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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玉屏香-第100章

小说: 玉屏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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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样的你。”花含笑却答非所问,“你为何还要回侯府?回到江淮来?”

“我……”

“不必急着回答。你暂想片刻。”花含笑打断他的话,旋即带着他转到一条巷子里。这条小巷落在江淮城的最外围,再行几步便是往北的城门。巷子右侧有道小门通向一处院落,此时正敞开着。

花含笑轻车熟路的策马而入,他面容浮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我在江淮城新买的院子,你瞧瞧怎么样?”

闯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庭院,四周种着两排树木,迎风而立。可惜入秋,也只余残叶枯枝。

刘云影目光一亮:“含笑叔叔早就到江淮了!?”

“正是。”花含笑招呼他下马,带着他穿过回廊来到厅堂上,“当时那老头非要卖我五百金,结果我好说歹说,才以三百金的价格成交,云影你说,我是不是赚了?”

“含笑叔叔,你是何时来江淮城的?”刘云影无心赏景,他拿起笛子瞧了一会儿。兀自想道,怪不得他一发出讯息,还不到半个时辰花含笑便来了。

“何时来不打紧。打紧的是我为何而来。”花含笑提了提衣摆,落座堂上。沏了一盏热茶递给他,“你也坐下。”

刘云影接过茶盏,热水将冰凉的手指烫的发红,可他拿在手里,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含笑叔叔……是为何事而来?”

“为你呀,小子!我想你了便来看看你,你可倒好。多年不见我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我开心。我将笛子送给你,是希望你常常吹奏,不管我身在何处,听到此音我一定会过来找你。聊聊天喝喝酒,不过你……想必快要把它忘了。”花含笑抿了口茶,幽幽叹息。眼里掩饰不去的失落。

刘云影面有愧色,旋即放下茶盏跪在他身前:“含笑叔叔误会云影了,云影怎么会忘记您。当年若不是您好心收留,并替云影治好眼睛,恐怕云影也不会有今日……这些年不联系您,只是不想您卷入这些无止无尽的权谋争斗。”

“我这般贪财,就算心无权谋。只怕争斗也少不了,你何必担心?”花含笑拉他起来,像对待孩童般拍拍他的手背,“不能因此,你就不理含笑叔叔了罢!”

“云影错了,云影不该……”

“罢了罢了,你这不是想起我来了。”

花含笑越是宽慰,刘云影就越愧疚:“此次是有事要拜托含笑叔叔所以才……才找的您。”而并非因为单纯的想念。

“云影啊,你今年才十八岁……”花含笑叹息道,“却已经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你这是何必。”

刘云影猛然一震:“含笑叔叔!”

他竟然说得这样直白,无疑是否定了少年在他心目中的品行。少年可以不在乎父亲的看法,甚至不在乎皇帝、天下人的看法,可他不能不在乎花含笑对他的评价。

“因围困望月军队,而残杀无辜百姓;因一己私利,弃战回都;因地位名利,陷害忠良;这不该是你啊……”花含笑仿佛知道一切,他摇了摇头,“那些百姓死得何其无辜,而章将军忠心耿耿,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只是因为派系纷争落得命丧黄泉的下场。他才三十多岁,真是可惜,可惜啊……”

刘云影神色颓然,几番欲言又止,可却寻不出一个词来,他一直以为他所做的都是对的。但此时从花含笑嘴里听来,全都是十恶不赦的手段!

“我……”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花含笑抬手示意他闭嘴,“可短短几年时间,朝廷这个大染缸就把你染得不黑不白!”

听得这话,刘云影双颊的肌肉微微一抽。眉目也随着沉了下来。

“但你有你的选择,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管你已经做了什么,或是准备要做什么,你都是我疼爱的那孩子。不过,魂香的事我不能告诉你。”花含笑饮完一盏茶,又自己沏了一壶。这院子里半日不见一个下人,想来是花含笑自己住惯了,不喜欢被人打扰清闲。

刘云影难掩动容,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惊诧:“魂香之事含笑叔叔为何不能告诉我?”

