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谋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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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公主，这……”赢成弘像是有些为难，脸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的？父皇抽不出身？那本宫等一会儿便是了。”子余瞧着赢成弘的意思，大概猜到几分，却故作不知。
“奴才可不是这个意思。”赢成弘赶紧解释，“是婉玉公主和华小姐在里头呢，奴才想着……”赢成弘点到为止道。
“原来如此。”子余一愣，却很快调整神色，换上欣喜的模样，“婉玉姐姐和华妹妹都在，可不是好事儿？不打紧。”
赢成弘看着子余，心里明白得很，见子余都没什么意见了，他作为奴才更是不能违了主子的心意。“那奴才这就去禀报，还劳烦公主等上一会儿。”说着便进了养心殿。
乘着赢成弘进去的当口儿，仟窈才出声，“公主，这……还要进去，请安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仟窈是不像让子余同婉玉一众人碰面。
“我还怕她们不可了？同在皇宫，总要见面的，若不然躲着她们？”子余似笑非笑的瞥了仟窈一眼。“把食盒给我吧。”子余接过仟窈提着的食盒。
“公主，皇上请您进去呢。”赢成弘很快便出来了，请了子余进去。
子余一进去，便看见皇帝坐在上头，看不出高不高兴，婉玉和华玉莹坐在下手，像是同皇帝说什么话。华玉莹见子余一进来，隐晦的向子余投去愤恨和厌恶的一眼，但转而便是一脸柔弱的笑意，向子余施了一礼，“玉莹见过婉清公主。”
“妹妹可快起来。”子余故作一脸热情。
向皇帝福了福身，“婉清给父皇请安，这几日功课傍身实在抽不开身，婉清出来时见天气热得很，便准备了冰镇的绿豆百合羹，父皇处理政务时，饮上一碗，祛热安神。这几日都是婉玉姐姐照顾着父皇呢，当真是婉清疏忽了。”
一旁的丫鬟接了食盒，见皇帝颔首，便将汤盅取了出来，放在皇帝面前的桌几上。皇帝也拿起汤匙饮了一口，“清甜凉爽，倒是很不错。”
“多谢父皇赞誉。”子余又施了一礼，便坐在婉玉和华玉莹的对座。
“前几日内务府送来了进贡的织锦，当真是极好的，臣女挑了两匹，制成了夏装，穿在身上倒是舒心呢，婉玉姐姐呢？”华玉莹不着痕迹的端起桌几上的三才碗，啜了一口凉茶。
子余听着这话，不禁笑了笑，这华玉莹绕了半天圈子，可算绕到正点上了。
“妹妹可说呢，本宫挑的时候呀，可没剩多少了，都是些颜色素净的。”婉玉故作失望道，“这一问才晓得，内务府的人将那贡品先送到婉清妹妹那儿去了，婉清妹妹一口气拿了四五匹织锦。不过妹妹才进宫，这吃穿用度都是紧缺，多挑几匹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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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婉玉败
婉玉这话一说出来，使得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谲，皇帝没什么意思，不过子余倒是看出来一些不耐烦。
婉玉说的话看似毫无敌意，但暗里却是句句针对子余，一是指责子余太过娇纵，仗着刚入宫不久，便这样目无长姐，二是暗指子余吃穿用度太过奢侈，反倒显得婉玉很是节俭。
婉玉见皇帝不说话，便以为皇帝是站在她那边儿了，面上更是欢喜，说话也有些肆无忌惮。“姐姐喜爱颜色靓丽的牡丹织锦，玉莹记得贡品里可有几匹做工精致的呢，内务府也是不懂事儿。”华玉莹这话更是起到了火上浇油的目的。
子余一直不说话，冷眼瞧着婉玉和华玉莹两人唱双簧，见时机成熟了，这才开口。
“华妹妹可不能责怪内务府的人呢，说起来是本宫的错，也不晓得怎的，内务府先将东西送到銮星宫来了，本宫见那牡丹织锦好得很呢，又思虑婉玉姐姐定是喜欢，便自说自话留了下来。本宫想着婉玉姐姐同本宫有些生分，便想借花献佛，同姐姐亲近。前几日姐姐不是喜欢那束腰广袖流仙裙？妹妹请了姑苏城中技艺最为高超的师傅赶制了出来，如今还放在銮星宫中呢，方才想说这事儿，莫不想被婉玉姐姐和华妹妹误会了。”
