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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幻王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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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风一摆手,道:“人间父子情,就算真的对我,难道这话还不该说吗?”他叹了口气,又道:“魏相太过劳累了,可朝廷离不开他!眼下是天下大治之初,百废待兴,朝中缺人呐……”
  说到此处,他看了魏叔玉一眼,道:“我去看看魏相,不知是否打扰?”
  魏叔玉被李沐风一番话感动的鼻子发酸,忙道:“方便,家父本来也没歇着,正和几位大人议事呢。”
  尚书省的几位官员正在和魏征谈论朝局,却听门环被人扣响了几下,然后有人推门而入,正是燕王李沐风。
  那几个官员慌忙拜见王子,魏征也挣扎起身,却被李沐风一把扶住,道:“魏相安心躺着,眼下不是金殿,你又在病中,一切从权。”
  魏征谢了罪,终于没有起身。李沐风不徐不急,和那几个官员随便聊了几句,却是东拉西扯,不知他想要说什么。这几个官员当然知趣,从燕王进来,他们便如芒刺背,闲谈了几句,就都告辞去了,只有一人不知究竟,却被同僚强拉了去。
  卧房中,魏征躺着,半晌无话,竟仿佛睡着了。李沐风却也不着急,他慢慢的品完一杯茶,这才道:“魏相,照理说我不该来的。”
  魏征说话了,声音沉郁。“殿下当年险些立为太子,老臣却力阻了。就凭这个,殿下说恨我也应该的。不过……”
  “唔?”
魏征挣扎着撑起身子,这次李沐风没再拦,只是将被子帮他掖好,让他轻轻靠在枕头上。魏征点点头,道:“越长立幼,从来没什么好处,力阻这件事。是老臣应尽的职责。若燕王因为此事怪我,那老臣却心安理得。”
  “不是为这个。魏相乃是为了大唐,这等大节我岂能理不清?”李沐风一笑,道:“我只是想,您是太子的人,我来见您,自己倒没什么,怕对您有什么不利。”
  魏征一愣,低头咳了两声,道:“自家事自家知……快要死的人了,还怕什么流言。”
  李沐风神情一黯,他之所以前来,也是为了这个。魏征在历史上卒于公元643年,掐指一算,怕是魏征过不去今年这道坎。因为种种原因,这位千古名相和自己的关系一直不尴不尬,若就此天人永隔,李沐风总不甘心。
  “这话过了。为了这天下苍生,魏相也要保重。”李沐风安慰了几句,话锋一转,道:“不过,魏相怕是看错了我!”
  魏征斜靠在床头,眼珠不错的盯着他,适才昏浊的眼神却有精光闪烁,全然不似重病之人。“燕王这话怎么说?”
  李沐风心头暗叹:魏征之病,怕是已然深入骨髓无力回天,才有此刻这等回光返照之状。他负手走了几步,思忖了一下,突然沉声道:“魏相!到了今日,什么事也没必要遮掩……且先不说我没有威胁太子的意思,即便是有,怎的就注定错了?”
  “我事事为苍生计,却比太子差在什么地方?幽州乃我的封地,如果魏相有查,也该知道现在那里如何?别的不敢说,但不至于几殍遍野!幽州苦寒之地,我能让人人吃饱穿暖,可看看关中这等富硕之地,却路有冻死枯骨!我倒想问问,魏相拼力扶持我大哥,难道真的不是因为一己之私?就算不是有私心,死抱着不可‘越长立幼’的教条,把天下民生置于其后,也极是可笑!我就是想问问,魏相对我,到底怎么想的?”
  李沐风一口气说完,定定的看着魏征,却见魏征木无表情,似乎充耳不闻。他略感失望,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魏征道:“不是这些原因。”
  李沐风一怔,朝魏征看去,却见魏征缓缓从褥下掏出几张折本,一边说道:“若说才能,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谁能看得出来?既然如此,长子继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可有错?”
