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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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些，都是必须进入霍格沃茨，用那里教授的东西去考试才能拿到的……”珀西干巴巴地陈述这个事实。确实，不管是OWL还是NEWT考试，重点都在于巫师的魔力精确控制水平，而攻击力永远不是考察标准。
　　可是，老师教给他的火球术、风刃术什么的，确实比那些变形咒飞来咒之类的有趣和实用多了，尽管杀伤力大了一点……好吧，不止一点。
　　也许他的目标应该定为成为魔法部教育司的高级官员然后更改考试标准？被巫妖思想潜移默化得很严重的*潜在暴力分子*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在收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的这天为自己定下了更高的人生目标并下定决心要为之而努力。
　　看到珀西明显动容的样子，雷古勒斯微笑着补充：“相信我，在霍格沃茨你能学到的不仅仅是魔法而已。就算霍格沃茨教的那些再没用，你以后也得凭借那些‘没用的魔法’以及在那里结交的人脉在魔法界立足。柯路克的魔法虽然强大，可是平时根本不会用到。而霍格沃茨教授的那些，虽然不起眼，却可以令你的生活更加的方便。”
　　“但是用七年的时间去学习那些，也实在是……”现在唯一令珀西感到不满的，就是他必须在霍格沃茨那种充满了弱者的地方待满七年。
　　“这就看你的能力了。”雷古勒斯勾起嘴角，珀西看到这个笑容的一瞬间便立刻联想到了父亲最为讨厌的那个铂金色头发的贵族。“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可都是没有明确规定每一个学生必须在霍格沃茨学满七年才能拿到OWL和NEWT证书，威森加摩更是没有这方面的立法。只要在你的能力之内，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珀西眼睛一亮：“你是说……跳级？”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但珀西却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赞同。现在，珀西已经完全被雷古勒斯说服了，但关键还是要看柯路克的态度。
　　“让我的学徒去跟随那些比我弱的家伙学习？”柯路克脸上浮现出别扭的神色，但在场的两人都看出他在犹豫。
　　“柯路克，魔法并不全是为了战争，更多的是为了让生活更舒适。”雷古勒斯勾勾手指，茶几上的茶壶浮起来，自动往柯路克的杯子里倒了一杯尚冒着热气的红茶。“就像这样。”
　　“你也可以教珀西这些。”柯路克端起茶杯，“还有你平时用的那些，都可以教给珀西，我不介意。”
　　雷古勒斯摊手：“可是这里的魔法并不仅限于这些，它还有很多分科，比如魔药学、草药学……”雷古勒斯很了解柯路克的想法，所以他举的例子全部都是柯路克所关注的地方。尽管柯路克在魔法、炼金术等方面的造诣令他叹为观止，但人无完人，魔法领域里依然有很多东西是柯路克不甚拿手的。
　　尤其是，魔药学。
　　雷古勒斯和珀西不约而同地假装忽略了柯路克在听到魔药学这个单词时的黑脸。
　　在酿造魔药的过程中，魔药师需要根据材料性质的不同往坩埚里注入魔力。柯路克自身魔力性质的缘故使得他根本不能成功地制作出任何一剂简单的治疗药水。不管是药材处理还是对时间的把握，柯路克每一步都精确无比，哪怕最好的魔药大师的手法也不过如此。但无论什么材料，到了他的手中，唯一的成果便是毒药。
　　能够酿造出效果不同的毒药也是一种卓越的才能，但这对于研究力求完美的巫妖而言，无疑是个污点。
　　所以他从来没有教过珀西魔药。
　　“我相信，在霍格沃茨，至少魔药学珀西可以得到良好的指导。斯拉格霍恩教授虽然不喜欢创新，但教的还算不错。”雷古勒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当然，如果那个人愿意当老师，我觉得他会比斯拉格霍恩那个老海象教得更好……但显然不太可能……那家伙现在大概不是躲在某个贵族的庇护下就是住在阿兹卡班吧……”　＇注1＇

　　3…4~3…5

　　3…4
　　“爸爸、雷、珀西，你们在讨论什么？”楼梯上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赛路迪尔出现在楼梯口。
　　“赛路，冥想结束了？”面对养子，柯路克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赛路迪尔天生便具有强大的魔力，其天赋更甚珀西。而且不知是不是由于在最困难的时候赛路迪尔吸了他的血的缘故，赛路对他也颇为亲近。所以在教导赛路迪尔的时候，柯路克便不自觉地更加用心，也更加地严格。
