斐尔吻、吻我!这个认知如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了我,将我震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吻我的唇。在卡布里岛上他从来都没吻过我的嘴唇,这是我的初吻!不是玩笑,活了二十八年多,没有男人吻过我的唇,连当时和康乾恋爱时我也没有交付我的唇给他。

“Money。”拉斐尔带着轻浅笑意的声音淡淡道,“闭上眼睛。”

我似斗鸡眼一样望着他一双蕴藏幽深秘密的眼,那里,有我的影子。情不自禁地,我合上眼,感受他的唇,柔软的,温热的,深情的。

如同他吻我时般的突然,他的唇蓦然离开了我的。我睁开眼,发现他已经倒回枕头上了,额上全是汗水。

“以我目前的状况,只能做这些而已。”他若有所憾地轻喟,小声低喃。“面对心爱的女人而她又全无反抗之意,我却什么也不能做,若传了出去,人家还当我寡人有疾。”

我要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好想一巴掌挥过去,可是一见他身上的绷带,已然心软,只能暗暗啐一声“色狼”。

“谁会无聊得传这些事?以你的本事,一夜摆平三五七人不成问题。等你康复,还不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我伸手替他抹去额上冷汗。“受了伤还要干些偷香窃玉的勾当,疼死你也是活该。”

拉斐尔笑着捉住我的手,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

“你关心我,是不是?”

“换成随便一个人扑过来替我挡了一枪,我都会关心。”我狠狠瞪他,其时已经魂飞魄散,只求他不要有事。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你答应过我会长命百岁健康到老的。你答应过的!”

“是,我答应过你。可是,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失去你,我的人生又怎会有欢乐?”

“花言巧语。”我抽出手拨弄他的额发,蓦然惊觉他竟已经有了白发,那一头似燃烧着的青色火焰般的黑发里,竟也有了白发。岁月毕竟不饶人,他,已经三十六岁了,真的再没有几个八年可以挥霍浪费了。

“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凝重?”他拉下我的手,捏捏我的手心,将我的手压在胸前。

感受手心下“怦咚怦咚”的心跳,我垂下眼。“你已经有白头发了。”

“是啊,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他悠悠吟了一句诗,虽然是带着浓重意大利口音的中文,可是——我听了,几乎要落下泪来。拉斐尔啊,拉斐尔,我逃了八年,你非但不责怪我一句半句,竟还将我的坏脾气悉数包容。差一点,我就要扑到他怀里去了。

只是这时,有人敲门。

最杀风景就是此人,在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时来搅和。推门进来的,正是一切灾难混乱的祸首——冷天炀。

看见我斜斜坐在拉斐尔床侧,一手搁在拉斐尔胸前,还来不及收起脸上淡淡的红晕,冷天炀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幽光。

“Time,麦克格雷先生。”他客气地打招呼,并递上手中的方木盒。

我伸手接过,掂掂手感,放在床头几上。

“乌艺布朗葡萄酿的干邑白兰地,藏酿四十年之久的蓝带马爹利,不愧是冷二先生,出手这样大方。果酒予后生,红酒惠成人,惟有白兰地,留赠我英雄。这瓶酒,拉斐尔倒的确是当之无愧。”我徐徐道。稍早时的羞色,已经完全退去。

“你明明不喝酒,可是竟然懂得。”冷天炀眼中幽光更盛。

“Money喜欢研究她不能触及的事物。她在卡布里岛上,把我珍藏的酒全数倒出来闻过一遍。她虽不喝,可是以她现在的学识,只闻酒香已知酒味。”拉斐尔微笑着捉回我的手。“何况,有顶级品酒师教她,关于酒,女性里她是个中翘楚。”

我亦微笑。如果我当时迷上了钻石切割技术,拉斐尔大抵也会请世界上最好的钻石切割师傅然后买回一堆原钻让我学个开心痛快罢?卡布里岛上的五个月,是令我人生中受益无穷的五个月。从拉斐尔身上我学得了谈笑间致敌人于灰飞烟灭的手腕;从曼托萨身上我学到了近身格斗枪械射击技巧;从大厨老尼诺那里我认识了世界美食……现在想来,那五个月在我生命里留下的深刻烙印,又何止是一个深爱我的男子?

“我今日前来,一是为探病,二则么,是想请麦克格雷先生的手下不要再插手我遭狙击的事。”

我瞟了冷天炀一眼,此人的不识好歹也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自大自负自以为是兼且自我中心,万事要顺遂他的意愿。可见此人的苦头还未吃足。

笑着坐直身体,我没有试图抽回自己摆在拉斐尔胸前的手,只是瞥了一眼微笑着按紧我手背的人。

你不阻止我?我以眼光问。

我何曾试过阻止你要做的任何一件事?拉斐尔幽深的眼这样回答我。

很好!我收回自己的眼光,直视冷天炀。

“拉斐尔平白无故捱了一枪,皮肉吃苦,他为自己报仇,总是理所应当的。至于冷二哥你么,拉斐尔的手还不至于伸得那么长,你既然都开口了,拉斐尔更是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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