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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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的传奇
夜色已经开始变得十分的浓重，整个大西北都在沉睡当中。只有那些不安分的野猫野狗在这个荒凉的旷野里发出种种怪叫，以至于人们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村落散布的很稀疏，从夜色的帷幕下看去，那些小屋里发出的豆灯一样的闪光来，让你错以为在夜间有狼一样的猛兽在活动。这更让人觉得有些不安了。我是在这样的夜晚来到这个村子的。还好随行的还有瘸子老孟。

　　老孟原名叫孟长春。曾经上过战场，他的那条腿就是在战场上作战时受伤后留下的历史印证。别看老孟受过伤，可是真到关键时候，他就会发挥一点军人特有的伎俩，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两三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放倒在地上，所以人们都对老孟敬畏几分。最让老孟耀眼的要数配在自己腰间的那把军用匕首了。这是他当年在战场上和一个国民党的少将肉搏战的时候，从少将的腰间拽出然后把少将给制服了。从此这把匕首就成为他自己的战利品。这把匕首要比一般的匕首要锋利的多的多。一般的匕首只能作为刺伤人或宰杀动物而用。却都沾了血。而老孟的这把匕首是从来不沾血的。老孟也说不清楚。总之，这把匕首对于他来说一件珍贵的宝物。

　　闲暇的时候，老孟就拿出来细细的看着，琢磨上面印有的一些蝌蚪一样的符号，老孟怎么看都不认识。老孟就让我来看，因为老孟认为我是有文化的人。我说那是梵文。老孟问道梵文是啥文？我给老孟解释，梵文就是一种文字。好比我们的汉字。它是一种古印度之标准语文。又称天竺语。你知道唐三藏取得什么经吗？就是画有这些符号的文字的经书。据说这可以辟邪呢！老孟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从此，老孟便不再炫耀自己的这把匕首，而是在后塬上的土地庙里求了一块写有文字的红布，包了装在腰间的牛皮套子里。

　　
　　老孟这次是专门来接我的，因为我对于老孟来说会使这个村子的孩子能学到知识。我是一个义务下乡支教的大学毕业生。每年开学之际，我都要从城里赶到这个大西北最贫穷的村子来教书。而我落宿的地方就在老孟家。老孟是在战场上受伤后回到这里的，等他养好伤，战争早就结束了！老孟没有要求再回部队，而是一个人在这个村子生活。

　　我有时候在晚上和老孟闲聊关于战争的事情，老孟总是很得意的给我讲述那些流血成河，尸体遍野的故事。老孟都是讲着讲着就眼泪湿润了。我就赶紧转换话题。我说：

　　“老孟你为什么不结婚？”

　　老孟嘿嘿的笑，然后给我讲了一个比战争更悲惨的故事。。。

　　。。。那一年，我很荣幸成为一名警卫战士。由于年轻，身子板结实，也正是青春的骚动期。我所在的部队在一个叫梨花村的村落里驻扎。我时常到村子里帮助那些孤寡老人做些家务活。这个村子里居住的大多数是孩子、妇女、和孤寡老人。年壮的男人都让胡宗南那个龟孙子给征集去当兵了。所以，那些妇女看到我们这些年轻的兵娃子和小伙子都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娃子，一个个都长得满丰满的。长期在一起，难免会发生一些冲动的念头。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了梨花村子里的萧萧。萧萧的爹死的早，家里就她和一个双眼瞎了好些年的老娘。这晚我给萧萧劈完柴没有回去，是萧萧要我留下的。我那时候很清楚八路军的部队的要求是警卫员不允许结婚的。而且，要结婚也要经过组织批准。但是，我对萧萧的喜欢，和萧萧对我的喜欢，都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你没真心的喜欢过一个人你是不知道的——老孟给我解释似的不说了那一句。这一晚，我们便住在一起。自然也就发生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情。十几天后，胡宗南的部队再一次围剿。我也跟着部队转移，可是萧萧和村子的妇女都不能跟随部队转移。。。

　　当老孟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僵化，而且很苦的一笑。继续说道：

　　。。。事情的出现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我们走后不久，胡宗南的先遣部队就到了这个村子。他们看到那些年轻的妇女就露出了豺狼一样的眼睛，最后做出了禽兽不如的骇人听闻的事件。村中许多妇女遭到*。有的拒绝竟遭到枪杀。这和那些小日本鬼子畜生有什么区别。萧萧也是被*后才跳井自杀的。。。

