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谋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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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国试（2）
经过短暂的休息，诗文测试也拉开帷幕。公布的题目是夏景。子余发挥得很好，自然是高分。最后宣布成绩，是她高了婉玉一些，拔得头筹。
婉玉的脸色不是很好，却依旧故作笑颜，同华玉莹一起“祝贺”子余，“妹妹当真是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呢，姐姐在此祝贺妹妹拔得头筹。”
“玉莹也是好生羡慕呢，倒是往年皆是婉玉姐姐胜过一众姐妹呢。”华玉莹像是玩笑似的说道。
“哎呀，玉莹你莫要说了，婉清妹妹年轻，却又见多识广，今年可是头一次参加国试，便获得如此好成绩，倒是本宫，技不如人了。”婉玉也是打笑了回去。
婉玉和华玉莹这双簧唱的可真好，处处挤兑她。先是不着痕迹地挑衅她，暗指婉玉年年都是艳压群芳，她不过是新人，这次的好成绩算不得什么。接着又是讽刺她出宫在外几年，到底不是真正的公主。当真是好得很。
子余倒不生气，而是笑着对婉玉说，“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姐姐年长本宫几岁，在宫中又是得人心的，旁人可敬重着呢。本宫不过侥幸罢了。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子余也是讽刺了回去，话里有怀疑考官因为婉玉的身份以及平日的作风，而故意卖了她的面子，却又说的不着痕迹，表面听着好听，实则不屑。
婉玉心思浅，听不懂子余话外弦音，却也察觉到子余并非说的好话，“这时辰也不早了，本宫先行回宫。”说着，便坐上了轿撵。
华玉莹定是明白了子余的意思，却也不恼，娇柔的向子余行了一礼，便也同婉玉一同离去了，“玉莹告退。”
皇帝方才便回养心殿了，子余也没碰着面。刚打算去景仁宫时，迎面碰上了秋子谦和云怀瑾。“云公子。”子余向云怀瑾点了点头。云怀瑾也回了一礼。
“子谦，国试成绩怎样？”子余也不急着去景仁宫，索性驻足询问秋子谦的情况。
“父皇赏了一方歙砚。”秋子谦笑了笑，那笑中带着自豪，却也有着其他一些情绪。
“当真？”歙砚是当世品质最好的砚，皇帝会赐歙砚那便是一种赞赏了。子余也是高兴，如此说来秋子谦是第一位了。“果真是好，前几日母后还问道你的功课，我同她说有些进步，今日我也去瞧瞧母后，可算不是说了违心的话了。”子余打笑道。
“说起来，我也并非第一位。是怀瑾让了我。”秋子谦还是这样对子余说道。
“大皇子本就文武兼备，怀瑾怎的比得上。”云怀瑾虽是这么说，但子余却是信的，并非他觉得秋子谦差了，而对象是云怀瑾，兴许秋子谦如今是比不上的。
“云公子本就长你几岁，又是把持家务的，总要比你多上几分阅历与见识。你日后可要多讨教云公子，还有太傅的课，好好听。”子余虽说只是秋子谦的姐姐，但却是从小照顾到大的，如今虽说秋子谦也长大了，但交代事情依旧是事无巨细，倒像个老妈子。
“皇姐，子谦也非小孩子了。”秋子谦也是几分无奈，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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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老太太病重
“药，药熬好了吗！”沈莹着急的坐在塌旁，见躺在榻上气若游丝的老太太，对下人的口气也不免重了起来。
“好了，好了。”说着，外头便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盅乌黑的汤药，递给沈莹。
沈莹小心地给老太太喂了药，又让老太太喝了一些茶水。汤药里有大量安眠的中药，老太太又是病重，不一会儿就累了，沉沉睡去。
沈莹叹了一口气，见屋中实在乌烟瘴气，老太太睡着的床榻许久没有好好清理了，床单颜色灰暗，纱帐也是蒙了灰尘。一旁站着的几个容色粗陋的丫鬟噤若寒蝉地低头站着，空气中也弥漫着中药的苦涩和排泄物的异味，让人闻着便难受的气味。心中莫由来的便是一阵气。“你们都是怎的伺候的，老太太屋里的东西如此陈旧，也不晓得换一换！”