子余这话说得巧妙，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也是讽刺了婉玉和华玉莹两人，不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胡做判断。
华玉莹没想到子余能反驳的滴水不漏，面上有些僵，却依旧很快答道，“原来是这样，是玉莹不晓得。误会解开了才好呢，莫要影响了婉清姐姐和婉玉姐姐的感情。”
婉玉更是狠狠的咬了咬牙，却勉强笑了笑，便不说话了。
“你们姐妹若要因为这等小事儿伤了感情，这才不值得。”皇帝扫视了一眼三人，不知意味的开了口。
子余晓得皇帝这是护着她的意思了，也是有责怪婉玉不明是非的意思。
“婉玉不打扰皇叔休息了，先行告退。”婉玉吃了亏，自然不愿在养心殿待下去，匆匆离开。华玉莹也紧跟其后。
这两人走后，气氛便轻松许多了。“父皇，前几日婉清去母后那儿，见母后受了些风寒，不过倒是不打紧，正喝着红糖老姜水呢。”
“这几日朝政繁忙，朕许久未去看过皇后了，婉清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朕了。”看皇帝的意思，是真不晓得萧皇后病了。
“母后不在父皇身边照顾着，那婉清作为女儿，也需提一句，婉清见父皇额角肿胀，便晓得父皇批阅折子忘了休息，连眼下都青了，让赢公公在父皇睡前，给父皇饮下一碗牛乳以作安神。父皇重视国家大事，也还是要注意龙体啊。”子余一条一条给皇帝列出来。
“知道了呢。”皇帝无奈的笑了笑，却是知道了。
“那婉清告退了。”子余作揖，退出了养心殿。
“公主怎的进去那么久？”仟窈一见子余出来，便将手里的披风给子余披上。“方才奴婢见婉玉公主和华小姐神色不好的出来，便有些担心公主。”
“无碍，不过是她们诡计落空，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子余讽刺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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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准备国试
自从那日养心殿的闹剧过后，华玉莹忽的就没了什么动作，连带着婉玉也是日日待在自己宫中，不出门。子余除去平日的课程学习之外，也是空闲，每日听着人从外头捎来的消息，继续关注华氏的动向。
“公主，今日的课程就到这里了。”陆夫人将古筝收起来。“妾有一事向公主禀告。”
“陆夫人请讲。”沉颜端着两杯冰镇的果茶进了屋，将三才碗放在矮几上。子余练琴也有些累了，随意靠在软垫上，拿起三才碗说了一口茶水。
陆夫人向沉颜点头示意，严谨地跽坐下来。“每年八月下旬，公主品阶等三品以上女眷，要进行一次测试，也可解释为国试，不过不如皇子世子那般周密罢了。如今这日子也快到了，今年的各项试题是由掖庭宫掌事段夫人亲自把关，妾作为第二考官。”
陆夫人顿了顿，端起果茶，小饮一口，“公主是首次参加国试，不如其他女眷那般熟知规则，不免吃一些亏，对国试的成绩也会有所影响。那妾就自作主张，将往年的考试例题整理抄录了一份，带给公主。”说着便从云袖中拿出一叠用线穿好的册子。
“陆夫人有心了，本宫在此谢过。”例题对子余很有用，熟悉一番国试的过程也好。仟窈站在一旁，赶紧收下。
“妾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陆夫人像是有些犹豫。
“夫人说。”
“往年，皆是婉玉公主拔得头筹，从属于她的乐器导师和诗文导师皆是国试中重要考官，妾怕……”陆夫人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子余却是听懂了。
陆夫人算是很帮着子余了，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她是暗示婉玉兴许会为了拔得头筹而做些小动作。子余笑了笑，倒是无所谓，“夫人莫要担心此事，本宫自有分寸。夫人作为第二考官，本宫还望夫人稍稍把关着。”
陆夫人听着子余的话外弦音，立马点头，“这是自然。”
陆夫人又同子余说了些国试的细节，便回了掖庭宫。子余用过午膳后，便翻阅起了陆夫人抄录的例题。
