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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凤舞仪光-第115章

小说: 凤舞仪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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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话转告,还望阁下善加用之。”
  隆睿骐双手端起酒盏向英禄再次敬过,被英禄抬手拦住。“阁下还是听我说完再谢不迟。先帝余恩已被令兄挥霍殆尽,所幸今日在此聚会者都曾承恩于他。当初阁下从应州道出去搬兵勤王,我便已明白了先帝用意,因为大位上那人扛不起那个姓。天数使然如之奈何,隆氏一朝错失凤郎,错过了便是失去了。我改变初衷,为那小凤凰撑开一方太平天地,是因为他喜欢。但若有再三再四挑衅之举,硬生要坏了这份用心,我并不在乎令之一试掌中蟠龙槊之锋利。”
  隆睿骐将酒饮尽,掩口散开直冲上来的滚烫,还是被冲得眼睛胀痛。“皇叔言下之意,小王俱已领会。”——“如此甚好。亦不妨将此原话说与你那位左将军。告诉他,玉面鬼见愁可没有凤郎那番纳百川的襟怀,我素来是睚眦必报的。”话音甫落,隆睿骐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恰于此时帐外有谈笑声由远而近,只听独孤澹朗声道:“转头的功夫,两位跑到一旁先喝起小酒儿。既如此,我等不请自来,琭王就把带来的好酒拿出来分享一回吧。”随着话音,靖王独孤澹在唐劭引领下健步进来,身后跟着谢琛、林筝,端木洵仔细分派过周遭护卫之后,便摘了佩剑也跟随进来。
  ‘不速之客’们使得帐中立时热闹起来。唐劭得英禄授意,代行东道之礼向靖王、骐王、端木洵逐一献酒。英禄亲自把盏与谢琛林筝,则着实把天相知府吓了一跳。
  林筝连忙拱手施礼,仿佛怕被那只银盏烫到似的谢道:“国主亲自把盏,筝何以敢当?”——“孤素来敬重不畏强权仗义直言之士。一杯薄酒难成敬意,旨在诚谢林大人当年至信至勇。待回奉节再聚,孤将携凤郎重捧琼觞再敬先生。”
  独孤澹哈哈一笑款步行至两人之间打趣道:“鹤郎只管宽心接这杯酒。有骐王及独孤澹在此,琭王为文士敬酒必是有分寸的;断不会将清流喝得赤膊袒腹的撒酒疯。实则,倘被那位听闻他给你们使坏,回去可有他好看呢。”一言方落,谢琛在旁先喷了酒。英禄噗嗤一笑遂即揶揄道:“擎涛兄只怕会比我先有好看的可看。”
  喜子踩着棉花一般探着步子,进到帐殿中。鼓足一口气向帐殿内几人拱手施礼。英禄中断说笑,回头扫了一眼,笑意未减。“一副蛇蛇蝎蝎模样,没的往其他几位王侯口中送笑柄。”
  喜子被其主笑得直觉摸不着脉,便趁着底气还够用,将事先预备了数遍的说辞,不带喘气儿的念道出来。公子爷由萧宇陪着,已经先行折回奉节旧宅;采买了许多书籍;一落脚就吩咐将新得的临街跨院收拾出来···还险而被主公笑得忘记一件小事儿:临出门时,公子爷正与萧公子念道,午后上街再去采买些食材;道是想自己动手操作些顺口和胃的吃食···
  最后报告的事,听得英禄险险洒了酒,又气又笑道:“他自己要下厨?真胡闹。莫要把手割伤了就是好的。”
  此言一出令周遭几人反应不一。
  谢琛一幅不虞之色,显是反驳:让你说的,简直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即便是都做不来,还有萧宇在旁操持呢···独孤澹见了,在侧暗扯动谢琛衣襟,丢眼色示意谢琛莫要多言。
  隆睿骐闻言之后呵呵一笑,似是无意的对林筝含混的解嘲:“仪光必是想吃笋子鸡丁了,那是雨航的拿手菜。”
  遂未久,唐劭、端木洵分别接到各自主公示意,推出帐殿招呼手下人,收拾物件立即启程。
  眼看英禄一幅越见明显坐立不安之色,恍如已见到刀就切到某人手指上。独孤澹撑不住好笑,低声劝慰:“放之稍安勿躁。手下人不是回报过,他们已经回到府上了。难不成谁人还敢到你西恒行辕内抢人不成?为兄治下的奉节城还不至于那么乱吧。”
  “仁兄之意小弟心领。不怕仁兄听了笑,我如今委实是再见不得那小凤凰身上,出现分毫伤痕。”英禄说着现出一脸苦笑,此景令观者暗叹:难得呢。他们又如何猜不到话外之意。
  只说那人的容貌,已不晓得成了多少人心口上的朱砂痕;若再加上满腹才华,实在难保旁人不会徒生觊觎执念。英禄早就想到这层,又岂会留机会与人?