  李沐风摇摇头。
  魏征接着道:“而今四位皇子都长大了,臣等老了……观太子此人,虽才略不足,却是个守成之主。而燕王……”他晃了晃手中的折子,道:“不敢用大唐江山来冒这个险。”
  李沐风眉头紧锁,盯着那几份密折,却没有动。魏征打开一份,读道:“自尧舜以来,无万岁之君,亦无万年之邦。秦嬴政偏信方士,以求长生,未果而卒,而秦不过两代!其后东西两汉,三国两晋,南北二朝,隋统隋灭,其间不过八百年!妄谈万年一统,乃徒增笑柄以遗后人尔。然,君不常则民常,无万年之君,却有万年之民!因而‘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民本为要,邦国次之……”
  李沐风一凛,这是他在幽州批写的一份折子,也用这个意思为核心编过几本书,用以教化民众,开启民智。倒不指望当时生效,只是希望潜移默化,水到渠成。因而写的并不太激进,意思相对含糊,把叛逆的锋芒藏在了经典的下头,却不想仍让魏征抓住了。
  想到这里,李沐风淡然道:“我以为什么,不过是孟子的话嘛。这本来说的也没错。”
  “说的是没错。”魏征抬头瞅着他,“孟子说一句,燕王却敷衍成篇,说了这么多。”
  李沐风强自一笑,道:“魏相过了,什么叫敷衍成篇?难道说我曲解圣人之意?”
  魏征沉默了半天,缓缓的道:“孟子和燕王说的都没错。因而我不敢冒险。燕王幽州自行选官,号称北选。我知道是皇上同意的,可是燕王不以诗文取士,我没说错吧?幽州现在有燕王的命令,平民见官不跪,这事情有吧?燕王和契丹往来密切,这事情也有吧……”
  魏征一条条历数下去,却听得李沐风出了一身冷汗。前面几条是明白着的,也就罢了,怎么魏征都知道自己和契丹有暗中来往?魏征若知道,皇上自然也知道,那……想到这里,李沐风笑容不免有些僵硬。
  却听魏征又道:“这天下交给太子,大唐仍然是大唐;若交给燕王,谁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虽然我没觉得燕王做得不对,可这天下却容不得冒险!至于对燕王本人,老臣从来没有什么不敬,反而相当的佩服。”
  沉默片刻,李沐风点点头,突然躬身一拜,道:“谨受教。”说罢转身出门。快到门口时,他突然站住了,问道:“魏相,若你不在,谁可为唐之栋梁?”
  魏征躺了回去,似乎格外疲倦,半晌道:“中书令房玄龄处事果断,足可担当大任。”
  李沐风已然会意,他点点头,信步出了相府。
  
夜幕降临,长安城里行人渐少,各家各户的灯火却渐渐通明起来。燕王府灯火阑珊,似乎向外人宣告着主人已然就寝了。
  冷清的大门外有两骑掠过,清脆的马蹄声惊破了寂静的夜色。两名骑士突然一勒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不耐烦的原地打着转,马蹄刨动王府前的青石板,极是响亮。
  马上端坐两名仪表堂堂的年轻人,衣着华贵,气势不凡。其中一人明显年少,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孔生的十分清秀,甚至略显柔弱了些。他朝大门口扫了一眼,回头朝另一人笑道:“灯都熄了,想必都已经睡下了。不然咱们这样的动静,早也该有人出来看看的。我就说嘛,三哥可是谦谦君子,哪像咱们还在外面闲逛着。”
  另外一人明显年纪大些,估计有二十多岁,相貌和这少年有几分相似,不过脸上多了几分棱角,显得成熟得多,此时一脸淡漠,冷然的道:“你便总喜欢搞些无聊之事。”说到此处,偏头看看燕王府的大门,冷笑道:“若说君子,也须前面加个‘伪’字!”
  “伪君子又如何?三哥伪君子,我乃真小人!”少年嘻嘻一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个赌我赢了,二哥你得跟我走!咱们去玩个痛快!”
  被称为二哥的人被他笑的一脸无奈,气骂道:“笑里藏刀倒学的快!学谁不好,偏偏学老三……”
  “学三哥有什么不好?”少年人打马飞奔而去,一边回头笑道:“莫不成还要学你,天天绷个老脸过日子?”
