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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弄梅攫心-第5章

小说: 弄梅攫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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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元承会一状告到爹面前吗?倘若是那样子的话,她得先考虑瓶静的后路,至于她……一切都无所谓了。

“要不要我先下去吩咐这儿的下人替小姐准备洗澡水?外头的月亮圆得很,又大又亮,待会儿我可以带小姐赏月去。”裘瓶静睇着她,很努力地想要自她的眼神之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不了,我想要休息一下。”她淡淡地回着。

她不是蓄意要对待她有如亲姐妹般诚挚的瓶静冷淡,但她真的好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中秋之于她一点意义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团圆的气氛,赏月又能如何?

她的身上背负着渊德的死,又背负着瓶静的未来,这一切让她身心俱疲!她现下只想要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但一闭上眼,那个神色肆狂的男子又会跃上她眼前,她不争气的心甚至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躁进。

她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会无时无刻地想着他?

倘若不是他的话,渊德又怎么会死?虽说是有点推卸责任,但倘若他不要硬缠着她,或许她便会注意到渊德已往堤边走去,她便会在渊德不慎掉入江里时,差人赶紧将他救起。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说得再多人也不可能复生,再想回去只是徒增烦忧罢了,然而渊德的死,更令她确定,她实是一个冷情寡义之人。

娘在几年前过世,她以为当时是自个儿年纪小,遂不懂得失去亲人的悲伤;然而渊德死了,她却一样感觉不到悲伤,甚至连一滴泪也没有……她果然很怪,好像遗失了什么东西,让她感觉不到喜怒哀乐;她以往不曾发觉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渊德的死让她发觉自己果真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她平静得不像是人,只是感到愧疚、感到疲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叩叩——敲门声响起,裘瓶静随即看向门外,不懂这时会有谁来。

“是谁?”她戒慎地问。

“谁?”门外传来轻狂的低笑声。“你一定不是观府的丫头,否则岂会用这种语气问得如此戒备?”观仁偲站在门外,望着这扇木门,突地感觉那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推开门。

皎洁的月光让他看清了眼前的女人——这个胖丫头,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你是谁,怎么可以这么无礼?”裘瓶静走到他的眼前,拉着门想要将他推到门外,却发觉他像是一堵墙似的,怎么推也推不动。

“瓶静,到底是谁?”

床榻边传来季雪梅虚弱的嗓音,令门外的观仁偲蓦地瞪大双眼。

是她!他不会听错的,这是她的声音。

观仁偲一把推开裘瓶静,抬起长腿直往房内走去,掀开珠廉,望见晕黄的烛火映照出一张丽容,而那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他不禁看傻了,震愕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不消一会儿,他随即清醒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暴喝了声。

这儿是爹的东苑,女人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却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可是观仁偟的声音不断地回绕在他的耳边……若与天仙相比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差,连我都想纳她为妾了,也莫怪爹要纳她为妾。倘若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去瞧瞧,不过记得,千万别迷上了她,她可是爹的人……不会的,绝对不可能发生这么巧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季雪梅瞠大灿亮的明眸,眸底净是惊惶。

她不过是在心底想着他罢了,怎么他会突地挣出她的脑海,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岂不是太荒唐了吗?

“这话是我先问的,你最好快点回答我!”他大步地走到她的身旁,诡邪的怒目中是掩饰不了的火焰。

可恶,绝不是像仁偟所说的那般,他不信,他不信老天会这样子折磨他!

他这一辈子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他不允许他第一个动情的女人是他爹的妾。该死的妾!

“我不需要回答你,反倒是你若不先报上名号,我会以为观府中一点规矩都没有,竟放任外人在府里头走动。”季雪梅不着痕迹地遮掩去不由自主的战栗,水眸直瞅着他,望着他妖诡如鬼神般蛊惑人心的俊颜。

他是个谜样的人,他的出现仿佛拉扯着自个儿深烙在心底的封印,引导着她对这个世界产生另一种感触!挑诱得她的心隐隐颤动,慢慢地让她有了所谓的七情六欲。她有点渴望拥有这样的感触,让自己能够比较像个人,但是又悚惧于他的靠近。

“哼,我是观府的二少爷,我爱往哪儿走便往哪儿走,凭你也想干涉我的行动?”

