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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九州祭-第45章

小说: 九州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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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自己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突然传来的一声凄厉的狼嚎将我惊醒,后背立刻渗出冷汗,我向外望去,不知何时已是月上中天,外头的狼嚎声越来越多,虽然见不到狼群的影子,可从那声音听可以判断狼群就在不远处。
  我拖着脚向山洞深处走了一些,抱着膝盖蜷缩在石壁一角,双目死死盯着外面,温凉的月色照在雪上和着狼嚎声生出几分凄寒。我将之前摘的长绝草握在手中,长绝草有剧毒,只一片叶子便可让人在一炷香内死亡,我想若那些狼真的闯入洞中我便吞下长绝草,来个同归于尽,我死了它们吃了我的肉也会死,沾不到一点便宜。
  渐渐有狼的影子在月下显现,一只,两只,离洞口越来越近,我咬唇屏住呼吸,将长绝草在手中越握越紧。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淙淙的琴音,连绵温柔,又生出几分凄怆悲凉,滑过苍山皓雪缓缓传来,在月色下回响不绝。而那些狼群不知为何口中哀呜,纷纷转身远离洞口。
  师傅曾说过这世上有一首叫做千冥思的曲子,能够控制人以外的生灵,那些狼群正是在听了琴声之后才离开,难道刚才我听到的就是千冥思?可那曲子在大泽时代早已消失于九州,怎还会有人懂得这曲子?
  那狼群走远后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我扶着石壁慢慢起身,想出去看看究竟是何人救了我,然而未走几步便见洞口处站着一个人,素白的衣袍似乎与这冰雪月光融为一体,青丝在月下覆满风雪,我顿在那里,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他疾步走到我跟前,我动着嘴唇却始终发不出一声,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千千。”
  我抱着他,如溺水之人抓住岸上的水草般死死抱着他,害怕自己一放手这一切都会成为虚幻,我趴在他的肩上无法自抑地失声痛哭,泪水毫无章法地在脸上肆意横流,最后尽数落在他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高能下章高能下章高能!!!!!
  考试月到了,更新会很慢,下章元旦大概会出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三)

  未央将我抱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蹲下身给我查看伤势,紧蹙着眉一句话不说。我拉了拉他的袖角,他抬眸看着我,眸中泛着冷意,我一时有些慌乱,结巴道:“我……我……”
  “疼吗?”他问我,语气中透着冰凉。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又点头又摇头的,几个意思?”他继续语气不善,我低头不敢去看他,他临走前那样嘱咐我不要一个人来君顾山,我却还是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让自己现在成了这副狼狈模样,是我理亏。他将我脚上的木架拆了下来,我痛得咧了咧嘴,却不敢发出一声。
  他望着我叹了口气,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你救病治人是好事,但犯不着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
  “是治病救人……”我小声提醒他。
  “你……”他有些气急。
  “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我忙颔首表示自己知道教训了,说着把手边的雪三藤拿给他看,“你看,我找到了。”
  他看也没看它们一眼,只淡淡问我道:“燕君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让你拼死也要救他一命。”
  我收回了手,“桓溪对我们师徒三人有恩,这次中毒也是因我而起,我若救不了他将来怎么还有脸面去见师傅。”
  他似乎没有太用心听我的解释,低首将我的鞋脱了下来检查伤势,口中不咸不淡地问我:“那你知不知道,再晚一步你这脚就要废了。”
  我想动动脚趾头以证明自己还没有废,却被疼得龇牙咧嘴,他抬头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抬手推了我脑门一下,“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姑娘。”
  我看他终于肯展开皱着的眉才终于放下心来,平时看他倒还不错,怎生今天度量这么小,不就是没听他的话么还真和我生气了。我揉了揉脑袋,问他道:“你会不会接骨?”
