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爱情一半是欲望-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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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和衣起身，轻轻地走到躺着的母子身边，紫风还在香甜的睡着，肖宛如起身坐起，身子向外。老太太抱着自己的儿媳，心里充满了安慰，这一声“妈”她整整等了一年多，如今它在夜半三更回来了。她喜极而泣，抱着肖宛如、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肖宛如想回家了，她自己知道收拾东西了。
　　这一切不在院方的预料之中，因为没想到这个结果来的这么提前，所以此次本着负责的精神，并没有答应她们的请求。希望在观察一段时间待情绪心理稳定才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老太太很能理解院方的安排，她在离别前安慰肖宛如，要孩子多吃些身子就好的快，确实肖宛如由于精神的折磨身体虚弱的特别厉害。她给承诺说下周再来看宛如，这一次的离别没有泪雨婆娑，相反多了一些欢快的气氛。
　　肖宛如看着远去的祖孙俩的背影，心里难过的又一次流出了泪水。
　　周日回来了，夏小雨照例地来给紫风上课。
　　紫风欢快地给她讲：“夏老师，我妈妈快回来了。”
　　“是吗？”她也很高兴。
　　“嗯。”他点头像小鸡啄米是的。
　　“好啊，那我们开始学习吧。”夏小雨说。
　　“我今天要写一篇作文，不画画了。”紫风抬着头，绚烂地说。
　　夏小雨想平日里给她辅导作文的时候，他躲还躲不极呢，写起来就像挤牙膏似的挤不出来一个字，今天到好真是出人意料啊。
　　其实，紫风心中充满了对妈妈的思念，以往是如此但是苦于不能够和正常的母亲交流所以他把这份思念一直压抑着不敢表达，而这一次和奶奶在那儿过一夜他像小宠物一样趴在妈妈的怀里让他甜蜜了一整夜，他觉得他要把它写出来等待妈妈回来给她看。
　　紫风在上课，老太太忙里忙外地给她们做点小点心吃，又做一些简单的卫生工作。她在给龚青阳房间打扫的时候发现书桌上有一叠文件乱乱地摆放着，她给它整理整洁，一张张地收拾着，随意地翻着看，没想到竟有一份辞职报告，她很震惊，这份工作自从大学毕业他干了将近七八年，怎么能说辞就辞呢。
　　晚上，龚青阳很晚才回来。
　　老太太问起了这件事。
　　“这样的管理弊病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太清楚不过了，这是癌症根本没法改变。”龚青阳说。
　　“那一干就是这么多年，对企业集团的忠诚度再换一家一切又要重头开始了。”龚母说。
　　“没什么，辞职报告还没打上去。”龚青阳说。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你嫂子还没回来这个家还需要你支撑。”当然老太太说的支撑并不是金钱的支撑，她这个家需要一个男人稳定的精神来扛着，这种稳定的精神来源于稳定的工作。
　　“这个我考虑过，等嫂子回来我就辞职。”龚青阳也不知道这个等待要多长，但是他相信不会太遥远。
　　“好，我理解你，青阳你是妈妈一手看大的，你的心意当妈的知道，支持你。”老太太微笑地看着他。
　　龚青阳看着母亲，点了一下头。
　　其实，他早已成竹在胸，做任何事情都是那么理性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一双水晶鞋

　　青龙山精神病院两周后打来电话，说一个月内可以安排肖宛如回家。
　　这样的结果，来的太让人欣慰了。
　　可对于蔷薇，龚青阳越来越失望，其实这个失望也不是单向的。蔷薇甚至已经想暗度陈仓了，单位的小郭一纯金海龟，副市长的公子，工作刚半年时不时地给她端个茶倒个水陪个笑啥的，虽说身上从洋人那里吃了不少的牛肉牛奶浑身的膻味未除，但如此的gentlman时不时地darling来darling去的也让她觉得心里有股小异样。