观仁偲眯起阴沉的眸子,听她淡漠的语气,宛若是把自己当成了家中主母般地询问他,不禁令他有点啼笑皆非。

这样是否意味着,她真成了他爹的妾?

不,不可能的,她已非完璧之身,爹不可能会接受一个带有瑕疵的女人。但是爹却接受了娘的不贞……爹向来不在意这种事的,而她又有着倾城倾国的美艳,谅爹也无法自她如画的秀色中挣脱,就如他一般。

他和爹居然想要同一个女人!

“你是观府的二少爷?”季雪梅瞠目结舌。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居然是观元承的儿子?

她巴不得能够赶紧将他忘掉,然而他现下却出现在她的跟前,而且成为她一世都甩不掉的梦魇。

“你现下才知道吗?”他迷人的唇角邪恶地微勾,勾出了一抹教人胆战心惊的笑。“是否有点意外进到观府了?”

她的脸色说明了一切,证明他的揣测不假……不,不是揣测,一开始便是事实,只是他压根儿不愿意相信!是他自个儿不愿意相信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事实,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确实是爹才纳入府中的妾,从这一刻开始,她已如神般飞入另一个他永远触摸不到的境界,那是他永远不敢造次的地方……总以为有一天她会如神祗般地离去不见踪影。没错,她是失去了踪影,让他在街坊上像是疯了般地寻找着她;然而没想到她竟落在这里,虽与他如此相近,却是他永远触摸不到的遥远之处。

老天未免太过厚待他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请你出去。”季雪梅有点仓皇地敛下羽睫,掩藏在羽睫下的眸子正慌乱地转着。

难道他想要以那件事来要挟她吗?

“要我出去吗?”他挑起浓眉,笑得益发张狂,寒鸷的眸里有着一抹残佞嗜血的光痕。“那我该如何向你请安,又该如何称呼你呢?”

天,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她的姓呢,他正想迎娶她为妻,她竟成了爹的妾!这教他情何以堪?

该死、该死的中秋夜,连挂在黑幕上头的月亮都显得碍眼!

“我不需要你向我请安,你出去!”她互绞着双手,发觉自己几乎遏抑不住体内不断涌现的情绪,这是她以往不曾有过的冲动,令她有点惶惑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你自然不需要我请安,你以为我真会向你请安吗?”他紧咬住牙,让体内暴动的怒焰化为低哑的嗓音。

他算是了不得了,毕竟他还未曾如此地压抑自己。为了她,他几乎快要忘了原本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她更是了不得,居然如此轻易便操控了他的心!

“你不需要如此多礼。”季雪梅敛眼不看他展露嗜血狂妄的眼。

他到底要如何逼她?他到底要她如何?嫁入观府非她所愿,与他相识非她所愿,渊德之死非她所愿,世上没有一件事可以顺着她的心愿走,她又能如何?她又何苦希冀在这里见到他?倘若不想见到她的话,他可以将她送进道观,如此一来,不就可以永不相见了吗?

她不懂他到底是在逼迫她什么!

“那是当然!”他咬牙怒道:“就凭你这般毫无贞节的女人?”

要他向她请安,做梦!

他瞧光了她,摸遍了她,甚至占有了她,然而两人如今的身份却是如此悬殊。她成了天上皎洁的月,而他则是遮掩她光芒的乌云,虽可覆盖她的光亮,却碰触不到她,只要风起,他便得自她的身边飘离;即使他再不愿意,仍是跳脱不出这样的命运。

倘若两人的命运到最后是这般的结果,又何苦让他遇见她?何苦无端地扰乱他的心?

观仁偲一把揪起她纤弱的手,连带扯动她纤弱的身躯,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该死,要他把这具令他着迷的身躯让给爹吗?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住手!”季雪梅挣扎着在两人之间拉出一点距离。

他怎么可以如此说她?今天让她落得如此污名的人,不就是他吗?他又凭什么这样伤害她?今儿个并不是她自愿嫁人观府,她也不愿意……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语?

