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爱情一半是欲望-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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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驶入了青龙山精神病院疗养区，这种家属的探视对于病人的恢复有着很大的好处。
肖宛如看见紫风虽然语言不能够清晰流利的表达感情外，她眼里亮亮的光泽分明在说着她对儿子的思念。紫风泪流满面哭着喊妈妈，龚青阳一个大男子汉也控制不住流眼泪。
她伸手要抱着紫风，起初紫风有点不敢向前，这种想爱又不敢爱的惧怕是凶杀案带给这个家庭下一代最残酷的心理伤害。但是，肖宛如眼睛里满是期待，她越是激动就越是说不清话语，但是龚青阳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嫂子的期待，龚青阳轻轻地推着紫风向前，紫风一点一点地走向前，脸上带着泪花，走着走着一下子扑倒在肖宛如的怀里，大声地哭起来。肖宛如紧紧地抱着紫风，眼里也流出了轻盈的泪花，失声地痛哭起来。
最后在离别的时候，肖宛如依依不舍，说着些“宝宝。”就又笑又流眼泪的，舍不得紫风的离开，这个时候就又疯癫起来，紫风的离开让她情绪非常地激动，啊啊的叫起来。
紫风看着妈妈疯癫的样子相反没有了以前的恐惧，他过去抱着蹲坐在地上的妈妈，肖宛如又一次把紫风搂在怀里，“宝宝”的叫起来，紫风流着眼泪用肉嘟嘟的小嘴在妈妈的额头上用劲地亲了一口。
肖宛如呵呵的笑，不再哭了。
龚青月还是带着紫风离开了，肖宛如这一次情绪比往常都较为强烈，以前第一次她像木头人一样对待来的紫风、父母，随着治疗的推荐，她渐渐有了情绪波动，这一次她竟然知道流眼泪了。
护理肖宛如的护工看到这一点特别激动，尤其是她看到母子拥在一起时肖宛如的眼神。这个护工要比一般的护工更为特别，因为这个精神病者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精神病者，这是一个被害国防科技专家的遗孀，院方除了经济利益的考虑外还更多地关注到了这个事件的其它敏感因素，所以在对肖宛如的恢复上，更为精心，连这个护工都是心理学和护理学的双学士，护工看见肖宛如知道流眼泪了，她迅速地报告给了主管的医师，在这个母子第四次见面的时候流出的难得的泪水成了他们最可贵的希望。
可以说，肖宛如起初的意识障碍已经基本突破了，剩下的就是要从心理上疏导她敢于走出当初血腥的伤害现实，正视现实，这就需要家属更多的呵护和陪伴，有时候亲情的更多介入会加快精神病患者病情的恢复。
院方最后还是找龚青阳谈了一次，想让他们家属多与患者接触，增加陪同的次数，因为肖宛如身上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的精神障碍已经开始好转，但是在心理深层上她一直在有意识地回避，可是由于亲情力量的呼唤，她一直在挣扎。
一边是血淋淋的伤害，一边是温柔的亲情。龚青阳知道嫂子挣扎的痛苦，这个对爱情痴心的女人是他一直的敬爱，蔷薇要是能有她的一半他此生也就无憾了。可见这世间的痴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龚青阳回想着嫂子和哥哥的过去，心里不禁又一次地收紧。
紫风在回来的路上心情雀跃的像只小鸟。
“叔叔，你看妈妈今天抱着我流眼泪了。”他也许是感觉到了母亲拥抱的力量，这再前几次探视中曾没有出现过。
“嗯，以后我已有时间就带你来看妈妈好不好？”龚青阳说，心里还带着方才的苦涩，他没有孩子式的带着泪花的微笑，成人的世界有着更多的沉重。
“好。回去我要跟你拉钩。”紫风高兴地两边晃来晃去。
“没问题，不过你现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龚青阳严肃地对他说。
“什么条件，你说啊。”他摇着他握方向盘的胳膊。
“哎，哎，开车呢，你坐好，我的条件就是你给我乖乖地坐好，要不下次我就不带你来了。”他说。
紫风一下子就老实了很多。
车子缓缓地向前方驶去，把清新的风景和那一群幽怨的精神病患者留在了身后。
行驶了一个小时的时候，龚青阳的手机响了，他看一下是母亲的短信：“几点回来，我做好了饭等你们？”