  青年人皱了皱眉头,扬鞭追过去:“回去吧,现在快宵禁了。”
  少年又是一笑,人影已经消失在长街的黑暗中,隐隐声音传来:“这长安谁敢管咱们兄弟?二哥你输了要算话……”
  青年人没再说话,身影相随的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没注意,燕王府最高的屋顶上,有一个人影正在暗中看着这一幕。
  天空尚算得晴朗,有如勾明月高挂。寒霜般的月光映在此人俊逸的面孔上,平添几分冷竣之色。他默然望着两人逝去的身影,唇边突然露出一抹浅笑。
  正是三皇子李沐风。
  他刚刚从魏府回来不久,此刻正在等一个人。谁知那人没来,不速之客倒是出了两个,只是已然夜了,李沐风并没打算尽地主之谊。皇家的所谓兄弟,反脸就是仇人,从来当不得真的。
  李沐风又等了片刻,微觉无聊,突然一个翻身向屋子下落去。身体轻的如同一片叶子,在空中留恋盘旋了几个转折,才悄然落地,没发出一丝声息。
  此处正是后院。秋风早已凋了百草,树木枝叶零落,光秃秃的枝干上挑着一轮弯月,甚是凄凉幽静。李沐风举头观天,颇有触怀,不由吟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声音慢慢细微了下来,终于消失不见。他怔怔的立在原地,十年前的那声喝彩又在脑中回荡。
  “好!好诗句!”那羽衣道士仿佛又从虚空中笑吟吟的踱了出来。
  “师父……”李沐风揉了揉眼,见夜空寂寥,却再无一人。
  是了,袁天罡已然故去,世间再无人当得起他这一声呼唤。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苏大学士的名句,却引来了这个良师益友。
  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逝者终不可追。
  一丝苦涩的笑渐渐爬上了唇边,李沐风突的掣剑在手,低声道:“师父你且看着,徒儿剑法大成否?”
  他手腕一颤,那柄如水的长剑化作一堵光壁,实质般凝在李沐风身前。天上的月华竟夺不去剑的光采!只听一声清啸,那剑如青龙般破空而去,似已穿越虚空,却又猛然收束于剑匣之内,满天光华陡然不见。
  月,似乎突然明了。月光照耀下,满天都是剑气催落的残叶。
  李沐风负手而立,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月。
  这剑法,成了么?
  他始终忘不掉当年和袁天罡的对话:
  “师父,我学武的资质,是不是真的举世无双了?”
  “我知道一个人,殿下你还比不上。”
  “哦?”
  “殿下太过聪慧,触类旁通,见微知著,本是好的。不过这样就少了一份执著和悟道之心。我知道一人,比殿下略大几岁。他……简直不是人……怕是天生就是来学剑的!”
  “真有这样的人?”李沐风痴痴的想。一如十年之前。
  “真有这样的人,又如何呢?”李沐风突然自嘲的摇摇头,道:“我学这剑法,又打算做什么呢?”
  我到底该做什么呢?今生……
一缕晨曦稍稍透过了承天门,天色渐明。然而片刻间,更加明亮的光线迸发了出来,红艳艳的球体挣扎的自天边跳出,晨光洒落大地,太极殿内也明亮通透起来。
  太监铺设蹑席,点燃熏炉,摆放香案,忙得不可开交。监察御史带领百官正要入内,见此情况,只得挥手让大家殿外稍等片刻。百官本来站好的位列不由有些松弛了,很多人低声谈笑,渐渐共鸣成一片低沉嗡嗡声,场面有些混乱。突然有人咳嗽了一下,声音不大,可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头一震,仿佛这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全场一片宁静。
  众人侧目之际,声音的主人已经从两位监察御史身边越过,抬步进了大殿。端庄而潇洒的皇家风姿,加上脸上贯有的春风拂面的微笑,正是三皇子李沐风。
  李沐风虽然面上笑容可掬,可心里其实心里烦躁之极。他厌恶的扫了一眼这大大小小的官吏,好像看到一群吵闹的苍蝇。不知怎么的,今天他心境不平,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左右看了看,心中一动,略有明悟。
  “老三果然威风。”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李沐风身旁走过,回头丢下了一句话。
  李沐风心头一凛,思绪立刻乱了,忙低声道:“臣弟僭越了。”
  “不。做得很好。”太子到了龙椅边上,垂手而立。
  语气含糊,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说的反话?李沐风琢磨着这句话,心中一时没有结论。再想刚才的疑惑,却怎么也抓不找头绪。
  早朝已然开始,端坐龙椅上的李建成没有说话,却用目光在群臣里面寻找着什么。所有的大臣此刻也都在互相交换着目光,显然他们也感到有些奇怪:一直代替父亲魏征站班的魏叔玉今天为何没来?
  魏氏一家很是严谨,从来守时。魏征这次重病,便让长子叔玉代替听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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