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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瑶山歪传之花开千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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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都城茫然无目的地走着,五年时间,这儿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人却已经不再了。内城入口贴着一排告示,她在那儿看到了几个画像,有江洋大盗的缉捕令,也有一些库房失窃的告示,最新贴上的是一张金灿灿的榜文,说是皇帝封后大典降至,普天同庆。
阮绵看了只是冷笑,皇兄今年也该二十有二了,登基五年,的确该立后了。可怜父皇和娘亲尸骨未寒,还在卫将军家秘密安放着。

整个超纲,阮绵能信的只有卫瑟卫将军。他的性命是娘亲所救,效忠的也只是娘亲。五年前的那一场大火血杀,是他带着几个衷心部下潜入皇宫,为她和嬷嬷出逃拖延了时间。后来更是找到了她,听一个十岁孩子的痴话,把已经下葬的父皇和娘亲从墓里挖掘出来,用千年冰保存着。
如今她再度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并非报仇,而是……让父皇和娘亲入土为安,早入轮回。
她沿着记忆里的路途找到了卫府,却被侍卫拦下了。

“来者何人?”
何人?阮绵皱着眉头思索,不能说是凤临,又能让卫瑟出来相见的身份……她细细琢磨之下,笑嘻嘻开口,“我找爹爹。”
“你爹爹?”侍卫摸不着头脑,“你爹爹是谁?”
“我娘说,我爹叫卫瑟。”
侍卫一听,喝道:“胡说什么!卫将军为国为民操劳半生至今未婚配,哪来的这么大一个女儿!”
阮绵眨眨眼挤出几滴眼泪,“我娘说,十多年前的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卫瑟将军身受重伤……”
侍卫脸色变了,干咳几声道:“别说了!我去禀报,见不见你是卫将军自己的事情。”
阮绵咧嘴笑,“多谢侍卫大哥。”

半个时辰后,她坐在了卫府的客厅。卫将军两袖清风,客厅并不见富丽,简直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片刻后,一阵脚步声从偏厢传来,阮绵一抬头,就见着了五年不见的卫将军。
卫将军今年四十出头,看模样却依旧是而立之年,英姿飒爽。假如他不是用如此阴厉的目光瞪着她,她会更加高兴重新见到他。
“卫将军……”
卫瑟眉头紧锁,上上下下打量她,冷道:“姑娘年纪青青,何以行这等欺诈之事。”
阮绵呆滞,“啊?”
卫瑟道:“十多年前,卫瑟确实伤重被衡姑娘所救,但卫瑟绝非淫邪小人,当年卫瑟已经心有所属,与衡姑娘也只是一面之缘。”

阮绵听得晕晕乎乎的,到最后终于发现,原来刚才编的故事居然还真撞上个真人真事?也难怪实在的卫将军纠结成了这副模样……
她在厅堂上笑弯了腰,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才发现卫将军已经气得脸红了。
“姑娘!”
她靠近他,仰起头让他更加能看清她的脸,“卫将军不认得我了?”
卫瑟仔细看了片刻,迟疑道:“姑娘……确实有几分面善。可是卫某自觉绝不可能做过……”
这人,真是实在过头了!
阮绵憋着笑,一字一句告诉他,“卫将军,我是阮绵。”

——公主,日后你是再不能叫凤临了……
——你娘亲姓阮,你以后就跟她姓吧。
——姓阮,叫阮绵,绵里藏针,今日藏着保命,他日定然锋芒毕露,一血前仇。

这名字,当年卫瑟所取,取的是绵里藏针,锋芒毕露的意味。可是这个实在人只注意到了字意,以至于今时今日,阮绵二字被无数人叫成了阮绵绵……这是失误,也是惨剧,她不打算告诉他。

“阮绵……”卫瑟茫然念了一遍,眼色陡然凝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里迸发着光芒,像是要把她的脸看透一样。他踉跄着上前了一步,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很久之后,才出了第一声,“你……你是……”
阮绵点点头,笑了,“卫叔叔,五年不见了。”
“你……”
阮绵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这个世界上,假如还有人会记得她,卫瑟一定是其中一个。如果连卫瑟都不能认出她来,那么整个华邵还有几个人能认出她阮绵是当年被判了“妖邪转世”的公主凤临呢?

