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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长安浮世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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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写不了多长,看文的亲请随时做好我通知完结的准备。
115。绘浮生(14)【平安夜快乐】
    (14)

    伴随音落,一根银针从阿叙指中射出,无声地刺入玄娘的眉心。

    玄娘闷哼,不过须臾,墨绿色的纹路从眉心蔓延,顷刻覆盖了整张脸。

    “即便你有蕈衣姐的脸,我也不允许你碰他!”既是警告又是陈述。

    阿叙冷眼看着玄娘双手颤抖地捂着脸,低头再次用袖子擦了擦沅之淮的嘴角,运用内力扶他起来,起身时又是一口血,不过却是黑色的窠。

    心顿时沉到万丈深渊。

    心下一横,她抬手去掐他的人中。过了一会儿,靠在肩上的人轻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如蝶羽颤动燔。

    “小阿叙……”沅之淮看到她的下颌,低低一笑。

    “你究竟怎么了?”前面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他轻轻阖上眼,双手去抱阿叙的腰却是一点力都使不上来,一呼一吸间胸腔似要爆炸,说话的声音低不可闻:“没事……”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耗了他大半的体力,身体不自觉下滑,然后被人紧紧环住。

    她的身上全是血的味道,可他还是敏感地捕捉到独属于她的馨香。

    是多久没和她这么亲近过了?

    真的好想念……

    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浅,阿叙下意识又去掐他的人中,皓腕突得被抓住,瞬间又松开。

    看着他的手无力垂下,阿叙的眼眶顿时红了,一瞬间仿佛回到她喂他吃下鸠丹,然后看着他吐血死去时的场景。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心口传来的痛意却又在嘲笑她,自己其实有多难受。

    眼泪砸在他的脸上,像是感受到热度,沅之淮的眼睛极其缓慢地睁开一个小缝,“我还没死……”

    阿叙的身体一僵,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怎么也收不住。

    “让我睡会儿……听话……别掐人中……痛……”说完这句话,沅之淮终于陷入昏迷。

    阿叙只得抱得他更紧,偏头看了眼垂首的玄娘,运足内力,凭着感觉往前继续前行。

    在黑暗中徘徊的沅之淮在十六个时辰后终于醒来。

    入目是熟悉的摆设,一桌一椅,一柜一屏,乃至门边那个三角花架上都未曾动过一分,要说最明显的变化无外乎是当初埋在花盆里的种子此刻已经垂下了茂密的藤蔓。

    空气里是檀香的味道,耳朵里是众僧诵经的声音。

    沅之淮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自解衣襟,看着胸口凝聚的那团黑气又重了几分,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在床上坐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不过须臾,门扉被叩响,没听见响动,门外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推开门进来。

    沅之淮早一步重新躺下,盖好被子装睡。

    阿叙端着水盆进来,瞥见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一直未曾松动过的眉头加深几分,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沅之淮只听耳边一阵水声,尔后一块温热的帕子附在他脸上。

    阿叙轻柔地替他擦完脸后,又重新洗了帕子,拉过他修长的手,没一根手指都擦的极为细致。

    沅之淮的嘴角不自觉抿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正低头专心擦手的阿叙并未看见。

    左手擦完擦右手,右手擦完擦脖颈,擦完脖颈后,沅之淮感觉有双手正在解他衣服。

    昏迷这么久身上并没有粘腻的感觉,看来每隔一段时间阿叙便会给他擦一次身子。

    擦完身体后,阿叙简单替他拉好衣服,然后便收拾出去倒水。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沅之淮睁开眼,侧头望着门口的方向,慢慢笑了起来。

    昏迷前他本以为她会带自己回冀湘,却不想她居然找到释迦山了,还把他带到了释迦庙——他以前就在这里做和尚,现在住的这个房间也是他以前的那间。

    庙里规矩森严,不用细想他也能猜到她是废了多少口舌才让主持准许他们进来。

    回想起刚才她的温柔对待,笑意染上眉梢。

    不容他多想,脚步声很快去而复返。沅之淮不得不再次闭眼装睡。

    回来后阿叙依然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注视着沅之淮的脸,久久,沅之淮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

    停在脸上的那两道视线立刻收了回去。

    沅之淮睁开眼,双眸迷蒙,和刚清醒时的人无异,蹙眉假装打量四周后,目光最后还是停在阿叙身上。

    阿叙见他看过来,面上不禁一烧,赶忙起身准备离去。身子还没完全抬起,她就被沅之淮的话惊得又坐了回去。

    沅之淮哑着声音道:“这位姑娘是?”

    “你不识我?”阿叙很是吃惊。

    沅之淮闻言又多看了她几眼,然后摇摇头,轻声道:“不认识。姑娘认识我?”

    阿叙惊疑地盯着他,见他一脸茫然不解,心下

    猛地一沉。

    他这是失忆了?

    他忘记了她,那以前的事肯定也一并忘记了……

    “姑娘。”沅之淮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掩住眼底的笑意,继续装道,“姑娘你怎么了?”

    阿叙还是不信,怕他是没看清自己的面貌,便往前坐了坐,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道:“你当真不认识我?”

    还是摇头。

    阿叙看着他,眼眶和面色一同红了起来。沅之淮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倾身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然后把他提坐起来,眼里话中皆是愤恨与嘲怨:“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你杀了我爹,杀了我所有的亲人,你怎么能忘记我!沅之淮你在装失忆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诶诶!姑娘你冷静点!”沅之淮一边去抓她的手一边往后退,没退多少后背就挨着了墙,他顿露苦色,急切道,“姑娘你别激动,有话还请好好说!或许我从前是认识你的,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可现在的阿叙根本听不进去,不过片刻沅之淮就被她逼到了角落。

    她的声音很是尖利:“你休想用这种方法来逃避你所犯下的罪孽!休想!”

