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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霸皇夺爱-第78章

小说: 霸皇夺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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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快住手啊——”

旁边的太监宫婢急得团团转,几相拉扯都未能将人分开。

而正在这兵荒马乱的当口,院里又来了一群人马。赫赫威势的醇亲王,他身旁凤钗摇曳的秋婕一看到兰贵妃模样,提裙冲了上去,也想拉开婆婆和子霏。

但一听到小太监道明事情原尾,妒火崩然暴发,从劝架的角度立即转为帮架的人。

“娘娘,我来帮你。今天我们非杀了这小贱人,免得他再祸害四爷和梓炀——”

秋婕抡起拳脚,就往子霏身上招呼。而护着子霏的除了裁冰和两小太监,府里的人都忙着拉兰贵妃,秋婕见状立即命自己的侍卫拉开两小太监,一顿地拳打脚踢,裁冰被兰贵妃一掌推开,撞在梁柱上,额头立即涌出一道鲜血,子霏一见立即想冲上去,却被另两女人偷了间隙,一人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另一人使力往她小腹上踢。

“妖女,都是你害得我两个儿子反目成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他们就再不用为你争为你抢,你为耍心机——”

“小贱人,小祸水,都是你,都是你这小贱货。梓炀从来不看我一眼,该死的你,现在还**人家的夫婿!啊,这是什么——”秋婕突然看到子霏右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脑中一闪而过,大叫着去拉扯那枚戒指,“可恶可恶,你们居然交换了戒指,给我取下来,取下来——”

子霏奋力抵抗着兰贵妃的大力,根本无法顾及秋婕的攻击,腰腹疼入钻心,当秋婕用力扳扯手指时猛然一惊,想缩回手,却给更大的力死死攥住,失了双手保护的脖子再被死死卡住,喉骨生疼,气息尽数拔出,但她所有的力量都转去护她的戒指。

子霏,我爱你。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不可以,他们结缡的幸物绝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坚持和希望了,绝不能让人抢去。

“臭丫头,松手,你给我松手——”秋婕狠狠踢向子霏小腹,见之仍不松手,再不顾形象,张口直咬下去。

子霏只觉骨间一热,似有粘液滑出。而手上尖锐的刺疼让她再感觉不到脖子上的疼,全神惯注在手上,死死地也不松手,即使尖刺已经刻入骨髓,有碎裂的声音传出。

裁冰扶头站起身,看到这一幕时,心跳骤然一顿。

完了!

她左右看看,竟然无人能帮上她的忙,彭奇之在外面安排施粥之事未及时进来。所有的奴婢都看着兰贵妃而不敢帮忙,更有醇亲王府的人押着菲园的人和老管家。唯今之计,只有向大殿里的人求救。

当梓祯和梓炀闻声而出,看到这副情景时,狂风暴雨刹时拢集在谨麒王府上空。

“秋婕,住手——”

梓炀奔上前拉开秋婕,秋婕却死不放手。

“我不放我不放,你们这对奸夫**……啊——”

无人看清梓炀做了什么,秋婕痛叫一声,颠着身子缩回了手。

与此同时,梓祯点了兰贵妃的睡穴,将人交给刚刚赶来的彭奇之。在梓炀回头时,他已揽过子霏急声询问。

本是雪嫩的小脸,现在却一片青紫,细细的颈下全是深紫浸血的乌痕,而那只刚刚好的手臂被秋婕猛力拉扯,已经抬不起来,但小小的拳头仍紧紧握着,另一只手紧紧护住的指缝中,渗出一滴滴血液,将雪佰的荷裙染得殷红点点。

本来惊怒的脸色,骤然翻涌起惊涛骇浪,月眸如刀,狠狠刮过在场的所有人,吓得众人生生退了一步。

“奉远,送娘娘回宫,看护周全。”另一层含意便是,软禁看守起来。

“是。”彭奇之抱起兰贵妃迅速离开了是非圈,而临走时看了裁冰一眼。

裁冰心摇摇着,一个小宫婢正在为她止血,他说了一声保重便急急离去。

兰贵妃的宫婢太监刚想随主子离开,立即被突然涌进的护卫挡住去路,便听得梓祯说出一道令人遍体生寒的命令。

“你们这些奴才,护主不周,全部给我拉出去,杖毙!”

护卫听令,刷啦啦一涌而上,顿时满院哭嚎求饶,阴风惨雨。同时连醇亲王派来的人也被护卫绑了往外拖。

醇亲王一见,老脸抽搐喝声道,“慢着。谁敢动我的人!”

