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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金玉满堂-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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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还有老四坐镇几十年把持。
  等到老四不在的时候,世弘和世恭早就儿孙满堂了。
  假如反过来的话,……老四在心里憋了几十年的委屈,一旦得位,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六房,这一支很有可能延续不下去。
  鲁国公想起了蔡氏,那时候自己比老四还要年轻一点,跟那个美而惠的小妻子,有过一段不短的恩爱时光。
  蔡氏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出类拔萃,一个孝顺讨喜,却可惜早早的走了。
  难道,连一点血脉都不给她留吗?
  繁华的街区中,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大路中间穿过。
  这在皇城根儿下实乃常事,周边的商贩和行人都已经见惯不惯,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儿,只是偶尔有一、两声感慨。
  “瞧见没有,是国公府的马车。”
  “啧啧,好生气派。”
  “啊……”不远处突然有人惊呼,惹得众人慌忙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头受了惊吓的疯牛,正没头没脑的朝这边冲了过来,“砰砰砰”一阵乱响过后,街上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被吓得摔在地上,有人被牛带翻,旁边商贩的东西洒落满地,一片狼藉。
  然而就这样,还是没有止住疯牛的劲头,居然直奔前方路中间的马车而去,“轰隆”一声,边上跟的人没有拉住,马车被撞坏了好大一块。
  “国公爷!!”
  “快瞧瞧,国公爷碰着没有?有没有受伤?”
  外面的人一团忙乱,里面却很安静,直叫人等得不耐烦了,方才传出一声,“国公爷受了惊吓,先回府吧。”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瞬间淹没在喧闹的人声之中。
  马车还能勉强行驶,又按着原路返回了国公府,刚到门口,就有小厮紧着往里面报消息。
  这边门槛还没来得及拆完,罗晋年便“闻讯”赶了出来,一脸担心之色,朝车里面问道:“爹,你还好吧?”
  父亲受了“伤”,年纪又大,势必要留在府里慢慢调养。
  若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请封世子的事就有了转机,托人送折子进宫也是有的,到时候想做什么不容易?
  这不是上策,但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然而帘子掀起,走出来的人却只有尹公一人。
  罗晋年的脸色变了变,迅速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的确是空荡荡的,父亲居然不在马车里面!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浑身顿时僵硬起来。
  尹公揉了揉磕破的额角,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些复杂之色,对身边一个青衣男子说道:“按国公爷先前的吩咐行事,你去吧。”
  “四爷,请!”那青衣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语气却不容商量。
  尹公见罗晋年不肯动身,上前挥退了小厮们,淡淡道:“四爷回去吧,何苦闹得太难看呢?外面可是人来人往的。”
  罗晋年心里明白,尹公能够如此悠闲的跟自己说话,周围必定不止青衣人一个,况且一看那青衣人的身手,便是三、五个自己在这儿,也一样逃不出他的手心。
  成王败寇,此刻再说什么皆是无益。
  “逆子!!!”鲁国公脸色铁青,坐在书房正中的太师椅里面,痛心的看着面前的儿子,沉声道:“为了世子之位,你居然泯灭人伦胆敢弑父!”
  罗晋年心里清楚,父亲既然早早的就谋划好了一切,那么此刻自己落败,养着那些清客幕僚肯定一样落网。
  自己输了,全盘皆输!
  但不论自己处于何种形势,“弑父”这种罪名一样沾不得!
  “爹,儿子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你不知?那我来告诉你!”鲁国公用拐杖狠狠的点地,痛声道:“你不就是想把亲爹圈在家里养病,然后做床前孝子吗?我若是识相的少不得要感念,没准儿把折子直接给了你;若是不识相……”心痛难抑,“只怕这病就养不好了吧!”
  “爹无凭无据,就非要把罪名往儿子头上戴……”
  “无凭无据?!”这话更是勾起了鲁国公的恨意,老五的死、小六的伤,小儿媳差一点枉送性命,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歌伎小妾,不都是无凭无据吗?气得浑身乱颤,朝外喊道:“来人!”
  “国公爷……”
  “拿板子来,今儿我要好好训诫一下儿子!”