　　虽说口头上她恨死了龚青阳那股死霸道、死冷漠，但是内心深处还是炙热的，这样的闷马蚤男还是她的美食。可是有时候那种死样子真想踢他几千里外去，相比，眼前的这个从洋人那里回来的小金龟显得又是多么诱人啊。
　　一日下班后小金龟约蔷薇去酒吧，蔷薇跃跃欲试。最后经不住他的挑　逗，竟是跟着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左岸酒吧，loving　you旋律一直在低声萦绕，小金龟迷离的眼神投射过来，蔷薇觉得晕乎晕乎几乎心里要跳出一只乳鸽，这种感觉已经迷失了很久了，在龚青阳的床上才会有那么一点悸动，而现在竟是无床而动。
　　小郭的腿在下面有意地想摩擦着她的腿，一步一步地向目标地进军。她起初还躲闪慢慢地尽然迎合起他跟他晚起了捉迷藏，这种激烈的一追一躲的游戏在表面平静的桌子底下风生水起地生发出来。
　　而当小金龟趁着这股热乎的调情劲兴奋地起身想抱住她的时候，蔷薇一下子反抗了起来。
　　小金龟生气地说：“为什么？”
　　“我不知道。”蔷薇扔下一句话，闪身而出，她觉得她太放荡了。她太渴望激情了，但是一到最后那关卡的时候，戛然而止，想起龚青阳。她逃跑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消失了踪影。
　　“青阳，你在哪里，我想你。”蔷薇在最后的一线间终止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下子回归了现实竟然十分的想念龚青阳。
　　“快下班了，还有一点报表没做完。”龚青阳见到这么一条出奇的短信，心里觉得可能是自己这几天冷落了蔷薇。在男人面前看来，再强的女人也是一只小鸟，不是鸵鸟。
　　“我去找你嘛，一起吃饭。”蔷薇有点撒娇。
　　感情中人在忽而妄图做一件坏事而又悬崖勒马的时候是迫切需要爱，需要安慰的。蔷薇此刻想极了龚青阳。
　　“我开车接你去，在你单位等我吧。”龚青阳以为她还在单位。
　　其实她这个公办单位哪来得那么多事啊，一张报纸一杯清茶就够一天了，很多时候一个小时的事情可以分给一天时间去做，惬意地很。
　　“我已经打的去你公司的路上了。”蔷薇回。
　　“好。”龚青阳又着手做起自己的事了，他打算吃完晚饭陪着蔷薇逛逛商场。
　　“我有男朋友。”没多久这条短信回到了左岸酒吧，断了小金龟一切的浪漫，这种中国式的女人行为太让他难堪了。他早已摆起了公子哥的谱，给服务生小费让帮送花篮点头牌吧女郎兔斯基唱歌，纸醉金迷中。
　　话说，这一傍晚注定是个混乱的傍晚。
　　夏春萌突然的打电话给夏小雨，说她已经到CB学校了。
　　这一次夏春萌没有让夏小雨给她在外面租房子，她已经把唐处长给她安置的小房子收拾好了，她是下午两点钟到的火车。
　　妹妹夏小雨在她眼里是陌生的城市里唯一可以有选择的谈心的对象了，她的读研，她的爱情。
　　她的读研的悲哀，夏春萌是看够了她导师那种一拉的驴马脸，有东西有马屁送就笑逐颜开否则就把她打进十八层地狱，她早已不是那种入世未深的本科生读研了，她工作那么多年实在是对这种学术的现状崇敬不起来，再说她导师那种只注重学生出身名校的行为让她厌恶透顶。
　　研究生过了第一年学习上课期以后基本就是没事了，自己做论文，导师有项目的就可以跟着导师做项目，摊着个大方的导师还可以赚几个小钱，摊着那种抠门的甭说是小钱了，就是钱屎都看不到。这种抠门不独独是女人的特权，那些男教授们，尤其是那些刚刚爬上来的中不留秋的副教授们更是想尽了生殖器或者仿生殖器的关系网拼了命的申请项目，这样一来不仅媳妇买卫生巾的钱可以报销到经费里就连孩子的尿不湿甚至是全家人的手纸都可以报销到经费里。所以国内的学术一片繁荣，每年制造的论文简直是书山书海，项目申请下来了实在整不出什么名堂来就把学生的论文往上报，这些鬼复制粘贴的玩意儿看都没人看。夏春萌实在不想再做那个老家伙敛财的工具了，她还威胁夏春萌毕业成问题，她想早点脱离魔掌，脱离这个要无数“孝敬”女魔头。
　　夏春萌好久没有跟妹妹在一起玩了，她要带着夏小雨去吃东西。
　　夏小雨也很开心，毕竟是有着一些血缘关系的姐妹，她屁颠颠地跑去她们相约的地点。
　　老远地，夏春萌向她挥手。
　　“今天，我们吃完去中央广场附近玩玩。”夏春萌建议道。
　　“好哎。”夏小雨欢喜的不得了。
　　照例她们在门口的小食店里吃的牛肉米线，对于这种食物很多女人爱的不行。吃米线的时候，夏春萌问起夏小雨：“你知道以前那个男物理博士吗，我没看上他的那个。”