梓祯却抢声道,“醇亲王,你带着女儿直撞我王府兹事,我看在咱们世族相交多年的情份上,暂不予计较,已经给足您面子。这些人,伤我爱妻至深,便是冒犯皇亲贵戚之罪,留得全尸已——属——开——恩。”

傲凛的眸,直逼得醇亲王身子微微一颤,额头突跳,张口,却未敢再出声。实在是他理亏,居然冲进冷面王爷的府砥为非作歹,一时兴起也忘了分寸。

“饶命啊,王爷,王爷……”

嘶心裂肺的哭喊挽不回大势已去,梓炀却因刚才那一句“爱妻”怔怔看着梓祯阴冷的面容,心潮翻涌。

却在这时,裁冰一声惊叫拉回了所有人对子霏的注意。

“公……公主,血……血……怎么会,您怎么了?”

裁冰最先发现地上一大滩血渍,正在源源不断增加。

所有人看向子霏站立的地面,立即瞧出那汩汩的血,正是从她脚下流出,刺目得渗人。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梓祯抑不住,面容扭曲,清晰地看到那雪佰的衣衫上,在腹部的位置,有明显的脚印。

裁冰惊怔地捂住嘴,眼光看向被梓炀钳住的秋婕。

梓祯的目光刷地一向扫向秋婕,仍在叫嚣的秋婕突然发出自己被所有人注目,当撞上梓祯的目光时,一下住了口。

“是你踢子霏?”

阴恻恻地声音响起,最后一抹血色残阳收进檐角的阴影中。

“我……我……”

醇亲王突然大步上前,扬手狠狠甩了女儿一巴掌,大骂道,“劣女,你还要撒泼到几时。”他一把扯过女儿用力拉出了梓祯的钳制,“跟我回府,别再这里丢人现眼!”

秋婕被梓祯盯得不敢再狂嗥乱叫,但走了几步又扯住父亲叫着梓炀。

醇亲王转头丢下一句,“如今该当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哼!”

“梓炀,梓炀,我才是你的妻子,梓炀,你快跟我们走啊——”秋婕被父亲拖住,扭头不断对梓炀大叫着。

梓炀一动不动,看着父女俩火烧**似地冲出了王府,仿佛身后有索命恶魔追赶。

裁冰急忙提醒着盛怒中的人,“王爷,公主血流不止,必须立即请大夫啊!”

梓祯抱起已经昏过去的子霏,再没看梓炀一眼,下出一道道禁令,直往内院而去。随护的侍卫全部涌向菲园,而护送兰贵妃离去的彭奇之已经赶了回来,在得到梓祯的命令后,又调拔一大批人手,将王府内外全部戒备起来。

梓炀看着石阶上已经干褐的血渍,杏眸重重一眯,转身追向梓祯离开的方向。但当他来到菲园时,便被彭奇之拦住不让进。

“奉远,让开。我一定要见她平安!”

彭奇之岿然不动,“爷说过,请六爷即刻回府。”

“不,看不到她,我绝不回去。”

“六爷,那就休怪我等无理了。”彭奇之轻轻一揖身,左右侍卫圈围而上,堵住菲园大门。

沙沙风声敲秋韵,菲园内一片灯火通明。裁冰急着出门熬药,就碰上门口一副剑拔刀张的场面。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她这一叫,即时打破了紧绷的气氛。梓炀一见,立即收剑上前询问子霏情况。

“六爷,公主伤了内里,现在爷正给她输内力。您先别急,在门外等等。我瞧,可能……会有需要您帮忙的。”

她又对彭奇之说,“彭将军,辛苦你们了。这……公主现在生命垂危,还是不要在这里动了血腥杀气,冲撞了病人。”

一群大男人被裁冰这一劝,立即乖乖待在原地,再未兹事闹气。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月儿也悄悄爬上树梢时,菲园依然灯火通明,往来跑动的宫婢太监仍是一脸惶恐,每一个步子都似与时间追逐,唯恐追之不上,就被死神掳走。每当他们跑过大门时,便会看到那抹俊逸的身影,一动不动,恍若一尊华丽的雕像。雕像上那双漂亮的杏眼,殷殷切切注视的,都是一个方向。

那里,是整个王府最漂亮的地方,亦是最明亮的地方,更是整个皇都的不夜殿。

滴漏声,声声盈耳,月儿升至中天,已开始缓缓西沉去。

终于从内院行来一个人儿,令雕像微微动了动。

裁冰提灯行来,看清那长身玉立的人,心中滑过一声叹息。

“六爷,王爷请您进去。”

空无一丝表情的俊脸,有一瞬间让她以为人已石化。可这尾音还未落下,只觉眼前倏地闪过一抹黑影,人已不见。

真是痴呵!