  那小厮虽然有些吃惊,但没敢丝毫的犹豫,慌忙跑了下去拿东西。
  开玩笑……,这种时候再没有眼力见儿,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倒是四爷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受不受的住。
  罗晋年也怔住了。
  父亲居然要打自己的的板子,这……,且不说传出去是多大的笑话,单是父亲的怒气有多少,就值得细细衡量。
  这板子底下,打死人也是有的。
  四爷“病”了。
  这个消息正在以风一样的速度传播,很快罗府上下人人皆知。
  “外头说……”段嬷嬷略略低头,详细道:“说是早上国公爷出门,结果路上受了惊吓,正在上火的当头,偏生四老爷又出言顶撞,结果更是火上浇油。后来国公爷大发雷霆,不光骂了四爷,还让人取了板子过来打了一顿,所以就病了。”
  做父亲的打儿子天经地义,甚至不需要理由。
  但是以罗晋年的岁数和官职地位,还被年迈的父亲打,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大家皆是心知肚明。
  段嬷嬷又道:“后来还是四夫人赶了过去,连哭带诉好歹才停了下来。”
  “好,知道了。”玉仪挥退了段嬷嬷,坐下道:“你好好养伤,家里应该能安生一段时间了。”
  罗熙年“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即便自己心里再恨异母的哥哥,但对于父亲来说,都一样是亲生的儿子,容不得谁算计谁,谁动手谁就是反逆!
  没法子,自己不能亲自动手杀了他,亦不能毁了他。
  前者自然不用说,后者若是自己将哥哥的把柄揭发,那么罗家亦会受到牵连,父亲绝对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不到最坏的地步,自己实在不想弄个鱼死网破。
  如果当初走错一步,今天“病”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落定

  罗晋年“病”了以后,罗府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宁静。
  仿佛一出热热闹闹的大戏,还没有唱完,就因为外界原因戛然而止,让人觉得非常的突兀不舒服——
  并且因为罗晋年病得诡异,弄得上下人惶惶不安。
  一直到了第二天,鲁国公再次穿戴一身整齐的朝服出门,众人的心弦不由都跟着绷紧,——只要世子之位一定,该松的、该断的弦,都会各有分晓。
  如果说没有作天的事,对于舍弃罗晋年的爵位继承权,鲁国公心里还有一丝丝犹豫的话,现今已经完全没有了。
  只是要让他对亲生儿子痛下杀手,还是有些做不到。
  虎毒尚且不食子,——尽管这是一个烂掉了的,但也是亲生骨肉。
  但是鲁国公心里也明白,眼下罗家已经到了危机关头,若是再不把世子定下来,只会更添许多乱子出来。
  昨儿自己气得半死,闹到最后有些晚了,只好挨到了今天。
  “把国公爷的折子拿上来。”因为鲁国公年纪太大了,皇帝为了表示优渥老臣,还特意赐了一张凳子,从内侍手里接过折子翻了翻,略微有点意外——
  鲁国公居然请封幼子为世子?
  皇帝看了鲁国公一眼,神色有些憔悴、疲惫,脸色也不是太好。
  心里念头飞快而过,罗家的幼子不是才告了假吗?照这么看来,这病只怕很有一番蹊跷在内,并且和他的兄长有关,才会让鲁国公放弃了嫡长子。
  毕竟这个时代是嫡长为尊,单凭私心喜好,很难让一家之长逆大流而行,做出不立嫡长的举动。
  但这是臣子们的家务事,皇帝没打算多问。
  继而心下一笑,那个小辣椒居然要做鲁国夫人了?
  “皇上,汤通政求见。”
  皇帝将折子推到一边,颔首道:“宣。”——
  这边鲁国公刚刚递上折子,那边罗晋年的舅舅就来了,看来倒是等得辛苦,心下不由笑了笑。
  汤通政一进门,先看了一眼旁边的坐着鲁国公,然后上前行了臣子礼,方道:“臣有一份折子,请皇上御览。”
  皇帝高高在上坐在龙椅里,把下面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多言,只是接了折子翻开了看,——果不其然,汤通政正是为了外甥的事而来。
  大意是说,风闻国公府有意立幼子为世子,实乃违逆自古立嫡长的规矩,希望皇帝圣裁云云,莫要让年迈神智迟钝的鲁国公,做出让人诟病之事。
  皇帝看着两位臣子,笑道:“今儿可真是巧了。”顿了顿,“你们一个要立长,一个要立幼,这倒叫朕有些为难了。”
  “皇上!”汤通政抢先道:“自古以来都是以嫡长为序,万万改不得!”