　　我们的部队返回后，村子里的许多房子都已经被烧毁。那种残像我都无法目睹。我找到萧萧家，萧萧的娘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水井边坐着哭着骂着。我们把井里的尸体打捞上来时，萧萧的身体都被水泡的肿胀的认不出原型了。我找人把萧萧埋了。我就发下誓言，以后再也不打算结婚了，最好是死在战场上，可是。。。

　　我很能理解老孟当时的心情。可是战争是无情的。过去的已经永远的过去，伤痛永远的留在活着的人的心里。特别是那些曾经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做支教，全是因为老孟的缘故。因为老孟让我感到我所肩负的责任有多么重大。我答应老孟，我在支教时间满了后要求*考虑我留在这里工作。老孟听了不知道有高兴，完全象一个孩子。当晚，老孟就买了酒要我一块和他喝。

　　那一夜，我彻底的醉了。这也就让我清楚的看着这个村的以后的发生一切事情了。

　　。。。。。。

　　翌日，老孟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我不知道。老孟一般是不爱睡懒觉的。他有着军人特有的机警。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孟总是用眼睛盯着黑暗的深处，很久很久。。。

　　冬天，没有什么可以下锅的美食。老孟便抗了猎枪去打些活物来改善伙食。而我就在这里安然的享受。唯一能帮老孟做的就是到后背洼的水井挑些水回来，这大概是老孟感激我的原因。老孟每次总是自嘲说：

　　“腿脚不如当年了，这不就打的这些东西。”

　　我看到在他身边的四只野兔和五只野鸡。我说：

　　“老孟，你就别再自责了，都这么多了，咱两个要吃上好些天的。”

　　老孟总是摇头笑笑。我猜不出老孟为什么这样说，这样摇头的背后是什么意思。

　　老孟不喊我的名字，是因为我是一个老师，我是大学毕业的。更主要是因为我的家在城里面。我能不顾家人的阻止来这里当个义务支教的老师。用老孟的话说，我们是有缘分的，的确认识老孟是我一生的荣幸。并不是因为老孟曾经当过兵，而是老孟有着一颗守卫灵魂的心。

　　我每天都要到村子的小学里上课，学校在村东，老孟就要送我到校门口。我一直是老孟的保护对象。因为在冬天，这里经常出没狼群。夜深人静的夜晚总在对面的山顶上有一只公狼在苦苦的嚎叫。老孟总是站在家门口，向那只嚎叫的公狼凝视良久。

　　前几年，老孟一直跟踪过这只公狼。但是，每次都是失败而归。好像这只公狼知道老孟要寻找它，他便神秘地躲藏起来。老孟不追了，它便再次又出现在在老孟的视野里。老孟说，他和这只公狼都是孤独的。

　　也就是在我打算来这里当支教的前一年，老孟外出打猎遇到来这只公狼的家族，一共是四只狼。其他的三只狼都被他打死了。其中一只是母狼，那两只狼要小得多，是狼崽。本来老孟要避开的，可是母狼一直尾随他不离开，而且在一个转角处开始长嚎。老孟知道那是在呼唤那只外出捕食公狼的信号。他不得已开了枪，而且连同两只狼崽一块给打死了。老孟一直很内疚，可是从此这只公狼就时常来骚扰老孟。让老孟睡不安稳。老孟还几次都是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就不得入睡，听外面是不是有动静。有一次，他很肯定地告诉我说，那只公狼就在院子的中央虎视着他。我说老孟那你怎么不把他打死。老孟说不到时候，要等一个好日子才行。凭他这些年追狼的经验，这只公狼已经很有人性的灵通了。一般是很难打死的，反而会害了人的性命。

　　我对于鬼神一类的东西一般是不相信的，而这次确信了。人与物都是有生命的。只是我们之间没有地共同的语言。我们这才认为物就是物，而人就是人。我们种下的孽都会在某个物的身上得到转化。所以，老孟杀死的那三只狼都是老孟一手种下的祸害。我说老孟可不可以换个方法弥补。他说哪里能弥补。要是能，那公狼不会再找只母狼生儿育女去。何必这样的纠缠着我。我要和这只公狼得有个了断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在明天的后塬上。