“回，回大夫人的话，老太太病得实在突然，如今，如今又是睡在榻上，不能起身，奴婢们怕惊着老太太，便一直没有更换。”领头的丫鬟回话时也是有些结巴，这平日里看起来好脾气的大夫人，也不见得是有多好性子。
“换，全部换了。”沈莹一连几日守在老太太塌旁几乎不合眼的伺候着，当下累得很，草草问了几句。“老爷和大少爷呢？”
“老爷前几日回来看了老太太，便从库房提了钱出去了，当今也没回来。大少爷一直主持府里的事儿，现在，好像在库房看账本。”
“派人出去寻老爷回府罢。”沈莹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管其他人了，听云怀瑾主持云府，竟也没有异议。“若是二少爷有意回府，传话过去，说是本夫人的意思，让他如今莫要来了。”沈莹体贴云臻墨，如今云臻墨要是回府，定是一大堆事儿缠身，沈莹自己也是要分心思出来照顾着云臻墨。“好生照顾老太太，本夫人先回去了。”说着便由贴身丫鬟扶着回了房。
云怀瑾这边倒是倒是费不了多少心思。平日里刘叔都是把细账做好了给他看便是，老太太和云伯庸他们的铺子，他从不上心。老太太病了，云伯庸心里指不定多开心，拿了一些钱便出去逍遥了。云怀瑾倒是不介意云伯庸拿一些钱，不过莫要碰触到他底线便好。
“把这几家铺子盘给安阳家。”云怀瑾随意的翻了翻账本，点了几家铺子告诉下人。
“可，还没问过老太太和老爷，这？”下人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按我说的做。”云怀瑾只是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眸眼没有丝毫移开，那下人便立马拿着账本出去了。
如今的云府，已经完全由云怀瑾管着，连分支的人都是直接将云氏的事物上报给云怀瑾。
“臻墨那儿都打理好了？”云怀瑾同云臻墨的关系并不坏，甚至算得上是好。他对云臻墨的事儿还是较为上心的。
“少爷放心，派人送过去的消息都落实到了。”刘叔给云怀瑾沏了一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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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苏诺、宁锦瑟成婚（1）
“安阳家的小姐怎样了？”云怀瑾怎么说也是如今当家的，安阳姒作为父亲的怀孕了的侧夫人，他也是要照顾到几分的。
“可还不是跟从前一样。”刘叔像是不屑的笑了笑，“府里的大夫说，安阳侧夫人的胎虚得很，若是想要安稳的生下来，定是要吃不少苦头。”
“叫大夫好生照看着，需要什么药材便同库房报备，都给用上。”云怀瑾啜了口茶水。将书房里放着的几本账本交给刘叔。“这些账本我都瞧过了，平日里都是你看着，自然不会有错，只提防着分支的人莫要趁当下钻了空子。”
“是。”刘叔欠了欠身，将账本收入袖中。“少爷离宫许多日子了，如今府中无事，少爷可要回宫？”
“这倒是不急。”云怀瑾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云府的事儿，皇上知晓一些。既然批了我告假的折子，便是默许我多费些时日，安定下来操持府里的事务。”
“奴才也是想着在府里，少爷得费不少力气，还不如在国子监做学侍呢。”云怀瑾进宫，身边自然是要个人照顾着的，刘叔随着一同入宫，瞧着这在宫里的日子清闲，自然不想他回府多操心。
云怀瑾和刘叔在宫里的日子，云府的事儿都有云怀瑾的人盯着，若是大事，便报信给云怀瑾。
“你可不晓得宫里的日子不是那样好。”云怀瑾笑着瞥了一眼刘叔，“左右都是出自高门的少爷，我可得日日装着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云府可是自己的地方，自然是要轻松。”
“还有一事，奴才差点给忘了。”刘叔忽的想起来，“苏将军前几日想通少爷见一面，可都不巧，没碰上。方才又派了人通报，说是过会儿，来府里一趟。”
“嗯。”云怀瑾倒没在意，苏诺算是常常到访云府，也是常客。不用太客气了。
两人相继又说了些事儿，刘叔便去小厨房提午膳了。可不是，云怀瑾这刚提筷子，苏诺便踩着饭点过来了。云怀瑾无奈，让刘叔加了副碗筷。
“你可真是会挑时间。”云怀瑾一反常态的在饭桌上说话。