　　“已经结束了，爸爸。”赛路迪尔“蹬蹬蹬”地跑下楼，钻到柯路克和雷古勒斯中间坐下，喝了一口雷古勒斯递过来的果汁，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好奇地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霍格沃茨？那个住着一个口味奇怪的白胡子老爷爷的城堡？”
　　珀西嘴角抽了抽，囧囧有神地看向雷古勒斯，后者笑得温柔，伸出手揉了揉赛路迪尔的小脑袋：“没错，就是那里！珀西要去那里学习一段时间。”
　　赛路迪尔笑眯眯地追问：“学习魔药？”
　　柯路克顿时一僵，随即神色不变语气淡定地说道：“赛路，我记得你今天还有一篇关于元素魔法相互辅助加成的读书心得没有写？”
　　“咦，那个昨天不是已经写过了吗？”赛路迪尔一愣。
　　“啊，你不提醒我我还忘记了，你昨天的那篇也没有交给我吧……那今天就写‘火系魔法在水元素浓郁环境中的合理应用’？”柯路克眯起眼睛，一叠文稿纸出现在他的手中，被突然腾起的黑色火焰一瞬间烧得干干净净。
　　“……是，父亲。我现在就去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父亲大人付之一炬，知道反抗无效的赛路迪尔垂头丧气地站起身，犹如一抹游魂一样“飘”进了书房。
　　雷古勒斯和珀西同时喝了一口手中的红茶，对赛路迪尔那委屈的眼神选择了视而不见。
　　少年啊，父亲大人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
　　3…5
　　珀西离开后，柯路克和雷古勒斯也一时无事，便各坐于沙发的一端默默地看书。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雷。”
　　雷古勒斯突然听到柯路克在叫他的名字，他转过头，看到柯路克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疑惑。
　　“你很怀念巫师的生活？”
　　雷古勒斯愣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略带伤感的笑容：“是。”
　　柯路克的眼神依然疑惑，却多了一丝无措：“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我知道没有。”雷古勒斯摇摇头，扯了扯嘴角：“可是，现在就算回去，也没有意义了——我认识的人不多，但现在大概不是死了就是住在阿兹卡班吧。而且，他肯定不想看见我吧……”雷古勒斯合上书，闭眼将头枕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邪恶的食死徒……都这样了，我还回去干什么呢？”
　　柯路克微蹙了眉。在刚才雷古勒斯劝说珀西的时候，由于契约的关系，他敏锐地察觉到雷古勒斯在谈到霍格沃茨时，心情是愉悦中带着怀念和伤感的。而现在，在提到“他”的时候，雷古勒斯的心中只剩下了浓浓的悲伤。
　　柯路克有些不自在地将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书上。可刚才明明还算是有趣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此时却变得索然无味。在无意识地蹂躏了书页半晌之后，柯路克烦躁地将书丢在一边，撑住额头。
　　雷古勒斯心中那些复杂激荡的感情，对于巫妖而言，过于激烈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却已经来不及阻止那些鹏涌而出的记忆。
　　在曾经追求永生的过程里，属于人类的感情早已被柯路克判断为多余的存在而舍弃了。
　　最初，柯路克只是沉醉于他的导师向他展示的那个神奇的世界，醉心于研究那些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魔法。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只是纯粹的存在，根本没有善恶好坏之分。以至于当他完成了自己的研究看向外面的世界时，才发现导师已经去世了，而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人类公敌。
　　柯路克茫然了，他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回到家里，迎接他的却是父母恐惧的神色和大量的士兵。
　　看到胸口透出的银白的利刃，柯路克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他最疼爱的弟弟艾路卡。
　　如果连家人都无法信任了，感情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于是当手执镰刀的德鲁贝尔出现在柯路克面前，告诉他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便可以得到永生之后，柯路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感情。
