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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锦妃-第30章

小说: 锦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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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样,仍旧是雪白的颜色,双手双脚被沉重的锁链禁锢,无法走得太远。
  他的脸上沾着土粒,眼睛里是平静的目光。他自言自语地说:“锦夏啊,锦夏,多好的名字。”
  如果跟着亲生父亲姓,锦夏就该叫白夏了,白瞎,多难听。
  锦夏蹲下身子,用袖子替他抹掉脸上的土,“你为什么不直说是锦华的儿子?如果这么说,就不必受现在的苦。”
  文钧笑着说:“虽然皇后不清楚紫裳公主是谁的母亲,但她很确定,紫裳公主生过孩子。她是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的,不是我,就是你们两个。我不能让真正的小公主落入皇后手中,也不舍得你,我就只能这样做了。”
  他不舍得锦夏。他眼里并非只有小公主,也有她,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姑娘,肯为了他,违抗父母之命,嫁入景王府的人。
  锦夏的心,猝不提防地痛了一下。
  她替文钧梳理沾满石子的发丝,沉重地说:“我不是小公主,你没有理由保护我,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我没有委屈自己,我只是喜……习惯了。”文钧适时地改口,眼睛微微泛起的涟漪,沉溺在一片死一般的宁静中。
  他现在自身难保,更不能轻易说出喜欢。
  他不能连累她啊。
  锦夏说:“习惯是可以改变的。试着习惯没有我,你会活得更自在一些。”
  习惯,是用了十七年的时间,慢慢刻在心头的,怎么可能轻易抹去。
  文钧望着远方,淡淡地笑。
  锦夏将发带系好,理顺,“文钧,头发梳好了。”
  文钧坐起身,摸了摸头发,“比小时候梳头的技术好多了。”
  他还记的小时候。
  他没有一刻忘记过曾经的时光。
  锦府里,文钧是最年轻的家丁,从牙牙学语,就被一张圣旨定下终身为奴的命运。他过着本不属于他的生活,即便偶尔有些怨言,看到锦夏的一刻,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造化弄人,他承受的一切,如今都因为锦夏身份的转换,变得毫无意义。
  他到底跟锦夏是没有缘分的,就连为她做些什么,也都没有理由。
  如果他非要为一个人死,那个人只能是小公主。锦相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紫裳公主,作为儿子的他,自然也是一样,可以为小公主献出生命。
  为什么小公主不是锦夏?为什么!
  文钧从没有想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如果他不是锦华的儿子,就可以做喜欢做的事,爱上一个喜欢的姑娘,也不必为了父亲的愿望,生生赔进去自己的一生。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谢天鸿?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文钧说。
  锦夏闻言一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以前给他的答案,还不够清楚吗。
  “我不……”
  话未说完,一阵锁链的碰撞声响起,文钧双膝跪地撑地身子,扶住锦夏的肩,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两个人的唇触到一起,如同久违的老朋友重逢时的问候,不含任何情与欲。仿佛只消眼睛轻轻一眨,就会滑落两行热泪。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假如锦夏没有遇到谢天鸿多好,就算不能跟他在一起,至少在她的心里,他可以多占一丝空间。
  可他知道不可能,锦夏曾经说过,她已经活过一次,这重来的一生,是一定要嫁给谢天鸿的。
  文钧的眼睛上浮起一层水雾,声音有些沙哑,“锦夏,你一直小看了我。我的能力不比谢天鸿差,但你的眼里只有他,所以,我处处退让,把出风头的事都留给他做。我现在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可现在来不及了。我知道,这一生,没有机会跟你在一起。如果我死了,也可以重生再来一回的话,换我娶你好不好?”
  他是决定顶替小公主的身份,替她去死吗?