来回四个小时的车程，让他们疲惫不堪。
“顺便叫上蔷薇也一块来吃饭。”紫风奶奶还是要邀请蔷薇的，她老了她希望自己的青阳能早日定下婚事，所以她对这个未来二儿媳还是多了很多包涵的。
“好。”他简单的回。
对于龚青阳的代表母亲的再次邀请，蔷薇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刹那本想再次拒绝的，但是想到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再说她又不是见不得台面的丑媳妇干嘛老躲着呢，于是就迅速地答应下来了，虽然心里有着十二分的不情愿。
下午四点多还没到开晚饭的时候，但是他们还是坐在桌子前准时的开饭了，因为青阳和紫风累了一天了，老太太不可避免地问起宛如，她并不在蔷薇面前回避这个事件，因为他们一家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现在遭遇这种不公正无需要在她这个未来的准儿媳妇面前回避。
“好像这一次恢复的不错。院方已经跟我谈了，估计如果情况好的话再过半年就可以回来了。”龚青阳说。
“那就好，终于等来了。”老太太满脸的高兴，她高兴地又给紫风夹了一个大基围虾，笑着。
“不过，院方说要多增加探视次数，亲情更有助于她这种情况的恢复。”龚青阳又说到。
“但是，我这么大年纪、、、、、、”老太太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个家她已经不再年轻，宛如的父母也年纪大了，他们晚婚晚育的弊端都出来了。青阳工作这么忙，有时候周六周日还加班什么的。现在增加探视次数明显地成了难题。
蔷薇一直吃着饭，陪着笑脸。她真不方便在这个家的这起血腥案子上说些什么，她一听就寒碜的。
但是老太太这个话一说起来，明摆着闲人或者说表现的机会就留给她了，她仿佛被逼上了一个境地。
“那我带紫风去吧，我的工作没有加班。”蔷薇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真的不情愿，但是为了博取一点老太太的好感，她生生地深情地把这句话适时地送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让花花来的更猛烈些吧，哈哈。
蕴藏辞职意
果然，这一次探视过后没多久，青龙山精神病院就给龚青阳打来了电话，说肖宛如的情况确实是属于正在好转，希望家属有空常来探视。
龚青阳打电话找蔷薇，希望蔷薇抽个周六或者周日能带着紫风去探视，但是蔷薇的手机传来“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龚青阳心中十分恼火，每回有事想找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类似的情况。
半小时后，蔷薇回打过来。
询问他什么事情，龚青阳把情况向她一说明，蔷薇就说这周没有时间，领导让赶一份报告出来。
这个不能强人所难，龚青阳想必要时候还是向孙总请个假才好。所以探视之事就又磨磨蹭蹭的拖了一周。
周四下午，龚青阳去见孙总。当时孙总因为刚结束会议，会上因和其它同级领导意见不和而余怨未消，当听到龚青阳说要请假一事不论三七二十一就皮里呱啦地说起来：“我说青阳，你可是我们下一班的接班人，机会要好好把握。”话语神气颇为凝重，凝重的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龚青阳看着他这副假模假式的官腔，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毛头小伙了，当初他干技术岗多年下来进了管理岗，当然这确实也有赖于孙总的垂青提拔。但是频繁的加班，或者说伪加班让他觉得这些年的付出得到的回报确实是不成正比的。他退出去了，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一个进一步的打算。
周五的时候龚青阳又打电话给蔷薇，这一次他直接问蔷薇：“你到底是愿不愿意去？”
蔷薇心里确实是不愿意但是她也不能这么明白地说不愿意吧：“龚青阳，你能不能每次都跟个霸王是的，你这态度我就不愿意怎么了。”
“这可是你说的。”龚青阳霸道地挂了电话。
