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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的皇后(完结)-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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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熬得入口即化的米粥盛到木碗中,我端着碗钻进马车。
  走过去把碗先放在小几上,拉来两床被子,把还沉睡着的萧焕扶起,靠在上面。
  猛地被扶起,他睫毛动了动,低咳声从嘴角溢出,我连忙把手帕送到他口下,轻抚着他的背。
  他把两口紫黑的瘀血吐在了手帕中,这才抿紧淡白的薄唇,张开眼睛,向我笑了笑:“苍苍,天色晚了么?”
  “还早,”见他不再吐血,能够开口说话,我稍稍松了口气,扶他靠在被褥上,从小几上端起碗,促狭的笑了笑:“阁主啊,你开口就问天色是不是晚了,难道你已经等不及了?”
  他微微一愣,低咳着笑笑:“如果你觉得可以,现在就开始也无妨。”
  怎么都没有脸红害羞?这么坦然地说现在就开始?我的脸“腾”一下热了起来,清咳一声:“现在不开始,先得让你吃点东西。”说着眨眨眼睛看他:“我说,你身子这么弱,不会中途昏倒吧?我会尴尬的。”
  他咳嗽着轻笑起来:“我尽力。”
  尽力?这话里没有别的意思吗?我脸上越来越热,不行了,不是我提出来的要做爱吗?怎么让他淡淡两句话就把先机占尽了?弄得现在我才是手足无措的那个?
  冷静,冷静!我偷偷的深吸口气,笑靥如花:“既然阁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敢再想着用言语挑逗他,赶快把粥碗移到他面前:“吃些粥吧。”
  他微皱了皱眉头,看到眼前是煮的很烂的清粥,就笑了笑:“谢了,不用。”
  “除了药,你已经两三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吧?”我火气有些上来,皱了皱眉:“白天马车颠簸,吃了怕再吐出来,晚上总该吃点吧?”
  他咳嗽一声,笑着点了点头:“烦劳。”
  我松了口气,舀起一勺粥吹凉了放到唇边试试,觉得温度适中了,才送到他嘴边:“慢慢的咽,不要勉强,真的吃不下去了一定要说。”
  他点点头,压住咳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粥,这么一勺,足足用了十几口才全部咽下。
  我用手帕擦擦他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再舀一勺吹凉送过去:“还可以吃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再把这一勺也慢慢吃下。
  这么吃了小半碗粥,他摇头示意不再要。
  我把碗放下,替他擦着额头的汗,心里有些高兴,话就多了起来:“怎么样?还适口吗?你想吃什么?就是这样的白粥?或者加点莲子、银耳、瘦肉、百合什么的?还是小米粥、玉米糊?食料都有的,我别的不会做,煮粥还是挺简单,锅一刷,把水和东西丢进去煮就行了。”
  他愣了愣,抬头看我:“这粥是你煮的?”
  我习惯性的想掩饰说其实我煮了一大锅,分给了好多人,张开口的时候却突然笑了笑:“是啊,我煮的,守在火炉边看了多半个时辰呢,怎么样,还入得口吧?”
  他轻轻笑笑,点头:“谢谢。”
  我在他面颊上轻吻一下,站起来笑:“不要这么客气嘛,马上连那种事都要做了,还这么客气,就跟我们多生分似的。”
  说完不等他反应,就端起碗出门。
  在外面端了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和擦身布进去,把水盆放下,看着他笑了笑:“脱衣服吧,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他愣一愣,轻摇了摇头,很快自己动手开始解衣服,边解边垂下睫毛,脸上还是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忍住笑,把白色的棉布浸泡在热水中烫透,捞起来拧到半干,然后从脖子起,一点点地替他抹身,边抹边想到他一向好洁,这一路上不能沐浴,不知道天天是谁帮他擦身的,就问:“前几天都是谁替你擦身子的?”
  他别开头,声音低低的:“是石岩。”
  “噢,”我牙根痒痒的应一声:“石岩是从你很小,还没登基的时候就跟着你了吧?”
  他点头:“石岩是父亲派来陪我练武的伴当,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恶狠狠的拧擦身布,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石岩才是最大的情敌,什么杜听馨,苏倩,哪里有石岩和他从小耳鬓厮磨,朝夕不离的感情来的深厚?
  我一仰头:“没关系,从此后你就不需要他了,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碰你身子。”
  他一愣:“什么?”
