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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极乐山葵-第5章

小说: 极乐山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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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猛暑,王文俊就觉得编得挺好,贴切,够味,有张力,和“猛男”有的一拼,听上去就让人神经性发热,令人因为猛暑而胆寒。一个多月下来,你别说,王文俊还真觉得自己的日语听力好像有着能够感觉到的提高,今村先生的日语能听懂和能听顺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仿佛突然开了窍,像个孩子般疯狂地自然地吸收一切发音,自然地形成一种条件反射,而不是干枯无味的学。就冲这个变化,王文俊就认为来日本所花的费用至少有些值,总算找到了些许的心理安慰。

  一想到费用二字,王文俊的头又有些大了,因为荷包中的银子是越来越少,眼看着周围的一起来的同学很多人都找到了挣钱的工,囊中羞涩的他也意识到形势是日益危急,再不能这么坐吃山空下去,得赶快找到打工的地儿,自己可不是出身富贵的阔少爷。

  “大炮,有个事儿想求你。”

  王文俊思索来思索去,决定还是托正春风得意的大炮帮忙,因为他好像提起过麦哥神通广大,经常给留学生斡旋工作,信誉有加,收费合理,口碑不错,大家都找他。 。。

第五章 挣命
王文俊已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遍诅咒日本饮食文化的脏话了。每从门外走进一个新客人,类似的诅咒都会重复一次,有时还会因这个客人所点的餐而再骂上一次。

  洗盘子。王文俊终于在大炮的牵线搭桥以及麦哥的斡旋下干上了这份传说中对于留日学生来说光荣而又光荣还是光荣的工作。其实洗盘子只是王文俊的主要工作,其他还包括倒垃圾,拖地,擦拭餐盘,分类摆放各种碗碟等等杂役。

  幸运的是有一台可亲可爱的洗碗机,吞吐量也不小,每次大概经过王文俊的耐心细致地摆放后能在褐色的托架上插进二十个碗碟,然后将托架顺轨道推入方形的不锈钢罩子之下,剩下的事情就是将罩子扣下等待,大约半分钟后重新将罩子抬起时,一锅新鲜蒸汽袅袅上升的碗碟闪亮登场,每一个都是*。

  据大炮传回的信息,麦哥斡旋的这个工是另外一个中国留学生提供的,他本来是在这家快餐店里洗盘子的,因为私事不做了,所以报到人脉宽广的麦哥那里希望换取一笔换工费,而麦哥则会收取一笔中介费,两笔费用加在一起大约六万日元,至于麦哥和当事人如何分配就是商业秘密了,也是此行的规矩。

  “六万?”王文俊听到后心里稍微咯噔了一下。这工作还没干上,也不知道干上后到底是个啥感觉,自己能否坚持下来,一分钱没到手就得先拿出六万,有些抵触这个“规矩”的情绪。

  “哥哥,你就别嫌多了。一般的规矩是月收入的四分之三。麦哥介绍的这活儿大约每月能挣十二万,要是按规矩来的话,你得拿九万!这六万都是朋友价。”

  朋友价。王文俊更加反感这个字眼,还不如说打折,非要牵扯上什么朋友字眼,结果搞成了四不像。

  “都是这样吗?别的中国人找工也都是这个规矩?”

  “除了自己在日本人那里找成的以外,凡是这种中国人介绍中国人的情况都这样,有些狠心的小子还问人要整月的中介费呢,更狠!但是像咱们这些刚来的中国人,日语都不咋地,能自己找成的很少,都得靠朋友互相地介绍;再说了,就是日语好了,又能咋地啊,还能说过日本人呀?到头来还不是干些体力活。”

  王文俊此时突然有些理解大炮为何要上杆子地跟麦哥混了,因为像麦哥这样只需要动动嘴联系联系,就能轻而易举地赚上一笔不菲的中介费,一年下来,光是此类的中介费就比一个普通中国人累死累活地洗盘子送报纸来得多,来得快,来得潇洒自在。

  可是大炮是大炮,自己是自己。王文俊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品性和能耐,不敢奢求学着大炮的样子成为第二个麦哥,现阶段只能干些出把子力气的活儿,至于将来的打算,再说吧。稍微犹豫了五分钟,王文俊还是数出为数不多的六张一万面额日元的钞票点给大炮。他很心疼,不知这六张纸一出去,自己日后得多洗多少个盘子才能再挣回来。

