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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闲云公子-第9章

小说: 闲云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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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纸轻轻抚着他的眼皮,在他耳畔低语:
  “是皇甫澐没错。闲云没有猜错,就是她。”
  王澐内心微疑,瞧见那七公子又剧烈地动了下。 ☆☆☆☆☆
  公孙纸尽量让语气充满笑意,再道:
  “跟闲云想的一样。你自告奋勇打点咱们的吃住,不就是为了看她?等你康复后,你可以仔细看她了。”说是这样说,公孙纸的眼泪却无声的滑落。
  她疑心更重,又瞧见七公子血红的嘴角隐着笑意,十分沭目惊心。他手抖了下,她迟疑一阵,确定他无害,这才伸手握住他发凉的掌心。
  山边的风极强,几乎将人吹上天去。隐约地,她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公孙纸猛地抬头,与她对视。
  一阵地动!
  “闲云,地龙醒了!”公孙纸大喊。
  不对!世上哪来这么巧的事?她目光乍异,难以置信。是炸药引起的?她生平仅见过一次炸药炸地,就是在她年幼之际,炸得上石翻飞,比地龙遽醒还要危险。她见地上开始龟裂,立即帮忙扶起七公子,让公孙纸背负着。
  何哉立即退到她的身侧。
  “快离开这!”她面色遽沉,已无平常的畏缩。
  公孙云显然也发觉异样,凌厉之声响逼山崖。“快下山!”
  王澐尾随在后,脚步微地不稳,何哉扶她一把。“姑娘,小心!”及时避开坍崩的山石。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自到天贺庄后,她仿佛就被一条无形的线勾着,一步步往这里走来。天崩地裂,教主想要谁死?他要谁死,都太容易了,还是……
  公孙云返身疾落,背起了七公子,回头看她一眼,问道:
  “你追得上来?”
  “自然是可以。”她还有何哉呢。不过,云家庄的人真是重情重义,七公子性命难挽,他们还是不放弃。
  可惜,可惜!太可惜,她始终在那扇门之外,被重情重义对待的名单上并没有她。
  脚下又是一个虚空,何哉及时抓住她。山崖崩裂的速度奇快,她还没走两步,碎石又塌,她左脚一滑,再靠何哉稳住她。
  “大哥!”
  不知何时,天贺庄的少庄主竟自林间窜出,她一愣,浑身竟起无比寒意,何哉心知不妙,喊道:
  “姑娘眼着我!”
  大喊同时,他掠身上前,及时托住被点住穴道的贺容华。林间再次进出暗器,直往此处而来。
  何哉右手扛着贺容华,左手持剑硬生生挡住一枚暗器,公孙云拂动袍袖,卷住另一枚暗器。
  暗器共三枚,公孙云返身再追,但已是不及。
  “皇甫澐,侧避!”他立即喝道。
  王澐眼捷手快,侧退一步,以玉箫抵住,当的一声,她滑退两步,但也终于扣住暗器。
  她正吁口气,脚下却是再度虚空,一个踉跄,她避之不及,竟滑下山崖。
  何哉面色大变,正要扑前逮住她的腰身,哪知林间又有暗器,这一次银光对的正是贺容华,如果他不顾一切救她,那贺容华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恍然明白教主精心计画了什么。
  “皇甫姑娘!”公孙纸大喊,扑向前要拉住她。
  言知之易,行知难……言知之易,行知难……坠落的身子速度并未减缓,她看见何哉眼底窜过狠意,随即,他收手反身护住贺容华,放弃救她。
  就在他旋身之际,她已错失被救先机。
  地面崩裂得厉害,公孙云脚下极为不稳,仍是只手抽出腰带,硬是缠住公孙纸的腰身。
  公孙纸极力要勾住她的衣袍,但速度不及她坠下,碎石直落,公孙纸痛挨几下,心知闲云撑不了多少,闲云轻功再好,也需立足之地,何况他还负着老七,能撑多久?
  正这么想的片刻,腰间紧缩,竟是把公孙纸拉了上去。公孙纸心一冷,知道闲云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了。他撇开视线,不敢再看王澐。
  就这样,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狂风吹得她宽袍膨起,她也知道自己在坠下,公孙纸不敢看她,这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她眼睁睁地望着白雾迅速拢去山崖上的身影,终于笑出声。
  “哈哈……”她笑了又笑。“哈哈哈哈……”笑不止了。
  亏她烦恼了十几年,今天倒好,结局提早出现了。
  她闭上眼,任着风速领着她的身子坠落。人死前不都该走马看灯吗?为什么她脑中浮现的是何哉昨晚说的跟定她一生一世?