  我一抬头,在他嘴唇上吻一下:“记住就好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一边看他垂下眼睛,脸上又开始变红,一边偷笑着:“我说,除了我之外,你还没有别的女人吧?”
  他抬头看我一眼,声音很低:“为什么这么说?”
  “突然这么以为,哪里有情场老手一被女人吻就脸红的?”我笑:“想一想在紫禁城的时候,除了杜听馨和武昭仪,你都没有招过别的嫔妃侍寝,杜听馨你们两个的亲密,更像是家人之间的,怎么看都不像有那层关系,武昭仪吧,”我耸耸肩:“她出宫两个月后,就嫁人了,临成亲前,专门写了封信给我,告诉我说她还是处子之身。”
  说完了看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招她侍寝,只是想和她谈谈心,说说话的,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你为什么不要她?”
  他淡笑了笑:“怜茗是个好姑娘,我如果要了她,只会误了她的终身。”
  我“噢”一声:“那么跟我,就不怕误了我的终身?”
  他提起一口气,猛地咳嗽了两声:“对……不住。”
  我拍拍他的背,笑:“别这么在意,我对贞操看得不重的,真觉得对不住我了,马上就好好还吧。”
  这么说着话,已经差不多替他抹好身子了,我站起来啧啧两声:“这么漂亮的身子,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我眼光真是不错。”
  灯光下他的身体温润如玉,堪称完美,除了胸前的两个伤疤,狰狞而细长的一条,是我刺中他那一剑,圆圆的铜钱一样,还有新生肌肤的微红,是我打中他那一枪。
  身子压下来,吻住他的额头:“觉得对不住了,就拿这个漂亮的身体好好偿还吧。”
  拉过一床狐裘把他赤裸的身子盖了,免得他着凉,端起水盆走到车门,从皮帘内露出两只胳膊,一个头,叫了一声:“石岩?”
  果然很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石岩就站在了车前,低头不看我。
  我把手中的水盆塞给他:“把水倒了。”
  他接过铜盆,用力的握住盆沿,指节发白。
  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我放缓了声音:“挺可惜的,他真的不喜欢男人,别再想着他了。”
  石岩诧异的抬头,平板如岩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震动。
  我又向他笑笑,缩回车里。
  宽衣解带,干脆的把身上的衣服脱光,扑到他身上,鼻尖轻轻的,自他的胸膛向上,一路点过他的锁骨、喉结,下巴,颌骨,最后停在他的耳垂边,无声的笑了:“我鼻子有点凉吧。”
  他微微的点头,手臂搂住我的腰。
  我轻吸一口气:“我们开始吧?”
  他再次点头,轻轻的,怕惊碎了什么一样。
  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背,他的胸口隐隐的,是淡漠的温暖。
  再也不迟疑了,我抬头,压住他的嘴唇,舌与舌交融在一起,呼吸慢慢稀薄,心脏鼓噪似的跳动,每跳一下,好像就要冲出胸腔。
  手疯了似的移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手腕被他捉住,他的眼睛盖了过来,蒙着薄雾的深瞳之下,有着星夜一般的灿烂,占满整个视野。
  身体被慢慢放平,他微凉的指尖点过脖颈,轻轻下移,披散的长发铺洒在我肩头。
  眼角也开始湿润起来,我拼了命似的抱住他的头,一个劲儿的吻他的眼睛。
  身体开始颤抖,连灵魂也开始跟着颤抖,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和他接吻,我都会止不住的颤抖了,我是那么害怕失去他,无论哪一次,都那么害怕。
  这一隅天地之外的寂静雪夜,能不能够持续的再久一点。
  慢慢的在他的臂弯里睁开眼睛,慢慢的从温暖的狐裘中探出头,在他紧闭的眼睛上吻一下,他微蹙了蹙眉,依旧沉睡。
  昨夜做过爱之后,他就一直睡得这么沉,这么沉了还知道把手臂伸出来给我枕。
  顶着狐裘一点点地爬到车门,门外真是安静,从皮帘里钻出一个脑袋,雪花凉凉的落在鼻尖上,触目所及,是茫茫无边的雪野,一直延伸到天际。
  没有一个人,除了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和骏马啃食草料的声音之外,空旷无人的雪原中一片宁静。
  我们不是那个城镇的驿站外,也不是在赶往博格达峰的路上,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在昨天晚上拜托苏倩,让她在萧焕睡熟之后,带上充足的食物和喂马匹用的草料,把我们连车送到戈壁滩的最深处。
  不断飘落的雪花可以最好的消灭踪迹,到现在为止,我们沿途留下的车辙已经消失无踪,沙漠是最好的藏身地点,即便是最厉害的追踪高手,也难以在如此广阔的戈壁上找到我们,而如今满地的积雪恰巧就可以解决在沙漠中生存最必须的水源问题。
  苏倩他们将用另一辆马车伪装成萧焕还在的样子,继续向博格达峰进发,吸引所有的攻击,而我和萧焕,将安逸的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直到大雪停止,水源消失。
  我扬起嘴唇,无声的笑了,很久很久呢,只要雪不停,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几天几夜,好几十个时辰,无数个瞬间,很久很久。
  身后传来窸簌的声音,萧焕好像终于醒了,他来到门口,伸手想掀皮帘:“这么静,还没有出发么?”