  “大俊你放心!麦哥说了,这工的各方面待遇都不错,管饭,吃得不赖,还给交通费,活儿本身也不算累,时给也不错,综合来讲麦哥还是给面子了。”

  时给。现在王文俊他们在对话时说到一些日本事物时都会自然不自然地使用日语的原汉字,说起来比较溜,不必再绕一圈翻译成汉语,反正在特定的氛围里,彼此都明白,效率反而高。

  时给就是日语,意思是每小时的工资。像王文俊打工的这种店都是按小时来计算打工者的工资,月底打入银行账户中,当面只交一张明细即可,手递手地给现金已经很少了;而正式员工,也就是日语中的“正社员”则是按照“月给”结算,就是月工资。

  “那你替我谢谢麦哥,让他费心了。”王文俊是在说反话,总有一种被剥削了的劳苦大众的感受,但又不便流露,只能反话正说了。

  “没事儿!都是哥们,什么时候我带你去认识认识麦哥,一回生,二回熟嘛。他人真的不错。”大炮当然不会问王文俊要报酬,他倒是真心实意地帮哥们解决困难,复杂的感情丝毫没有夹带。当然,好处还是有的,毕竟间接帮麦哥介绍了客户,也算功劳一份,可以赚取麦哥对他多一份的信赖和评价。

  虽然日本人基本上都没有剩饭剩菜的习惯,这源于从小严格的家庭教育与对粮食的敬意,但无论吃得多干净,总有剩下的情形;即便饭菜吃净,也避免不了鱼刺骨头等废弃物的产生;就算是连鱼刺骨头都当成钙片嚼碎吞下,附着在碗碟上的汤汁菜叶总是有的,所以王文俊就得将这些不允许带入洗碗机的一起洗刷的东西或倒进垃圾桶或用水冲掉。这是他需要克服的第一难关。

  “这样,这样,再这样,明白了?”

  铃木店长亲自下厨做了一遍整套洗盘子的标准流程,用最简洁的语言和最敏捷的动作告诉王文俊怎样做是符合标准的,并特别指出尽可能做到将碗碟在盛满水的大盆里涮一下,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拧开水龙头就冲,那样是一种浪费,运营成本将要增加,老板就会不高兴;王文俊看着他用手把几片黏在碗边就是不愿下来的菜叶划拉到套着黑色塑料垃圾袋的蓝色大垃圾桶里,指尖的动作轻盈曼舞,就像是飞驰在黑白相见的琴键上一般,弹奏出别样的曼妙舞曲。王文俊皱了下眉头,因为菜叶还算好的,肯定会有“等级”更高的捣蛋鬼等着他。

  “这就不错了!你算好的,我认识一个哥们在一间小的中华料理店干,根本没有洗碗机,全是手干!他洗麻婆豆腐或者鱼香茄子的碟子时差点没吐了。洗碗的水盆老板还嘱咐不要勤换水,简直是惨不忍睹啊,好赶上酸辣汤了……”

  刚的文学功夫在饭桌上引来一阵臭骂,王文俊的脑海中按照他的描绘顿时出现了一幅如在眼前的真实图景,突然涌上一股酸水来,这饭再也吃不下去了。刚今天也去打工了,倒没洗盘子,在一家日本料理的后厨削白萝卜皮或胡萝卜皮,凡是需要处理的原料都归他弄。他是幸运的,因为日本料理几乎很少用油爆炒,据他说除了垃圾桶里的鱼皮鱼骨及各类内脏的味道比较大以外,并没有什么从嗅觉和视觉上给他带来冲击的猛料,属于“绿色环保型”垃圾。这个工是学校中的一个长辈转给他的,收了七万日元的中介费,不经过麦哥这样的二道贩子也得这个价。听到这里王文俊觉得好受多了。

  当晚躺在床上的王文俊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讨生活的不易,算是有了点对父母多年以来辛勤付出的感恩之心,不是虚的,是两条发酸的双腿真实感受到的,还有发麻的脚底板。他是下午三点接班的,一口气站到晚上十一点,中间除了去了两趟厕所吃了顿晚饭外,一直徘徊于蓝色大垃圾桶与三米开外的放置碗碟盘子的不锈钢收纳铁架子之间。固定的距离,固定的节奏。除了铃木店长之外,王文俊还认识一个叫长谷川的大学生和一个叫松冈的专门学校生,他俩负责制作客人点的餐;另外还有两个跑堂的日本女店员,但没有说话,她俩只是点点头笑了笑便转身走了,也不进后厨,所以只能等以后看有没有机会说说话了。二人的身高、体型都很接近,再加上都染了一头黄发,所以单凭背影有些难以辨认。大炮听到这里连忙插话,说大俊你得找准部位,比方说看屁股或胸部的浑圆度及大小差,有参照物便好记了。累得散了架的王文俊不得不鼓起精神骂了他一句,说有脸不记却记腚,也就是你这种低俗的人才干。四个人全笑了,颇有默契地笑了。

