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沉戟 >

第43章

沉戟-第43章

小说: 沉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正和脸色一变。
    瞿康云见他这样,倒不好再卖关子,直接道:“听说,皇后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
    这实在是个出人意表的答案。
    “慕枕流勾结谢非是,带走了放在军器局的镇局之宝。”他见沈正和皱着眉头,“他没有对你说吗?”
    沈正和道:“他倒是寄过两封信给我。”信里提过平波城的局势,尤其是老掌局离奇过世以及满门大火的凶杀案,还提到俞东海怀疑是唐驰洲所为。
    唐驰洲,皇后……
    沈正和陷入沉思。
    瞿康云幽幽地说道:“你若是想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忘记告诉我。”
    沈正和道:“你认为,唐驰洲是哪一边的?”
    瞿康云不假思索:“皇后一边。”
    “那皇后又是哪一边?”
    “皇后还需要……”瞿康云猛然愣住。皇后是一国之母,大庄朝最尊贵的女人,她站在哪一边,本来是无需怀疑的,不是自己的丈夫,便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若丈夫身体不济,膝下又无子呢?
    瞿康云喃喃道:“皇后会站哪一边?她,她是否已经站了哪一边?”
    诸皇子中,原本最受皇帝宠信的信王因造反伏诛,剩下隆王、兆王、慧王、臻皇子、柠皇子。隆王舅家势大,兆王昏庸之名在外,慧王早年骑马断了腿,常年卧床,不愿见人,臻皇子早慧,颇受宠爱,性情与皇帝极像,御下手段狠辣,宫中人望尽失,柠皇子的母妃最近圣眷正隆,但尚在襁褓,还看不出什么。
    这些人中,自己和沈正和明着站隆王,暗地里站兆王,皇后若是与他们站的是同一个队伍,不可能会参慕枕流。除非,她站的是剩下的人。
    慧王?臻皇子?柠皇子?
    瞿康云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千岁爷到底是谁?”62


