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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The Queen-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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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
  他赶忙扶住了书架,我则紧紧抓着铁梯不放松。
  不肯失去气势,我冲着已经发白了的卡佳的脸叫道:“如果我不为他们工作,我又要为谁工作?……难道成天用公民的税金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吗?!”
  卡佳铁青着脸,一只手转过来抓住梯子。居高临下的瞪着我。“大体就是这样。”
  “什么?!”
  ——他是在耍我吗?!
  他已经从铁梯上走下来,一只手捏着两只灰尘扑扑的文件夹。他捂着鼻子,嫌恶的抖动了两下满是灰尘的纸页。我被灰尘刺激的打了两个喷嚏。
  “既然清楚自己的职责了就赶紧回去。我忙得要命,没工夫和你吵架。”他说。转身又朝办公桌走去。
  我从他身后靠近,一把夺过了文件夹。
  他似乎没有很快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伸出手,紧蹙眉头说:“别闹!给我放下!”
  我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自己奇怪的孩子气,险些将文件递还回去。但再次看了一眼那张苍白又透着不耐烦神情的脸后,还是硬生生的停止了动作。
  ——看看他在做什么吧……
  我屏住呼吸,翻看了下这些灰沉沉的资料的名目。
  “三十年直辖地税收报告”、“汇率预测报告”。
  ——这是……
  面前这个人是我们莫合特的财政大臣,在保守意义上来讲,现在是他的办公时间。我不过是借着自己女王的特权来打扰他办公而已。想明白这点,我终于讪讪的将文件夹双手归还。
  看着对方一把夺过宝贵的、灰尘满满的资料,我满心忧郁,问他:“卡佳……为什么会这样?”
  他抱住资料,似乎要确定我不会突然下手。走回到被如书堆围起来的办公堡垒之间。我继续跟过去追问:“为什么抚慰金没有流通到伤残战士的手上?”
  他刚刚坐在办公桌后,一瞬间我几乎看不到他的脸了。于是我走上前去,将挡住我俩视线交接的文件堆挪开。
  卡佳仍旧忙着他手里的事,将鹅毛笔蘸满了墨水。抬眼看了我一眼。“你觉得为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儿,犹豫地说:“是不是……因为贪污……”
  还没说完就被卡佳的一声冷笑打断了。“你以为现在有几个官僚有这样的胆量?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要出现了这种败类,在媒体发现之前就已经被检察官逮住了。”他鹅毛笔的笔尖点在桌子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我不禁一阵脸红。
  “那到底为什么?”
  “战时的原因。”卡佳不加思考的回答。他的头又低下去了,埋在文件资料之间。
  “战时?”我睁大了眼睛。
  “战时不管是战前战中还是战后,文件整理都是一滩烂泥,不管有多少个精明到秃了顶的脑袋凑在一起,也没法拿这滩烂泥做出什么文章。注册了的、没有注册的、失去档案的士兵大面积皆是。不少在战场上失去联系,既没有登记死亡也没有生还,一直溯源到两个世纪前的第一次边界战争,至现在还有失踪的士兵,连名字都没有找回。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会出现纰漏也不奇怪。”
  这番话说的我一阵头晕脑胀。我扶着办公桌,沉默了一会儿。“那该怎么解决?”
  “最初的解决办法是采取证人制。三人及三人以上军人证实其身份就可以重新注册——但这也面临着实际难题。”
  “什么样的?”我好奇的问。
  “第一、战死士兵的遗孀与孤儿无法找到军人身份的证人。第二、举证制度存在欺诈现象。第三……也是最普遍的问题——”他这时终于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透过我看向空无一物的墙壁。“根据后期战争的阵亡统计,近六成士兵注册销毁,两成士兵伤残。按比例来计算就再清楚不过了。五人之中就有三人死亡,那么三人举证制度可行性自然不高。”
  我着急的问:“那难道就没有修改制度吗?”
  卡佳嫌恶的瞥了我一眼。“当然作了修改,你以为政府官员是傻的吗?”我被他突然的发难噎住了。“三人举证被缩减为两人。但为了防止抚慰金欺诈,卫生安全部拒绝书面申请,代理人也限制在三代以内直系亲属。”
  这听起来似乎已经很完善了。于是我问:“这样也没有解决问题吗?”