  他有些犹豫,“这里没有麻醉的草药,你受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但左右总比成了瘸子好吧,遂颔首道:“我是医师,这点痛当然受得了。”
  他思量再三,才终于答应我,“你忍着点。”语罢从袖中拿出玉骨扇示意我咬着它,我将扇子咬在嘴中,偏过头不敢去看。咔嚓一声传来的时候我还想着自己会不会把他的玉骨扇给咬断,结果痛得晕头转向,我稍微缓了一会拿下扇子道:“洞口那里还有些草药,你帮我拿来。”
  趁他起身去洞口的功夫我忙偷偷擦掉方才眼中渗出的泪,当初在公子府时我也做过不少给人接骨的事,只知道会痛现在亲身经历才知道是这般痛得厉害。
  未央拿了些草药过来,我正欲指挥着他给我捣烂却见他拿着其中的一株,蹲下身问我:“这是什么?”
  我看着那棵草药冲他掩饰地笑笑,伸手想从他手中夺过,却被他手一偏躲过,他继续问我:“这是长绝草,你想要做什么?”
  我咬了咬唇:“之前洞口那么多狼,我害怕自己会被它们吃掉,我想要是它们真的闯进来的话我就先吃掉这草,来个玉石俱焚,让它们也得不到好处。”
  一句话说完我本以为未央会夸我有骨气,未想他却凝视着手中的长绝草长久不语,我扯了扯他的袖角,“怎……”
  他倏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是不是我要来晚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你不用担心了,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不会再教你担心了。”他轻叹一声反握住我的手,抬眸望着我温柔笑了笑,半晌,道:“记住你说的。”
  未央给我敷了草药,他的动作很轻,我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他后来将披风脱下披在我身上我才猛然惊醒,摸着身上的披风抬头问他:“你不冷吗?”洞中没有生火,我看他大概是直接过来找我的,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而我从大娘家出来的时候很机智地穿了许多衣服,于是欲将衣服脱下还给他,“我衣服多,不冷的,你穿着吧。”
  他伸手止住了我的动作,“今晚我们下不了山了,等天亮再走,你穿着。”
  我抬眸望着他,想了想道:“要不咱们一起穿吧。”遂拉着他坐在我旁边,将披风一半披到他的身上,把自己缩到他怀里道:“这样不就行了,那个……我不是在占你便宜,我怕你冻着了然后我一个瘸子又要照顾你多累啊。”
  他伸手揽上我的肩,将我往他怀中又拉近了一寸,笑了笑:“嗯,是我在占你便宜。”
  我:“……”
  未央的怀里很温暖,我靠着靠着便又有些困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左脚还隐隐地疼着,眼皮却要时不时打架,难道是之前从山上滚下时撞到头才会如此?这个恐怕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朦朦胧胧中被未央摇醒,我半睁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他紧了紧臂膀,问我:“千千,你不要睡,我同你说个故事,和琴卿有关的,你要不要听?”
  我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头,勉强忍着困意道:“你说吧,我听。”
  “你可还记得当初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那段历史,四年前琴卿去宋国求亲,当时确实是拾到了宋公主的一幅画,后来也确实没有还给她,因为那幅画……千千……”
  “啊……我没睡着……”我猛然被惊醒,胡乱答着他:“你继续说,我听着,捡到了画然后呢?”
  “千千……”他顿了顿,松开了我蹲在我跟前,将我的双手握在手中,认真地看着我,薄唇含着笑意。洞外的月色泠泠无声,折进来的淡薄的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外头风雪声渐微,远处传来的狼嚎也不大清晰。
  他的声音如指尖滑过琴弦,却比琴声要温暖许多,只听得到他一字一句开口道:“千千,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方才的睡意顷刻消失殆尽,我震惊地看着他,茫然说道:“你……你再说一遍……”
  “千千。”他将我的手放在唇缘吻了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是、这是在做梦吗?他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我轻轻握了握手,他的手那样真实地将我握着,有温度,还有薄茧。我有些惊惶无措,不,是很惊惶无措,牙齿颤抖咬着舌头结巴回他:“我、我、我不好,我不会女红,不会做饭,煮个青菜都会把锅给弄翻,师傅从未教过我怎样去做一个妻子,我什么都不会,而且我、我脖子上还有疤,我……唔……”未央毫无预兆地起身吻住了我,我倏然睁大眼睛看着他,洞外的月色照进来,泛出幽幽的泠光,暗色的月光中我勉强看清他幽潭般的眼睛,看清他眼中我的眼睛。
  我僵着身子不知如何去回应他,任他的唇在我的唇上流连,舌尖温柔地触上牙齿,他温热的吐息洒在我的面颊,我却紧张到呼吸也忘了,终于在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死掉之前未央放开了我,他捧着我的脸深深地将我望着,眸中尽是笑意,“只有将你留在我身边,我才不用像今天这般担心你。”
  我望着他,眼中渐渐氲出泪水,自己这一次的鲁莽大概是真的把他吓到了,遂伸手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小声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很早。”
  “有多早?”
