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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海滨青年-第36章

小说: 海滨青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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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它?”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它!”

    “你……”

    “你这家伙,胆敢侮辱我们家小贝……”说时,手不自觉轻轻推了一下欧阳崇的头。欧阳崇有些吃惊,他总觉得女孩子举动不可太放肆了。便干笑道:“这么粗鲁啊。”宋雨香脸微微一红,“我,我为我们家小贝讨回公道不行啊!”

    “你看,宋雨香用手推他脑袋的时候,他竟然还乐呵呵的,这该死的欧阳崇!”良秀对婉晴的话置若罔闻。“不理他!”她命令自己,把头一扭,作出正留意身边花草的神情。可是眼不见,心却不能为净。宋雨香快乐的笑声刺得她心里热剌剌的阵痛。于是,拉着婉晴的手,粗鲁的从俩人身边穿过,头也不回,径直上楼去了。欧阳崇知道一切都落在她眼里了,先是局促不安,而后,看到她那副模样,竟有点得意了。

    钟南麓如约前来,亲自将书交给了水柔。欧阳崇在门口碰到了他,调侃道:“什么机密文件,非得自己送来!”钟南麓笑道:“你少装蒜!既然受人这托,自然竭诚尽瘁的办好了,你以为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

    “我也觉得有!”

    两人胡闹一阵,看时候不早了,各自回去。

    今年的雪如期而至,但似乎较往年大了一些。只消半天的功夫,偌大的天地,茫茫渺渺,一片雪白。白得很纯净,不曾掺杂一点杂色。这对良秀而言,与其说是美景,毋宁说是惨状。她趴在窗台上,下巴磕在手背上,凝目远眺,眉宇间一片凄黯。手掌上压的就是今天刚刚收到的成绩单。成绩又退了下来,已经跌出前二十名了!女生第一的痤次已经教宋雨香夺了去了,康水柔也在年段前十名中,婉晴也进了五十强。

    离殇捧着成绩单,神经质的扬声大笑,大抵是又退了几十名了吧!欧阳崇则摇摇晃晃挤进了百强榜。

    今次,学校规定学生须亲自到学校领成绩通知单。那一天,商轩良很晚才来,当他挤到队伍里看成绩时,听到几个学生在那里谈论自己。其中一个惊叹道:“这个商轩良好厉害!自从他来之后,好像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天才!”另一个踌躇满志,道:“我这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成为商轩良心中的最强者!”大家听了,都“嘘”他。商轩良鼻子冷“哼”了一声,暗道:“在我心里,谁都没有资格称最强!”这时,又有人说:“黄月凯和水良秀以前一直都是最好的,现在两人都被打败了!这可恶的外校生!”商轩良不屑一顾,心里道:“笑话,战胜黄月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对手!就算他曾经是最强的,也不是我心里的最强!”

    欧阳崇则对自己的成绩丝毫不介意,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父亲都是不会满意的。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他的意志而苦恼。可是一想到,要亲自去取成绩单,不禁有点忐忑不安——班主任的唠叨比父亲还厉害!

    他刚转过墙角,漫不经心一瞟,发现良秀孤身一人,从对面懒懒的走过来了。回避不及,两人四目相对,只一瞬间,又顶灵便的挪开,俱都低下了头。

    “应该打招呼吧?”欧阳崇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一会儿插在口袋里,但马上又抽出来。想放在腰上,又觉得不伦不类的。就让它自然垂着吧!可是这该死的袖子又太短了,手踝都露了出来,那一块*来的骨头实在太难看了!而且这种造型人不会太显呆滞了?糟糕!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她也许听到了!可恶,脸怎么又辣辣的……欧阳崇一忽儿将手按在胸口,想掩住“砰砰”的声音。一忽儿又摸摸脸颊,好教它平复下来。大概只剩了十来步了,欧阳崇赶紧收拾表情,尽量显得潇洒自然,可是,面部神经似乎一下子全部坏死了,都不受控制。计划中理想的温菀一笑,却变成呲牙咧嘴的怪相。

    “一定要打招呼!数五下——五、四、三……”数还数完,良秀便擦肩而过了。“二、一!”欧阳崇终于壮大胆子,转身,伸出手,准备拍一拍她的肩膀,然后说声“嗨!考得怎样,继续努力。”但当手快要触到她的肩膀时,却情怯踯躅了。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良秀微侧了一下脸,眼荷毛闪了闪,脚步停顿一刻,又马上调紧步伐,下一秒,她的肩膀便走出了欧阳崇手掌的范围。

    欧阳崇懊丧无奈的慢慢握紧手掌,无力的垂下。目送良秀走远,直到她转过了墙角,欧阳崇仍在那痴痴的望着——“我不能给你什么!”