　　老孟把我送到学校后，就返回去了。说下午我会来学校接你的。我这天总觉要有事情发生，我担心老孟。一般是，我在放学的时候看着那些孩子家长将孩子接走，而这时候老孟就会慢慢地来到学校接我。因为老孟要对我的生命要负责的。教育局的领导把我所在地方的情况给县政府机关反映了，政府机关很重视我的安全。就物色人选做我的“保镖”。老孟就是这样成为我的“警卫员”的。我说老孟我都是大人了，再说了狼在大白天是一般不会出现在村落里的。狼不是怕火，我看到狼点一把火就把他吓走了。老孟不语。他总是笑笑。好半天才说：

　　“听领导的话，这是任务！”

　　我知道，这些年里，老孟可能在这几年才又找回了曾经的自己。现在的大多数时间里，老孟就不断的擦拭着那把政府给他配备的猎枪。虽然旧了许多，老孟弄了些油漆染了枪托，又用柴油浸泡了强身，所以看上去新了许多。老孟说，新枪没有磨练出来认生，还不如旧枪好使唤。旧枪是有灵性，因为跟随人多年了。我觉得老孟好笑。什么东西到了老孟这里都有了灵气。我开玩笑说老孟就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典型军人。老孟笑笑不言语。

　　这天放学后，我等了许久老孟，可是不见老孟的影子，我不得不开始担心老孟。所以，收拾了东西就往老孟屋子赶去。赶回去后，屋子空空的，老孟没在。这时，只听到后塬上有几声枪响，我开始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只公狼出现了，可是老孟这次能不能把这只公狼打死呢！要是打不死，老孟就有生命危险不是。。。

枪声与狼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后，我的心平静了许多。这次肯定是那只公狼被老孟给打死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老孟。我叫了老支书赵有光，把今天老猛的前前后后的事情给他大概说了一遍。他说得叫几个人去后塬上看看。老孟可不能出事情了。孟瘸子要是有个闪失，否则我。。。

　　老支书赵有光把老孟当作自己的干儿子。所以，老孟也喜欢赵有光这么个干爹。有事没事也会在赵有光家走走，闲聊一些话。

　　赵有光有六个女儿，没有儿子。就和老婆商量要是再生一个丫头出来就不再干那些事了。赵有光的老婆是个地道农村的农妇，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不说，除了结实的身体能干许多的家务活外。可以说男人能干的事，他都能成，而且绝不比男人差多少。就连做那些事的时候，她都要赵有光被动，自己主动一些。赵有光觉得这样的老婆没什么不好的。人家是男人出力，女人受活；自己是男人受活，女人出力。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后来赵有光觉得自己每次都生女娃是和做那事的姿势有关，就要求自己主动。可是自己的主动结果都还是女娃。赵有光觉得不是做那事的姿势不对，而是觉得自己的基因有问题。遗传的结果。他想到自己的老爹生他一个儿子都是生了九个女儿之后才生的他这个带把的。他是不是要走他爹的后尘。老婆就骂他就那么点德性。人家都是生女娃儿赚钱呢！你怕啥？将来老了，指不上还要靠自己的这六个个女娃养活哩！赵有光不说什么。他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的断了他们赵家的香火。最起码不能在他的手上。至于他死了以后，那是他们的事情，自己是看不到的，也就没有太多的遗憾了。所以嘴上说这个生了就不再生了，可是心里那个念头却没有断。一定要生出个有牛牛的娃子出来。否则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的。所以晚上还要求和那个胖婆娘行*。

　　赵有光打发了自己的六个女子出去叫人了，一会儿就来了十多个壮汉。

　　“手里都拿上家伙！”赵有光老汉对所有的来人说道，“我那干儿子孟瘸子在后塬上打狼了，还没有回来，我们要去看看。别看孟瘸子会那么两下三毛脚功夫，但是，他是人肉长的，不是神。跟狼作对的后果大家是知道。这些年，我们时不时受到狼的不断骚扰。要不是孟瘸子在，守护着这个村子，恐怕还让狼翻了天了。走去看看去！”

　　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扁担和锄头一前一后簇拥着向后塬上赶去。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