  “比我们认识得还早。”
  我松开了他,疑惑道:“你骗我,怎么可能比我们认识得还早呢?”
  他笑了笑,握着我的手:“在认识你之前,我去算命,算命先生说我与命中注定的妻子相识于危难之时,相亲于危难之时,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侧头想了想,我与未央相识时正遇“黑白无常”追杀,算是危难之时,如今他向我表白心迹也是在如今我伤了脚被狼群围攻时,也是危难之时,这天下当真有这样的神算子,将我与未央的姻缘算得这般准确。
  被未央这么一闹我睡意全无,便靠在他怀中要他给我讲方才未讲完的故事,说琴卿当年未还宋公主的画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也并非爱慕,只是那幅画很奇怪,画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落款是晋文帝十年,也就是元晋被灭的那一年,琴卿想着大概是前朝遗物,便留了下来打算过几日再归还,可就在那不久琴卿便被刺杀,那幅画也自此失去了踪迹。
  九州上的怪异之事多的是,这点小事大概连个名都排不上,我想八成被谁趁乱拿走了,遂抬首问未央:“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你之前为什么不让我睡觉非要我听故事?”
  未央很奇怪地没有回答我,只笑笑转了话题道:“那我再说一个。”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下忽然一惊,试探着开口问他:“你是不是在害怕我一睡着就醒不来了?”
  他低眸望着我,略苦涩地笑了笑,指腹在我的手背上来回摩挲,半晌才开口:“是,我是在害怕,害怕你会醒不来。”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难受,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缘想要将那苦涩吻去,“你好傻,我只是困了而已,怎么会一觉不醒呢。”
  他怔了怔,旋即将我紧拥在怀中,“大概是和你在一起太久了,被你传染了。”
  我:“……”
作者有话要说:  久:我要写吻戏了,怎么破?
  基友一:真的吗?有没有船戏???!!!
  基友二:哦,言情里面有吻戏不是很正常嘛==
  基友三:写吧,反正也不会有人看的。
  久:其实窝只是不会写而已……QAQ
  愿各位看文的大人们15年平安快乐~

  ☆、众里寻他千百度(四)

  
  之后未央很识相地未再打扰我休息,我便一觉睡了很久,迷蒙中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在云端,有人一直在叫我不要睁眼,事实上我也睁不开眼。醒来时只觉脑子分外沉重,我微微睁开眼看见头顶葛布制的素色帷幔,身旁有两人在小声谈着话,我稍稍偏了头,只见大娘端着碗汤药坐在我床边,和床旁站着的黛衣女子正说着什么。
  “大娘,千姑娘怎样了?”那黛衣女子问道。是隐歌的声音。
  大娘放下手中的碗:“烧已经退了,脚上也消了肿,只是还不见醒来,”大娘给我掖了掖被脚:“对了,未公子现在如何了?”
  “公子的眼睛被雪灼伤,一时半会恐怕好不了,这几日多谢大娘照顾他们了。”
  “姑娘这是哪的话。”大娘站起身,“之前老头子在山上不小心跌进猎人设的陷阱里,若不是未公子出手相救现在还不知如何了。”
  听到未央受伤的消息,我兀地感到一阵无力,勉强半撑着身子着急问她们:“未……未央怎么了?”
  “啊……姑娘醒了!”大娘惊喜道。
  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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