  锦夏慌得厉害,心怦怦乱跳,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他们两个出生的时间接近,又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即便有主仆的身份之差,锦夏仍然把他当亲人看。在锦夏的心里,他就是自己的同胞弟弟,血浓于水。她怎么可以看着文钧为了别人送死。
  文钧没有给锦夏太多时间考虑,只是片刻,便自嘲地笑了,“你应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狠狠地骂,‘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染指本王妃’。”
  锦夏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地落下来,打湿了面前一片土地,“你不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觉得,我不配你付出那么多。”
  “是啊,我也觉得不配,我们太不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文钧,你很好,值得更优秀的人来喜欢你。”
  文钧仰天长叹一口气,什么配与不配,只是不喜欢的借口罢了。
  如果他知道那年冬天锦夏会遇到谢天鸿,他宁愿不去锦华房间外面偷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绝不会放锦夏一个人离开锦府。
  一个小小的失策,让他苦守了半辈子啊。
  文钧的视线缓缓移到锦夏身上,替她拭去脸庞上的泪,又往她身后多看了一眼。
  不看则已,看了以后,脑袋里发犹如炸开了一个惊雷。
  小娇端着一碗参汤,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满是失落的神色,看样子,刚刚文钧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文钧松开锦夏,慌忙道:“小娇,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小娇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过来,把参汤放到文钧面前,垂下眼帘,“是啊,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出现在这里呢。”
  她沉默许久,突然嚎啕大哭,“你对夫人的感情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却没有看出来。我笨笨地以为,就算你不喜欢我,只要我一心对你好,你总会感动的。我不奢望得到你的喜欢,只要愿意让我陪着就好,哪怕做丫鬟伺候你,我也心甘情愿。结果呢,我是个疯子傻瓜大笨蛋!”
  锦夏看到她的眼泪,自己的心跟着难过,觉得好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小娇,我是三哥的妻子,不会跟文钧有什么,你不必为此难过。”
  文钧向锦夏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多说什么。小娇现在在气头上,越解释,只能让她更伤心。
  小娇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难过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邺城缺丫鬟的府邸这么多,我为什么要去锦府。住在耳房的丫鬟那么多,我为什么要跟小姐交心。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啊。”
  她痛哭失声,双手捂着脸,站起来,向耳房跑去。
  锦夏起身去追,却被文钧拉住手腕,一步移动不得。
  文钧说,“是我负了她,跟你没关系。”
  “她是我从锦府带来的丫鬟,跟我情同姐妹,她现在情绪不佳,需要我在旁边开导。”
  “你就是她情绪不佳的缘由,你过去开导,确定不会越弄越糟糕?”
  锦夏犹豫了一番,最终没有跟过去。
  可她还是不放心,在云镜居里踱来踱去,一直考虑,怎么安慰一下小娇,让她不要气坏了身子。
  到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小娇抱着一个木盒,来到锦夏的卧房。
  她把盒子打开,推到锦夏面前,“夫人,我已经攒足了银子,想赎回卖身契,换取自由身。”
  锦夏震惊不已。小娇就因为今天的事,不顾多年姐妹情分,轻易弃她而去。她们之间有多大的事解不开,非要弄成现在这样子。她劝道:“你不要冲动,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想得非常清楚,我要离开景王府,再也不回来。”
  “你没有亲人,离开我,你能去哪里?小娇,别闹脾气了,留下来吧。”
  小娇红着眼睛盯着她,“我不是在闹脾气。我去锦府做丫鬟,就是想见文钧。现在,我知道我是在浪费时间,我想及早回头,你凭什么不许?”
  锦夏见她意已决,听不进去劝,也不再强求。她找出小娇的卖身契,当着小娇的面,用火烧了,然后把银子退还给小娇,“你想赎身,我答应,钱你拿回去。穷家富路,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得是,带在身上,总能用得着。如果不够了,或者遇到难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尽管回来找我。”
  “不要再说了!”小娇把木盒重新丢回桌上,愤愤道:“你是想在临别时,再羞辱我一次吗?我既然要走了,就绝不会回来。”
  “你消消气,我……”
  小娇打断她,“银子是用来赎身的,我不会拿回去。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两清,以后相见相逢,都是陌路。”
  她毅然转身,迈出了云镜居的门槛,临别,她最后一句话是:“你们的秘密,我不会泄露出去,你无需考虑如何封我的口。”
  锦夏待在房间里,木然看着跟自己形影不离多年的小娇渐渐远去。
  以前,小娇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跟她闹不愉快。是不是她真的错了,伤小娇伤得太厉害了?
