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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开尽梨花-第23章

小说: 开尽梨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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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直往下沉。她却依然强带着淡淡的一抹笑向他道:

    “你给我找了这么一门好亲么?”

    李望升又是一怔,听她的意思,倒像是并不反对。他这心里就略松了一口气,却也并没有直接承认下来。韵柳下了车,又道:

    “我也是看明白了,这年头人弱就要被人欺。能给自己寻一座靠山是再明智不过的了。”

    李望升听了这一番话,真是欣喜于韵柳出乎意料的转变,不禁笑道:

    “哎呀!四丫头果然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倒是我这个做舅舅的还把你当个孩子,操了一些不必要的心。好!好!”

    他真是喜不自禁,本想着弄了她回去,她若不愿意嫁,又是一桩麻烦事,现在看来完全是过虑了;一面一转身,一面又含笑道:

    “走吧。等到回去之后,舅舅再跟你细说!舅舅绝对不会害你的,这可都是为了你着想。”

    韵柳此刻是完完全全的确定真有此事,他们果真又在打她的主意。她真是心寒!

    李望升得意忘形,自顾说着,已经走开了几步,却猛然发觉韵柳还站在希源边上,动也没动。不禁又转回身来,道:

    “怎么了?四丫头。”又转眼去望了望她身旁的肖希源。

    “噢!”李望升脑中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要舅舅帮你教训教训这个肖家的人,出出你心里的恶气!”

    希源转脸去朝身旁的韵柳望着,他的神情依然淡定自若,眼神中却有一丝酷冷。他也不清楚韵柳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走,愿意去做那个师长太太。但是,他不否认有这种可能。毕竟虚荣的女人比比皆是。

    “哼,”却见韵柳忽然冷冷的轻笑一声。

    “真是让你费心了!”韵柳冷冷道,“不过,我还是宁愿留在肖家做姨太太,也不会任由一些人再来利用我的。比起做师长太太,我更是乐意作给人做小老婆。因为,”她深深顿了一顿:

    “因为,我宁可去丢你们林家人的脸!”

    这寒夜里的雪也寒不及她脸上那一抹凄厉非常的笑。

    李望升倒是怔了一怔,半晌方道:

    “四丫头,你在胡说些什么?肖家人给你灌了什么**汤了!”一面,已经阴沉下脸去。

    “我倒是想认你们林家人,”韵柳一派凄冷的向他道,“只可惜你们是早就不把我当成自己亲人看的了!——你若是真的还当我是你的外甥女,就放过我。”

    “你会吗?”她转而直直反问道。

    李望升脸上已经是阴云滚滚,他强耐住性子,道:

    “四丫头,我看这其中必定有一些误会。还是跟我回去,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

    “一家人?”韵柳冷笑道,“你和你那个亲外甥才是一家子!你回去之后,要是能把害我的罪魁祸首林鸿侯给我好好教训一通,那才算是替我出了口恶气呢!”

    “四丫头,你才在肖家住了几天?就连自己家门朝哪开都快忘了吧!”李望升阴森森的道,一面他就命令两个端着枪的士兵上去带韵柳走,又向那两人道:

    “小心手里的枪别走了火,误伤了四小姐。”

    他这其实是在旁敲侧击的警告林韵柳不要不识抬举。韵柳又怎能看不明白。她的身子紧绷的厉害,她的心也已经寒彻了。再让她回到那个狼心贼窝里去,她真宁愿到地下去陪她母亲。那里更干净一些!

    这时,一旁一直沉沉不语的希源忽然转而迈过一步,在韵柳的身前一挡,开口道:

    “其实,有些话四小姐自己也不好开口来直说。我看,还是需要由我来开这个口。”

    肖希源接下来说的也正是李望升所最担心的。

    要是他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自己家里头,一定早早地把事情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所以这时候,他听见说她和肖思泽已经有染,而且可能连肖家骨肉都有了,真是深信不疑。

