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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韩宝生-第16章

小说: 韩宝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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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是字如其人,风姿倜傥。宝生心烦,拽了纸条,仿佛这纸条烫手,不由板起脸对杏仁道:“以后不许这样。”杏仁见宝生晚饭就神色凝重,也不敢玩笑,只是挨着宝生坐下,道:“刚刚出去换水,有个小厮塞过来。看相貌,八成是那谢家小爷带过来的。”

    韩驿丞交代几句,就急急回了前厅,谢睿刚好也在,便唤过驿站几名主事的过来问明情况,贾六答道:“今儿午后还好好的,我一律喂了干草,结果过了晚饭,再过来看就是这个情形。”韩驿丞问道:“出事的几匹马?”贾六答道:“一匹母犊子,三匹壮马,都是今年初刚拨下来的。”谢睿问道:“为何那匹小马无事。”

    贾六答道:“前几日这小马伤了食,最近都是单独喂的粮食,没有一起吃干草。”韩驿丞想了想,问:“草料都是哪里送来的。”贾六道:“平日都是西庄上朱五送来的。这两天他们换了人手。该不会是新手不知道情形,送错了草料?”韩驿丞点点头,对一旁的老孙头说道:“明天赶早去西庄上问问清楚。另外还有那些马匹能用?”老孙头皱眉道:“除了那匹小家伙,只有几匹老马,不大跑的动。”韩驿丞心急的很,说:“近日公文甚多,怎么赶着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

    谢睿想了想,心里只觉此事古怪可怖,对方不动声色间将驿站内马匹下了手,使朝廷经孟城驿的公文信使将近中断。无论如何,韩驿丞一个“治驿不善,贻误公务”的罪名跑不掉,抬头见,韩驿丞眉头紧锁,正与手下商议对策。经过刚才的争执,自己一个外人却是不好插话,谢睿不由地将心中的猜测强压下去。

    大家再议论一番安排,各自散去。谢睿站在远处,见着韩驿丞进了内院,又见赵嬷嬷和杏仁出了宝生厢房,方悄悄一跃过了矮墙。

    谢睿在窗下伫立良久,任由屋檐滴下的水珠溅湿了衣袍,屋内烛火跳动,将人影印在小轩窗的黄纸上。倩影卓约,似伏在案上,又似在犹豫。

    恍惚中,只听得“噗”的一声轻轻呼气声,火光熄灭,一片安详静谧。谢睿一阵心慌,静待片刻,却再无声响。黯然片刻,转身欲离去。

    房门微开,衣裙窸窣,宝生扶着门望向谢睿,眼前的年轻男子俊朗飘逸,锦衣华然,却遮不住神色萧索,目光焦灼。宝生由着目光流连,却紧扶着门框,无法迈出一步。

    谢睿心里一阵酸楚,猛然上前将宝生拉入怀中,紧紧揽住。宝生伏在谢睿胸膛,一阵心悸,又是害怕,万般情愫浮涌交杂,两人隔着厚重布衫,仍觉彼此温热,四周雨声萧萧,只剩两人心跳如斯。半响,宝生方回过神来,红了脸欲推开谢睿,却被牢牢环绕。

    两人又默立僵持了片刻,宝生轻声道:“不如我回屋拿两张软垫子来,咱们就坐在这檐下听雨,可好?”谢睿回目微微一笑。

    宝生转身拿了两张软蒲团出来,摆到了窗下,两人靠着墙,盘腿坐上蒲团。谢睿握过宝生的手,也不说话。

    一劈闪电,更接惊雷,顿时映得玉熙宫惨如白昼。连曜跪在后殿的大理石地板上,不出一声,静候着宫姝服侍英宗服药按摩。英宗半躺在床榻上,待过了大半个时辰,嘴角微抽,才由昏睡醒神来,强撑着睁了眼,茫然向四周探望,待看见连曜跪在下方,微微精神了些,摆了摆手,一旁贤妃闵氏扶着英宗坐起身来。

    英宗盯着连曜半响,肃然问道:“元宵之事是不是你做的。”连曜正颜道:“臣无欺瞒。”英宗黯然自言道:“还是等不及要动手。没想到,没想到,竟只剩你这张牌了。”说着,强提起精神,指着闵氏对连曜道:“我去后,千万要护得她周全,送她回去。”

    连曜郑重一拜,道:“臣定会全力。一定会护得贤妃娘娘周全。”闵氏大恸,英宗轻抚着其头发:“辛苦你跟随我几年。”闵氏仍是低泣。英宗笑笑,转向连曜:“除此之外,北方军务一切按你既定之策,百丽政局不可动摇。”连曜称是。英宗又道:“太子仍需扶持,你也废去异心。但若其太过刚愎妄为,则要劝阻。”顿了顿,又缓缓曜道:“你父亲的事情,自有命数,勿再纠结。”说罢,挥挥手示意连曜退去。

