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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闲云公子-第7章

小说: 闲云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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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艳艳厌恶道:
  “你我个性是不合,你做事畏畏缩缩,该拍教主马屁时绝不嘴软,偏偏教主心中想什么你全猜得到。皇甫澐,我最恨你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你要争教主之位,尽管挑明说,斗输了我甘拜下风,但你老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我就是瞧不惯你!”
  王澐垂眸,又抚起她的玉箫。她不想抢,真的不想抢啊……
  车艳艳冷哼一声,越过她,正要追上公孙云,想了想又回头,冷笑:
  “今晚你跟你那个天奴闪远点!本护法有事要办,可别故意阻拦,要不,大伙走着瞧吧!”语毕,离去。
  王澐闻言,傻眼。有没有搞错?是谁在做偷鸡摸狗的事?这摆明车艳艳晚上要夜袭……她摸摸鼻子,考虑要不要送上春药之流的,维持彼此友好关系。
  但她想,车艳艳宁愿以美色去迷惑公孙云,也不屑用春药征服他吧。
  她又瞄着前头的九重天仙,中原讲礼,只怕公孙云还没遇过一个会夜袭的女人,不知道他能不能逃过女劫?
  她咳了一声,掩去嘴角恶劣的笑。说不想偷看是骗人的,但她还是必须维持原则,少听少看少……
  她又瞥见有人来到她的身侧。她和气生财笑道:“五公子有事?”☆请支持四月天☆
  这一路上不无聊哪,何哉不多话,但九重天外的天仙跟五公子尽地主之谊,让霸王客人完全感受不到“被赶出门”的不悦感。
  “也没什么事,只是差不多该把脉了。”
  又要?她扬起眉,慢慢卷起袖子,任他把脉。
  边走边把脉,这人的功力也很高啊……这几天路上,她闲来无事,打听后才知云家庄的数字公子个个清秀,丰姿令人折服,与闲云公子算是情同兄弟。只是,再怎么亲,迟早会相互背叛吧。
  “五公子,我可请教一事吗?”她随口问道。
  “皇甫姑娘请说。”公孙纸语气和善,对她很有好感。
  “这个……听说,闲云公子对车护法笑过?”她只是好奇而已。
  公孙纸一愣。
  她笑道:“这几日我也不是睁眼瞎子,五公子会笑,闲云公子却不会笑,想必闲云公子的笑容十分贵重,车护法得到他的笑,那自然是……”
  公孙纸收回把脉的动作,与她悠闲地步行在山路上。他道:
  “谣言只能信一半。当日车护法来中原,正好闲云也在场,他一听来者自报姓名是车艳艳,便笑了。”
  “就这样?”她还以为至少来个三笑姻缘……车艳艳未免太把持不住了吧,笑就笑,有必要这样一笑就倾心去了吗?
  “那是两年前的事。其实当时尚隔一段距离,不料让车护法瞧见……其实,闲云心里早有人了。”☆请支持四月天☆他有意无意地说,等着她发问。
  她忍,再忍。闲话通常要适可而止,不然好奇心一定会害死人的。公孙云心中有人……她很想知道,但她想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了。
  公孙纸等了又等,就是没等到她提问,便道:
  “姑娘身子已无碍,但还是要多休息,唉,现在顶着大太阳赶路,其实有损姑娘底子的,虽然这一时半刻是看不出来,但年老了就知辛苦,话说……”
  王澐有些瞠目结舌,愣愣听着他就地开堂授课。从二十岁年轻不注意讲到七十岁身骨衰败……是不是烈日当空,这位数字公子嫌无聊,拿她来打发?
  为了不伤和气,她始终微笑以对。
  忍啊忍……真正的忍功是人家泼粪还能面带潇洒的笑容,她这种小小的左耳进右耳出很容易做到的。
  一炷香过去……两炷香过去……她的脸皮抽动着。
  “这样吧,晚点我写份药单,皇甫姑娘记得长期服用,保证五六十岁也能像三十岁一样年轻。”他道。
  她又差点扑地,多亏她长年练就坚忍的意志,这才没有一脸呆滞。她只是让他解毒一次,没有必要这样包办她的后半生吧?
