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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唯我独食-第20章

小说: 唯我独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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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叹了一口气,“姓花的总在我跟前搅搅,使我沉不下心来抓线索。”



  “她搅啥?”



  “她到了我家里,欺负我,奶,我怎样才能联系到我爸,让我爸把她收了去!”



  罗奶也叹了一口气,“联系到你爸,你爸也未必能收了她,要知道,她是你爸的女人,你爸现在应该是有想法的鬼了,他知道里外了,他能轻易收了他的女人?再有一点,她的寿路不到啊,身边有守护神守着她的阳寿。阴魂轻易到不了她身边啊。”



  “那你说王书记到寿路了?让我爸引恶鬼生死拉地把她收去了。”



  “哪那么一个王书记呀?”



  我就前前后后地学给她听。罗奶听罢,轻晃动着身子,悠悠地说,“也可能有不到寿路,就强被人夺去性命的,那来世她再把上世没到数的寿路加在一起走。我就是,上世我是个小丫环,被老财主祸害了,我十一岁就投井自杀了,这就把我上世和这世的寿路一起过了。可是,夺个不到寿路人的寿命,那得是个恶鬼。象你爸那样的,还是个没出月科的孩子,一点力气没有,他能收谁?”



  “我说话,他现在能不能听懂?”



  “他要能听到,他就懂。”



  那就行,我也觉得我爸能懂我们人世间的话了,不然,他不能引导着那恶鬼把王书记杀了。



  如果我爸能听到,我见到我爸那小旋风,就好好当他把花相容的事说了,让他看在我受苦受难的份上,把花相容收了,哪怕让花相容下辈子多活几年,这辈子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我没法找出杀你的凶手,没法替你报仇,而且,那恶鬼还得继续害你的亲人,包括我。



  “你就别往那上边使劲儿了”罗奶象是透视到我的心路似的,“你爸那人的心,他说啥也不会收小花的。你可以找个什么玩意儿吓唬吓唬她。”



  “吓唬她?啥能吓唬她?”



  “我看到你和小波总去逗木杜里,前儿我看大木杜里下了五六个小木杜里,你拿去一个小的去,吓唬吓唬她,还害不了她。”



  “才生下几天,能顶劲儿吗?”



  “才生下啥?只是我才看到。能顶劲儿啦,足可以把小花吓得‘妈呀’一声。



  “那既然这样,我就拿一个小木杜里吧,我咋拿呀?”



  “一会我给你倒出个罐头瓶,把盖儿扎几个窟窿,把它放进去就行。”



  我一听,真行,就让罗奶麻溜给我整,整完我就回去,我是急于回去看我爸的日记,寻找杀我爸原凶的线索,快点儿把恶鬼整死,要不,我得整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罗奶穿鞋下了地,到外屋找来一个空罐头瓶子,那是装糖核桃罐头的,盖儿是塑料盖。



  罗奶找来一个锥子,我在上边“扑扑扑”扎了几个洞,就到外边去拿小的木杜里。



  两条大的木杜里看到把它们的一个孩子装进了罐头瓶里,过来抢夺,让罗奶一人打它们一下,打缩了回去。



  罗奶一没留神,雄的木杜里(比另一条长一些,粗一些)冲向罐头瓶,我上手打它一下,它从那多毛软嘴里向我脸上喷出一坨粉红色的东西,我急用胳膊一挡,那坨东西有一块粘在我的手腕子处,顿时辛辣无比,我都有点坚持不住了。嚎嚎地叫了起来,罗奶回头一看那木杜里袭击我,上手又打了那木杜里两下子,“你敢喷小红!那是你主人的儿子!”



  罗奶还要上手打,我抖着手腕哭着说,“奶咋整啊,辣死了!”



  罗奶这才全力顾我这边,她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屋里,把我的手拉进洗碗池里,打开自来水笼头,哗哗地喷淋,边淋边说,“让它着上了,千万不能用什么擦,一擦,把那辣东西就擦进肉里了,那可就糟了,一个星期那地方都不好,日夜不停地辣。”



  自来水一喷淋,就好多了,凉瓦瓦的,顿时就减轻了不少火力,我对罗奶说,“这要是让它喷到眼睛上可糟了。”



  “那要喷眼睛上可完了,眼睛非瞎了不可!啥也治不好。”



  “这小的是不是能差一些?”



