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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毁诺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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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玄衣拊掌而笑:“夫人说得极是,所以玄衣也有一件事相求。”
  “哈,”枫林晚点了点头,“原来这儿等着我呢。难不成你想让我和你里应外合,一起将司马顾盼拿下?这样我有什么好处?”
  司马玄衣摇头:“司马顾盼如此对你,就算没有我的推波助澜,你也迟早有一天会选择报复。既然早晚都要动手,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与我合作?”
  枫林晚冷笑:“司马玄衣,你不要忘了,你和我之间,同样有大仇未报。”
  “玄衣不敢忘,”司马玄衣颔首,“但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何不暂时结为盟友呢?”
  枫林晚直直的看向司马玄衣,没有说话。仿佛思考了很久,她半闭起眼睛,牵起一抹淡笑:“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还有另一个要求。”
  司马玄衣点头,示意枫林晚但说无妨。
  “枫林晚就是魅影的红叶夫人,这个事实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我也不希望再被人知道——尤其,是我师父慕思容。”枫林晚看着司马玄衣,一字一句,说的很缓很慢,却很确定,“如何拿下司马顾盼,我自会做好全部的部署安排,但是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并且决不能让人怀疑到我——我要名正言顺、不留痕迹的,回到断义谷去。”
  司马玄衣眼神闪烁,笑得意味深长:“然后?”
  枫林晚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定。
  “事成之后,我会帮你打开我母亲留下的那个木盒——若你说的没错,那上面真的有五瓣桃花的话,我想我知道钥匙在哪儿。”
  一碗清水,静静的放在桌子上。
  良久,忽然落下一滴鲜血,迅速的滑入水中,拖出长长的红晕,纠结成美丽的形状。
  还没等这一抹殷红完全化散,便又落下一滴,颜色稍稍深一点,色泽暗一点,同样拖着几缕血丝,两相纠缠。
  “如此,我们便算立成契约,歃血为盟。”司马玄衣说着,端起桌上的碗,轻轻震荡,直到两滴血完全消散在水中,再辨不出颜色。
  司马玄衣看了枫林晚一眼,笑了笑,喝了一口碗中的液体,然后递给枫林晚。
  枫林晚看着碗里的水,有些迟疑——明明只有两滴血,水色也还见清冽,但却有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极为不适。
  皱着眉接过来,枫林晚轻轻抿了一口,便放在了桌上。
  “约定,契成。”
  司马玄衣看着桌上的碗,慢慢说出这句话。
  那一天枫林晚和司马玄衣立下的约定,深深的逆转了此后的事态发展,也生生的,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
  梦境渐渐消散,枫林晚从沉睡中醒来,骤然的清明给人的感觉极不真实,恍如隔世。
  睁开眼看见高高的屋梁,熟悉而又陌生。
  这是……
  北谷。慕思容的屋子。
  脑海里涌现出的认知,让枫林晚的表情立刻生动起来。
  微微侧着脑袋,枫林晚一下子就看到了守在自己身边的慕思容。俯在床沿,业已睡着的男子,露出半张清俊的容颜,刹那间就剥夺了枫林晚的全部视线。
  仿佛从来没有改变过,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青丝如墨,眉目素净无暇,依旧是她所熟悉的样子,依旧那么的,灼人眼球。只有眼角眉梢的那一抹疲倦,透露着连日来照看自己的艰辛。
  枫林晚忽然有些哽咽,眼前渐渐水汽弥漫,和着鼻腔里的咸湿气息,惊喜,高兴,以及一丝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太过于复杂的情愫,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萌生成久久的悸动。
  怔了半晌才得以平复,枫林晚轻轻呼出一口气,半眯起眼睛,一抹淡笑浮上唇角。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喃喃自语。
  彼时在浴池边醒来,看见飒景和乐传赋相斗的身影,枫林晚也说了同样的句子。
  那句话只有两个字。
  “师父……”
  (第二卷完)

  第四十六章

  二月芳菲,春满金陵。
  曾是六朝古都,金陵无论何时都粉墨妖冶。经冬的冰面甫一化开,秦淮河上就飘满了各色画舫,丝竹乐声此起彼伏。