“因我与你选择的主子不同,需各自为伍!”花含笑目上渐渐浮起寒冰,“魂香,是我给我主子的礼物。”

那一霎,刘云影恍然明白了些什么,片刻后震惊道:“此次刺杀的行动,含笑叔叔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就是他口中的“主子”所为。

花含笑点了点头:“没错。”

刘云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所措。

“你若要查下去,就把你的含笑叔叔直接交到狗皇帝手里好了,反正查到最后,我也不会逃得过,还不如让我替主子顶罪去。”

“不!”刘云影回过神来,“我不会把含笑叔叔交出去。”

花含笑闻言欣慰了一会儿,而后又皱紧眉头:“但你是必定要查清案件的。”

“我不查,我不能害您。”几乎没有犹豫,他斩钉截铁的道。

“可你查不清案件,就是抗旨不遵,皇帝会要了你的命。”

“我手下还有数万兵马,皇上不会轻易动我的。”少年坚定的看着花含笑,“无论如何。我不会害含笑叔叔。”他就算狼心狗肺,害尽天下人,也不会害他的含笑叔叔。

当他被抛弃。当他的人生里只有黑暗,是这个人把他从深渊中拉了起来。陪伴着他在绝望中一步步走来,这样的恩情对他来说,足以用一个天下去换。

花含笑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我的主子此番袭击游行队伍是因为玉屏卷。”似乎是被刘云影的坚定感动,花含笑将一些事情托盘而出,“你作为皇帝的心腹,自然对玉屏卷不陌生。可你是否知道,‘得古画者,承袭天下’之言?”

刘云影蹙了蹙眉,点点头。

花含笑又道:“我的主子却是近日才知道此事的。传说。夺得古画,解开画谜,便可得坐拥天下的力量……而解开画谜的方法,是以贺楼祭司的性命祭画!”

“所以,含笑叔叔的主子是想把祭司抢走?”

花含笑点头:“正是。”

“那么说来。画卷在含笑叔叔的主子手里?”刘云影惊讶问道。这次的祭司游行,是皇帝想引出盗画者的计策,依据皇帝的意思,既敢冒着刺杀帝王的罪名前来抢人,说明画卷一定在前来袭击的人手中。

这么推算。盗画者是花含笑的主子无疑了。

谁知,花含笑更是震惊:“画卷不在皇帝手里?”

刘云影将事情说了大概,从楚徽宫画卷被盗到昨日的游行:“这不过是皇上的计策罢了,就是想引出盗画者,其实,那祭司也不是真的。”

“什么!?”花含笑睁大眼睛,“但她能凭空祈降花雨,挥手造龙,怎么可能不是祭司?”若非祭司,有谁会有这般神奇的能力。

“云影也不知那女人到底是谁,至于那些是怎么变幻的,也不得而知,但她的确不是祭司。真正的祭司,早就在楚徽宫被烧死了。”楚徽宫的事情,皇帝并没有同刘云影明说,但凭他在皇帝身边的地位,去查倒也不难。何况皇帝时不时会提起往事,加以分析,很容易得出结论。

“我的主子本先打算将祭司劫走,再慢慢打算画卷之事,谁想,这竟是个圈套!”花含笑恨叹一声。这么说来,真正的盗画者一直躲在暗处看戏而并未出手。

刘云影意外得知这些,心情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花含笑的猜测,他下一刻也想到了:“盗画者此番未出手,莫非早就知道了游行是个圈套?”

花含笑若有所思:“或许,盗画者根本就是朝廷中人,并且地位还很高,否则不会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少年沉思着,良久后忽的说道:“此案尽快了结才是,既然含笑叔叔的主子并不是盗画贼,那更不必将时间荒废此事上了。”

“你打算怎么与皇帝交代?”

“我自有我的办法,但这五个刺客,云影不能替含笑叔叔保下了,他们必须得死!”

花含笑目中平静,看不出喜忧:“他们来之前,就抱着必死决心。”言下之意,便是那些刺客一旦行事失败,根本不打算活着离开。

刘云影抱拳对着花含笑单膝跪地:“云影出来已久,得回去了,否则难以交差。含笑叔叔住在江淮,要小心才是。”

寒暄几句后,少年原路返回,骑上马之前,不忘嘱咐花含笑道:“刑部的人恐怕知道了含笑叔叔与我是相识的,这几日出去不论我做什么,含笑叔叔都不能误会我。”

“好。”花含笑对他笑了一笑,“我答应你。”

少年这才策马远去。

花含笑静默良久,兀自道:“孩子,你的含笑叔叔利用你也是不得已,你我各自为主,自要为自己的主子谋利。”

第七十九章 择主而事(1)

