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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毁诺书-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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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躲闪的举止,反倒像一个最普通的女人,将自己内心的秘密封存起来,却留下唯一的线索,等待别人来开启。
  ——或许心里还是期盼能够有人来开启的,尽管又在另一边,希望这些秘密不被任何人发现。
  像个普通女子一样的矛盾心态,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也会拥有吗?
  枫林晚哑然失笑,手指轻轻摩挲着簪子尾端,雕刻精致的五瓣桃花。
  忽然很想知道,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无论是真的《岐黄手卷》,或者别的东西都好。
  枫林晚皱了皱眉——真的要把东西,交给司马玄衣吗?
  心头一阵烦乱,她收了簪子,起身吹灭了油灯,躺到床上,莫名的有些火气。
  体内渐渐的开始有真气回转,但极其微弱。
  枫林晚耐着性子引导着它们,一丝一丝的从丹田里抽出来,流遍整个经脉,再重新回到丹田。
  若是以往,她才不会在意自己多久才能从蚀骨之苦中回复过来,也从来不会如此耐心的去调息,总是胡乱的等上三五天,功力便自然重新复原。
  但是这一次,她要赶着去对付司马玄衣——又或者是,赶着去救司马顾盼,所以武功不能有丝毫差池。
  整夜的不睡,却是为了整夜的运功。然后静待着骨骼血脉再一次变回十七岁的样子,静待着脸上的刀痕渐渐消失。
  武林历一百三十八年。四月初二。
  江北司马府。
  司马玄衣接到枫林晚的拜帖,却没有着急出去会见,而是又一次来到了地下暗牢。
  阿离被铁链拴在了司马顾盼的身侧,奄奄一息,听见司马玄衣的脚步,头也不抬,蜷缩在墙角,紧闭着双眼。
  司马玄衣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继而将目光转向司马顾盼。
  “枫林晚,就在外面,你——想不想出去见见她?”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每一次听见都会莫名心寒。
  司马顾盼微微睁开眼睛,笑了笑,没有回答。
  司马玄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这个反应,倒是很新奇,我没有料到。”
  言罢他又走到另一侧,将脸凑近了一点,死死的盯着司马顾盼的紫瞳:“你不说话,我就当做你不愿意见她了。真可惜,这可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她呢。”
  司马顾盼的眼神闪了闪,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被铁链制住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司马玄衣遗憾的摇摇头,一脸哀叹:“你亲手将你最爱的女人逼上了绝路,到了现在却一言不发,真是绝情。难怪她会不要你,会背叛你,宁可死在慕思容的手上,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司马顾盼的表情明显有些抽搐,像是掩盖不住的心痛,却依然强抑着,没有开口。
  司马玄衣顿时起了怒意,皱着眉狠狠道:“还不开口吗?真是无趣!那好,等我杀了枫林晚,提着她的人头来见你,看你还怎么办!”
  司马玄衣拂袖而去,重重的关上铁门,脚步声顺着石梯渐远,直至再不可闻。
  阿离颓然的转过头,看向司马顾盼。
  “你就真的,不担心枫林晚么?好歹她也是你的——”
  “不要说了。”司马顾盼突然开口,打断了阿离的话,“我不想听到那个字眼。”
  阿离一阵好笑。“因为这个原因,你就甘心看着她死在司马玄衣的手上?”
  司马顾盼冷哼一声,却有些凄然。
  “她不会死。”
  这句话,像是对未来的论断,又像是自我安慰。
  角落里,阿离的笑意,说不出的嘲讽。“那好,我们就等着看,枫林晚会不会死。”

  第七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红叶司的所有弟子都已经派遣出去,埋伏在司马府的周围。
  而司马府外十里的竹林内,树影婆娑。
  枫林晚周身一片碧绿的簇拥,将一身素净的衣裙映衬的愈发惨淡。明明不是白色,却被她格外的穿出了一份凄然。
  她微微抬起右手,一片竹叶飘落手心。鲜嫩翠绿,经脉分明。
  身后传来袁嵩的脚步,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枫林晚微微侧目,轻声开口道:“飒景醒了?”
  袁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枫林晚了然的笑了笑,垂下手,竹叶悠悠飘落。“她说了什么?”