然而令她不解的是,倘若他真痛恨她的话,他又为什么要紧抱着她?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喂,我不管你是谁,这儿是老爷要我家小姐待的地方,你出去。”

裘瓶静见季雪梅神色有异,连忙挤到两人之间,阻绝这诡异的气息交流,哪里管得了他到底是谁,双手直往他身上推。

“好刁的丫头,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观府,而你不过是个婢女,凭什么赶我这个主子出去?”他垂下眼凝睇着她。

“我只有小姐一个主子,其他人在我眼中都不重要。请你赶紧出去,否则我就去禀报大少爷。”裘瓶静谨守本分地与他对视,丝毫不闪躲他冷冽的眼神,决计将他赶离这里。

“很好。”他若有所思地道,想不到她如此护主,随即往后退了一步。“改明儿个,我会前来请安。”撂下这句寓意深远的话,他随即转身离去。

裘瓶静见状,连忙将门拴好,转身时却见到季雪梅泪流满面,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小姐。”她服侍小姐有十年之久,未曾见小姐掉过一滴泪,就连夫人过世之时亦没有,为何……难道小姐和他……“我不碍事,我只是……”她哽咽着,不懂自己为何哭了,只觉得有一抹极酸涩的滋味缭绕心头,隐隐骚动,仿若是因为他……但她仍不懂自己为何哭了,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苦像是梦魇般地箍住了她。

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划了一刀,然而她却不知道是谁伤了她,她又为何流泪,她只觉得混乱。

心乱了,灵魂也散乱了。

第五章

“请你出去,我们小姐不见你。”

裘瓶静像是守护神般地站在东苑房门,双手擦在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令观仁偲莞尔。

他该称赞她是个称职的婢女,还是恼她三番两次地阻挠他呢?

“难道我要同她请安都不成吗?”观仁偲挑起眉蹄着她。

说真格的,这个胖丫头,除了体态丰腴了些外,脸蛋倒是不错!且她的脾性还挺特别的,他应该要感到激赏;不过那也得她不再阻扰他才成,他有点厌倦了她再三地阻挡。

“我家小姐交代了,你不用同她请安。”她仰起小脸,丝毫不畏惧自个儿正在以下犯上。

“连见一面都不成吗?”他戏谵地问。

他已想清楚,不管她现下是什么身份,横竖他是要定她了。

“请二少爷站在我家小姐的立场想。”她淡淡地道,有神的眸子直盯着他,希冀他能够体谅,小姐在观府的地位并不稳固,光是要应付那些刁钻的下人,就够让小姐心神疲惫的了,现下实是禁不起他再三地骚扰。

观仁偲高高地挑起眉,若有所思地凝睇着她。

她所说的话,他并非不相信……毕竟观府里头的下人是怎样的脾性,难道他这个主子会不知道吗?

不过,他很想知道谁敢如此放肆,居然敢对季雪梅无礼。

雪梅……真像极了她冰冷的性子,人如其名,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又如化为人形的梅仙,让他无法放弃她,即使要他背负着罪名亦无妨,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从自个儿身边逃走的。

他相信两人之间必是有红线牵连,他不会让那条红线就此断落。

“二少爷?”裘瓶静察言观色地睨着他。

观仁偲幽诡的睇着她,突地勾唇笑道:“我明儿个会再来。”

在爹回府之前,他多的是时间跟她磨,现下离开并不表示他不会再来,他会选好时机将这丫环遣走,到时候还有谁能拦得了他。

话落,挺拔的身影随即离开东苑。

裘瓶静狐疑地睇着他,直到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背影,才疑信参半地走回房里。

“小姐,二少爷走了。”

“我知道。”

季雪梅淡淡地道,垂下浓密的眼睫望着手中甫绣好的手绢,清冷的模样仿佛对这件事压根儿不在意!然而实际上,只有她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心神,才能稳下不安的心跳。

想见他、不能见他;想见他、不敢见他……她是着了他的魔,居然如此地想念他,甚至忘了他和她之间的羁绊是多么地可怕。倘若她再这样子同他见面的话,只怕下一回牵扯上的人,不知会是怎样的下场。

还是别见面好了,只要瓶静替她把他挡在门外,再给她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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