  “差些?我看也不差啥,别看小,它喷出那东西一样的,任人受不了!”



  用自来水喷淋了好一会儿,手腕子那地方才不辣了,罗奶又拉着我来到外边,对花坛里的两个大木杜里说,“小红要借你们的孩子有点用,事办完了,再给你们送回来,你看你们那样,真护犊子!”



  两个大木杜里在花坛里蠕动着,看它们身躯的软硬程度,就能知道它们的情绪。



  现在,它们的身躯呈粉红色,极其柔软,就好象一个人笑了似的,反之,变成酱红,身形膨胀坚硬,那它就生气发火了。



  我拿着装在罐头瓶里的它的孩子,对它们俩说,“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们孩子的,象对待我的孩子似地对待它(我不知道将来我怎么对待我的孩子),它在我那儿,不会有问题的,就是帮我个忙,吓唬吓唬那个女人,完事我就把它给你们送回来。”



  我说完,它们俩和另外五条它们的孩子,都把身子曲成Ω形,我一愣,又要发火儿?
第36章 卫士
  罐头瓶子里的小木杜里也勾起身子,成Ω形。



  我才松了一口气,感情人家这是告别的身形,相当于我们的招手再见啊。



  当下,我就告别了罗奶,到公交车站点,坐车往回走。



  一路上,我把罐头瓶放到车窗跟前,小木杜里好奇新鲜的世界,贴着玻璃瓶子往外看,我转一下瓶子,它又转过身来往外边看,眼睛盯盯的。



  我心里想,它对外边的世界挺感兴趣呢。



  车上,有许多人不认识木杜里,有的问我是什么,我说是木杜里。



  又问木杜里是什么?



  我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呗。”



  ——那我还怎么回答?汉语里也没有和木杜里相对应的词。



  有一老者看了我一眼,问我,“木杜里,你在哪儿抓的?”



  “这是我家养的。”



  “你,你家养的?这木杜里是半兽半仙,还头一回听到有人养它呢。”



  走了一会,老者又指着瓶子里的木杜里问,“在家也这么养着——在罐头瓶里?”



  “不地,在花坛里放养着。”



  “那它们不跑吗?”



  “跑?不跑,它们也没有腿。”



  “没有腿?它们能腾云驾雾,阴天下雨时,你小心着点儿吧。”



  “腾云驾雾?”



  我看着瓶子里的木杜里,心想,这老爷子可能是山里来的人,山里人对动物有许多近似神话般的传说,你要说别的,有腿有翅膀的能腾云驾雾我倒信,说木杜里,这种象肠子样的动物能腾云驾雾,我只好当成神话故事听。



  到了市里,我去了趟超市,给自己买了两块披萨,又买了块精肉,让售货员给我切成色子块大小,我要拿回去,准备喂小木杜里。



  也许是小木杜里透过瓶盖的洞眼儿闻到肉的味道了,直劲往瓶盖上撞。



  我捏了一块肉,把瓶盖打开了,小木杜里探出头来,伸过来它那柔软多毛的嘴,把我捏的那块肉吸了过去。



  我看到那块肉在它身体里蠕蠕地下咽,真象小波说的一样,不是肉块太大,而是它太细了,这块肉下到最下边,它又伸过头来要肉吃。



  我舍不得不给它,又怕它吃得太多,撑个好歹的,就又捏来一块肉给了它,但我对它说,“今天是最后一块了,不许再吃了。看吃坏了胃。”



  它象懂话,把这块肉吸进去之后,就不再探头了。



  售货员问我,“那是啥呀?”



  我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



  倪亚说,“人家还没问你啥是木杜里,你就说‘木杜里就是木杜里’。”



  “反正他们早晚得问。”



  哎,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个倪亚好几天没见了,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说出来就出来呢?