  我不回头,霸道的把他的手按回去:“外面凉,不准出来。”
  他突然有些明白,再次伸过手来:“苍苍,这不是在驿站外,我们在什么地方?”
  我接着把他的手摁回去:“说了外面凉,不准出来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男宠,不准有意见!”
  我扬起头,看着漫天寂静零落的飞雪,忽然笑了:“萧大哥,你说为什么这么凉的雪花,这么静静的飘着,你却会觉得它很温柔,就像是从天上降落下来的温柔,又多,又温暖。”

  安逸

  下卷
  一片不高的宽大砂岩孤单的擎直在戈壁滩上,马车停在避风的岩后,袅袅的白烟从车旁升起,逆着飘落的雪花慢慢腾高,我翻翻炭火上烤着的肉串——这已经是第五串了。
  苏倩那个女人还是挺细心的,她放在马车后一起送来的各种食料,不但有米面肉干药材,还有几块新鲜的肉,肉块在冰天雪地中冻成了冰砖,化开后就是新鲜的不得了的食材。
  我这会儿就在生起炭火,用竹签串了切好的羊肉烤肉串,前几串不是太老,就是烤糊了,难得的食材又不能浪费,都被我吞到了肚里,现在这第五串肉的色泽慢慢变成金黄,香鲜的肉味飘了出来,很有希望烤好的样子。
  身后马车的皮帘掀开,萧焕的声音带着笑:“怎么,肉瘾过够了没,我的笔好不好用?”
  我边翻肉,边不屑的“哼”了一声:小肚鸡肠的家伙,我不就是找不到串肉用的东西,所以就把他的一支毛笔拆了削成竹签了嘛,值得这么念念不忘?虽然那是支极品的湖州紫竹狼毫笔。
  心里嘀咕,手下一点都不慢,一眼看到肉串上已经滴下了亮晶晶的油滴,很快的撮起盐巴佐料洒上,再翻一翻,出炉胡乱吹两下,一口咬下去。
  居然又鲜又嫩,害的我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这两天跟着萧焕喝粥喝的嘴巴都快淡出鸟来,想肉都要想疯了。
  赶快用手从下面接住肉串,防着它滴油,两步跨过去递到萧焕嘴前:“这串不老不嫩正好,快咬一口!”
  他微微愣了愣,把手盖在我接油的那只手上,笑笑:“油烫,小心伤到手。”说完张口斜着撕下一块肉,慢慢咀嚼。
  看着他文雅到随时可供人瞻仰的吃相,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看看我,等嘴里的肉块咽下去了,才问:“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我笑得眼睛都快眯上了:“去年冬天在库莫尔那里,真难为你能扮成赵富贵那样的人,装粗鲁装的很辛苦吧?”
  他也是一笑:“扮成那样最不容易令人察觉。”
  我摇头晃脑:“哎呀,我的男宠又比我斯文,长得又比我秀丽,我咋觉得还是我比较像男人呢?”
  额头上猛地吃了一记暴栗,萧焕最讨厌别人拿他的相貌和女子比较,又气又笑:“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孩子不要学别人油腔滑调。”
  我呲牙咧嘴的摸摸头:“好疼。”吐吐舌头:“知道,知道了,阁主,先生,我师傅……”边贫嘴,边赶快趁热再劝他吃了两块,直到剩了最后一块,才拿回来放到自己嘴里咬下来。
  没嚼两下就没了,塞牙缝都不够,我咂咂嘴,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了,再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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