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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红与绿,男与女-第64章

小说: 红与绿,男与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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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映红玩网球玩得最来劲。她居然通过他父母找到出口网球的进出口公司买了好几盒出厂价的网球,网球拍,穿上球鞋,短裙裤,全副武装地上阵。梦醒被她拖着每天陪练,张勇自然要凑个热闹。这样玩了一个月,李映红自认为水平了得,让张勇去附近的某重点大学去占场子,要上场练一练。

  辛辛苦苦地占了场地,只打了二十分钟,就见旁边围观等他们结束的人脸上的表情是“这种臭水平也出来浪费场地”。梦醒羞愧得无地自容,李映红面不改色心不跳,跟梦醒换场的时候在她耳边说:“怕什么?这里的规则是,谁先来谁是大王,不是谁打得好谁是大王!”

  张勇脸皮也很薄,对两个女生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刻苦地对着墙壁练习一段时间才能来打场地。”

  李映红百折不挠地说:“不打场地永远不知道打场地是怎么回事。”

  在李映红的坚持下,他们硬着头皮玩了四十分钟,才大汗淋漓地下去喝水,休息,让出场地,施施然出了“友校”。

  张勇提议回学校,他请她们吃饭。因为是星期天,两个女孩原来准备逛街的,都没带饭碗。

  他们只好分开行动,张勇回家,苏李两人去逛街。

  女孩子逛街,买的东西都是零碎的东西。市中心有个服装市场,当时流行卖一种布头,是服装厂做衣服剩下来的布,多数是仿丝绸的化纤印花布,堆在钢丝床上,女人们在摊前挑挑拣拣,找到看中的花色,抽出来给摊主称一称,按照分量算价钱。

  马上就是秋天,梦醒和李映红每人挑了两块买下,打算回去用蚊香把边缘烧烧做围巾。

  她们把花布放进包里,再接着逛,吃些粉丝锅贴,再逛逛,吃些绿豆沙等零食,一个星期天基本上就被打发,然后再各自回家。

  大学时代,文科生的日子最好过。平时不用怎么看课本,快考试的时候突击死记硬背也能把考试对付过去。可是英语系的学生不一样,词汇量和听力都不是靠突击能搞定的,那是靠平时日积月累,硬梆梆一个词一个词攻克过关的。为了梦醒念书,家里特地给她买了一台进口的索尼牌收放机,专门用来练习听力。

  到图书馆听音室去录磁带,回来夜以继日地听。

  一段一段听不懂,就一句一句听。一句一句也听不懂,就一个词一个词地听,合上书本不看书硬听,实在听不懂再打开书本看。

  走读也有走读的好处,可以回家关上门,拿着书本大声读,不怕别人笑话,也不怕影响其他人,用不着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地坐侦查,到处找无人或者少人的地方躲起来读。

  李映红不怕丑,在家里把自己读课文的声音录下来,拿着磁带放给梦醒听,听得梦醒笑着死命地要摘耳机,李映红摁住她的耳朵不让她摘,说要折磨死她为止。

  功课与时俱进的同时,网球水平也与时俱进。她们跟张勇约好每星期打两次,一次跟墙壁对敲,一次星期日到某大去抢场地。

  不可能再拿出更多的时间出来玩,因为功课压在那里,不可以突击。张勇深表同情:“你们外语系的真可怜。不过现在苦是苦点,将来工作好找吧。”

  历史系的毕业生大约只能到中学里去做历史老师。

  转眼到圣诞节。这个节日本来就是外来节日,不同的是外语系的学生比一般的学生更洋派,比较重视这个节日,想自己搞个舞会。李映红说:“梦醒,咱们去美院玩吧,这里的舞会太没创意。据说那里的圣诞舞会很热闹,在本市大学里面很有名。”

  她们一起去美院,顺着独特的海报指示,找到舞厅,发现她们这些没有创意的人根本进不了舞厅参加这种有创意的活动。两个在门口把门的学生造型奇特,倒没跟她们要票子,只是拦住她们说:“这是化妆舞会,你们没化妆,不能进。”

  梦醒和李映红大眼瞪小眼——她们穿越整个城市跑过来,不让进?她们到哪里找行头化妆去?