  “五公子药理真是……很精通啊。”
  公孙纸理所当然地接受赞美。“云家庄个个都要长命百岁,我当然要多用心在药理上。”
  “活那么久也不见得是好事。”她微笑道。
  “姑娘怎能这样说?活得久,才有机会去完成自身梦想,就算没有想做的事,那也可以去找,天下之大,总会有想做的,我的理想就是兄弟们活到七老八十,还能健步如飞、面貌如春,你要想想,能跟喜欢的人健健康康共度几十年是多么幸福的事……”
  她错了,真的错了。
  一炷香过去……忍……忍到闪神也要继续忍……
  “……当然,食补也是非常有效,食补与药理双管齐下,如果能少年开始调养,保证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生,姑娘来云家庄吧,我一定会让姑娘试……”他鼓吹她来。
  两炷香过去了……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终于落下,砍中她疲软过度的心脏,她深吸口气,诧异地看着前方,声音略大:
  “闲云公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真是失礼了,五公子,你家公子找我……”狼狈大步跨前追上公孙云,无视车艳艳恨恨的眼神。
  “澐姑娘?”
  王澐来到他的身侧,气不喘地笑道:“闲云公子,有一事劳烦你。”
  “澐姑娘请说。”公孙云道。
  “方才我走着走着,察觉好像有人跟着咱们……”车艳艳的天奴们平日都跟随在后,没有命令是不会现身的,她遂道:“我指的是,好像有豺狼虎豹之流的,烦你回头看一看。”
  他闻言,嘴角似要上扬又压下,回头看了一眼,道:
  “是姑娘多虑了。”
  “是吗……”她随口应着:“五公子在后头吗?”
  “他在跟何公子聊天。”
  她暗松口气。果然人不能看表面,公孙纸年方二十多,相貌俊秀,看似温柔,但嘴巴一开,那就是几个忍字都不够挡。
  她装作很有兴致跟九重天外的天仙聊天,他也非常配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她注意到车艳艳放慢脚步,脱离三人行,但她宁愿惹毛车家护法,也不想再回头听一个正值芳华的青年像老公公一样唠唠叨叨的。
  公孙云问道:“再过二日,便要分手,澐姑娘真要回白明教吗?”www。shubao2。com
  “回是一定要的。小女子毕竟是护法……虽然这十几年来平静许多,护法几乎等同虚设,大权都在教主手里,但,我还是该回去的。”她笑道。
  “姑娘那日提及云是闲云野鹤时,语气十分羡慕……”顿了下,他语气同样自然。“如果姑娘能够找到庇护之所,也许可以脱离白明教。”
  说得真容易,这世上哪来的势力能庇护她?再者,真有这样的势力,也不会是白吃的午饭,这代价只怕不小。这公孙云,是打算挖白明教的墙角,还是别有居心?
  她寻思着,竟揣测不到他心意。云家庄属中立,难道就因为她是救命恩人,所以特地提点她生机?
  她下意识摸摸袖袋里的两块碎玉。当日,面对四块碎玉,他面不改色只收回一半,剩下的,等他报完恩再收去。
  当日她领他出天林,如今他领她出中原,果然一报还一报,冥冥中自有天定机缘,逃也逃不了啊。她随口闲聊道:
  “闲云公子,既然你写史,一定对白明教有所了解,历代左右护法几乎是水火不兼容,到最后,一定是一名护法成为教主,另一名则死于非命。你道,我跟车护法,各属哪种结局呢?”
  他闻言,停下脚步,与她对望。
  她有点讶异,望进那双称俊但无波的瞳眸里。“闲云公子?”
  他轻微俯下脸,以只有她听见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道:
  “教主的人选,早已定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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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的人选,早已定下。
  就是她。
  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她就已经明白了,不管逃到哪里去,不管装傻多少年,那个位子,一直在等着她。
  她慢慢垂下眼。夜风吹来,衣袂展扬,艳红的衣色几乎被黑暗吞噬。
  “姑娘。”
  “嗯?”她没回头。
  “今晚云家庄的人备了衣物,可要更换?”
  “不用。”她习惯穿自己的衣物,自然些,安全些。
  “要梳发吗?”
  “好啊。”她随口道,挑了块大石坐下。她又摸着不离身的玉箫,目光落在脚边映着月辉的小溪,若有所思着。
  何哉轻巧取下束环,打散她的长发,轻柔地梳着。
  “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晚会不会有人挨不住美色,不小心生米煮成熟饭。”她心不在焉道。
  “……姑娘是指车护法跟公孙云吗?”
