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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The Queen-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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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莎沿着走廊快步前进,时而还因为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不小心走错路,穿入了错误的廊道。她几乎在原地转了个大圈子,脸色极差。在走到西侧的一处走廊后,她大口呼吸了下窗外的空气,额头抵着墙壁一阵胡言乱语。
  “哦……不。怎么可能……”塔莎对着墙自言自语,漂亮的脸蛋上显出一阵纠结的表情,“可是——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她打定主意,又开始迈开大步前进。她的军靴鞋底发出啪嗒啪嗒的撞击声。许多侍女和侍卫看到她,都纷纷停下来向她行礼。然而她根本注意不到,没走两步,又开始抱头蹲下,一阵快速的自言自语:
  “苏尔……你这傻孩子,怎么偏偏和这种人……”
  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不少好奇的侍女们的视线焦点,于是赶紧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清了清嗓子,再度迈步前行。
  她一边走,一边嘴里叨念着:
  “不。这不是真的。肯定是有误会……”
  几个从盥洗室里走出的侍女们的声音吸引了她。她贴着墙根,努力的聆听。
  “陛下真的是昨天下午进了米耶莱普兰德阁下的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
  “哇……里面到底怎么样了?很激烈吗?”
  “不知道。阁下已经几天不放侍女进去清扫了。而且据负责西侧的汉娜她们讲,好像听到书架摇晃的声音了!”
  到此为止侍女们一阵惊呼狂叫,兴奋非常。然而塔莎自己的反应却像是被飓风袭击了一样,身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好羡慕……”“我也想进去过夜!”
  “听说伊难卢卡将军还守在外面呢!”
  “那是什么?什么play?是不是太刺激了点?!”
  塔莎险些吐出一口血来。她使劲摇了摇头,将这些根据对话而产生的不可思议的画面从脑海里清扫出去。
  可她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思维,在看到守在那扇不起眼的门前的人时,又一瞬间扑回脑海。
  ——是不是太刺激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太刺激了点?!

  ☆、加冕为王⑩

  这句话萦绕在她的耳边迟迟不散。她纠结的看着倚靠在门边,抱着长剑,几乎与周围的盆栽与油画融为一体的“武神”伊难卢卡,第一次无法产生半分见到顶级剑士时常有的颤栗且兴奋的心情。
  “将军阁下?”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伊难卢卡没有立刻回应。他像是神经慢了半拍,隔了两三秒钟,才抬起头,用那双黑亮的眸子疑惑的盯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
  ——大概没想起来她是谁。
  “我是中尉塔莎。负责安保工作……既然您在这里,苏尔——陛下肯定也在这里。但是现在已经是早晨了啊。”塔莎迫切的希望面前的人打破她脑内半点也不天真的想象。
  然而伊难卢卡却沉默了。塔莎终于着急的喊起来:“您不要沉默,至少回答我一下啊!苏尔可是在里面过夜了啊!”
  ——你得作证没有这回事才行啊。
  可伊难卢卡还是没做出任何解释。他灰色的长发在日光下泛出些微银白色,更凸显了那双漆黑的无机质的眼睛。他动作极轻的举起一只手,放至唇边,示意塔莎放低声音。
  塔莎颤抖了下嘴唇,果然压低声音。“难道您一夜都守在这里吗?”
  伊难卢卡这回什么都没表示。塔莎抽搐了下嘴角,说:“看来您也有奇怪的嗜好。”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点。对方不仅头衔职位远高于自己,还是位顶级的剑士,有着什么样奇怪的性癖也不是她应该随意点评的,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问:“我是说……我可以敲门进去吗?”
  伊难卢卡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盯着她。塔莎把这个反应视为默认。
  她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咚咚的敲了两声门。“苏尔……陛下?可以进来吗?”
  没有回应。塔莎不顾伊难卢卡在场,直接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楚里面的动静。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于是她抬高声音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毅然决然的推开了门。
  她朝里面看了一会儿,呆呆的愣住了。然后又忽然退回来,盯着伊难卢卡。
  “不对啊。”她说。
  “虽然果然是在这里……但是,”塔莎傻了似的盯着伊难卢卡,而对方也回盯着她。她又走进门去,没到两秒钟就又退了回来,手里还捏着一页纸,紧紧皱着眉头。“这是什么?”