  关照着两位文官坐进暖轿车,三位王驾则提缰带马,有意无意似的走成并辔形式。“放之急迫之心,为兄感同身受。权且宁耐一时半刻;已经知会端木将军先行赶回奉节了。”
  及至此时英禄的脸上才稍退凝重,对着另侧两人解说:“吾亦不怕两位见笑。只是擎涛兄适才所言‘感同身受’,确是不甚恰当。旁人非经其事,焉有身受有何言感同?汝等只知我诚意会商侧重药石往来,怎会想见我亲历过往曾何其酸楚。
  今日言及于此并非我摆功劳。几年前仪光身负叶沐泓下达刺杀密令,独闯我中军大营被擒下。那一副精致无匹的身躯,真真令我屏息凝神,未敢动半分轻亵心肠。然就在两年后,我同样用这双手,从一副纸棺材中,抱出一具血肉模糊生气全无的身子···其后多少次往来于生死轮回间,希望绝望存乎一线细若游丝···此中种种,今日说来寥寥数语,可汝等怎么可能体会到我当时的震怒绝望?但有些微软弱,而今留在我手中的,就只是一坛骨灰。
  若非当时那一丝不敢放弃之心,又焉有我等今日促膝把盏;又岂会有当下这等,诸侯分距朝廷中枢疲弱,尚能独安之怪异景象?天下之利熙熙攘攘,城头王旗变换之事,乐见抑或置身其中与否,你我心照不宣。对么?
  只是,那小凤凰艰难活转过来便与我说明:日得千厦夜宿一席。他余生所愿,不过是得与相知者,于祥和之地上过踏花吟月的日子。此乃他所盼,我自然乐于为之争取善加维护。亦不妨就此阐明,此亦是我当下的底线。”
  林筝甫一落座,便活动着酸痛的后背,难掩疲惫之态。背上廷杖旧伤因风寒渐重又见复发,加上几日来鞍马劳顿,更是折磨得紧。所幸有独孤澹为谢琛预备的暖轿车,谢琛又往他背后加了一只狼皮靠垫,委实解了林筝的困窘。
  两人不约而同竖起耳朵聆听车外的谈话。待英禄的话停,林筝指指车外轻声问谢琛:“芷璘以为此番话有几成可信?”——“六成。换做旁人来说,我是一句都弗信的。但,仪光在他身侧,又是那样身份,凤郎其人其品,我敢拿项上首级担保。便可信其六成。故此,回转奉节必要同仪光再聚一回。”
  “芷璘之言,筝深有同感。果能如此,凤郎西嫁该是聊以庆幸之事了。”林筝略有怆然的叹道。
  午后借采购备膳食材,骧同萧宇乘坐马车,寻回先前订购扇面的字画店。
  按照约定,骧对出作画人留下的上联,又付了大笔定银,作画先生则应约与今日来店中,当场作画完成余下三幅扇面,银货两讫。如此安排委实契合凤郎下怀。
  迈进店面大堂向四下扫视一回,骧便晓得春花绽放般。直连萧宇都看得眼花扯其衣袖低声提醒:“我的爷,可莫要这么笑。看把这一堂人都笑痴了。敢问是您要寻的人到了?”
  骧从扇袋中取出折扇放在萧宇手上,悦然道:“那边墙柜上备出的竹丝生宣,是字画上选用纸。此前,这家店刚从西恒商贩处,进来一批珍惜颜料。酷爱书画者对此绝无置若罔闻。另则你看柜上还放着笋干腊肉,荷叶包里必是收拾好的鱼肉食材,具是稍加烹制即可一饱口福的。当年一处玩笑时,他便说:说甚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只需每旬吃上一回笋子焖酥肉或是瓦罐竹荪鸡,何愁不能风雅口福兼而得之。目下这几样物事凑齐一处,我断定必是赵清肖无疑。”说罢抬手拉起披风风帽,狡黠一笑:“你先进去说话,且逗逗她,看他能否猜到我这儿。”
  骧整好衣衫,回身叫过一个小僮,塞了块银子附耳嘱咐几句。那小僮见银子足够几年工钱,岂有不乐的;赶忙跑向店后单辟出来的画堂前,扯动棉门帘忽打两下才钻进去。
  遂即听到室内先是老板的叱骂,继而一个温缓的笑斥声音:“金老板手下的伙计,今日怎生如此冒失。挑帘子要刮起白毛风似的。若把这红珊瑚粉吹脏了,在下可不负责赔。”
  萧宇听了捂住口几乎笑喷,骧竖起手指要其噤声,指着屋子示意往下听。只听屋内僮儿禀报:店面有主顾来找,称前日买的贺兰石砚成色作假,要老板出面给个说法。接着老板便念着佛号,拽着袍襟跑出来,径直朝店面而去。骧和萧宇则趁机提了衣襟拾级入室。