  “当然没有。”卡佳冷笑,“我告诉过你,战后的文件处理和民政处登记一塌糊涂,连人口管制的基础功能也不具备。战后城市移动的家庭数不胜数,军人家庭更是如此。政府的功能很有限,错过了补偿期,大部分的资源就将用以工商业的开发和基础设施修建。”
  我忐忑不安的垂下头。“那没有被补偿的军人该怎么办?”
  卡佳啪嗒一声放下鹅毛笔,嘴角一抿,扯出一丝冷笑,说:“认命。”                        
作者有话要说:  认命吧

  ☆、加冕为王⑨

  开玩笑的吧?我心里一颤,脱口而出:“他们为国家贡献了这么多,却连后半生的一点补偿也得不到吗?”
  “国家不是慈善机构,而是一部巨大的机器。既然有严丝合缝的零件可用,那么滚落在其轮下的螺丝钉只好弃之不顾。这是常识。”
  我摇头,内心沉重的几乎站不住脚,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这不是常识,这是残忍。”
  卡佳一挑眉毛,似乎对我的形容词感到可笑。“对所有人行善才是残忍。你是在管理一个国家,不是管理残疾人协会。别为了你那一点廉价的同情心四处嚎叫,学会收起它来,为更大的利益服务。”
  曾经和他大吵特吵的气氛再次萦绕在我们周边。这一次没有了史蒂芬恩,我想我很有可能会抓起椅子甩到他脸上。而且我的手已经开始试图去抓东西了,意识到这点后,我立刻控制住自己。
  这样生气下去,只会证明自己只是个异想天开,没有远见的小孩,完全符合了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偏见。这里必须采取更加冷静且有效的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使大脑温度下降,努力恢复思考。
  “卡佳。你比我聪明,比我经验多多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他们。”我垂下头,两只手支撑着桌子,紧紧盯着他衬衫的倒数第二个扣子。“求你了。”
  ——这样就对了。
  绝对不能顺着自己的脾气将整个事情全毁了,我不是来吵架的,站在我身后的还有上千上万失去劳动力却得不到补偿的无辜的人们。
  房间内变得异常的安静,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钟表秒针滴答滴答的前进的声音。卡佳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座椅靠背,不动声色的盯着我。像是要抓住我面上的任何一个微小的示弱的举动,并以此彻底打击。
  但我们之间的安静持续了许久,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一直到我眼睛发酸,差点流出眼泪为止。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女王名义下的救助基金会。”
  “女王名义下的……”我蹩脚的重复。
  他摇了摇头。梳在脑后的发丝不听话的漏出了几缕,附在他的面颊旁。“别交给议院,贵族出身的人永远不会做好慈善。”他目光锐利的盯着我,戴上了眼镜,“我有几个人选适合经营这个机构。首先,它需要一笔启动资金——别向我借,我没有钱借给你。”
  说完他开始阅读一封信。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翻了一页。
  ——你应该是天底下最后一个声称自己没钱的人。
  我满心怀疑,但还是点点头。“好吧。我该怎么做?如果……”
  像是察觉到我隐秘的心思,卡佳断然回绝:“别想缩减仪式。仪式对莫合特太重要,容易引起民愤。”
  莫合特的人民对于庆典、宴会、酒会……尤其是最后一项,抱有极大的热情。如果撤销又或者削减经费的行为,影响了其中任意一项,可能都会爆发大规模的罢工示威游行。对于现在本就处于战时的敏感的经济状况来讲,很容易导致城市功能瘫痪。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把原定给我的那些礼服退掉吧。我穿不来那些东西,条条碎碎,还有宝石挂坠,吊在身上太奇怪了;减少皇冠的数量,反正也不常戴;我的侍卫和宫女太多,给他们另外找工作吧;还有每餐减少一些食物,不用浪费……”
  “等等。”卡佳头疼似的揉着太阳穴,侧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你是国王还是乞丐?”
