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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弄梅攫心-第4章

小说: 弄梅攫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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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她支离破碎地喃着,却又不敢张扬,怕若让人瞧见,只怕爹……他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就算他真的喜欢她,也不能如此疯狂地占了她的清白,她可是等着出阁的嫁娘呀!

“我会娶你为妻的。”这是最折煞他的承诺了。

他是如此迫切地需求着她,不曾有过哪个女人可以如她这般震慑他的心神,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她这般让他许下承诺。

他相信她是第一个,亦会是最后一个。

“不可能的。”她轻声反驳。

他的吻夹带著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一步步蛊惑她的心神,令她几欲晕厥,却又令她飘飘欲仙。

随着他灵活的舌尖带给她难言的悸动与诡异的战栗,像是冰又像是火,轮番戏耍着她羞涩的心。

“只有我要不要,没有我得不到的。”他霸气而粗哽地宣言。

他偾张的欲念因为她似霞的红晕而轻颤,因她低切的娇吟而窜动,令他再也遇抑不了一触即发的渴望。

他褪去了束缚,亦褪去她仅剩的遮蔽……“不,我不准你这么待我。”她悚惧地低喃,丽容上有着无法遮掩的羞赧。

当他的长指探进她的体内时,她不自觉地收紧双腿,瞪大一双写满惊骇的眼眸。“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心里同时夹杂着惶惧和战栗、不安和等待,矛盾得不能自己。

“我正在做你不希望我做的事。”

季雪梅吃痛地低喊,却突地被巨大的痛楚所吞噬。

“不。”她惊喊了一声,却适时地被临近的脚步声掩过。

同人一般高的荻草是他侵略的最佳掩护,他不住地闷哼着炽热的气息,等待着她的适应,然而却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夹杂着几许吆喝。

“快点、快点,那个孩子落水了,倘若不快点捞起来的话,怕是会冻死。”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出门居然没有带着家仆,瞧他瘦弱得很,怎么捱得过这冰寒的江水?”

一声声的担忧敲进了季雪梅发疼的灵魂,令她猛地清醒过来——渊德?是渊德吗?

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力气,让她推开了他,酸软的身子随即又跌坐在泥地上,她连忙拉扯自个儿的衣袍,想要掩蔽赤裸绝美的身段,却又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你在做什么?”他眯起妖诡的眸,粗喘着气,难以隐忍双腿间的肿痛。

可恶,她现下是想戏耍他吗?

“你放开我,我弟弟掉落江水了,我要去救他。”她急急地道,尽管她并未亲眼所见,可方才一阵慌乱,却让她心悸不已,她好怕落水的人真是渊德,倘若真是他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方才,即使她真推不开他,至少她可以开口求救,但她却没有那么做,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她的清白已损,而是渊德。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信吗?”他低哑地道,紧咬牙根。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倘若你现下不放开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她蹙紧眉心,抹去脸上的泪痕,定睛瞪视着他。对他,她有莫名的悸动,仿若是前世注定的纠葛;只可惜他们相遇太晚,不管这是什么情悻,她会把这一切都忘了。

“你……”

他才想要斥责她,却见她抓起一把泥往他掷来,他才一闪身,她纤弱的身影已窜出了荻田。

可恶,他不相信她不会动情,她怎能如此待他?

啪!

连续数十道巴掌声在季府里响起,直到一声如夜枭哭号般的声音愤恨地传出,那令下人惊惧的巴掌声才停止“你这个妖女,居然害死了渊德,你根本是蓄意的,明知道他不能外出,还带他去堤岸,居然还将他推入江中!你好狠的心肠,你会不知道渊德是我心中的一块肉?你居然……”姚顺娘在大厅上痛打着面无表情的季雪梅,然而这一切仍不足以让她泄恨。

她要杀了她,要将她凌迟至死!