  骧先是隐在屏风后向内看,见画案前一素衣人长身而立,正有条不紊的挑选着案上排列的画笔颜料,头也不回地揶揄道:“金老板去而复转,是恐这些珍稀颜料留在此处,被赵某人顺手牵羊不成?”——“但有损耗一并算在我头上。”
  赵椿闻声回头看清转出屏风之人,遂了然一笑:“真个是风水轮流转。竟未料及瑞鹿公子如今反成了赵某人的大主顾。我还奇怪这边陲之地,谁会如此熟悉我的画。”
  萧宇上前一步挽手行礼毕答道:“大人莫要取笑萧宇。您于我直如高山仰止,岂敢存半分轻慢。萧宇心中这点文墨,亦是拜凤郎当年悉心指点所得。手中这柄折扇是当年他为我求的及冠之礼,乃是大人的墨宝;我视如珍宝从不离身,故才敢讲对您的笔墨略有知晓。”
  见赵椿欣然笑开,并招手示意向前说话,萧宇会意举步。“不久前偶然遇见大人的笔墨,委实欣喜。便拜托此间老板代为从中接洽。只盼着得与大人一见。若不冒昧的话,容萧宇亲手捧茶,以表诚敬之意。小小私心还望大人见谅。”
  赵椿伸手取过折扇,展开扇面端详片刻,又举目向对方面上审视一番,眼光一闪迎头而上回答道:“随足下前去品茶有何不可?只是需请背后正主出来一会。”捉见萧宇闪过一丝惊愕,赵椿愈发有了定义“怎么,难不成瑞鹿公子已是心有另属?既如此,我便将这旧物毁去,另外画一幅新的与你,免得这旧物留着碍眼。”说话间便做出动手要撕扇子的架势。
  萧宇一把捉住赵椿的手,脱口叫道:“千万不要!”旋即连连作揖有回头向屏风又急又笑招呼:“公子爷再不现身,赵先生定不会饶我的,您两位莫要难为我罢。”
  骧闻求救,索性摘取风帽迈步转出屏风,抖开袍袖挽手施礼:“锦雉公子别来无恙。”
  赵椿惊喜之际抚掌大叫一声,几步上前牵住骧的衣袖:“仪光,当真是你!极好极好,你果真未死!”——骧反手一转挽住赵椿的手反驳:“凤郎还活着,昌庭的鸾仪都尉沈骧已死。”
  垂目检看着捧中两只手心的疤痕,只觉分外刺眼。半晌赵椿抬起头强笑道:“沈垚狡旨行事当晚,椿曾潜至监外谈看情形。当时凤郎尚在昏迷中···那是我便对李谨之(李珪)说:嘲风已闭目不望,雪凤本来冷情。如今鲜血入土,其心必要寒透;隆昌运势怕也是热不起来了。如今尚有相会之时,何其兴也。敢问凤郎是否还有一番念旧之心?”
  “旧日挚友亲故,骧从未忘怀。怎会因一时境遇起伏而有相负?···哎,此间委实不是叙旧所在。兄台不嫌小弟冒昧,敢请移驾至舍下,你我把盏促膝,一叙别情如何?”——“正有此意!”赵椿回身取过外披,毫不扭捏的一把牵住骧的手,哈哈笑道:“昔日徒有个‘跳墙知府’的虚名。怎知今日甩掉那劳什子,倒真个牵住了凤郎的手。快走快走,我们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于轩敞温暖处坐定,骧正同萧宇说道着字画店老板,在得知一些情形之下,惊慌失措打破物件的窘态。赵椿手把着白瓷盏,一提一拨撩动其沁脾清香。好整以暇的观望着室内。听两人说到趣处,赵椿也随着畅笑一回。
  说笑一轮罢,萧宇有侍从领着,出去操持备膳。
  赵椿擎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茶,唇齿润馥回香弥久。“看室内物件尽是簇新,想来仪光回归旧地时日不长。”——“这所院落乃是芷璘表兄所赠,入住不足一旬。我多是在外游走访寻。雨航自有官家差使,也是抽功夫陪我走走罢了。”
  骧深知与出身刑诉的锦雉公子答对,最宜坦白实说。尤其眼前事,赵椿既然问出口,必是看出端倪脉络。
  “噢,如此说来一别数载,凤郎何处安栖?”——“居于咸宁。此番借商队行进之便过来,旨在回来看望知近至交。”
  “自唐以后,咸宁便集结西域各处歌舞,蔚为壮观。其中以‘胡旋舞’尤其闻名。凤郎居于咸宁,采撷收集歌舞集册当是近水楼台。”
  赵椿自觉自己的话题是极为稳妥,然很快便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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