子余瞧了，觉得试题难度皆可，诗文更是不在话下，唯一有些难度的便是水袖舞了，子余体态纤细，身子骨轻盈，是练水袖舞的最好基础了，可偏偏子余一甩水袖便僵硬的不行，一段舞曲跳下来，丝毫没有美感。
子余听闻婉玉的水袖舞在宫中是顶好的，反倒是诗文不甚在行。倒与子余相反了。
子余暗忖，定要好好练习水袖舞。若不然国试的分数定是不佳。日日两个时辰的练习，子余总算是把一整段水袖舞较为美感的演绎下来。
国试前一日晚上，仟窈便将舞服给准备好了。云袖是澄澈干净的白色，舞服的下摆是艳丽的深红，上面便是金色滚边的水蓝色摸胸。整体看起来干净漂亮，舞起来效果也好，几个旋转，下摆便完全展开，再配上靓丽显眼的妆容，是再好不过了。
这是子余头一次着如此绮丽的妆容，意外的好看，尤其是将眉眼细细描绘，一颦一笑间，也有几分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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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国试（1）
一大早，天气有些转凉，倒是舒爽。这次时间排的正好，皇子世子的国试与女眷的国试不差两日，所以皇帝对女眷的国试也上了心。子余到时，皇帝刚瞧过皇子世子的国试过来，随行的还有秋子谦一众人。皆是入座至台下。几个容色俊逸的年轻男子齐齐坐着，倒让一群女眷不好意思，矜持地小声议论着。
首先进行的是舞蹈测试，婉玉打头阵，先行下去换衣服了，子余坐在席下，饮了些许凉茶。一眼望过去，人倒不少，好些日子未见秋子谦了，好像是长大了不少，棱角越发明显，笑起来很是俊朗。引得子余注意的还有云怀瑾，快有半年没见过了吧，云怀瑾那一双凤目更为狭长，轻轻瞥过去，再配上那柔和谦儒的笑容，当真是要摄人心魂。
子余原就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云怀瑾，莫不想还是被他给发觉了，他倒是没什么避讳，直直的望向子余，噙了一份不同的笑意看过来，子余顿了顿，转而便像是礼节性的向云怀瑾笑了笑，便侧过脸，看似从容，实则有些狼狈。
婉玉很快便上了台，一身轻薄的舞衣紧紧包裹在身上，锁骨和腰肢显露出来，将丰腴的好身材勾勒出来，婉玉挽了一个华丽的高髻，那水色的云袖一甩一收间，倒平添一分暧昧。
一个勾腿收尾，婉玉演绎的水袖舞很是不错，收获了不少掌声，台下的考官也满意的颔首，在桌上的牛皮纸上写下分数。
第二个便是子余了，仟窈给子余束了矮髻，长发披在腰间，还有几缕参差的鬓发调皮的荡在脸颊旁，气质勾勒的很好。
伴随着一段悠长的丝竹声，子余双手甩出云袖，身体倾斜，倒有惊艳的意味掺杂其中，丝竹声越来越高，一道凌厉的箫声进入，子余身型一顿，像是惊住了，忽的又展开双臂快速旋转，弓起腰肢，雪白的云袖像是要把子余包围起来，有几分迷离。
子余的水袖舞若是说技巧，那万万是比不上婉玉的，主要是胜在新意，这段配乐是子余特别选的，不是寻常女子会选的柔和绵长的曲子。子余注意着考官的神色，果真不出子余所料，收获了不错的分数。
水袖舞费体力，一段舞下来，子余的额上出了些许薄汗，双颊微红。向高台的皇帝施了一礼，便退下来，换下舞服。
“公主，喝些热茶，若是此时饮用冷茶，会伤了胃。”沉颜准备好了温润的碧螺春递给子余，子余喝了一些，便觉得舒服了许多。
“公主早晨没吃什么点心，奴婢准备了千层糕和温热的甜牛乳。公主乘着几位小姐测试时用一些吧。”沉颜将食盒拿出来，将两三个碟子和汤盅放在桌上。“方才皇后娘娘过来问了一声公主的情况。奴婢回了。”
“我过会儿去瞧瞧母后，让人给琥珀先通报声。”子余也是有些饿了，也不矫情就拿起银筷吃了起来。
子余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宜离场太久，匆匆用了一些点心后，便回到了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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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国试（2）
经过短暂的休息，诗文测试也拉开帷幕。公布的题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