    连曜深深一拜,欲言又止,又深深一拜,方退下。出了去,连曜站在雨中,望向着后殿方向半刻,方在红衣内侍催促下出宫。

    出了永安门,舒七等人刚候着,见了连曜,小厮牵上马,连曜刚想上马,舒七一旁小声道:“城外探子赶着进城报,说孟城驿站多匹驿马突然暴毙。”连曜愣了愣,停下身,拉着马缰,问道:“驿站人员可有碍。”舒七大大咧咧道:“没听得报,只道了马的事情。还有一事,户部那个谢家小子申时时刻从西北官道进了孟城驿。”连曜冷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径直走开。舒七见连曜面色不善,也不知为何,轻轻喝了一声,也翻身上了马。

    一路沉默,连曜直回了连家老宅,刚到了门口,早有舒安报上:“王家公子已候在书房。”连曜也不言语,直接放了马缰,拐进了内游廊,向左进了书房,一掀撒花帘,见王二已然在胡床上熟睡,鼾声连连,一旁还放这些点心酒肴。

    连曜笑笑,上前坐到王二旁边,一巴掌打到王二腰眼上。王二一个猛子惊醒,跳将起来,正想骂开,见是连曜,边笑道:“午后就来了,听说你进了宫,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说着跳下胡床。

    连曜笑道:“还说要去军中厮混,如此大意,倘若对敌,岂不吃亏。”王二嘿嘿一笑,似有惭愧,并不对上。连曜瞥了一眼王二,正色道:“今日叫你来,确实有紧要事相托。”王二跨上圆凳坐下,道:“你这个人,心思太密,有什么事情能放到别家。”连曜只道三个字:“东宁卫。”王二心里一惊,却淡然问道:“是东宁卫的买办,还是东宁卫的供给。”连曜笑了笑,道:“全数军务。”王二直视着连曜,半响才道:“你小子卖什么关子。”连曜不急不慢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拂去茶沫,悠悠抿了一口。
第二十二章
    屋檐外雨丝如织,宝生闭目靠在墙上,问:“你怎么让杏仁带信给我。”谢睿笑笑不语,片刻方道:“这丫头倒是机灵。”两人正说着。宝生嗅到似有似无的清淡花香,飘在水气中,不由睁开眼,四下张望,却见西南边一处不起眼角落的矮墙上绽着几朵洁白花朵儿,被雨水清洁,更加莹莹灿灿,宝生撑起身来就想走出去,谢睿微笑拉过她,道:“找些什么,出去又湿了衣服。”宝生遥指墙角。谢睿笑道:“观花何必采撷,只闻过这股子香味就遥知花意。”

    宝生转过脸来甜甜一笑,谢睿不禁有些失神,春夜中,宝生一头青丝泻下,衬得肤色如莹。这些年,自己流连声色,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识一二,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倾国倾城,却浑身透着一股初生的英气之美,质朴无华,宛如这春夜细雨中的小花。

    谢睿心中澎湃,想再次环绕拥抱,却失了刚才那股莽撞劲,只是牢牢拉过宝生,指头掠过宝生额头上的发碎,抚上那道浅浅的痕,夜色下,那道浅痕并不显眼。谢睿叹道:“还好用了宫中的膏药方子,都看不出了。”

    宝生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偏过头去,半响问道:“睿哥哥,你明早就要进京?”谢睿听得此言,表情凝重起来,背过身去,轻轻说:“这次回去,只怕前路多阻。”想起侯勇所报,心头掠过几丝不安和惊惧,不由得捏住拳头,转向宝生,想承诺什么,“等我”两字涌上心头,却又哽在喉咙,只能微笑道:“你笄礼定在什么时候。”宝生高兴道:“下月初三,父亲说要回刘府办,衣服和发笄都一早备下了。睿哥哥,到时候你可要来看我。”

    宝生又想起自己选中的礼服,虽然成衣铺还没送来试身,但在想象中却是无比华丽出彩。自己不是浮夸之人,但毕竟将第一次穿上礼服,也是有些心驰神往。谢睿点点头,郑重道:“我定会去祝贺。”

    “梆梆”几声,是驿站的当值更夫驿场巡场。谢睿不舍道:“子时了,你去休息吧。我见你一面就很欢喜。”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宝生也是不舍,却也用力点点头,收回了蒲团,踱到门前,又回头望了望谢睿,方闪进门缝。