“我要杀了你,我……”

姚顺娘像是发了疯似的,一双勾人的媚眼里满是仇恨,四处逡巡着可以让她泄恨的物品。一见案台上放着一枝掸子,她像是一阵狂风似地将之取走,随即又回到不发一语的季雪梅面前。

光是巴掌压根儿解不了她满腔的恨意,她拿起掸子没头没脑地直往她纤弱的身子落下,那与风摩擦而过落在季雪梅身上的声响,更是令在一旁观看的季府下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出手阻止,更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把我的渊德还给我。”姚顺娘像是疯了般地狂打着,仿若多打一下,她的心便能平稳一点。

季雪梅抬眼瞅着她,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直咬着自个儿的下唇。

她知道是她的错,倘若不是因为她,渊德怎么会死?在那冰冷的江水中,他到底呼喊了她几次?然而她却连一声都没听到。她沉沦在那个男人的挑诱中,耳里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以至于让她忘了渊德。

如此的罪孽,岂是二娘鞭打几下便还得起的?

她甚至希望二娘能够多打她几下,即使爹要将她赐死亦无妨,毕竟这是她的错,是她亲手把弟弟给害死了,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够了。”季老爷见姚顺娘打得太过火,随即上前握住掸子,丢到一旁。“我不准你将她打伤。”

实际上,她的身体已满是伤痕,血淋淋地隐藏在衣衫下。

“老爷,渊德死了,他是你唯一的子嗣啊!”姚顺娘发狂地喊着。

“他既然已死,便再也无力回天,即使你真把她打死了,渊德一样回不来。”他闷哼了声,将她推到一旁去。

她是该死,但不是现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失去子嗣,他心中的痛不亚于姚顺娘,但男人成就大事可不能建立在妇人之仁上;他就这么一双儿女,儿子既死,他自然得将希望放在女儿身上,她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为他赚回同样的利益。

季雪梅不发一语,压根儿不觉得痛,只是静静地站在季老爷的面前。过了半晌,她才仿似下了决心地道:“求爹准我入道观伴佛吧。”这是她微小的愿望。

她的清白被损,即使她未告知爹,但已不宜出嫁。而她一时贪欢却害死了渊德,她势必得用一生的时间伴在佛前,求佛洗涤她的罪孽。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厅上大座传来季老爷隐忍着怒气的嗓音,他抬起怒红的眼瞪视着她。“你害死季府唯一的子嗣,怕是死十次都不够偿,你以为你那样做,便能洗清你的罪愆吗?”

之前一直不发一语的季老爷,并非原谅了她,而是在忍住欲杀之而后快的欲望,毕竟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换言之,倘若她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他便会杀了她,即使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一样!

“爹?”难道……“中秋入观府,倘若你不去的话,我会打断那贱婢的双腿,再剁去她的双臂,挖去她的双眼,割掉她的双耳,让她过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他说到定会做到。

“老爷,你不能这样放过她,渊德是你的儿子啊,你……”

“住口!”

他狂怒地吼着,一掌打在姚顺娘的心窝上,只见她晕厥在大厅上。

季雪梅漠视着这一切,一心挂念着裘瓶静。

她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人是瓶静,然她没想到爹竟然可以如此地狠心待瓶静,甚至是二娘。

但她已非清白之身,要如何嫁入观府?

可是她不能说,她要是说了,她被爹赐死事小,爹是绝对不会放过瓶静的,瓶静是必死无疑。她不能让瓶静被牵扯进来,她一定得照着爹的意田心去做,否则……何况她又能有什么选择?爹已仁心地留了她一命,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不如就随爹的意嫁入观府,就当作是赎罪吧!毕竟渊德的死,确实与她有关。

渊德……她要怎么原谅自己?

第四章

观府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然而在观府西苑的观仁偲却宁可独自一人在房内喝着闷酒,没那雅致到外头寻花问柳,亦无心赏着西苑外头的满园花海和假山石雕,心底想的念的全是那一抹身影。

真是可恶的女人!

少有女人可以挑勾起他的欲望,然他现下光是想到那日在江堤的情景,便有一股热潮在他的胸臆间浓得化不开,仿似要冲出胸口般地疼痛不已。

“该死!”

他低咒了声,一口灌下辛辣的酒,怒红的眼直瞪着远处张灯结彩的回廊,眉不禁皱得更深。

咋,不过是中秋罢了,犯得着如此盛大吗?