  人头攒动,喧嚣热闹,满眼都是活色生香的繁华与奢靡。
  而出了金陵城往东北三十多里,重峦叠嶂中的那一座朱红色的宅院,就是苏家的府邸。背靠着栖霞山,不仅风光秀丽,更是隔开了一世红尘,超然脱俗。
  早时苏家的先祖将屋址选在这儿,想的就是要从这纸醉金迷的金陵里,辟出一方宁静淡泊之地。盖了这朱红的高宅大院,圈了那幽静隐蔽的神农谷,潜心武学,遍植百草,仗剑江湖,妙手仁心。
  这一日,苏家现任的家主苏旭看完了几家药铺医馆的账簿,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起身出了书房,绕行到后面的百草苑。
  这两日听族中的长辈说,大少爷苏隽永和大小姐苏清然时常往药园子里跑,问他们做什么,也神神秘秘密的不说,只是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还摘了好多不常用的罕见药材回去,很是奇怪。
  一开始苏旭只当自己的这双儿女开窍了,总算知道研习一下医书药学,不再成天只是舞刀弄枪,所以也不怎么理会。后来听说昨日两个人回来的时候,鞋底都沾了赤红土,苏旭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赤红土,那是苏家用来培育药材的特殊土壤,只在一个地方有——苏氏禁地神农谷。
  想到这两个孩子曾经出入过神农谷,也许还不止一次两次,苏旭就微微有了怒意。快步绕过亭廊,苏旭刚刚走到百草苑门口,就听到女儿苏清然的声音。
  “……哥,你看那个,是不是蚀血草?”
  “胡说,”苏隽永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那分明是白术。”
  “是吗?可是看上去好像哦。”
  “你小声一点,”苏隽永压低了嗓门提醒着,“我好不容易才把阿九支开,我们得抓紧时间。”
  “可我怎么看这些药长得都一样啊……要是有人知道哪个是蚀血草,帮我们一把就好了。”
  ——“那爹爹来帮你们,可好啊?”苏旭冷声说道,一步踏入了百草苑。
  “好啊——啊,爹爹!”
  苏清然起先还浑然不觉,自顾自的答应着,后来猛然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苏旭,连忙从药圃里站起来,将满是泥巴的手藏到身后,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吃惊的样子。
  一旁的苏隽永毕竟年岁大一点,反应也沉稳些。见此情景,知道是逃不脱了,干脆坦然的看向苏旭,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爹”。
  苏旭冷哼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出息了,偷自家的药草不说,还学会擅闯禁地了?”
  听到这句话,苏隽永和苏清然的脸色双双变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不知该如何作答。
  苏旭顿时皱了眉:“怎么,还想编什么幌子来诓我?”
  苏清然惴惴不安的低下头去,一只手躲在身后,偷偷的拉苏隽永的衣角。“哥……你快想想办法……”
  苏隽永细细抽了一口气,这关头,叫他怎么想办法!看着苏旭越来越阴沉的面色,苏隽永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无数个念头——
  “还有三个月就是爹爹四十岁的生辰,我和清然一直想着要给爹爹准备一份特别的寿礼。”
  苏隽永一副不得不说实话的神态,让苏旭有些信以为真:“难得你们有这份孝心——却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寿礼,竟然需要用到蚀血草,还要去到神农谷呢?”
  苏隽永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道:“隽永和清然平日只知习武,却对家传的医术毫无钻研,自知有愧。近来听说爹爹时常头痛,家里的各位叔伯都看不出端倪,我们就特意去寻了个古方,打算这两天试药。”
  “就凭你们两个连草药都分不清楚的门外汉,还想找方子试药,给我治病?”苏旭面上虽然仍有怒意,但语气已经明显缓和下来。
  苏清然看了兄长一眼,满是敬佩的神情——这样的理由都能给你编出来,不愧是我哥哥!随即神色一变,忿忿的一扯苏隽永的袖子,开口嗔怪:“哥,你怎么都告诉爹了?那我们还送什么寿礼啊,都知道了,一点惊喜也没有。”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苏隽永和苏旭都能听到。
  苏隽永眉头颤了颤,看了妹妹一眼——你还真能演。
  “罢了罢了,”苏旭看见女儿郁郁的样子,总算相信了这两个人,“你们有这份心思,已属难得。至于这些药材,让你们倒腾倒腾也好,毕竟是我苏家的子弟,总不能忘了家传的东西。”
  两个人纷纷点头称是。
  苏旭又随意的训斥了几句,之后便打算离开,苏清然连忙叫住他:“爹爹,那你告诉清然,这园子里到底哪一颗是蚀血草啊?”