  不是指这对,还有哪对?她事不关己,一入夜,随便吃了口饭,就带着何哉远离营地。不偷听不偷看,即使香艳刺激,她也如老僧入定,绝不胡思乱想……
  虽然她有点好奇闲云公子会有怎番的表情?那样冷情有加的面具会不会掉下来?掉下后的真正神情又是什么?
  “以前我没特别注意,她打野食可有失败过?”她喃喃自语。
  “姑娘以前年少,自然不会注意。车护法想要的,一定会得到。”他重新束妥她的长发,又问:“姑娘需要补妆吗?”
  她想了想,点头。“也好。”看来公孙云在劫难逃了。
  何哉绕到她的面前,没有亮起火折子,便开始熟练地为她重新绘起妖艳的妆容来。她看着何哉,忽然又问:
  “何哉,你也是中原人,想必跟公孙云有几分相近。中原人拘束,多半是挨不住热情妖媚的姑娘,是吧?”
  “……一个年少就位居高位的人,没有坚实的定力,是没有办法在这位子坐久的。”何哉只能这样答。
  她笑了两声,不以为然。“这得看什么事啊,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公孙云也不例外,他一定有弱点,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哉,现在你要回去,还是来得及。即使你有天奴烙印,贺容华也不会嫌弃你。”
  何哉沉默一会儿,才道:“我跟着姑娘。”
  她也没有追问为什么他一定要跟。反正到最后,他终究会后侮,那现在什么感动的言词都是假的。
  “你道,如果我一头白发回去,教主不知会不会放过我?”www。shubao2。com
  “除非姑娘死,教主是不会放过姑娘的。”
  “你也不必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她够灰心了,用不着再重击她。
  “姑娘早就知道让我回去送父亲,定会被教主带回,但还是允我去了,为什么?”他突然问道。
  她面不改色,又抚着她的宝贝玉箫,闭眸迎着夜风,道:
  “因为……我敬老尊贤吧。”
  何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她笑出声。“反正我说话就是这样了,何哉你要跟着我,就必须习惯我说话的方式。”
  何哉点头。“姑娘说得是。既然我跟定姑娘,当然要习惯姑娘的用词。”
  她神色还是自然,但执箫的手指却抖了下。
  “你去瞧瞧,车艳艳夜袭成功没有?小两口子要还在你侬我侬,就搞清楚公孙纸跟那些天奴到哪去了,咱们今晚就跟他们一块窝,省得出意外。”
  何哉静静地退下。
  夏日夜风,带点燥热,但空气中却有一分湿意,看来明天大概有大雷雨了。她来回走着,沉思着,忽地发现她手指不定时的抖两下,不由得失笑。
  原来,贺容华手抖不是隐疾,而是看见亲生兄长回来,激动地压抑自身情感,却在指间爆发出来。
  何哉现今模样,已与年少大有差别,尤其他与她一样,出外皆抹上妖邪的浓彩,贺容华能一眼认出,想必布局已久。
  她望着自己的手指,止不住笑意。原来,她的弱点还真不少,一激动也跟何哉的亲弟差不多。
  跟定她?
  何哉没有明说,她却知道“跟定”二字,包含了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他说得好容易。言知之易,行之难,她可是明白得很。贺容华希冀兄长留在天贺庄,何哉却选择跟她走,其实原因不难推敲,何哉跟在她身边十年,不论是外貌、内在都变了,他已经不适合留在中原这种礼教繁琐的地方,唯一的路就是跟她走在同一条道上。
  而她非常高兴何哉跟她走。
  湿凉的风劲,让她回神,专注去思索下一步。再两天,就要出中原了,她不信教主不会有所动作,如果车艳艳只是专程来带她回教,而不会有任何事发生,那她把头剁下来当椅子坐!
  会出什么事呢?教主之位必在一年内有所传承,教主会出什么绝招逼她就范?她寻思着,推敲着。
  她想了又想,突然间背脊竟起了阵阵寒意。
  她猛然抬起目光。
  夜晚的山林风光几不可见,秀俊的男人身形就在十步外的地方,如果不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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