  锦夏宁愿相信,她有自己的苦衷。
  天色渐暗,谢天鸿回到了云镜居。
  他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进门后,看到锦夏的样子,有些疑惑,追问了几句,锦夏都说没事,他也没有多问,直接把油纸包放到桌上,“你猜猜这是什么?”
  锦夏现在心情不好,没有心思跟他猜谜语。她随口说:“街上买的桂花糕?”
  谢天鸿说:“前些天,秋娘一家死在秋水轩,我让捕头调查此事。这样东西,就是从秋娘家里找出来的。她把东西埋在水缸下面的土里,应该非常重要。”
  锦夏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来,暂时忘记小娇的问题。她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正面写着几个大字:“紫裳公主亲启。”
  秋娘离开紫裳公主府多年,为何要埋下一个包裹给她,难道,跟小公主的身世有关?
  锦夏和谢天鸿的想法基本一样,都认为是秋娘留下来的证据,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紫裳公主可以凭借这样东西,找到亲生女儿。
  她就不担心落入坏人之手吗?
  或许,她对自己太有信心,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她埋藏的地点。
  外面的更鼓响了,现在去紫裳公主府,时间实在太晚,说不定公主已经睡下。上次就是半夜过去,把她吵醒,实在不礼貌,这次不能再做同样的事。
  锦夏和谢天鸿决定早些安置,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事,第二天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九:一条疤

  天亮以后,用过早膳,锦夏替谢天鸿换上蟒袍,两人同乘一辆马车,直奔紫裳公主府。
  进门后,侍女引二人进了大殿。
  紫裳公主正坐在长案前,挥毫作画,手下的山水已有雏形,画的依旧是江南故国。年少离乡,在异国独自生活,无亲无友,怎能不思念那片风景如画的水乡。
  侍女站在一旁禀报,萧紫裳立即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微微颔首。
  谢天鸿屏退左右,确定大殿附近无人后,将秋娘留下的油纸包拿出来,放到长案上。
  萧紫裳扫了一眼,目光在上面的字迹逗留片刻,准备伸手拆开时,她忽的收回了手,“三皇子带此物来,是何用意?”
  谢天鸿开门见山,把事情经过简略一说,着重告诉她,紫裳公主的女儿是谁,答案可能就在包裹里面。
  萧紫裳略一思索,便已释然。谢天鸿对过去的事,几乎知道了全部,如果有心害小公主,可以直接打开油纸包,根据里面的内容,找到小公主,加以毒手。
  她拾起油纸包,将上面捆着的细线慢慢解开,掀起油纸的四个角,里面现出一个塞着软木塞的瓷瓶。除掉塞子,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纸。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公主展信佳,奴秋娘叩首。事过十载,奴每思之,深觉不安,遂留书信,以解心忧……”
  信里的内容,是十七年前,秋娘抱着小公主出宫之事。
  当时,她走到半路上,看到远处有数十支火把燃着,随即男子寻人的声音飘入耳中。她以为萧紫裳偷偷生下小公主的事暴露了,皇帝派禁卫军前来搜捕。万一被抓到,她是包庇之罪,必定死路一条。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看到路边一户人家门口,有一个襁褓,掀开一看,露出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她狠了狠心,将两个孩子调换,抱着弃婴离开。
  她故意吸引追兵的注意力,把追兵引开此处。
  可是,等她看到追兵的时候,却发现,追兵不是皇帝的人,倒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
  她明白,小公主的事没有暴露。她回到那户人家门口,想把孩子换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孩子不见了。她敲门进去询问,看到那户人家已经收养了小公主。
  秋娘想过无数说辞,都觉得没有说服力,不能换回小公主。
  最后,没有办法,她决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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