  苏旭看了她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一颗开着紫红色小花的药草:“那一颗便是了。”
  苏清然顺着方向看过去,低呼一声:“我就说它和白术看起来好像。”
  苏旭闻言,眼神变了变,轻笑道:“长的虽像,功效却差很多。白术是健脾益气,安胎之药,常见的很。但这蚀血草——”苏旭顿了顿,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继续道:“却是我苏家独门培育,常用的虎狼药。”
  说完,苏旭收回目光,没有再做停留,快步走出了百草苑。
  苏清然眨了眨眼睛,还在发怔,听见苏隽永低声的一叹,才回过神来,一派欢喜的去摘蚀血草。
  “哥,你怎么不高兴?”手里拿着蚀血草,苏清然看着苏隽永问道。
  苏隽永摇摇头:“果然还是被爹看出来了。”
  “什么?”苏清然不解。
  苏隽永拿过妹妹手里的草药,沉声道:“蚀血草既是苏家独有,寻常的医书药典上便不可能有记载,你我又从来没有研习过医药,按道理是不可能认得蚀血草的,更不会知道它与白术长得相似。”
  “我们在神农谷的时候,婆婆教我们认过啊。”苏清然脱口而出,然后刹那间反应过来,说错话一般抬手捂住嘴。
  “这就是了。”苏隽永侧目,“外面寻来的方子里,怎么会有蚀血草这一味药?何况,还是治头痛的方子,用这样的虎狼药,岂不是要把人治死。”说完抬手揉了揉额角,很是伤怀的样子。
  苏清然吐了吐舌头:“谁让你不编一个好理由,害我们被爹发现。”
  苏隽永一脸无辜:“我也丝毫没有准备啊。”
  “反正蚀血草已经到手,”苏清然忽然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赶快去神农谷,让婆婆给晚儿姐姐治病,才是正途。”
  天气渐渐回暖,幽谧的神农谷里,午后也有和煦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各种药材的味道,杂糅在一起,汇聚成一种独特的醉人香气。
  枫林晚躺在门外的软椅上小憩,盖着一条薄薄的绒毯。
  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温度,这样的空气,让她有些微醺。
  苏浅沫围了件深色的披风,从屋内走出来,先看了看谷口的方向,然后目光落到枫林晚的身上。
  这丫头,比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要长大了许多。眉目更加的分明,也越来越像那个人。只是很明显枫林晚要更加消瘦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枫林晚的肤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眼窝陷下去,使得整个人看来愈发的憔悴,柔弱不堪。侧脸直到下颚的刀伤已经愈合,却留下一道淡粉色的印记,无论苏浅沫怎么用药,都无法祛除。不过枫林晚自己似乎并没有在意,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用胭脂在脸颊上细细的勾画出一朵花来,不仅将刀痕掩盖住,更添了几分妩媚。
  手腕和脚腕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白晃晃的一团,散发着淡淡的甜香——那是烁金水的气味,预示着枫林晚此前被挑断的经脉都在慢慢的长合。
  苏浅沫走过去,探手抚了抚枫林晚的头发,脸上浮现出一抹爱怜的神情:“丫头……”
  正在假寐的枫林晚茫茫然的醒过来,仰头看见苏浅沫,淡淡一笑:“婆婆。”
  苏浅沫握了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身子还疼吗?”语气关切。
  枫林晚:“已经不疼了,只是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苏浅沫点点头,侧目再一次看向谷口,喃喃道:“我让隽永和清然去取蚀血草,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听到“蚀血草”三个字,枫林晚的眉宇轻颤,一只手下意识的轻轻搭上自己的小腹。
  注意到这个动作,苏浅沫忽然有些心疼。“你不必担心,只是将胎儿取出来,不会有问题的。”
  枫林晚愣了愣,然后微微点了一下头,半闭上眼睛,手指轻轻的在小腹上缓慢摩挲。
  这里面居然……会有一个孩子……
  孩子。她和司马顾盼的孩子。
  想到这里,枫林晚的心蓦然一痛,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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