  身后袁嵩低头沉吟半天,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枫林晚静待了一会儿,转过身看向他,淡然道:“罢了。飒景会说什么,呵,我也猜得到……至于你会不会相信,并无多大的关系。”
  “夫人……”袁嵩终于开口,眉宇轻蹙,眼神里有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
  枫林晚摆摆手:“无需多言。今日若能成功救出他来,你就和飒景一起,带着其他弟子走吧。”
  袁嵩皱眉:“这是——”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红叶司,”枫林晚轻声喟叹,“我终将与慕思容一战,难不成今时今日,你们还想和我一起死?”
  枫林晚看着袁嵩,唇边笑意盎然,看不出一点悲伤。
  “司马玄衣的目的在我,无暇分心,所以由我出面拖延,以响箭为信。你见到信号,就带人攻入,直取暗牢。”枫林晚低下头,握了握右手,“好歹也曾是司马家的影奴,目标在什么位置,有什么机关,应该清楚的很。只要我能顺利拖住司马玄衣,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言罢,枫林晚没有再看袁嵩,径直向竹林外走去。
  拜帖呈上,枫林晚孤身一人进了司马府。
  朱漆大门在她身后缓缓的合上,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响。像是一个蓄谋已久的牢笼,终于合上了机关铁门。
  枫林晚勾起一丝不屑的浅笑,在侍从的带领下,顺着花园小径,一路来到了前厅。
  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造访江北司马府,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起的莫名熟悉,让她感觉到阵阵不安。
  这种从血液里萌生出来的诡谲感触,竟然像极了之前在妙音阁的炼蛊室里,感受到的奇特氛围。
  枫林晚愈发的警觉起来,每一步都迈的极为小心。袖中的机关响箭冰凉的贴着皮肤,怀里的那支桃花簪子却仿佛灼热起来。
  侍从引着枫林晚进了前厅,看座奉茶,小声说着司马玄衣稍后便到。
  枫林晚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案上的茶盏,只是坐下来仔细的打量厅内的布局。
  ——待会儿若是打起来,也得知道该怎么跑。
  屋子并不大,布置的也很简单,厅上正中是主座、主案,左右两侧各设两张客席,此外便是些花草盆栽、矮柜高台,作为点缀。
  枫林晚略微环视一周,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这间屋子看似方正,一目了然,实际却有不少死角,那些错落摆放的物件恰好起到了遮蔽视线的作用,因而枫林晚可以断定自己周围至少藏了五个暗卫。
  呼吸平稳,内息深沉,不仔细听辨根本无法察觉。
  都是高手。
  枫林晚不禁暗暗皱眉,却在下一瞬间,勾起一抹清浅笑意。
  恰巧此刻,司马玄衣踏入前厅。
  “夫人看来心情很不错呢,让玄衣好生好奇。”
  一如既往的玄色长衫,的确是人如其名。但枫林晚却清晰的看见,司马玄衣挂在腰间的长剑。
  司马玄衣施施然从门口进来,行至枫林晚的身前驻足停下,略微欠身施礼,然后走上主座坐下,随即便有侍从过来奉茶。
  枫林晚最见不得这样的惺惺作态,有些好笑。“司马玄衣,你每次都来迟。”
  “哦?”司马玄衣蹙眉想了想,然后淡淡一笑,“那么玄衣保证,以后再不会了。”
  以后再不会了。
  因为早已没有以后。
  相同的念头同时浮现在两个人的脑海,彼此心照不宣。
  枫林晚搭在桌案上的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指甲弹出的清脆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司马家主是明白人,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找到了钥匙,可以开启我娘留下的那只机关木盒。我与司马家主此前立下的盟约,今日就算彻底终结,从此两不相欠。”
  司马玄衣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夫人果然没有让玄衣失望。”
  枫林晚从怀中取出桃花簪子,轻轻扣在桌面上,远远的让司马玄衣看个分明,然后半眯起眼睛,侧着头笑了笑:“不过,我想先看一看那只盒子。毕竟它和这支簪子一样,都是我娘的遗物。”
  一番话说完,司马玄衣的目光便牢牢的钉在那支簪子上。
  五瓣桃花,纤蕊分明。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钥匙,就是苏卿的簪子。
  想到这里,司马玄衣对钥匙的真伪已有了几分确信。他微微放宽了心,端起案上的茶盏:“夫人莫非也想一睹盒中的物事?”
  枫林晚眼神流转:“不可以吗?司马家主是舍不得拿出来,还是担心我另有所图?”