    韵柳自然知道希源这么说的意图,虽然是些玷辱她清白的话,她也竭力忍住,低垂着眼,一言不发。……她也明白,她被送进肖府是给肖思泽做妾,这样说容易让人相信,难道要说和他有染吗?可是,……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淡淡然的把她说成了是另一个男人的,他竟真的不在乎吗?……也不知怎么了,这一刻,韵柳脑子里控制不住的一阵胡思乱想,她也知道的确是胡思乱想,只是,嘴里淡淡的有一缕缕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和你那个娘一样,是个下贱货!”白忙乎了一场,李望升心里很不平衡,他冷冷横了一眼低眼不语的韵柳,嘴里恨恨的骂道;一面悻悻的命令手下人撤。

    将要转身之时,他忽然一个念动,又站住了脚,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朝肖希源阴森森的望了过去,一面忽然拔出了腰间的佩枪,冷笑一声,道:

    “姓肖的,我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说着,他忽然把手中握着的手枪枪口一转,直指肖希源,冷冷又道:

    “也许给你放放血,才能让我顺顺这口气。”

    一旁的韵柳森然一震。……她听见身旁的肖希源喘息声随即浓重起来,转脸去朝他望着,他的神色却没有惧惮,只有更冷。

    此刻,在雪花纷飞和火把跳跃着的红光里,她微微仰脸望着他。这一霎那间,不知怎么的,在她脑子里一一闪过的竟都是平日里他对她的好来。再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她恨透了他,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也害怕他真的会死了。连她自己都说不分明,为什么她竟会这样在乎他的死活。——她只是又告诉自己,她和他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他若有事,她的境遇也难堪了。其实,自己心里隐约也知道,这不过是借口。

    再也不及细想,她已经闪身堵在了肖希源身前。

    两个男人都是一惊。

    希源皱着眉头,却是沉沉不语,深深的探究的眼神看着韵柳,一面他全身的神经却都紧紧的绷了起来。她护在自己身前,莫名的让他比刚才更害怕了许多倍——怕她有事。

    李望升满是厌恶的眼神看着韵柳,冷冷喝道:

    “你是想找死吗?!”

    韵柳道:“你杀他,还可能会招惹一身的麻烦出来。倒不如杀我来的便宜。你总之是想出出气,我不介意做一个让你出气的枪靶子。”

    李望升脸色浓浓一沉。他见她居然这么护着肖家人,更是对她和肖思泽的关系深信不疑了。这反而让他对她更是提不起一丁点儿的兴趣了。——她对他来说,已经一钱不值了。

    “你这个污烂货!”李望升恨恨骂道,“杀了你,我都嫌脏了我的子弹!”

    他的脸变得可真快呀,而且真正的面目是如此的狰狞不堪入目。韵柳的心像是被针猛扎了一下。她的嘴唇哆嗦着,凄厉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在一道道割。她的心也像是在被刀割。她没有说话,只是凄冷得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昔日的亲人。

    李望升当即恨恨的收回枪,准备走人。一转身,却看见后面几步之外火光照不见的黑影子里站着一个人,他吃了一惊。

    “你什么时候也来了?”他皱着眉头问她。

    她仿佛没听见,并不说话,徐徐缓缓的往这边走来。火把跳跃不定的火焰映在她身上,像一个个看不见形体的鬼影子在她身上浮动——



………【二十六、中枪,牺牲为谁(下)】………

    若不是因为认得她是林云艾,在这黑野地里,真会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个鬼魂。

    李望升见她神色不对,后脊梁莫名的就感到一股寒气。当她走到他身旁时,他又问了她一遍,“二姑奶奶,你怎么也来了?”

    她却依然不声不响,两只眼睛直盯盯的瞅着韵柳,神情中是一种死人般的沉寂。像李望升这种当兵打仗,手上沾着血的人,是不大相信有鬼怪之说的。不过,这会儿,他眼睁睁看着阴沉沉的林云艾,就觉得像是看见了鬼。一个愣神,就被林云艾拔走了他腰间的佩枪。

    她举起枪,枪口对准的是面前的韵柳,口中念念道:

    “我不能让你怀着思泽的孩子,不能——”枪口缓缓下移,瞄准了韵柳的腹部。她要打死那个孩子,打死它,打死它……

    “过来!”