卫瑟缓缓地在厅上跪了下去,老泪纵横,“属、属下叩见……老天有眼!”
阮绵赶忙扶起他,叹气道:“卫叔叔别跪了。阮绵的生命是卫叔叔给的,名字也是卫叔叔给的,卫叔叔是我的再生父母,哪有爹娘跪儿女的呢?”
卫瑟却一时无语,末了,只是挤出一声叹息,“老天有眼,你长大了……”
阮绵听了鼻子有些发酸:从十岁到十五岁,长大的五年,漂泊的五年,提着性命闯荡的五年……可是她不后悔。如果没有这五年,她不会认识秦思绯色,更加不会走到那个人身边……

“卫叔叔,我娘亲和父皇呢?”他们,可还在冰床?
卫瑟久久的沉默,沉默得她的心都悬空了。最后,他重重叹了口气。

*

阮绵见到的是一片墓地,青草藤萝,花开无数的墓地。
卫瑟沉重地向她讲述了在她走后一年发生的事:先帝和娘娘在病床上睡了整整一年,可是一年后,不知道是谁告了密,新帝知道了他藏着尸身的事,派无数暗卫层层包围了卫府。那些都是调教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卫府损兵折将无数,终究没能保住病床上的两具身体……整整一年,他都在找寻他们的下落,可是直到一年之后,新帝才召见他,告诉他,城南荒郊有处坟地,卫大人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年时间,尸身被埋在下面会如何?一年后,他已经没有了再掘墓的勇气,他已经不敢去打扰他们安息……

阮绵听着,神情木然。她在外漂泊五年只为了寻起死回生的办法,其实……父皇和娘亲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她还在生死相搏,其实却从头到尾是在做无用功……
她的娘亲,她的父皇,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终于连这最后一面相见都成了奢望。他们此生已矣,与她再无交换。
“是属下无能。”

孤坟并非无人清扫。虽然是郊外,却干干净净,周围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儿,俨然是一座小小的花园。看得出守坟的人废了不少的心思。
阮绵摇摇头,“不怪你。”
卫瑟是个忠肝义胆的将军,他已经冒了生命危险保下她的性命,还犯死罪掘墓盗尸,她当然明白,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他现在怎样?”
卫瑟了然道:“阮小姐,陛下半月后成婚,娶的是严相的女儿。”

郊外风大,只有坟地一处是避风的地方。鸟语花香,蓝天碧草,美不胜收。阮绵在坟头跪了整整一日,直到夕阳西下,卫瑟亲自来劝,她才摇摇晃晃站起身。
“阮小姐……”
“卫叔叔,你可有办法进宫?”
卫瑟一脸惊愕,“你想……”
阮绵笑了笑,不答话。

她为复仇而来。


第25章 狩猎

先帝遗臣非重用即重防,卫瑟不巧正好是重防的那一类。要入宫还得一层层批示,更何况带个生人进宫。阮绵待在卫府愁眉不展,直到三日后,卫瑟带来了一个消息:皇帝与皇后要到西山狩猎。
西山虽是皇家猎场,却好歹是个猎场,要混进去可就容易多了。可真到了狩猎的那一天,卫瑟却纠结上了给阮绵一个身份。
“侍女?”阮绵笑眯眯建议。
卫瑟慌道:“臣不敢……”
“女儿?”
卫瑟弯腰行礼,“请阮小姐莫要辱没卫瑟大半生清誉……”
“……”
最后,阮绵以义女的身份跟随着卫瑟去了皇家狩猎场。

群臣已经抵达,唯独不见的是皇帝。阮绵以一顶纱帽遮去了容颜,隔着一层纱细细看着猎场边上的各色大臣。看来这五年朝廷已经彻彻底底换了血,大臣里多半是新鲜面孔,可也不乏几个老臣夹杂在其中。她几度跃跃欲试掀开纱帽,却被卫瑟制止。
他说:“万事小心。”
“他们认不出来的。”阮绵笑道,“卫叔叔你不是也没认出来么?”
五年时间,从女孩到少女,她的变化之大是没法衡量的。饶是相交如卫瑟都没有认出她来,更何况是其他的大臣呢?恐怕就连她当年缠了那么多年的皇兄都认不出来吧。
她又不是丞相家的准皇后女儿,也不是公主郡主,一个将军的养女既然来了狩猎场上还带着纱帽,要么是心里有鬼,要么是装漂亮惹人眼来了……
谁知卫瑟的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沧桑道:“阮小姐,小心为上啊。”

既然他如此,阮绵也不再坚持。她跟着卫瑟慢慢倒了人群中,看着他一面与一干大臣寒暄招呼,一面对大臣们的疑问笑着解释,“这是我家义女,前阵子认的。”
一番寒暄下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可是皇帝和未来皇后却迟迟不来。阮绵忍不住扯着卫瑟轻道:”皇……燕桓怎么还不过来?”
卫瑟脸色大改,赶紧把她拉扯到了人少的地方,“阮小姐,陛下名讳你切不可……”
他这副紧张的模样惹得阮绵一阵心烦,她冷笑,“那我叫什么,皇兄?太子哥哥?”
卫瑟叹息道:“叫陛下。”
陛下。两个字,沉沉砸在她心上。她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剑,“我不承认!”