裁冰不由露出一丝忧郁,起步回身,却被人挡住,抬头一看,是他。

“你的伤?”

短短的三个字,还有些生硬,却是一下就化开了她心底的沉忧。

“不碍事。”

他点点头,再次退回原处。

她冲他淡淡一笑,踏着一地月光,往回走,一步两步三步,忍不住回头看去,正撞上他专注凝视的目光,脸儿一红,急急离开。每一步,都似有重物敲击着心胸,情动,心恸。

门开时,两人都有片刻怔然。

梓祯面容憔悴,襟口上仍有点点血渍。梓炀的缃色锦袍肩头暗湿,鬓角染露。两人眼底,都布满血丝,和同样毫不掩饰的担忧。

“进来吧!”

梓祯转身进到内屋,梓炀随后,轻轻将门掩上。

重纱厚幔掩退,每一角,都悬着几盏精致华美的宫灯,杏眸微微一眯,心神亦是一动。看着前行的人高大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不了解他,他——人人眼中冷静睿智的四皇子,父母面前的孝子,弟妹眼中的好大哥,世人眼中冷酷霸气的湘南战神,他最崇拜的四哥。

兄弟十四年,他居然从来没有认真去了解过,或者在他看来,他就是神。神似乎不应该有那样的“儿女私情”。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伟大无畏,忧国忧民。而让人忽略了,其实他也有最温柔深厚的情。

这集金陵风情于一身,纵横南北风貌的菲园,屋里层外满园子彻夜不熄的明灯,每一处,每一盏,都昭示着,他的情,不比任何人逊色,亦更甚更烈。

看到床上,那苍雪般羸弱的人儿,他心底深深一恸,目眶刺痛。

她躺在这里,呼吸都似不可见,也不知王府门外凄嗥不断,十几条人命已然消失,再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梓祯轻轻扶起子霏,她眉头紧揪,似是睡觉梦中仍深受苦楚。

“她内脏受损极重,你运气时切忌缓行慢施,不可急躁。她刚喝过药,现在可能会有一些不舒服,你不用担心,我会看着她。”

梓炀点点头,盘腿坐下,开始运息调整体内真气,运至掌中,轻轻抵上她柔软的背部,一点点输送出去。

梓祯拿着软布,轻轻拭去子霏渗出的汗液,和泪水。

但梦中的泪颜却毫无所觉,钻心的疼,深深的恐惧,一再鞭打着她的意志,以至她抑不住哭唤出声。

“……不……不要,放开……梓炀……”泪声凄凄,揪疼身后人的心。

梓祯目色一沉,迎上梓炀颤动的杏眸,“稳住不要乱息,否则你会害了她。”

梓炀立即平息心神,调顺呼吸,微微俯头,对着子霏耳畔低喃,“子霏,别怕,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别怕……”

温柔熟悉的声音,平息了恐惧,却牵起无限委屈伤怀。

“梓炀……不要走……戒指……戒……”

“子霏,我哪也不去。戒指还在你手上。”

“……炀……要在……要在一起……不要走……”

泪水漱漱,打在雪佰襟口,被纤白的丝瞬间吸尽,留下一个浅湿印子。映在月眸底,却是一根根尖锐的长针,针针刺在心口,滴出的是粒粒殷红的泪珠,染红了澜澜心湖。

“不要说太多话,会影响她的心脉。”

低喃的安慰,才渐渐缓减,终至消失。

杏眸抬起,对上沉墨的月眸,看到同样的痛苦和挣扎,脑中一遍遍闪过之前两人的谈话。

滴漏声浅浅,烛色寸寸长,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清薄的晨光打在人脸上,淡淡的紫鸳花香,帖过唇边鼻端,丝丝入扣,埋进肺里。

月眸中载满一院的粉红蕊白,似乎光影颤抖的树下,仍有那抹雪佰的纤影,将自己的身体扭成奇怪的形状,还扬着得意的笑,对着说这是强身健体的绝世武功,有一个绝对奇怪的名字,叫:瑜伽。

可她整整一夜,哭着,唤着的都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拭了一夜的泪水,都是她为另一个男人而流的。

身后,传来咯嗒一声,是那个人终于出来了。

“四哥。”

梓祯转过身,看着一脸疲惫却不掩眼底喜色的梓炀。

“睡了?”

“嗯。喝了药,睡得很沉。”

梓祯垂眸,步下石阶,来到那棵大树下。梓炀默默跟随。

这是一个很舒朗的夏日清晨,薄薄的晨曦飞过雪佰樱花的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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