龚青阳发火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他跟孙总关系的僵化，孙总属于集团的大领导下的二领导层，当初这帮二领导层的很多老家伙们都是跟着大领导打天下打过来的，开始的时候这个光伏集团并没有在该省的省会城市C市，发迹壮大后总部迁到了此。由于属于公有、民营和外资混合控股，所以管理上很是混乱，当初在另一个地级市起家，地级市的政府人员也有部分介入，在当前市场经济条件下，这样的怪胎混合行式漏洞颇多。典型的是二领导层老化、思想僵化并且官气颇重，更为让人担忧的是这个层里□贪婪之风盛行，很多老家伙们都包养着自己的情妇，甚至是跟自己的女下属有染。
龚青阳作为光伏的年轻的管理层后备，曾是孙总的得力助手，但是孙总的腐化堕落不作为也是他越来越不能接受的，那些发言稿又臭又长，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招聘高级秘书的时候既要求相貌出众又要求八股文、赋的知识丰富的最重要的原因了。好多这种官场出来的由于各种原因移植到商场的管理者的通病就是做女表子立牌坊，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秘书一条一条提纲挈领的总结好的，他只需拿着直接到会议上表演一下就行，其实很多内容都是陈腐的，之所以这个大的光伏企业还在屹立不倒，救命稻草在于外资技术资金的支持，但是这种管理的混乱总有一天会蛀空这个集团。
哥本哈根气候会议过后，光伏产业看似一片生机与明媚。但是龚青烟却看到了他们集团与国内尚德、赛维、阿特斯这三家光伏巨头的差距，而我国近60％的太阳能光伏产品出口是以加工贸易的方式，98％的销售靠出口，产品结构中太阳能电池和电池组占到了六成，而他们集团的主要产品为电池片，从长远来讲竞争力会越来越差，这种摆脱不了小私企管理风格的生存样式明显已经对他没有吸引力了，是离开的时候了。
但是，龚青阳并没有打辞职报告。
他还需要再等待，他希望嫂子能正常地回归这个家庭，这个家庭太需要她了。
其实，蔷薇也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不可救药，她就是爱出点小风头，爱逞点小能，她就是爱吃软不吃硬。当初龚青阳喜欢她这点小性格，但是日子长了就觉得没有耐心了，温柔体贴成了他这样的男人的最大渴望和奢求了。
蔷薇想：他龚青阳要是能带着温柔之心来请求着她带紫风去看肖宛如，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还有他妈妈饭桌上那种话里分明是在暗示她主动请缨，他们这种做事的风格跟她太不配套了，她觉得有种被强迫的感觉。所以，她一直在等着龚青阳给她低个身板。
但是，龚青阳没有再去找她帮忙，她这种大小姐作风是他这个家庭里从来都没有过的，他越来越不习惯了。
他照例地去加班，最后老太太带着小孙子坐车颠颠簸簸地做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青龙山精神病院，一路紫风很兴奋、老太太略显疲惫。
肖宛如确实是比以往康复的更好了，人比较整洁了、眼神也亮堂了、表情也多了。一番母子重聚，全家团聚后，老太太和紫风带着她在山下小径上漫步，风清爽吹过路边的细长小草软茎相依，夕阳里透着点橙红，紫风跑着追逐花草浅丛中的白粉蝶，夕阳拉长着老太太扶着肖宛如的身影。
当天，老太太、紫风陪着肖宛如渡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肖宛如搂着紫风夜间醒来眼里满是无声的泪水，她终于如梦初醒了，听着紫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憋屈的泪水波涛汹涌，她怕影响了孩子和老人的睡觉拼命地压制着自己，但还是小声地哽咽出来。
老太太睡的很警觉，她知道是肖宛如的哭泣。
她试着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宛如。”
“妈、、、、、、”这一声妈拖得很长，仿佛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老太太和衣起身，轻轻地走到躺着的母子身边，紫风还在香甜的睡着，肖宛如起身坐起，身子向外。老太太抱着自己的儿媳，心里充满了安慰，这一声“妈”她整整等了一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