  你别说,被大炮这么一插科打诨,王文俊居然感到依稀的解乏。看来对于辛苦了的男人来,还是女人的屁股或胸部对路子,是包治百病的良药,比任何兴奋剂都给劲。

  王文俊是骑自行车去的,来回四十分钟,距离还算好,属于尚能蹬得动的范畴。两只手有些发白,好像还被水泡了起来。其实活儿的强度不是承受不住,只是因为没承受过所以承受不住,王文俊想承受承受也就承受住了。他偷偷算了一下,按照试用期每小时800日元计算,他今天一共赚了6400日元,还有额外的交通费和一顿免费晚饭呢,所以保守估计就挣了大概人民币450元。

  “450?”

  王文俊几乎要眩晕过去,要知道父亲平时经常念叨的就是参加工作后的第一月工资是三十七块五。四百五十块,那是多少倍啊。王文俊觉得很自豪也很得意。

  “自立了!”

  重复了两遍相同的话之后,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人天生是个自我陶醉的贱东西。独生子、小皇帝的日子过得惯,用手抓起经过素不相识的某人的嘴咀嚼吐出的一坨酱状物质优雅地扔进垃圾桶里更可以抓得安然,而且手法越来越熟练,那坨酱状物质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像一张面额千元五千元甚至一万元的日元钞票。

  经过两个礼拜的磨练,王文俊终于不会在打工回来的隔天早上睡成人事不省麻木不仁,腿也不硬了,不直了,能打弯了,甚至可以点着脚尖跳天鹅湖了,转两个比陀螺还要圆满的圈。而最令王文俊放下心的是自己又能重新偶尔地清晨*了,早上起来后会欣喜地感觉到*有了尚可以有的欲望和变形。这个现象已经消失大概有十天了。自从打工那天开始,着实让他担心不已。

  另一个有关联的可喜的事情就是王文俊终于和两个日本女店员搭了腔说了话,不单她俩,还有另外两个女店员。他没有告诉大炮自己其实已偷偷地按他的建议一一将四个日本女孩儿的体态做了甄别并且归档,甄别部位两处:屁股和胸部。他也无奈地发现原来有时候比起凭相貌记住一个女孩儿,屁股和胸部的效果更大更佳,这是上天注定的生理规律,谁敢阻拦?

  最后一个迈出宿舍的方臣熙去了一家拉面店,但他有他的原则和底线。大多数中国人至少会在头一年“玩命”地打工,一方面是为了多挣两钱,另一面是因为第二年的后半段因为升学问题得辞掉工专心学业,所以趁尚有余闲的时候努努力,以备后用。但是算计较多的方臣熙与大多数不一样,他给自己定下一个原则,每天决不会像有些人一样为了钱而累得要死要活的,能够用再稍有剩余就行,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怎么提高日语能力和多接触了解日本社会各方各面上。他不时地将学校提供的日本报纸或杂志带回来,一边查字典一边发音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遇到的新词汇和新语法,坚持每天都额外记忆五个新的单词;除了丰富单词量,他还注重听力和会话的养成,只要有空闲,就会将那台大炮搞来的二手电视打开,无论是定点新闻还是日剧还是综艺类节目,不厌其烦地磨练自己的听力能力,能听懂一句是一句,能多听懂一句则高兴一句。

  为此,他和有时晚上想看从麦哥店里拿来的录像带的大炮还立了一个君子约定,那就是一三五可以看录像,二四六日则坚决不行。一开始大炮当然不悦意,说他来日本没几天便想学庄哈依的样子将来替日本人卖命。方臣熙反驳道你不用讥讽我先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日本。大炮嘴硬道我有我的理想,将来要干出自己的事业来。方臣熙不屑他口中的理想,并给他提建议说若是这样你何必挣命跑到日本来看国产电视剧或好莱坞枪战片,待在国内不是更可以看个够嘛!大炮有些急眼,说你小子挖苦谁,再装高雅老子跟你急!

  王文俊和刚本来不想介入两人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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