  她以为从此她可以稍微安心,因为多了一个有承诺的家人。
  她又想起公孙云那亲匿的笑,这样的笑只针对他所谓的自家人。
  这世上不就是如此吗?每个人心中都有重要的人,自然会剔除不能救的人。
  她只是不幸点,被归类在这种可以救就救,不能救就放弃的人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早就知道有朝一日,她会被舍弃。何哉问她,明知允他回天贺庄为老父送终,下场必会被教主一网捕获,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 ☆
  因为,她在等着何哉背离她。就算现在不背离,将来也会背离,而她果然料中了。
  公孙云想拉她出白明教,愿给庇护之所,可惜,大难来时他还是先选自家人。这是人的天性,她不会有怨,只是有一种“啊,终于发生了”的松懈感。
  以后也不必再烦恼她认作亲近的人何时会离去了,也算是老天给她的好运气吧。
  疯子教主用这种手法让她认清这点,让她明白自身的孤单,唉,是不是太激烈了点7好好跟她说,她也早就懂的。
  如今把她玩死,疯子教主到哪去找继位人选?车艳艳是万万不可能,只怕新任教主继位,车艳艳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她意识飘渺。山风不停地吹,令她有种错觉,这风是要把她吹上天的,极凉的气息拂过鼻尖,虽然明知生死在刹那,但对她来说却像永恒。
  风啸声不绝于耳,她忽地掀开眼,瞧着不知什么颜色的天空,突然间,她猛地咬牙,靴底试着踢出,在半空中踢了好几次,竟然让她踢到崖壁,她反应极快,藉力翻了个身,手中玉箫运气抵住崖石。
  可惜她力道不足,没有剑的玉箫只能算是个没有用的鞘身,虽然使劲,但箫身直滑,嵌不进一个稳点,身子不似之前快坠,但照样在下坠着。
  她再咬住牙根,扯下身腰长带,飞地腾出,目标是壁上巨石。哪知,风速吹掀了她的腰带,她愣愣看着,随即又笑出声。
  狂风将她朱色的长腰带吹得狂舞乱窜,像是艳红的血在眼前舞动。她恍惚盯着,注意到腰带尾竟莫名缠上崖下的树梢。
  她面色大喜,但盼这长带不会中途断裂,她连忙一卷又一卷缠上手腕,身子才跌进茂林间的刹那,勉强有止住之势,崩的一声,腰带又被扯断了,她整个身子硬生生跌在地面上。
  剧烈的楚痛几乎自手臂蔓延到整个身子,嘴一张,连喷了几次血,血花染上她视野中的天空,又尽数溅上她的脸。
  她瞪着半天,发现自己还能看见天上的云,才确定她还活着。
  她勉强忍住呕吐,强迫自身爬起来,左臂又是一阵剧痛。她脸皮不停地抽动,背脊阵阵麻感,但她知道要是现在不爬起来,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的面皮不停地抖动着,无法控制。她低头看着左臂,这才发现肘骨自肉里翻出,下臂几乎要断了,难怪她痛得连心都绞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受过伤,但没有像今天这样九死一生,她有点惊讶自己竟能忍到这种地步,连个痛都没有喊出口,她又想抹去滚落脸颊的血,却发觉右手还紧紧握着玉箫。
  她瞪着玉箫看好一阵子。这种箫留下有何意义?她松了手,任它滚到地上。
  她抹着脸,发现不止有血,还有湿答答的眼泪。她哭什么?有什么奸哭的?
  刚才虽然减缓冲势,但撞上地面的力道不小,头破血流,背脊还在麻感流窜,她深吸了口气,五脏六腑因此遽痛起来。
  不知老天是在捉弄她还是给她运气,竞让她在重伤与死亡间,选择了前者。她手指不停地抖着,踉跄走了一步,不能控制地跪了下来。
  喉口一直在压抑着,一张口就是喷出血来,她得忍下。她瞄见左腕还扣着那个天奴环。
  她眸光带冷,用力解开天奴环,不屑抛开。天奴环没有钥匙,终生解不得,以前确实如此,但她十四岁那年就知道如何解开这环,连何哉也不知情。
  这环,还要着做什么?