    后面的希源忽然猛的一伸手,把完全呆怔住的韵柳猛然拽到了他自己身后去。这突来的变动却让紧绷着神经的林云艾禁不住手臂陡然一抖,扳机却也忽然间扣动了……

    突然的一痛,让希源不禁紧皱了皱眉,他下意识的就去拿手往自己臂膀上一摸,回手一看,满手的血污。在他身后,韵柳完全僵住了。她僵硬的睁大着眼睛,心里过电似的明白了许多事情,——究竟是谁在欺骗她,是谁在说谎,她终于知道了。只是,……事实却竟是如此的令人难堪。……

    转眼看见希源被血浸红的衣服,韵柳喘不急的喘着气,心忽然疼得不能自已。这时,从震惊中猛然回过心神的李望升忽然一把去扭住了云艾的胳膊,从她手中夺过了手枪。云艾却是整个人一瘫软,如一滩化了冻的水,软在了地上坐着,俨然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空壳子。只是,眼泪却也瞬时披满了她的脸颊。

    李望升夺回手枪,却并没有收起,转而又是将枪口一抬,再次指向了希源。他见林云艾打伤了肖希源,当下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肖希源打死,然后消尸灭迹,免得日后再枝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希源正拿手去紧紧捂住伤口,却募地惊然瞥见李望升拿起枪对准了他的胸口,那一个瞬间,他心里分明的清楚,李望升这一枪是要他的命的。

    这一刹那间,李望升在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他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僵硬着脖颈,完全下意识的转过脸去,朝身后的韵柳直直的看了过去。这一转眼,却正撞见她也在看着他,深深的眼神。在她的眼眸中忽然有一抹凄厉一掠而过,希源的心也禁不住莫名随之深深一颤。不容深想,眼前募然一个身影一转。——当希源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猛然扑在了他的身前。希源的心猛烈收紧,慌忙就要去推开她。

    已经晚了。几乎同时,一股强势的冲力已经将单薄的她猛然往他身上一送,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猛推了她一下。——希源知道那是射进她身体里的子弹。

    骤然间,希源僵冷了大半,他的身子,他的心。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臂膀上的伤痛,抬起僵硬的双臂去抱她正往下倒去的身子,却先从她背上摸到了一手热的血。那热的血到了他的手上,很快便凉了,晶白的雪花落在上面也瞬时浸红了。

    奇怪,原来血从自己身体里止不住地往外淌,在她是感觉不到的,她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感觉到自己是在慢慢僵冷下去。死的恐惧像再难醒过来的一场噩梦铺天盖地的朝她压来了,但是,这时候下意识里是不会去想的——想自己就要死了,因为知道所剩的时间实在不多了。她只是强撑着睁着眼睛,看着夜空中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看着它们纷纷的一片一片轻盈着缓缓往下飘,像是春天时候随风飞旋的柳絮,团团逐飞。……韵柳似乎看见了有青的草,红的花……

    只是,脸上却有一点凉,又是一点凉——是雪花落在了她的脸上。终于连那一点凉意,她也感觉不到了……

    下一个春天与她永诀了,属于别的太多太多的人,与她无关了……

    滚烫的眼泪从她缓缓闭上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上海。潇席接完电话,路过自己房间时,听见屋里‘哗啦啦’的声响。

    他站住脚,转脸看过去,是书桌上的那一本摊开着的书,正被一阵冷风把书页吹得乱翻,是窗子忘记关上了。窗外吹进的寒风高高的掀起窗帘来,把嗖嗖的寒意送进了屋子里来。

    他走进去,去关玻璃窗子,却先觉到了几片冰凉的雪花扑面而来。下雪了。他不禁探身往外看了看。静荡荡的街上,路旁的街灯孤寂寂的亮着,借着那清冷的灯光,就见那飞舞的雪花‘噗噗噗!’的打在灯罩子上;然后,一点一点的累积下来。他仰脸往天上望去——

    黑洞洞的一片,看不见那雪到底是从多高的黑暗深处里飘落下来的,只看见它漫天飘飘洒洒的落着。

    潇席忽然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他收回目光,关上了窗子。

    走下楼去,他看见客室里,蓉欣正坐在钢琴前弹着时下流行的一首曲子。他父亲秦世梵就立在琴旁,和蓉欣两个人和着曲子,唱着,笑着。



………【二十七、电影,真真假假】………

    潇席一个人坐在车里。他摸出香烟夹子和一只打火机,点了一只烟衔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指间夹着的烟立时在黑暗中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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