    良秀在拐弯的一瞬间,侧目瞥到欧阳崇的身影。她转过头,看了看那堵布满青苔的石墙,悠悠地出了一会神,轻轻说了一句,“傻瓜!”然后,便黯然低头,肩上的秀发披散下来,将雪白的脸都盖住了……

    欧阳崇怔怔的驻守在那里,眼神忧伤的,脉脉的;良秀抬手拢了拢秀发。

    两人透过石墙,往对方的方向默哀了一声——“再见!”便都转身走开,步子越走越快,像在逃避,又像在追赶。

    欧阳崇这次数学又考砸了。班主任指点他看,好几道是练习卷上出现过的。欧阳崇心思全不在这儿,因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其实,之前,他早准备把那些练习做了,可是一看到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晕目眩,四肢乏力。便把时间往后推,于是从“前天”推到了“昨天”,“昨天”又挨到了“今天”,“今天早上”迁到“今天下午”,再延到“晚上”,“晚上”偏生又忘了!因此重新安排,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所以,直到考试完了,那几道习题还毫发无损的保存在那里。叫老师一挑拨,欧阳崇才开始担心,这样的成绩让父亲看到了,一顿训饬是免不了。虽然也算是久经沙场,可一想到父亲凶狞的表情,还是心惊肉跳。

    良秀的成绩已经退了很多,对此,他抱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毕竟是自己让她分心了啊!自责道:“难道,要拿这作为她受你影响深重的证据而高兴吗?”

    康水柔和几个女学生正在开离殇的玩笑。其中一个女孩子笑说:“莫离殇,你笑得好有特色,简直是一中一绝!”康水柔道:“那可是奸商申请专利的笑,不准盗版喏!”

    见欧阳崇过来,她劈手就将成绩单夺了过去。欧阳崇顺势把她的也抢了过来。到手后,才后悔莫及,“我看她的作什么!这不是自取其辱嘛!还给你!”嘴上虽这么说,手却已经打开了,略略扫了一遍,又翻到下一页——是所谓的教师鉴定。不出所料的“天资聪颖,勤奋好学!”

    离殇也要看,水柔一把夺回去——“不给!”

    “真的不给?”

    “不给就是不给,你奈我何!”

    “不给就抢喏!”

    欧阳崇在一旁幽远的笑着。突然,水柔往后一退,不留神正撞在欧阳崇胸膛上。欧阳崇立脚不稳,一个趔趄,身子往后仰倒,情急之下,赶紧扯住身边的一丛花墙,才勉强立定身子。恍过神来,才发现手已经被花刺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血珠一点点冒出来,汇聚成团,沿着手臂徐徐往下滑。红白分明,十分耀眼,欧阳崇看得痴了——血液在肌肤上潺潺,血腥在空气中弥漫,就这样,让生命慢慢流尽了,也算是个完美的谢幕吧!

    血流越汇越粗,分成几道血线,通过莹亮的指甲,落在地上,溅开,就像一朵朵绽着光辉的太阳。

    水柔见了,惊骇道:“你疯了,这么多血也不止!”一壁赶忙掏出纸巾,替他把血揩拭了,然后,迅速用手巾将伤口包扎了。离殇一手拍在欧阳崇的脑袋上,嗔道:“你脑子有坑啊!”连忙同水柔带着欧阳崇去将血迹洗干净了。欧阳崇却笑道:“紧张什么,像这样静美的逝去,也是造化!”离殇哭笑不得,说:“活着有这么令你难受吗?该不是因为考试的缘故吧!你已经够好了,比我整整多了100分!你还想怎样!”

    欧阳崇依然自顾自的说:“倒不如早些死的好,早死早超生!你看,活着多累!在学校,担心功课;在社会,要筹谋生计;在外,考虑交情;在家,用心亲情;随着年岁的增长,渐通人情了,又有许多儿女情长,思念纠葛。真是千头万绪,应接不暇。实在让人身心疲累。与其这样拖泥带水的活着,倒真不如死了干脆些呢!”