  她将这页纸展开,念着上面的标题:
  “‘女王救助基金会’及军人籍恢复计划?”她念完这个标题,惊讶的抬起头,“您知道这事吗?”
  伊难卢卡垂下头,像是在思索,不过一会儿,他摇了摇头。然而在这之后,他却忽然蹙起眉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始点头。
  塔莎满脸纠结的看着他,抱怨说:“到底知不知道啊……算了。”
  “‘兹于本月六月六日起,可以社区倡议书形式、全民通过制,恢复其五十年内有效期军人籍。持有军人籍者或其直系二代内亲属,均可享【女王救助基金会】之物资、医疗援助。’”
  读到这里,塔莎心情一阵激动。她赶忙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唯一的伙伴——伊难卢卡将军。将军正直直的盯着她手中薄薄的一页纸,一言不发。从他的表情和眼中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于是塔莎又低下头继续读:
  “‘……基金赞助者可以其贡献程度赐予女王亲授蓟花勋章’……”塔莎猛吸了口冷气,一只手捂住嘴,险些从地上跳起来。她两手高举,极想要大声喊出来,但又不得不压低嗓门。“不得了了!太不得了了!……这两人一晚上没睡全都是为了做这个?”
  她哭笑不得,完全没注意到在她走神的时间里,伊难卢卡已经默不作声的从她手中抽出了纸页,还走进房间里,在杂乱纷繁的铺盖着各类文件的地板上,将一张张散落的草稿收集起来。
  塔莎马上跟了进去。她刚一蹲下身,就注意到伊难卢卡脸上奇特的表情。
  她用比发现计划书时更加吃惊的声音低声说:“将军……您怎么了?”
  伊难卢卡正低头读着计划书。塔莎则盯着他猛看。“您刚才……是笑了吗?绝对是笑了吧……还是肌肉抽搐啊?不用找治疗师吧?”
  伊难卢卡脸上难得一见的微笑马上消失了。他仍旧像一块方方正正的冰块,无懈可击的让人心碎。
  塔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侧过头看向趴在办公桌上睡的正酣的两人。“米耶莱普兰德阁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们的女王陛下可是从来熬不了夜……趁她还没醒,把她带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脸上抑制不住的微笑被忽然推进她怀里的稿件堆打断了。她愣愣的抱着稿件蹲在地上,看着伊难卢卡将趴在桌子一边的人横抱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塔莎叹气。又赶忙叮嘱他:“您抱起来是好,小心别磕着她头……”
  于是伊难卢卡的行动更加缓慢小心了。
  塔莎等到他们离远了,将怀里的稿件放回到书桌上。安静的打量了一会儿睡倒在桌子上的另一人。一直到那人缓缓的抬起一只手肘,支撑起额头,然后将背脊靠回到坚硬的座椅靠背上为止。
  他一只手摸索到了眼镜,但却没立刻戴上。反而抬眼,冷冷的瞥了塔莎一眼。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威慑力半分没有因为熬夜而减少,塔莎想,加上了红血丝反而更加恐怖。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转身离开。但本已经迈出一步的姿势突然僵住,她转过头来,问:“您刚才不是在装睡吧?”也没等到对方回应,她摇了摇头,低声继续说:“真是个出乎意料的薄脸皮的人。”
  “跟你无关。出去。”卡佳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塔莎反而转过身来,正儿八经的双手抱在胸前。
  “我会出去的。您觉得怎么样?对陛下刮目相看了吗?”