　　他的研究只需要理性的思考便足以支撑，那些繁琐的感情不仅无用，反而还是他前行的障碍。

　　4…1

　　珀西上学之后，赛弗拉法家的主人也没有因此闲了下来。
　　哪怕每天生活在一起的都是法师或巫师，柯路克也非常尽职尽责地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诺丁汉大学的人体解剖学教授。但每天除了到校报到似的讲两节课之外，剩下的时间他依旧选择宅在了家里。
　　这个世界虽然有魔法，但是物质资源远远不如卢贝瑟丰富。哪怕是在翻倒巷，炼制魔法器具最佳的材料——秘银和奥金——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传说中的材料。这对于巫妖而言无疑是很大的麻烦——这两样材料都是炼制命匣所需的最基本的材料。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使得柯路克不得不将日程上的“制作新命匣”更改为“研究可替代性材料”。
　　这一项研究一直持续了五年，却依然没有明显的进展。一向耐心不错的柯路克也有些着急了。
　　对于永生，柯路克有一种不符合他本身个性的执着。这一点，就算是卢贝瑟的死神德鲁贝尔也叹为观止。德鲁贝尔无聊时的游戏便是赐予人类永恒的生命，然后观察着那个新的信徒在永恒的生命带来的孤寂中渐渐崩溃——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恶趣味的家伙，然而这项“游戏”在遇到了柯路克的时候，却遭到了挫败。
　　在缺乏人类基本的感情的柯路克眼里，爱情友情什么的都是那浮云，是根本无法和魔法原理知识相比的。漫长的生命他可以全部投入到研究中，却丝毫不会觉得乏味。反而觉得这永恒的生命是一项相当不错的福利。于是当他的魔法研究进行到某个阶段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原本的身体，转化成了只有一截脊骨的半巫妖形态——更加节省能量，却也可以拥有更多力量的形态。
　　镶着八颗顶级宝石的水晶脊骨令偶尔抽风前来路克狄隆“夜袭”的德鲁贝尔很是凌乱了一把，因此也坚定了柯路克继续这种颇具后现代主义美感造型以避免其【哔——】骚扰的决心——某只厚脸皮家伙时不时的不请自来以及动手动脚真的很影响他的正常工作和研究。
　　然而这种防打扰手段并没有达到柯路克想要的效果——不知脸皮为何物被卢贝瑟其他神祇称为“众神之耻”的死神大人蹲缩在柯路克研究室的一角，用犹如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幽怨地眼神瞪着那截忙碌的脊骨。只可惜他试图通过眼神传达的信号被柯路克自动屏蔽，等到忙碌的半巫妖的研究告一段落，才发现墙角居然还蹲着几乎成了化石并且散发着强烈怨气的不明生物一只。
　　“尊敬的死神阁下，请问您有什么事？”柯路克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回响，音调平板毫无起伏，这使得已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半年的德鲁贝尔更加哀怨了。
　　“亲爱的柯路克，我只是在习惯你的新造型而已。”德鲁贝尔轻轻抚摸着脊骨尾端，“顺便怀念你以前的样子。”
　　奇异的触感和诡异的语调让柯路克很是不习惯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向旁边飘了几尺。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原来的造型：凋萎的肌肉紧附在□的骨头上，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针尖般的绯红光芒……整个造型与他手下的那帮子骷髅兵唯一的区别便是他还披了一件灰色的法师袍。对比起现在充满了张力和想象力的华丽的脊骨造型根本就毫无美感可言。
　　柯路克觉得自己对于死神大人的审美理解不能……
　　“算了，就算没有了身体，你的灵魂依然在这里就够了……”德鲁贝尔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不知何时再次靠近了柯路克，手指顺着他的脊骨慢慢抚摸过那几颗光华璀璨的宝石。那声意味深长的叹息以及那缓慢的、轻柔的触感再次令柯路克打了个哆嗦，随即在两人之间弹出了一道无形的墙。
　　讪讪地收回了手，德鲁贝尔无声地叹了口气，渐渐消失在了黑暗里，只是他的声音依然传到了柯路克的耳中：“哎，柯路克啊柯路克，你为什么是柯路克……你当初为什么要用你的感情来换取永生呢……我又为什么会答应呢……我真傻……真的……”
　　无视了陷入诡异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话痨爆发的死神大人，柯路克决定不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