  “汤大人……”鲁国公一声冷笑,“这又不是皇家立储,实在我罗家的私事,不论立谁,难道还要一个外人来插手?!”
  汤通政张了张嘴,有些接不上话。
  论理的确是没有自己什么事,可是外甥能不能成为世子,做上国公之位,关系到了汤家今后的依仗,不得不强出头争一争。
  鲁国公又道:“便是按规矩,难道不也有立贤?”颤巍巍站起身来,躬了躬身,“我朝正是有了贤明之主,方才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若论嫡长,龙椅上坐的这位可就不合适了。
  汤通政不料他扯到皇帝身上去,不由大急,大冷天的快要弄出一头汗,这话实在是不好答,只能硬撑道:“还请皇上圣断!”
  皇帝看着底下两位臣子争论,不置一词,心下却在迅速的思量。
  照规矩,罗家的嫡长子继位是理所应当,即便自己顺手帮了一把,也谈不上是什么大恩。而如果是罗家的幼子继位,那么必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连带着公主府也能笼络几分,怎么看都是后者划算。
  更何况,这是鲁国公本人的意愿,自己何苦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光给臣子添上不快,对皇家亦无任何助益。
  至于嫡长……,自己身上是说不上了,而罗家只是一个国公府,跟将来皇储之事挂不上钩,想来想去,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汤通政。”皇帝终于开了金口,问道:“不知这份折子是你的意思,还是罗侍郎的意思?”
  “当、当然是臣自己的意思。”
  “原来如此。”皇帝点了点头,“鲁国公说得不错,这的确是罗家自己的私事,实在不需要外人插手,况且……”继而一笑,“想必罗侍郎知道了,也不愿意违逆了父亲的意思,而失了‘孝义’二字,反倒让他为难了。”
  汤通政心里一凉,完全没有料到皇帝竟然不顾“嫡长”的规矩,反倒说了这么一通套人的话,——难不成真的因为自己不是嫡长,就不管这些规矩了!
  可是又不能驳,只得不死心的低头站立不动。
  “都下去吧。”皇帝可没有耐心跟臣子做思想工作,冷冷的挥退了人。
  鲁国公心里谈不上半分高兴,只有一丝解脱,再次躬了躬身,口中道:“谢皇上圣裁恩典,老臣告退。”
  汤通政虽然万分不甘心,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跟外甥的爵位相比,到底还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要紧一些,顶撞皇帝是不明智的,因而满含颓丧低头告退。
  皇帝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第二天就颁了圣旨。
  罗熙年带着浑身的伤痕,在玉仪的小心搀扶之下,勉强下地接旨,看着明晃晃的圣旨和世子册,心内真是五味陈杂。
  如果这个位置是同胞哥哥得到,自己一定会更高兴一些。
  只可惜……,故人已矣。
  颁旨的内侍拿了赏封走后,六房的人顿时欢喜沸腾起来。
  蔡妈妈和段嬷嬷都是喜极而泣,一个高兴自己奶大的孩子做了世子,一个欢喜小主人修成正果,将来便是身份赫赫的鲁国夫人。
  彩鹃等人自然也是高兴的,很是激动不已。
  “夫人,这下可好了!”
  “嗯。”玉仪原本想交待几句,不要太激动,但是看着大伙儿正在兴头上,也就没有扫兴,只道:“有话在屋里说便是,出去了且收敛些。”
  彩鹃等人应了,可是眼下哪里控制的住?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只有罗熙年和玉仪各有各的心事,仅仅只是松了一口气,却投入不到欢庆的气氛里面去。
  别的不说,单是罗晋年还活着就是一个心头大患。
  可是要让他消失,却太难了。
  在这一点上,玉仪和罗熙年的忧心是一样的,因而劝道:“到底算是把大局定了下来,只要四哥还没有糊涂,就不会违逆爹的意思,违逆皇上的意思。”
  罗熙年点头道:“但愿吧。”
  玉仪又道:“我已经交待过了,让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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