    待关上门,宝生方觉自己两颊滚热,心里扑通扑通的跳。接到纸条的心慌心悸,见到睿哥哥的眩晕,檐下听雨的静谧,都汇成了说不出的欢喜,汹涌着要漫出心窝。宝生双手抵着胸口,倚着门慢慢蹲下。屋内光线昏暗,唯有轩窗处萤萤光亮,也不知睿哥哥离开没有。宝生轻轻跳上胡床,透过窗缝向外偷望,却不见人。

    谢睿见宝生关上门,仍在檐下掩蔽处默立,刚才几丝担忧此时却更加浮现。有人已经完全不顾及刘家的势力,对韩驿丞下手。而父亲倒向太子一派,自己能否推脱宫中之命,如何一句“等我”的誓言都无法出口,更妄谈取得韩云谦的信任。之前只是一心想牵制连曜,扶植起嫡系武力,却没想到被父亲利用谋划,难道真的要如姆妈所告诫,除去而取之。

    谢睿只觉自己被人操纵股掌之中,手掌抚上矮墙,一阵气堵。望过宝生窗内,蓦然豪气上涌,不论用何种手段,定要开立天地,再不似今日这般纠结无力。

    第二日清晨,谢睿早早起身,也不想再打扰韩氏父女,留下感谢书信在厢房,便径直带了家丁小厮出发。想半月前,由水道离京,扬帆西去,心中满是柔情。现在快马加鞭,却鞭鞭催心,一两个时辰的路途,却仿佛长满荆棘,怎么走都漫长。刚到金陵西直门,通关处早有侯勇等候,谢睿冷冷一点头,不停留直奔回家。

    谢睿进了自己花厅,谢修带着几位姨娘和小公子在喝茶。见谢睿回来,谢修并不理会,仍抱着小公子逗乐,倒是几位姨娘上前问候,碧云懒懒的最后才上前来,谢睿瞥过一眼,分别请安。

    大家见父子两神色不善,淡淡说笑了几句,就借口旁的事情带着小公子出了花厅。碧云蹭过谢睿旁边,似有似无的对身边的四奶奶哂笑道:“这梅雨天,总也不晴,大家千万小心身子才好。”说完眼角飘过谢睿。

    谢修却不说话,狠狠瞪了一眼碧云。碧云笑笑与其他姨娘自出去了。谢睿方请安道:“父亲。”谢睿哼了一声。这次谢睿并不气恼,反而沉下心来,在一旁的圆凳上自坐下。丫头奉上茶,退了出去,谢睿端起茶碗,看看茶色,笑道:“今年的茶水到底清淡些。”谢修见儿子这次并不似往日那般桀骜不驯,态度也软和下来,接上说道:“你懂什么茶道,吃的出来什么好茶,这是皖西府送来的新茶,雨水味道还足。”谢睿轻轻笑笑,送上茶碗尝了一口,啧啧叹道:“确实确实,清润幽香,透着处子之味。”

    谢修不由暗暗打量儿子,自从正妻病逝,谢睿总是与自己冷言冷语,甚至半句不合便拂袖而去也是常有的,从未有一日如今日这般恭敬顺从,回想往事,也不由自己不服老,平日勇猛上进之心顿时淡去许多,心中万般感慨,却无话可说。只是默默抿了一口茶,掩饰尴尬。

    谢睿却心思磐重,见父亲不开声,随口问起:“儿子此去江陵府,考察民情,顺道也拜访的了江陵府尹许多人。”谢修一听此话,火气又蹿上来,严厉道:“你不声不吭就去了江陵,知道有多少眼红你位置的人,憋着劲儿想法子上折子参你,说你不务正业,趁着圣上体弱,多事之秋,私自出京,要不是太子明仁,压下那些折子,看你如何收拾。”

    谢睿听见父亲抛出此事,心中警觉,陪笑道:“还是父亲熟悉政务,儿子年轻,不懂轻重。也不知太子是个什么态度。”谢修今日心中大悦,放下设防,缓缓道:“你做事从不和我商量,让你清算税课,你倒好,针头线脑也算进去,搞得各地官员一片怨言,你以为国库亏空要如此清算就能丰盈?!你以为圣上和太子不知现状?!只是积弊难返,只能缓而行之,釜底抽薪之策只能逞片刻之勇。”

    谢睿追问道:“那父亲对王相之策怎么看。”谢修瞥过一眼儿子,顿了半响,不再出声,只是说:“大家共为同僚,定要和睦相处。”谢睿心里冷笑,但面上还是淡淡的说:“还是父亲看到深透。”
第二十三章
    谢睿见谢修无多话,直接问道:“听人说,父亲最近和太子走的很近。”说完无意瞥了过去,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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