    见她目眦欲裂,神色激动异常,沅之淮神色一凛,生怕她会在下一秒气血冲头,昏了过去。

    正在他思忖自己该不该说出实话的时候,阿叙盯着他的脸,突然抱住他。

    沅之淮被这个突来的举动惊得僵住了身体。

    “你——”

    “沅之淮,你是在骗我对不对?”耳边是她低低地啜泣声,“你肯定是骗我的……”

    眼中笑意散去,沅之淮拧眉,停了许久后,轻轻推开阿叙。

    “小阿叙,别哭了。”拭掉她脸上残留的泪珠,沅之淮沉声笑道,“就算是真的失忆,我也不可能忘记你。”

    音未息,阿叙便打掉他的手,冷冷一笑,墨瞳里尽是讥笑嘲讽:“好玩吗?看着我失控觉得很好笑对不对?”

    沅之淮收笑:“阿叙。”

    “别叫我!”冰冷地嗓音如针扎在他心上,“早知道我就让你死了。”

    “阿叙。”他只是唤她的名字,其余什么话都不说。

    半晌,他才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阿叙先是一怔,然后冷笑,“哦?不知道这位公子哪里对不起我了?”她在变相的用他刚才的方法回击他。

    他无缘无故吐血昏倒,而她一路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夜深露中,她只能一次次的用轻功去减少路程。

    她不识路,只能凭着感觉去走,也不是没想过折身回冀湘,就怕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好不容易找到释迦山,她知道他在释迦庙里当过和尚,本以为住持会念着往日的情分放他们进去,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他的气息越发薄弱,她便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捏碎了,说了无数好话和要求,住持这才许他们进来。

    好不容易扶着他在床上躺下,昏迷的他突得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

    她突然就好怕。好怕他就这么离开她。

    她哭着给他止血换衣,口里说着“我还没报仇你不能就这么死了”的这种话,内心却完全不是这样。

    她只是简单的怕他离开她,就像七年前一样。

    她清楚的很,即便中间隔着血海深仇,她对他的情只增不减。

    别人只道因爱生恨,却不知爱的越深,恨也更甚。

    ————————————————感谢正版阅读————————————————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提前的圣诞快乐以及元旦快乐~
116。绘浮生(15)【真相露脚】
    (15)

    越想心里越难受,阿叙强抑住情绪从床上退下去,临走前深深看了沅之淮一眼,衣袂翩飞。

    “比起你,我更希望失忆的是我。”忘记一切,就像丢掉巨大的包袱,她也能活的轻松简单一些。

    沅之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回响起她方才说的那句话,黑眸里闪过一丝沉重和歉意。

    知道他醒来的消息,厨房又多备了一份菜窠。

    黄昏时,阿叙再次踏进禅房。

    放下手里的食盒,端出里面的食物:素炒白菜,小碟酸菜,一碗菜粥,皆是清清淡淡燔。

    阿叙冷声说:“你刚醒来没多久,不能吃太多。”

    沅之淮轻笑,道了声谢后开始安静进食。

    天空残阳如火烧着半边天,染红了门外的青竹腊梅。

    阿叙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外面,不多时墨瞳便黯了下来。

    “明天一起去寨子看看吧。”落下筷子,沅之淮如是说道。

    “一堆废墟有什么好看的。”阿叙嗓音平淡,竟是意外的平静。

    沅之淮看着她,眸色深沉,“我想去看看大家。”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轻飘飘地视线落在他身上,笑声夹着讽刺,“莫不是还想在坟头上再点一把火?”

    “有些话我只能当着大家才能说出来。”他定定地看着她,“所以,你要想知道真正的真相,就必须去。”

    阿叙半眯着眼,眸中是危险的光芒,“你是在威胁我?”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他的语气淡淡,并未反驳。

    “我去。”半晌后阿叙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起身利索地把碗筷收拾回食盒里,“希望你也遵守承诺。”

    “当然。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翌日。

    天是铅灰色,有山雨欲来之势。

    过了这么多年,寨子的废墟已被齐腰高的杂草掩盖,沅之淮看到这一幕才明白走时阿叙为什么要去借镰刀。

    阿叙走在前面开路,镰刀毫不客气地劈断两边的杂草,径直向记忆深处走去,不多时前方便露出一块地面漆黑的空地。

    “这是我们的婚房。”婚房是起火点,烧的最为厉害,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

    阿叙摸着附着厚厚绿色青苔的断垣,嗤嗤一笑:“这是妆台上面的那根。”

    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拿起废墟中的一小截木头,用丝帕擦掉其中一角,有小块凝固状的物体:“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那根金簪熔成的。”

    后来她又指着一些残垣断壁说了很多,面上始终挂着笑容,和昨日判若两人。

    沅之淮走在阿叙身后,她每说一句他的眸色就沉下一分,来自心口的钝痛也跟着加重。

    连续绕过三四个状况差不多的废墟后,两人最终停在了一大片空地前。

    准确来说,空的只有他们脚前十寸的地方,十寸之后,便是一片坟冢。

    沅之淮侧头询问:“你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

    说完,阿叙走到最中间,也是最大的那个坟冢前面。简单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草,砍断遮住墓碑的树枝。

    沅之淮在看清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后,黑眸里是滔天恨意。

    因为有树枝挡着,墓碑上的尘土要比其他地方少很多,阿叙直接用袖子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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