这个皇位她从来没有兴趣,可是这个皇位是他用父皇娘亲的命换来的。她从不介意她的太子哥哥是不是个好人,他是不是在外结党营私,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自己的千秋功业用她至亲的人的血来祭!
如果他仅仅是夺权,她并不恨他。可是他杀的人是她的爹娘,她杀他报仇本来就是血债血偿。
卫瑟静静看着她,良久才叹了口气。

一阵喧哗,群臣忽然跪了下来,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马蹄声。她被卫瑟拉扯着也跪在了地上却迟迟不肯低头,隔着纱帽看着通往猎场的路上那一记骠骑。
她起初只见到了一匹比寻常人高大许多的宝马,而后才是马上的人。那人一身锦衣,眉如远山,英姿飒爽,俨然是王侯将相模样。
有的人胜在气质,比如姜华;而有的人却胜在气焰,比如燕桓。

五年不见,他早已不是她记忆里那个文弱温雅的太子。

阮绵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父皇在世的时候常常感慨说太子无用,只会念书哄妹妹,将来可怎么继承大统?父皇恐怕直到临死才知道,他那温雅的太子并不温善,他只是韬光养晦。现如今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制着他让他步步为营,这才是他的本性吧。只可怜父皇却成了冤死的鬼,命丧亲子。
他已经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她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剑——可是,她也看到了他身后的一队将卫。假如她现在动手,她是全然没有脱身的机会的……既然这是狩猎,那么他总会有落单的时候吧。
卫瑟的眼里写满了紧张,阮绵悄悄松了手,低了头。

奔跑的马儿成了走动,阮绵看到一抹阴影笼盖在了她面前,继而是一个冷硬的声音,“卫将军,一年不见,可好?”
卫瑟恭顺行礼道:“多谢陛下关心,臣一切安好。”
那声音带了一丝慵懒,他说:“这位是?”
阮绵浑身一震,不敢抬头。卫瑟依照之前说了许多次的那样道:“这是臣在外认的义女,在家闷坏了,故而借着陛下福泽来散散心……”
“义女?”那声音轻轻升了调。
“是。”
“叫什么?”
“阮绵。”阮绵抬起了头,第一次对上了他的眼。隔着纱帽,她看得不是很真切,那个人面上棱角分明神情冷硬,只是眼角眉梢依稀还带着一丝熟稔。
说不上怀恨,也说不上想念,她在那一瞬间本能地摸了摸腰间的剑,想着要不要彻彻底底抛开安危成败直接刺上去?只要刺上去,爹娘的仇就得报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杀他的人是谁……
燕桓的眼光落在她的手上,露出一丝笑,他说:“会武?”
卫瑟抓着她的手腕使了一些力,对他笑道:“是,陛下好眼力。小女自小爱舞蹈弄剑,不过都是女儿家的花把势,和陛下不能比……”
燕桓道:“女儿家的确该学些自保的功夫。”
“陛下说的是。”

阮绵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燕桓素来心细如尘,她如果在这会儿自己乱了阵脚,那赔命的可不仅仅是她,还有卫瑟……
可是心心念念了五年的杀父弑母的凶手就在眼前,她怎么能够镇定得下情绪?燕桓就要离开,她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来去追他的背影,却被身后一声急促的喊声制止。
“阮小姐!”
燕桓回了头,眼里已经有了一丝疑虑。她道:“卫大人称呼义女为‘阮小姐’?”
“是。”卫瑟恭顺道,“臣这义女也是富贾出身,臣……还没改过口来……”他急急看了阮绵一样,喝道,“还不快回来!”
“原来如此。”燕桓的目光落到了阮绵身上,笑了,他说,“你跟上来做什么?”
“我……”

阮绵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的夏日,小小的凤临在御花园里发现了那个正在作画的锦衣少年。小凤临丢了手里各色的花,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漂亮的少年。他走一步她跟一步,他走到哪儿她也咬着手指跟到哪儿,最后少年也是这样回头问她:你跟上来做什么?
彼时花开正好,小小的凤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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