“那是，你这儿的东西可好，我可不得能蹭一顿就蹭一顿。”苏诺倒是豪放的性子，也不矫情，夹了几筷子菜放到碗里。
“说正事儿，来找我做什么，为宁锦瑟？”云怀瑾细嚼慢咽地动着腮帮子。
“哎呀，我卖个关子，你也不给我机会。”苏诺被云怀瑾一眼识破心思，故意打笑云怀瑾，“宁家小姐还算是个好的联姻对象，我至今没有心上人，娶了她也好。宁大人同我有些交情，顾着宁小姐的事儿，自然是相熟了。你也是半个红娘了，我今儿个来，无非就是些琐事。我同宁大人定了下月初二的婚期，这不是先告诉你了吗。”
“锦瑟同我是青梅竹马，我知晓她的性情，有些娇纵，却是懂事儿的。你若是好好待她，她自然交心对你。你也与我结交已久，她交给你，我也放心，算是结了两家长辈的心愿。婚宴我自会前去。”云怀瑾颔首，这是了结了一桩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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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苏诺、宁锦瑟成婚（2）
“原先我不打算二十五之前成婚，这事儿还是你提出来的。家族原是有些不同意，毕竟宁小姐毁了容，搁着那个大家族会接受？此事差点儿办不成，幸亏我在朝中还有些分量，又是早早自立门户了，同家族僵了好久，到底还是摆平了。”苏诺本就是独身一人，如今要多出个妻子，怎么说也是不习惯。顾着娶亲，定是要和家族闹些矛盾。
“这事儿还是苦了你，当初我也有些欠考虑了。”云怀瑾对苏诺还是有些抱歉的。他晓得苏诺并非是喜欢束缚的人，如今叫他去了宁锦瑟，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有不舒服的。
“你也莫要这么说了。”苏诺性子豁达，换个心思也是想通了，“娶那些家族指婚的小姐，还不如娶了宁小姐。日后身边有了妻子，我也是安定下来了。也是好事。”
“你是我的挚友，你若是勉强，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当下这么说，我很高兴。”云怀瑾笑着拍了拍苏诺的肩膀，那笑中带着真诚。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我成婚，你要送什么贺礼？”苏诺一挥手，岔开了话题。
“我可想好了。“云怀瑾放下了碗筷，拿了帕子拭嘴，“前几年皇上赐了一根衿鞶。我如今从库房提出来，命姑苏最好的师傅重新打磨，镶了三枚帝王绿和黄龙玉做辅助，已经做好了，刚送到府里。我让人给你拿来。”这贺礼是云怀瑾一个月前就打算好了的。
衿鞶泛指腰带，不过是雅称罢了。
“知我者，怀瑾也。”苏诺是武将，衿鞶于他来说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他又颇为讲究。这份礼物定是极好的。
云怀瑾让丫鬟拿了来。苏诺立刻开了锦盒，入眼的是一条深褐色的皮革，上边镶着三块椭圆饱满的帝王绿翡翠，旁边又用黄龙玉做点缀。这衿鞶当真漂亮。
“大秋这矿石开采的好东西越来越少了，这样好的帝王绿更是少见，莫要说这种毫无裂纹，圆润碧绿的，可说是买都买不到。你当真是花了心思的。”苏诺对这根衿鞶爱不释手。“在此谢过了。”
“你喜欢就好。”云怀瑾又让刘叔从柜中取出一个长形锦盒，递给苏诺。“我给锦瑟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你替我给了她。”
“自然送到。”苏诺将锦盒收入袖中。“这午膳也用过了，礼也收了，我便回去罢。手边婚宴的琐事还有一大堆。”
“嗯。”云怀瑾送了苏诺到房门口。由刘叔送苏诺出去。
云怀瑾这一空下来，也没什么事儿。忽的想到了那日国试，子余作得一诗，舞得一曲。那种不同与旁人的气质，让人不由得赞叹。
是不是有些动心？云怀瑾自嘲的笑了出来，他和子余是绝不会有交集的。那种无奈只能放在心里，而这份好感便在此断了吧。
他本就不是那般注重儿女情长的人，好像所有对女子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在了子余的身上。他能自持，想通之后便不去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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