  她们站在门口看着三五成群的“公主”,“巫婆”,“圣诞老人”,“鬼”一拨一拨地往里走,不知道自己该打道回府,还是死皮赖脸地蹭进去。

  梦醒灵机一动,从包里找出自己的头箍围在额头上,去花坛里摘了一片芭蕉叶撕开来,插一小片在头箍里,歪着头给李映红看。

  李映红几乎笑歪,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缠在头上,拿剩下来的半片芭蕉叶插在里面,跟梦醒手拉手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舞厅门口的学生看看她们,挥手放行。

  里面人山人海。如果只有美院的学生,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人,显然全市高校都知道美院的化妆舞会有特色,都赶过来凑热闹。

  彩色灯光闪烁,音响里播放着强劲的迪斯科音乐,怪叫声一片接一片,不像是圣诞节舞会,倒像是鬼节舞会。

  李映红拉着梦醒,哪里热闹往哪里钻,没有暖气的舞厅居然也能把她们整出一身汗。 txt小说上传分享

6 见色忘友
李映红和苏梦醒在美院的化妆舞会上认识了从欧洲来美院留学的马克等人——确切地说,是李映红先过去搭讪的。她见了那几个金发青年,两眼放光,拖着梦醒就走过去打招呼。

  H大有几个外教,但是那是给计划内的高年级的本科生上课的,低年级的本科生都轮不到,哪里能轮到他们这些计划外的大专班学生?李映红见了这么好的练习口语的对象,怎能轻易放过?

  那群金发青年也正无聊,正愁找不到说话对象,一会儿就跟她们聊得热火朝天,几乎忘了时间。

  梦醒要在最后一班车停开前赶回家,先告辞。李映红的家就在附近一条线上,可以让爸爸来接自己,所以要玩到舞会结束。

  圣诞过后都开始复习迎接期末考,李映红停止了课后跟梦醒一起的活动,说:“不行,我们俩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就瞎聊了,哪里还能看书?”

  于是她一下课就回家,说要关起门来复习。

  梦醒独自去图书馆找个好位置看书。她很喜欢图书馆的气氛,查资料也方便。图书馆有几本很好的大辞典,她经常去借出来用,走的时候再还回去。

  张勇也在那里复习,看见她身边有空,坐过去问:“李映红呢?”

  梦醒说:“她回家复习。你找她的话打她的电话好了。”

  张勇连忙说:“不,我不找她。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平常你俩象连体婴儿一样,形影不离。”

  梦醒微微一笑。他们又聊几句,各自看书。看到吃饭时间,梦醒要回郑家吃饭,跟张勇告辞。张勇建议:“你每天都来看书吗?不如这样,咱们谁先来,就给对方占个位子如何?”

  等到考完试的时候,梦醒跟张勇“并肩作战”很长时间。看完书,他们在校园里走一段路,聊聊各自班上的趣事,家庭情况再道别,渐渐熟络起来。

  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因为梦醒走读,张勇提前到她教室门口等她,说请她吃饭庆贺。

  李映红狐疑地看看张勇,再看看梦醒,做恍然大悟状:“乖乖不得了,我打了个盹,你们这边就接上暗号了?”

  梦醒莫名其妙,张勇满脸尴尬地说:“我请你俩吃饭。”

  考试结束的时候,无论是食堂还是学校附近的饭店,都爆满。他们好容易找到一家小店有空位。坐下后李映红歉意地对张勇说:“不好意思,我借光了。”

  张勇肚子里骂没骂她,没有人知道,也无可考证。梦醒再迟钝,一路的闲话听过来,也明白她所指是什么,只当作没听见。

  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李映红打趣梦醒:“张勇对你有意思呢。”

  “你瞎说。”

  李映红肯定地说:“你看吧,他会单独约你出来玩的。”

  梦醒转移话题:“你双眼皮还开不开了?如果要开,趁着还没过年赶紧做,冬天不容易发炎感染。”

  李映红说:“唉,我问过‘国际友人’,他们都说我这样很好,很美,不需要做什么手术。”

  梦醒张大嘴巴。确实,她跟李映红在一起时间长了,看得多了,也不觉得她丑,可是还不至于到了“很美”的程度吧?这些“国际友人”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他们是在恭维人,还是在说真心话?

  她问:“‘国际友人’?谁?”