  “不敢。”司马玄衣起身,礼貌的一笑,“正好我也想当面验证一下,钥匙的真伪。”
  盒子被拿上来,安静的放在枫林晚面前。
  褐红的色泽,竟然是上好的红木。盒子不深,长宽大小恰好能够放下一本书。盒面雕着繁复的花纹,依稀可辨,像是一树桃花。
  枫林晚的眼神不禁暗了暗。
  盒身侧面,镶着一只形状特殊的小锁。正如司马玄衣之前所说,锁孔很小,轮廓像极了一朵五瓣桃花。
  枫林晚一只手抚上盒面,唇边淡淡一笑,有些感慨。她抬眼看向司马玄衣,语气意味深长:“司马家主这么确定,这盒子里装的,便是《岐黄手卷》和守诺书?”
  司马玄衣微微颔首:“不然还会是什么。”
  枫林晚摇头:“可是如果打开盒子以后,发现根本不是呢?”
  司马玄衣目光一暗,右手紧握成拳。“那么以夫人的高见,盒子里面又会是什么?”
  枫林晚打了个哈哈:“我娘会把什么东西藏在里面,我可真猜不出——我只是想给司马家主提个醒,对待任何事情,都不要抱以太大的希望,尤其不可盲目自信,因为结果很可能会出乎意料。”
  司马玄衣冷笑,半眯起眼睛,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多谢。不过这句提醒,我想也同样适用于夫人自己。”
  枫林晚微微一哂,没有答话。
  司马玄衣的目光重新落回盒子上,沉声道:“这里面究竟是不是《岐黄手卷》,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要伸手去夺枫林晚手中的簪子。
  司马府内蓦地射出一支响箭,尖利的啸声划破天幕。
  潜伏在府外的袁嵩略一皱眉,右手一挥,数十道身影忽然闪现,从司马府的外墙一跃而入,向着地下暗牢的所在地奔袭而去。
  袁嵩则看了一眼响箭射出的方位,面色一肃,魍魉舞瞬间施展。
  “你去哪儿?”身后传来飒景不悦的低呼。
  袁嵩稍作停顿,却没有回头。“你去救尊主。”
  “袁嵩!”
  ——眼见他展开身法向着前厅疾速而去,飒景愤怒的一跺脚,调转身形奔向暗牢,心中满是不平。
  枫林晚!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护着枫林晚!
  就算知道她和司马玄衣早有勾结,就算知道她是魅影覆灭的背后黑手,他依然这样执迷不悟!
  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飒景恨恨的啐了一口,提剑杀入司马府的重重守卫。
  此时,彼地。
  厮杀早已白热化。
  又一具暗卫的尸体倒下,露出枫林晚满是血污的容颜。
  长剑猛的从尸体里抽出,发出艰涩的摩擦声。枫林晚皱着眉头,仿佛对眼前的情景异常反感,却又偏生在唇角勾起诡谲的笑意。
  对面,司马玄衣冷哼一声,长剑倏忽而至,与枫林晚缠斗在一起,厅内仅剩的两名暗卫也展开攻势,形成三足夹击之势。
  枫林晚表情淡漠,发出一声轻笑,左手将木盒与簪子紧紧护在胸前,冥夜诀真气催发,右手剑光大炽,隐隐可见淡蓝的光晕。
  夜魔剑法倾泻而出,一时间剑气交织,难分难舍。就算身处劣势,枫林晚依然面无惧色,周身散发的强大杀意让人心中一凛。
  “枫林晚,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杀出我司马府了吗?”司马玄衣表情阴郁,眼中愤怒与狠绝交叠,长剑直取枫林晚的要害,招招狠毒。
  枫林晚一面抬手化解司马玄衣咄咄逼人的剑招,一面闪躲身后两名暗卫的攻击,轻蔑的一笑:“不好意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言罢又提升了两成身法,魍魉舞有如鬼魅,借助绝妙的轻功周旋于三柄长剑围成的剑网里。
  ——片刻之前,司马玄衣意图夺取桃花木簪,却被枫林晚提前发难。袖中响箭突然射出,既是发给袁嵩的信号,也是防不胜防的暗器。趁着司马玄衣避让的空当,枫林晚一手扣住木盒和簪子,旋身一退,长剑出手,瞬间就割开了第一个冲上来的暗卫的咽喉。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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