　　“知道啊，还经常能看到呢。”夏小雨吃的冒热汗了。
　　“现在怎样啊，结婚了嘛。”夏春萌问，以前她固执地结束了她跟他的关系，事到如今她后悔了起来。
　　“哦，已经结婚了呢听说。”夏小雨回答。
　　“啊？结婚了。”夏春萌觉得男人真的都不可靠，什么山盟海誓、痴情等待的还不都是戏文，丝毫没想到是自己负人在先。
　　“嗯，是的，跟我们院里那个年轻书记的妹妹结婚了，据说还经常受老婆的欺负，听学生们讲他手臂上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就是打架打的。”夏小雨像说着邻居家的事情一样，不过这个男博士在她们院里确实是风云人物了。
　　“哦，真可怜。”夏春萌心里竟然泛着一点酸楚。
　　女人就这点奇怪，物是人非的时候才知道伤感。
　　一会儿，吃完了，夏春萌又在路过的水果摊前又买了两片竹签插着的哈密瓜，姐妹俩又兴致高涨了起来。
　　她们坐公交朝着中央广场方向去，中央广场是个大广场，旁边是中央商场，一般晚上十点下班。所以晚上逛的人特别多，姐妹淘、夫妻档的，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商场也很有意思一般晚上七点半以后推出部分商品限时特价，次日恢复原价，所以很多人更热衷晚上逛商场。
　　蔷薇也是中央商场的一个狂热分子，她和龚青阳在永和豆浆吃完晚饭后，他便开车陪她到中央商场闲逛，算是补偿了这段匆忙时间对她的冷落。但是，逛商场并不是龚青阳的兴趣，他始终觉得女人太爱逛了可以腿脚不停歇地一直逛啊逛，丝毫不顾及疲惫，这份执着劲是他们男人不可理解的。
　　龚青阳顺便买了一叠报纸随身带着，以防陪的太无聊了可以借故去歇息一下，这一臭德性蔷薇早已习惯所以就任由他买去。他们从一楼化妆品逛起，蔷薇的化妆品已经堆积如山了，还是想买。看到一专柜前推出一款新型的保湿淡纹产品，就又试用起来。龚青阳利索地付了钱，就给她拿着跟着她向前逛，他到时很喜欢这样快速的购物方式，花钱到不是他难过的事，漫无目的的逛才是他头疼的事，试了很多次不买是他最头疼的事。
　　蔷薇在一楼的化妆品专柜，兜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能感觉到时间从他手表的指针里嗖嗖地逝去的声音，这种逛街真的太浪费生命了，女人啊真拿你没办法，龚青阳想。
　　这可能是有钱男人的烦恼。
　　没钱男人的烦恼就少了些，但是没钱女人的烦恼就更多了。
　　夏小雨跟这姐姐来逛这个商场，顶多算个陪买，她根本买不起一件看的上眼的商品。那些打折的好多商品虽然打了很多折甚至是一折一点五折，但是原价都是两三千，她还是舍不得买。
　　夏春萌要买鞋子，所以她们径直的上了二楼。
　　百丽的鞋子做的就是漂亮，夏春萌在试着一双秋冬的靴子，在打折的热卖很超值对于她而言。店子中有三四个服务员，夏小雨的眼睛一直在一双透明面料镶有小水晶的凉鞋上游移，拿起来一看是３８码，身后的服务员看着一身的学生装打扮的夏小雨有点不屑。
　　夏小雨微笑地问服务员：“这双有３７码吗？”
　　服务员一脸鄙视地问：“你确定要买吗？”
　　夏小雨心里窝着火但是硬是微笑地跟她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说：“我不确定要买，但我确定要试。”
　　话还没落音，龚青阳带着蔷薇早已逛到了这家店。
　　这最后一句话，龚青阳是一个字都没落下，听得真真切切。
　　他笑了。
　　夏小雨试了38码果然不合适，服务员没有给她再试一次的机会，理由是没有３７码，事实上压根瞧不上眼她能买的起，夏春萌也没买，最后只有蔷薇提走了两双。
　　龚青阳把蔷薇送回去以后，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家，他开车返回了中央商场径直走到那个百丽的专柜，那双水晶鞋还健在，安静而又闪烁地躺在展示架子上。
　　“给我包这双３７码的。”龚青阳还是有这点常识的，３７码是大部分女人的尺码，夏小雨也不例外。
　　服务员仔仔细细地包好了，客气地递给他。
　　他拿着水晶鞋飞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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