城北的院落恢复了一刻的安静。

花含笑阖上门再折身回到厅堂里,帘幕后一辆木轮椅被人缓缓推出,上面坐着的男子一身青衫,温良似玉。花含笑立即朝他作揖,一面道:“王爷,我等这回差点栽在陈显手里。”

景青玉摇了摇胸前的折扇,漫不经心道:“有得必然有失,同样的道理,有失也定会有得,至少我们知道玉屏卷不在皇帝手中,而祭司也是假的祭司,不需在为此费心力。”

花含笑对景青玉的看法向来赞赏有加。包括他处事的方法,也令花含笑钦佩。

当日得知肃王是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景青玉表现淡然,不怨不恨,对皇帝的旨意一一接受。其实表面看来,恢复景素欢在宫中的地位对景城王来说并不算多大的恩惠,若他咬住此事不放,会有可能从皇帝手中获取更大的利益。一城之王遭遇刺杀,若不好好安抚,人心就很容易会动摇。皇帝既然要着手对付陈浚,便不能再无故生敌,而拉拢景青玉这座金库对大淮江山来说无疑是个保障。但皇帝本就有意恢复景素欢执掌凤印之权,拿此来算作安抚景城王的“恩宠”,的确是轻了,不过景青玉什么也不说,皇帝自然乐意。

花含笑也曾问过景青玉,为何这般轻易放了肃王。

景青玉的回答是:“做事要看清局势,要学会权衡利弊!”

他景青玉是王,肃王也是王,况且肃王还是手握兵权的王。皇帝不可能因此案而贬杀他,既然要不到这个结果,就不必再费心费力去对付一个对付不了的人。

最重要的是,早在肃王刺杀景青玉以前,他就从景素欢那里得知了玉屏卷之事,从而一步一步开始筹谋该如何拿到这幅古画,加上遇刺昏迷。再无暇分心。昨日的袭击本不在景青玉的计划之内。因为游行的消息来得突然,这些行动是临时加入的。

匆忙而为,落得被捕身亡的下场也早在景青玉的意料之中。

好在,不算白白行动。

他也是得知事情失败后才于今晨悄然入都。伤还未痊愈,只得坐在轮椅上。行动都由苏婺推着。

他此时看着花含笑。眉目里有些别人看不懂的意味:“少将对花先生,倒是重情重义。”

“花某多年前曾救过少将一命,少将不过是将恩情铭记于心罢了。”花含笑淡淡笑了笑。那副老顽童的模样在景青玉面前收敛得干干净净。

“我看不止是铭记于心这样简单。少将似乎将花先生当做至亲之人,为了花先生甚至不惜违抗皇命。”

花含笑一顿,刘云影还是孩童时的模样忽然从脑海中划过,孩子看不见东西,每每想找他,便伸手向前慢慢摸索,一面用稚嫩的声音唤道:“含笑叔叔,含笑叔叔。”

“看来花先生对少将的情谊也颇是深重。”景青玉将视线从花含笑身上移开,浅浅道。“花先生放心,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对少将不利。”

“谢王爷。”花含笑旋即反应过来,又揖了一礼。

当天下午,刺客身亡刑部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探子来报说,刘云影从城北离开的时候带了一身的伤。而后见他回了刑部,再后来,就是刺客服毒身亡了。

至于会不会查到景城王的头上、或是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暂且都未查到。

而刘云影午时便入了宫,皇宫禁地。景青玉散布在江淮城的探子进不去,而宫中的眼线也出不来,所有要传达的消息只得等个时机。

趁着等待事情进展,苏婺随景青玉出了门。

素净的马车就停在这座院落的大门外,见景青玉出来,马夫从车底抽出一块木板,架在马车与地面之间,苏婺这才推着景青玉上车。

行在江淮繁华的街上,马车根本引不起人注意。

“少爷要去见谁?”出门在外,苏婺对他换了称呼。

“暂且还不知能不能见。”景青玉揉了揉额头,“就先四处逛逛,等我想好了再去。”

苏婺知道他此刻是乏了,也不再打扰他。

就这样绕了江淮城几条街道,景青玉眯眼该有一个时辰了,苏婺见他眉头紧蹙,以为他在窄小的马车上歇得不好,正想让马夫调转方向回去,谁知景青玉忽然醒来,淡淡说道:“去陆桑别苑,我要见驸马爷。”

“啊?”苏婺一震,显然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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