  ——不行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了一样,讪讪的道歉。
  他又一次长叹了一口气。我发现他最近经常叹气,而且偏头疼很严重。他说:“你的礼服已经订做了。多余下来的礼服裙可以进行皇室服装拍卖,卖给贵族和富商即可。另外皇宫里还有些摆不上台面的艺术品,拿出来一起拍卖。天梯堡是不错的旅游资源,限定可以对游客开放的地点,收取门票,可以成为一笔经济来源。基金会由你自己作为广告,向外吸引资金。”
  这些话说的我一阵发愣。几乎有些回不过神来。我想掏出笔记本来记录一下,但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跟我现在的脑子一样。
  “卡佳。”
  “什么?”
  “我第一次感觉你这么聪明。”
  “我是故意惹我生气吗?”卡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既然方案都想好了,你也浪费够了我的时间,就赶紧走吧。提案我准备好会呈上议会的。”他立刻挥了挥手,示意我走人。
  我在原地没动。“不。我和你一起做这个提案。需要什么资料?我现在就去找。”
  卡佳握着鹅毛笔的手顿住了。他抬起眼仔细端详了我一番,像是没见过我似的。良久,才慢吞吞的说:“我还有其他工作。”
  “那我帮你一起做。”我自告奋勇,“总不能我跑过来叫一声,又让你背上新的工作。”
  天渐渐进入黄昏,卡佳桌上的魔石灯越加明亮。
  “……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将边桌搬了过来,然后清理出了一张可以安稳坐下的椅子。
  卡佳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盯着我,使我有种芒刺在背的毛骨悚然感。他戴上眼镜以后,整个人的气氛变了不少。那双本来漂亮却锐利可怕的双眸被挡在了眼镜片后面,使他的魄力削弱,反而多了些儒雅的温和感。
  然而他却将眼镜再度摘下,盯了我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我不会退却了。从高高摞起的桌上文件堆中抽出了一本,扔到我面前。我好奇的翻开来看,发现是关于物权法修改案的草案。
  他简单的说:“全看一遍。从格式学习起……”我张大了嘴巴盯着他,他冷笑了一声,露出了我非常熟悉的嘲讽表情,“你不会以为做议案不需要格式吧?”
  ——我的确太天真了。
  我坐到他右手边的边桌位置,将议案摊开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禁一阵头晕眼花。
  我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又开始全副精力专注在工作上了。
  “卡佳?”
  “干什么?”
  我握紧了笔,心跳跳的飞快。
  “如果有我需要知道的事。你一定会告诉我吧?”
  ——不管是什么都会告诉我吧?
  卡佳极自然的回话:“说什么傻话。这世界上没有你不需要知道的事,只要你还想做王的话。”
  ——那么关于国会屠杀和特雷路陛下的刺杀案也包括在内?
  ——“为了我”是什么意思?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但我没有问出口。凭借我很少出错的直觉,我不认为他对我心存欺骗。但坦然到将所有的怀疑付之于口也做不到。
  “卡佳?……卡佳。”
  “有完没完?这么快就不行的话就回去睡觉。”
  “我是说。其实。你是近视吧?”
  “……”
  “你不戴眼镜根本看不清楚吧?”
  “……”
  “那你还是好好戴上。别耍脾气了。”
  “……闭嘴。”
  §
  塔莎在宽敞的花房外逮住了正教训侍女的莲夫人。花房的大门敞开着,浓郁的月季花香味让她打起了喷嚏。好不容易拉着莲夫人走到通风的平台处,问讯起了女王陛下的去向,得到的回答却让她胆战心惊。
  “您是说苏……陛下会见了迪敏斯特公爵父子,然后去了哪里?”
  “还有穆德利议员。”莲夫人严正的矫正了她的说辞,“之后去往了米耶莱普兰德阁下的房间。”
  “……您没看错吗?”塔莎嘴里几乎能含下一颗鹅蛋。
  莲夫人使劲扯了扯自己的手帕,嘴抿成了一条线。“您是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
  塔莎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绝不是。那您告诉我,那一位的房间在哪里吧。”
  塔莎沿着走廊快步前进,时而还因为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不小心走错路,穿入了错误的廊道。她几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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