  心头绞痛,头痛欲裂,她还是憋着一口气,强迫地站了起来。
  大雷在响,只怕再一会儿就要下起大雨。www。shubao2。com这正是时候,大雨一下,什么足迹也消失了。
  她咬着牙关,跌跌撞撞地走出崖壁,每走一步,晃动的左臂仿佛连着心头,带来无比的楚痛。
  现在她不止流血流泪还流汗了。
  袖口微沉,她记得袖袋是两块碎玉,可惜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拉掉它。
  她慢慢回头看着她跌落的地方,山上碎石落下不少,但不致会覆盖住一具尸身,地上也有血迹,若真有人下来寻她的尸身,只怕也要在大雨过后。
  那时,找不到人,会以为她走了。
  而她,确实走了。
  从此天涯海角,就只有她一人,再也没有人相伴。
  没有人相伴才好。没有人相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踪迹:没有人相伴,她不用想着这人何时会背叛她、她会何时背叛这个人,多好啊。
  自今而后,逍遥一人游,疯子教主倒是助她一臂之力,不必再考虑何哉。
  她非常潇洒地旋身而去,头也不回。
  每走几步,便痛得跪在地上,如果能失去痛觉,多好?但她不能。一失去痛觉就表示她离昏厥不远了。
  她又爬起,挑战自身最大的忍度,一步一步,慢慢往前。
  大雨开始下起,消灭她每一步的足迹。这样才好啊,把她的存在抹去,不留痕迹,管他什么何哉、管他什么公孙云,她不希罕任何人!
  混蛋,这么痛……她绝对可以忍。古时勾践都能忍气吞声尝粪便了,她这算什么?忍忍痛而已,就算手断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她忍……咬牙地忍着……只要她走出这里,只要她没中途断气,只要她能忍着憋住这口气,以后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
  赤色的身形,逐渐消失在大雨之中。
  半年后——
  一身土黄色的简便女衫,上短衫下长裙,腰间随意系了长锦带,非常朴素且简洁,只是质料上等,加上该女相貌十分俊俏,整个人看来就是顺眼得很。
  黑色的长发是待字闺中的打扮,随意弄了个玉簪,长发及腰,其中还有几条细致的细辫。
  她负手走进酒楼,迎面的店小二,问道:
  “二楼有位子吗?”
  “有有,姑娘上请。”
  她看他一会儿,道:“你新来的吗?”
  “是是,小的刚来这城里做事。”
  她应了一声,慢步踏上阶梯。二楼空的位子还多得是,她捡了个靠窗的坐下,经过认真阅读菜单后,道:
  “来几道油炸的菜色,愈油愈好,荤素不忌。”
  “姑娘要不要尝尝几道药膳?这是上回云家庄五公子上酒楼时,咱们掌柜求来的,全中原就咱们一家有呢。”
  她面皮抽动一下,笑道:“下回再试吧。这次,就上我要的菜色。”
  店小二嘴里应着,殷勤倒茶时,注意到这姑娘生得好看,眉间带俊,如果她打扮成年轻男子,他想他也认不出她是个姑娘家。
  她瞟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没,小的是想,小的第一次看见什么叫男女皆宜。姑娘真是……”一时想不出特别的形容词,只得重复:“真是很俊哪。”
  她闻言,笑了。“唉,我穿这样你也觉得我像男子,那我也算失败了。”她叹气。“一个男人打扮成女人,果然不容易啊……”
  店小二结结巴巴:“姑娘是宜男宜女相,扮男便像俊俏男子,扮女自然是女的……现在明明就是女的嘛。”
  她失笑:“我饿了,小二哥,你快上菜吧。”
  店小二连忙下楼打点着。
  她习惯地把玩筷子,望着窗下的街道。
  正值午后,用饭的客人逐渐增多,当店小二送饭菜上来时,二楼已增了三、四桌客人,
  店小二又发现她以左手玩筷,几次筷子滑落,左手似乎有点问题。
  他放菜的时候,闻到淡淡的药香味来自她身上。他低头偷觑,发现她的腰间系着荷包,之前明明没有看见的。
  “怎么了?”她扬眉问着。
  店小二盯着半天,讶声:
  “原来如此,姑娘腰间锦带过长,行走时遮住荷包,这一坐下,荷包便露了馅。”这姑娘的腰身是细的,但再怎么细,也用不着这么长的腰带吧?
  “这腰带可以做许多事,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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