  李映红说:“就是美院的那几个留学生啊。上次元旦我不是问你要不要出来打球,你说你家里有活动,不能出来。那次就是跟他们去宾馆体育馆打。梦醒,跟他们在一起口语真的提高很快。而且他们都是非英语国家的人,说的语速不快,很容易懂。”

  梦醒更加吃惊。原来她在家里复习功课的同时,还积极参加‘国际友人’组织的活动。”

  李映红凑近她小声说:“跟你说,我这一辈子,找个称心如意的中国男人是不大可能了,我准备努力找个老外作老公,找个不会嫌我皮肤黑眼睛小的男人。”

  这些话在当时的梦醒听起来,真是够“厚颜无耻”的。年纪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口口声声说找老公,还找个老外做老公,对她来讲,听起来够心惊肉跳的。

  那个时代,嫁老外的女孩子不多,一般人们认为,嫁老外的女孩子都很漂亮。

  那个时代,嫁老外的女孩子多多少少被人认为虚荣,怀疑她们的动机,所以李映红要很小声地跟她说她的“理想”。

  十多年后梦醒以过来人的身份,以一个出过国,见过世面,开过眼界,领教过不同文化的人的身份再回首这段往事,不得不承认李映红那个时候比自己早熟,头脑清醒,很早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什么样的优势和劣势,怎样才能达到目的。而她,则懵懵懂懂,什么也不懂,是个大院文化培养出来的傻丫头。

  出了国以后梦醒才知道,李映红那种黑黑的皮肤,小小的眼睛在外国人眼里根本不能算缺陷或者是丑。她的腿修长匀称,皮肤发着幽暗的光泽,配上球鞋白袜,再挥动着网球拍,很飒爽英姿的样子。中国人的眼睛再大,轮廓再鲜明,也比不过高鼻深目的老外,小眼睛,柔和的五官在他们看来反而是东方特色。而且,从少年时代起就开始折腾男女之事的老外,要找的结婚对象,找的是可以沟通的灵魂伴侣,而不是仅仅看着美丽的美人图片。

  国外的孩子,从十六岁起开始打工赚零花钱,十八岁在法律上从父母家庭独立出来,生活自理能力,独立意志相当强,即使千挑万选地结婚,婚后遇到问题,感觉自己的这种独立意志被侵犯了,还会选择离婚来解决问题,所以,国外单身男女,各个年龄的都很多,没有“剩男剩女”的概念。

  这一切,当初的梦醒如何能懂得?等她懂得的时候,只能后悔自己的人生活得稀里糊涂,但是已经不可能重来一遍。

  人生的悲哀就在于此。

  那些“国际友人”由于假期短,大部分人寒假不回国,而是打起背包出去旅游。李映红心思松动,也想去,做梦醒的思想工作。而梦醒,不出李映红所料,果然张勇打电话到家里来约她——她考完试就住回自己家,把郑家的房间腾出来,好给不久后要回来的郑义成住。

  梦醒以父母不允许婉拒。那些老外不过年,尽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而她们这些中国人要半路回家过春节,既不经济也不现实。

  不经济不现实,李映红也整装出发,她要求他们改变路线,先玩附近的地方,临近过春节的时候她回家,他们那些老外再去远的地方。

  等到郑义成从外地回家的时候,梦醒跟张勇的约会已经如火如荼了。她见到他的时候,神神秘秘地跟他讲她跟张勇的事,讲完叮嘱他:“哥,你别跟大人说啊,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说完伸出手,跟他拉钩。

  郑义成看着她,欲言又止,一副无奈的样子。

  梦醒很聪明地说:“你放心,他很好的,不会欺负我。如果他欺负我,我一定告诉你,你替我撑腰。”

  郑义成拍拍她的头:“自己当心可,别整天傻乎乎,有心没肺的。”

  李映红回来过春节,仍旧约梦醒逛街。她见了郑义成,仍旧跟他开玩笑,只是再也没在梦醒面前表扬他帅——她觉得马克比郑义成帅多了,郑义成无论是骑着自行车还是驾驶着飞机,都不可能赶上。

  郑义成提议去爬城隍山,顺便逛逛庙会。他让梦醒把张勇和李映红都叫上。

  同去的自然还有童年的小尾巴苏志醒。

  郑义成对张勇的印象不错。他俩个头差不多,张勇因为是南方人*粮的体型,又是发育的年纪,相对瘦弱。五官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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