  卡佳冷笑了一声。“开玩笑。还早个八十年。”
  塔莎不意外的若有所思的点头。她绿宝石般的眼睛闪动着鲜活的光彩,嘴角噙着笑意。“是吗?不过八十年也不长。”她转身向门口走去,回过头来绽开一个笑容,“您就拭目以待吧。”
  啪嗒一声。门锁轻轻的扣上。
  本来浮现在那张艳丽的脸上的嘲讽笑意立刻消失无踪。卡佳的神态变的肃穆。他将计划书放到身前,像之前做过十几遍那样,从头到尾再次细致的看了一遍。
  在这一步骤结束之后,他似乎又一次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闷心境里。他的视线扫过右手边的一张扶手椅,椅子上还搭着一件暗色呢绒外套。
  “八十年……或许更短。的确不长。”
  他长叹一声。又开始按摩起了太阳穴,这时天光已经明亮,窗外愚笨的麻雀落脚在滴水檐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烦死了。”他抱怨起来。
  §
  那普利亚半岛。长汀街。
  路易莎抱着一筐已经冷却下来的硬邦邦的黑面包,这都是她刚刚用母亲年轻时最喜爱佩戴的发带换取的。商人没有给她更多的优惠,只象征性的可怜她,多给了一瓶稀的像水的牛奶。她匆匆走在巷道上,抓紧每一秒钟快些回家。
  她和母亲本来是来投靠外祖父的,但可惜外祖父经营的家具店也早已经破产。此刻母女两人加上孤单一人的外祖父,三人所拥有的所有资产——刨除路费与丧葬费用之后,只有一点可怜巴巴的曾经一家之主的几十个欧的抚慰金。
  她们畏缩在只有两个房间和一个起居室,进门就是油腻腻的厨房的寓所里。
  路易莎不得不加快脚步。她从来走的就不快,但现实却总是在她身后鞭策她。那普利亚虽然曾经是个度假休闲的好去处,但此时此刻的长汀街却不是个安宁的所在。尤其在加兰实施了强制征兵措施之后,大街小巷不是征兵委员会抓人的场景,就是到处张贴的雇佣征兵悬赏。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逃兵成为了威胁城市安全的最大隐患。
  处于壮年的部分男丁们不愿服从征兵的号令,但又必须拼命逃脱征兵委和宪兵的追查。为了凑足足够的钱消费在餐厅和酒馆里,他们理所当然得做点抢劫、偷盗这等于乱世来讲天经地义的勾当。如路易莎母女这样落单的柔弱市民家庭,可谓是他们的最佳目标。
  路易莎没有忘记她们来到长汀街的第一天,就被突如其来的两个持刀的强盗抢走了一只行李箱。那只箱子里放着她们大部分的财产,包括父亲准备给路易莎的,却还未曾有机会送给她的成年礼。
  母女二人当夜抱头痛哭了一晚。第二天还是只能想尽办法典当各种小饰品和不必要的家具,来换取一些面包和牛奶。好在现在是夏季,等到了冬天,她们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足够的钱来添加冬衣。
  一个拐弯、两个拐弯……路易莎默默地数着自己通过的道路。
  她时不时的回想起不伊斯兰诺肮脏却可爱的巷子和市集。她爱极了那条说不上整洁,却总是阳光灿烂的通向家门的巷道。看到阳光时,就会想到查理教堂有些褪了色的彩绘玻璃窗,想到那阳光透过玻璃窗微微闪现的精灵般活跃的色彩,面前的一切黯然失色。
  她想到喷香的烤面包;唱诗班宛若天籁的齐声歌唱;每到周六即可听到的神父的悦耳的布道;邻居们快活的谈笑声。她还想到弗兰克,不知道她的这位活跃不羁的青梅竹马现在如何?总会比她的境遇要好吧?
  路易莎几次险些撞到别人身上。总是有些人游荡在残破、污损的街道上的。这些人大半饥肠辘辘,总是用呆滞的目光看你一眼。像是在搜寻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路易莎生怕别人知道她怀里抱着食物,她走得越来越快,后来还因为石板路上的一块缺损,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些面包的碎屑从篮子里掉出。她看到形同僵尸的人们像是闻到腊肠的狗一般,从迷茫的状态清醒,双眼射出凶光,如虎狼般向她扑过来。她害怕的尖叫出声,一路哭着,紧紧抱着那筐面包飞奔。她不知道有没有安全的甩掉身后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径是否正确。但她最终还是跑到了家门口,三步一滑的爬上油腻腻的后院台阶,爬至二楼,扑开房门后躲进了母亲的怀抱。
  她大声哭泣了许久,到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了。她总觉得自己永远的丧失了某些东西,那东西藏在母亲的嵌珍珠的发带里,盖着竹篮的格子布上,五个可就能买到的散发馨香的香皂上。它不可名状,也解释不出,但她觉得它已经被遗落在了盛开着灿烂啤酒花、一切沐浴在阳光之下的不伊斯兰诺。再也抓不回来,永远不属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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