    水柔默默无语的盯着欧阳崇的脸看了一会儿,叹道:“这么说,枉费我们一翻心思。你真的要抛下我们吗?”欧阳崇心中一动,笑道:“玩笑而已,何必作真。”

    离殇教欧阳崇,说:“你可以偷偷改一改其中的分数。就算他知道了,你就赖老师记错了,总之,先混过去再说。”欧阳崇苦涩一笑,道:“对家里人竟然使起了阴谋诡计来,那还是一家人吗?”离殇鼓起胸膛,气色俨然,道:“我可没有哦!我只是不忍心你难受,才这样教你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说完,拔腿就想跑,被欧阳崇一只手拎住了。离殇伶俐的将成绩单掖在两腿之间……

    “砰”风语猛地的巴掌拍在荼几上,震地荼碗盖一蹦三尺高。他睁圆双目,瞪着欧阳崇:“你考的这是什么?简直是丢人现眼……”欧阳崇瞅着荼碗,空空的看,心被良秀牵扯的绵软疲废,无力响应父亲的暴动,一言不发,任他教训。

    “不会吧!英语你给我考了个蛋!”钟南麓往沙发一“瘫”,挑眉道:“你一向是知道,我对它不感兴趣,懒得搭理它!”父亲逗趣道:“好儿子,将来你对爸妈不感兴趣的时候,是不是也把我们丢到一边呢!”钟南麓露出奸笑,“这倒不会,我像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吗?不过,您将来羽化登仙之后,我倒是会‘鼓盆而歌’的。”一席话,呕得大家都笑了。然而,那笑容在父母脸上并没有驻留在久,父母脸上呈现如夜空在烟火一闪而过后的漆暗神色。母亲问他:“听说,你最近又迷上中医了。怎样,总该有一点成就吧?!”钟南麓道:“还在参悟呢。”父亲又逗他,说:“看来,本世纪所有的绝症都有望攻克了,是吧!钟先生!”钟南麓笑道:“父亲大人,我又有高论,你要不要听听?”父亲道:“何妨说说。”

    “有些疾病,我根本就不希望它们弥绝了。我觉得那是上天惩罚人类贪肆的一种手段。尤其是那些因为生活的淫纵而滋生的顽疾,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它很有效的钳制了某些人的行动。从而起到维护风化的作用——有些人可能说这种手段太残忍了。他们也许会提倡用教育来感化人类。可是我一点都不信任所谓的‘道德观念’,因为这已经是一个没有道德的时代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祖父要起身去接,父亲按住,道:“不烦劳您,由我代劳吧。”须臾,父亲捂住话筒,对钟南麓唤道:“小鬼,找你的。”

    钟南麓接过话筒,“你好,是谁?”话筒那边“呵”的笑了一声,“是我!我的书看完,想当面奉还。”钟南麓听了这柔润的声音,就知道是康水柔。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动,惊喜道:“是你……那这样吧,你到一中门口等我吧!”对方停顿了一会儿,似在思考,“嗯,麻烦你了。”

    母亲开他玩笑,“要去见女孩子吧!那你得打扮得干净点。”钟南麓若无其事,道:“什么?打扮做什么?心里干净就行了。即使蓬头垢面,照样也是锦心绣口!”

    候钟南麓到来,水柔早已等在那儿了。她今天穿一条棕白色花格短裙。上身着雪白色薄透棉绒长袖,脚上踏一双红面黑边的镂空皮鞋。乌亮的头发披在肩头,头上戴了一只发夹,发夹上绘了五彩斑斓的蝴蝶和花朵。

    水柔双手将书捧上,笑道:“多谢!”钟南麓接了,踌躇再三,鼓足勇气道:“你很喜欢这些古籍吗?我可以再多借一些给你,让你消遣这漫漫长假。”康水柔感激不尽,“太感谢了!我原想自己去买,可是总找不到……,嗯,屡次叨扰,真不好意思。”钟南麓笑道:“不借你,也只能让它们霉在那里,交给了你,倒是物尽其用了。”

    当钟南麓邀她去家里挑书的时候,水柔却犹疑了一阵子,说:“冒昧造访……嗯,不太好吧。”钟南麓见她一副小心审慎的样子,笑道:“没事,我们家很随意的,不必什么繁文缛节的。”

    一踏进绿意盎然,鸟鸣啁转的庭院,水柔心中的拘紧一下了卸下大半。是时,钟南麓的父母正在客厅里闲话。水柔随钟南麓进去,对诸位施礼鞠躬问好。母亲细细打量着水柔,微微颔首,道:“不必多礼,请坐吧。要喝什么荼?”水柔忙摆手说不要麻烦了。钟南麓也道:“不坐了,我还要带她去书房去选书呢!”然后,对母亲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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