团圆?别笑死人了,他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是团圆的滋味。大哥仁偟和爹总是忙着朝中之事,而娘早在多年前去世,这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借酒浇愁,却是愁更愁。

啤,真是笑话,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尝到愁滋味?简直是可笑透顶!

然而,这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可恶,他以为是红线缠着他们,他才能与她不期而遇;他以为两人之间的羁绊是如此的密不可分,然他似乎料错了。

自那天在江堤相遇之后,他便再也找不到她。

她美若天仙,仿若天界神,那双澄澈的眸子里不染任何脏污,是清滟无尘的,仿似沾不上半点欲念,仿若不食人间烟火……当他这么一想时,总会以为她真回到天界去了。

可恶,他不相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是她也一样,可她却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不知她家住何方。

该死,他快要被思念和挫败感给折磨死了!

“仁偲,你在这儿做什么?外头忙得人仰马翻,你居然还在这儿……”一道颀wωw奇書网长的身影自黑暗中不断地接近凉亭,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下,怒瞪着他。“你居然在喝酒?”

观仁偟不禁微蹙浓眉,不懂他为何会在此时喝酒;前些日子瞧他忙得很,三天两头往外跑,即使不是为了生意,他依旧跑得不见人影,天天眉飞色舞,让他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他现下的神情大相径庭。

他的神色有点诡异,气色有点憔悴。他这个自命非凡的弟弟也会憔悴?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好忙的?”观仁偲没好气地道,呷了一口酒,微眯起妖诡的眸。“不过是中秋罢了。”

在他眼中,中秋压根儿不是什么团圆日,根本算不上节庆。

“你这几日只顾着在外头风流,还不知道今儿个爹纳了个妾回来,下人们在府里忙得晕头转向,而你倒还有着大好闲情在这儿喝酒。”观仁偟走到他的身旁,替自个儿斟了一杯,不禁叹道:“还是上好的桂花酿。”

“爹纳妾?”他微愕。

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哩!自娘过世之后,爹独身至今,为何会在这当头决定纳妾?似乎另有隐情。

“好似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方才爹将那个女子带进东苑之后,没交代什么又赶回朝中了。”观仁偟品尝着桂花酿。

“既然爹没有交代,你又怎么知道爹纳妾?”他仍不认为爹会纳妾。

倘若爹要纳妾的话,早在好几年前便可纳妾,又何必等到此时?

“倘若不是纳妾,又何必将她带进东苑?”观仁偟放下酒杯准备离去,又回头睨了他一眼。“而且那位姑娘若与天仙相比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差,连我都想纳她为妾了,也莫怪爹要纳她为妾。倘若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去瞧瞧,不过记得,千万别迷上了她,她可是爹的人。”

“天仙?”观仁偲睨着观仁偟的背影,不屑地挑了挑眉。“啧,女人不都是一个样,我就不信她有多不凡。”

呷下最后一口酒,带点微醺,他便横跨中堂往东苑去。

他倒要瞧瞧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能够让不纳妾的爹破例纳了妾。

“小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观府东苑深处的厢房里,传来裘瓶静轻柔的问话,然而却得不到回应。

她心急地睨着端坐在床榻上不发一语的季雪梅,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该如何以对。

自从渊德少爷过世之后,小姐的情况是每下愈况。前一阵子,小姐甚至已经会笑又会怒了,怎地不过几天的光景,小姐不仅回复到原本的模样,甚至变本加厉,就连她的声音也听不到。

她好担心啊,即使嫁进了观府,小姐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全都怪老爷不应该那样逼迫小姐,否则小姐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瓶静,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突地,她轻启檀口,敛下浓密如扇的眼睫,不让她看出她的疲惫。

“小姐?”她喜出望外地睇着她。

“我只是有点累了。”

实际上,她一直在思索着要如何面对观元承,然而听观仁偟提起他已经赶回宫中,不禁令她松了一口气,但他什么时候回府,可就不得而知了……倘若他发觉她并非清白之身,他会如何待她?

观元承会一状告到爹面前吗?倘若是那样子的话,她得先考虑瓶静的后路,至于她……一切都无所谓了。

“要不要我先下去吩咐这儿的下人替小姐准备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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