  看那售货员愣眉愣眼地看着我,心里想的话没说出来。



  这家超市离我家不远,也就两个街区,横跨两个居民小区,离我们小区近些。



  我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家,开了楼门,回头找倪亚,不见了那脏东西的踪影。



  我心想,他这是到哪里鬼混去了,我到乐意让他和我一起进屋,这样,姓花的就不能对我为所欲为,肆意折腾我了。



  那倪亚不在,也没法儿,也不知他的电话。



  你看,说不上啥时候他又象鬼魂一样出现在我身边了。



  上回有一次不是?没感觉他啥时候进的屋,他就在屋里了。



  我进了屋,把罐头瓶放在电脑桌上。



  我家有一盆九节兰,是我爸在华南一次兰花博览会带回来的,是栽种在一个细长的有喇叭口的花盆里。到了家,我爸就给它倒进一个四十公分直径的南泥盆里。



  那盆的上边雕着唐人的诗句“惟幽兰之芳草,禀天地之纯精。”盆型很大气。



  我爸养了六七年,由原来的形单影只的一株,变成好几株,呼呼通通的一大盆子。



  我看小木杜里呆在那里比较合适,就把那盆九节兰搬到电脑桌上,把小木杜里从罐头瓶里拿出来放进兰花盆里。



  小木杜里呆在那里很舒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成了好一会儿Ω形,才舒展在兰花丛中,幽幽的,好象睡去了。



  这回我放心了,打开了电脑,打开了日影文件。



  我这回不怕花相容中途杀回来了。我想,她要敢采取偷袭的动作,小木杜里会让她吃苦头的。因为几次经历,我摸透了木杜里的脾气,有生人接近它,它会奋力反击的。



  这回怎么看《日影》?别东一筢子西一扫帚的,挨排儿来吧。这样,才能从我爸的日记缝里,探查到他的死敌,找到杀他的真凶。



  你得透过我爸的记述进行分析,才能甄别出来。



  因为很有可能我爸没认为他得罪别人,人家已经恨透他了,或者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可能咬牙切齿地要对他动刀子了。



  《小木》之后,紧接着一篇叫《冷梅》。不知写的是谁:



  “非常孤傲,以为她学识渊博、亭亭玉立,又有一个傲人的家庭背景,就不可一世了。



  “其实,她的家庭背景,没什么可夸耀的,她爸是市人大的副主任,已去世了,现在就有个哥哥在组织部,况且只是个科长,基本不能独立定下啥的主儿,至于她省编委的那个亲戚,远水解不了近渴,给你要个编就不错又不错了,还能怎么你,或者怎么我?”



  我知道我爸写的是谁了,这个人就是和小水一起进来的孙玉梅。



  她哥是组织部的孙科长。孙玉梅到技术科坐了三天,再就不见人了,听说是转走了,转到了人事局去了。



  我的概念里,她是升了,人事局是政府的一个部门,从我们单位到那里可不是升迁了?



  孙玉梅很傲气,那是真的,看人都不正眼儿看。跟她一说话,她尽用鼻子回答人家。



  在办公室里,她根本不把我和小水放在眼里,对安主任和花相容她们也不哼不哈的,就是对我爸也是一派傲慢的作派。



  可是,她有什么好写的呢、值得我爸浪费他的手指头去敲击键盘?
第37章 卑怯
  “我看看她到底能傲到啥程度?



  “星期六下午,我到技术科,他们人都在,我对冷梅说,‘小冷,你明天早上和我一块去苗圃。’



  “小红和小木眼巴巴地望着我,意思只她去,我们俩不去了?



  “小冷看他俩的那个样子,傲气都能挤出水来。她大约非常自满地想:你们俩一个中专毕业,一个大专没念完,哪能和我这个本科生相比?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车到小冷家楼下,我按了两下喇叭,她在楼窗里向我招了招手,旋即跑了出来。



  “她哥哥还在窗前目送她,我心里想,你好生看着你这淑女的妹妹吧,她回来可就是个小妇人了。



  “我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在我们单位的苗圃里,我们有两大苗圃,一个是西北山的苗木培育基地,一个是东北林地的育苗实验室,有十几个工人常年在那里工作。



  “苗木培育基地把西北山整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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