  ☆、第六十三章 密谋

沈正和被他跳跃的话题问得一愣:“你想过?”
    瞿康云道:“我本以为他与席停云、翟通一样,是大内的人。”
    “现在呢?”
    “我现在却在想,能被称为千岁,他或许是皇室中人。”
    沈正和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认为他是诸皇子之一?”
    瞿康云道:“若他是诸皇子之一,或许,就是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也是皇后要扶持的人。”从皇上为皇后冲冠一怒之后,谁也不会怀疑两人的感情,更不怀疑他们站在不同的船上。
    沈正和想了想,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慧王。”
    千岁爷是慧王。
    慧王是皇上属意的继承人。
    这个猜测萦绕在沈正和和瞿康云的心间,以至于回府之后的沈正和,也满脑袋地转着这个念头。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和瞿康云就押错了宝,很可能会招来杀生之祸,又或者,已经招来了杀生之祸!
    他招来下属,让他与自己分布在各地的门生故旧联络,尽快打听慕枕流和谢非是的下落,最好能弄清楚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谢非是盗窃军器局镇局之宝他信,说慕枕流是内应,他说什么都不信。
    下属下去没多久,又回来送了封信。
    沈正和看完信脸色大变,脱口道:“她怎么会带着东西来京师?”
    失态的沈正和绝对没有想到,自己那时候的表情和话没多久就原原本本地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一边欣赏着绣娘刚刚绣好金丝真龙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回答的人站在屏风后面,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不知。”
    皇帝道:“连这样的小事也不知!我要你何用?”
    屏风后的人半晌没说话。
    皇帝平了平气,又道:“你不要怪我狠心,但是,沈正和是你举荐我才再启用他的。他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不管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轻饶了你。”
    “皇上放心,我一定会看紧他,不会让他逃出我的五指山。”
    皇帝道:“听说你最近去了一趟西南?”
    屏风后的人沉默不语。
    皇帝道:“朕不是要管你,但是你自己也知道,那里离西北很近,万一……朕鞭长莫及,如何能像上次一样,再保下你一次。”
    屏风后的人慢慢地走了出来,行礼道:“皇上放心,我自有分寸。”
    皇帝道:“人人都说千岁爷一出马,必然就会有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发生。你在西南重挫贺孤峰的事,朕很欣慰。朕有后宫三千,可保庄朝基业三千年,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让朕失望过,希望以后亦然。毕竟,天下虽大,却无你的容身之所。你唯一能够待的地方,只有这座藏得住秘密的皇宫。”
    “是。”
    皇帝想了想道:“沈正和的家人呢?”
    “都留在河西老家。”
    “孤身赴任啊。”皇帝喟叹一声,挥了挥手。
    千岁爷慢慢地告退,退到殿外时,脸上的鬼面具被门边灯笼的火光照得闪了一下。
    皇帝被闪得眼睛一花,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口理当很熟悉却又熟悉得有些太熟悉的身影,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方横斜把持朝政的时候,朝廷的风向很容易看,反正方横斜吹哪边,朝廷就吹哪边。可自从方横斜闭门谢客,沈正和入住凌霄阁之后,这风就东南西北胡吹一气。
    就好像忠勇伯和昌平侯,先前还一个劲儿地往天机府里钻,这两天又跑去慧王府门前当门神。可怜慧王被人遗忘了十几年,突然就在京师炙手可热起来,其他人知道忠勇伯和昌平侯是凌霄阁两位阁主的心腹,虽不知就里,也有样学样地跑来拜访,一时间,慧王府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却将府里的人闹得不胜其烦。
    首当其冲便是慧王。
    他脸色阴沉,抓着桌沿的手竟在檀木桌上陷了进去。
    “王爷息怒。”高如松,瘦如杆的人站在窗边的暗处,抱拳道,“沈正和与瞿康云或是猜出了什么,但绝没有证据。他们这种试探的手法,先前已经在天机府里用过了。”
    慧王冷冷地说:“本王不是方横斜!沈正和和瞿康云一个支持兆王一个支持隆王,当然会看本王不顺眼,怕本王碍了两位好哥哥的路,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来打探消息,看看本王这个瘸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弱点,能一耙打死。”
    瘦子迟疑道:“慧王避居这么多年,理当不会。”
    慧王道:“我避居,别人以为我心虚。老酒啊,这个吃人的世界,不是你不吃别人,别人就不会来吃你。你忘了我这条腿是怎么瘸的吗?要不是你们爷,我早就已经……”
    瘦子道:“王爷千万不要这么说了。爷当初救您,也是因为您与爷处境相若,同病相怜。这些年来,要不是您在皇宫里,在皇上、皇后面前为爷周旋,爷不可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慧王道:“你们爷什么时候回来?”
    瘦子为难道:“不好说,爷一向自在惯了,他老说自个儿也管不了自个儿,就更没人管的了他了。”
    慧王点点头道:“既然他不在,那京师的一切就由我来做主了吧。”
    瘦子道:“王爷打算?”
    慧王道:“照皇上的意思,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世人皆知,千岁爷每次动手,都是雷霆万钧!
    若说沈正和和瞿康云剪除方横斜羽翼时,用的是金风细雨般的攻势,那么千岁爷便是狂风骤雨。
    沈正和和瞿康云几乎是一夜之间发现自己的人少了一半。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人不翼而飞,何等骇人听闻!
    沈正和和瞿康云同时黑了脸,兆王第一时间软了,一边写信给沈正和说自己身体不适,一边上书给皇帝,说自己做梦梦到先祖,求皇帝准他去给先皇们守墓。
    皇帝准了,上面就一个字:滚。
    兆王走得极快,拖着王妃,带着侧妃,次日就出了城,留下管家收拾东西。
    他一走,隆王就成了唯一之选。
    瞿康云苦中作乐,嘲笑沈正和眼光独到,千挑万选选了个懦夫。
    沈正和道:“你又如何?挑中千岁爷了吗?”
    瞿康云沉默,沉默中带着点愧疚。要不是自己太心急,怂恿沈正和站队,千岁爷绝不会这么快动手。他说:“我现在有点儿明白方横斜为何年纪轻轻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了。”
    沈正和道:“现在才知道?”
    瞿康云叹气道:“至少他武功高,不怕刺杀。”
    沈正和见他垂头丧气,面色微沉:“你想坐以待毙?”
    “当然不是!”
    瞿康云握紧拳头,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对着围墙,半晌才转过身来:“你知道翟通吗?”
    “‘后宫三千’千里眼翟通。”
    “也许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在他的眼里,现在只等收网。”瞿康云闭了闭眼睛,“沈匡国啊,你六十多了吧?”
    “五十九。”
    “我也有五十七了。”
    “原谅你记性差。”
    瞿康云道:“我们都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可我还是有点不服老啊。这么多年,一直被你压着,被方横斜压着,被皇帝压着……我还是不服老啊。”
    沈正和道:“那就再搏一把。”
    瞿康云某光一闪:“怎么搏?”
    “东北长寿军。”

  ☆、第六十四章 输了

瞿康云道:“只怕他们一动,我们俩就再也动不了了。”
    沈正和道:“从卫京山翻过来。”
    瞿康云沉吟片刻,摇头道:“不行!卫京山陡峭难爬,纵然他们能翻过来,也带不了兵器和盔甲。难道要他们徒手作战吗?”
    沈正和道:“兵甲我有。”
    瞿康云怔住了:“你?难道是当年……”
    沈正和点点头。
    瞿康云道:“你把他藏在京师?”那批让方横斜惦记,让皇帝惦记的兵器,这么多年来竟被沈正和藏在眼皮子底下?他简直要五体投地。
    沈正和笑而不语。
    瞿康云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如果翟通脸沈正和藏的兵器都找不到,那么,他千里眼的本事看来也没有传言的那么神乎其神。
    去瞿康云道别后,沈正和回到府里,去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公务,看了看前两日去城外庄子里拉了一车蔬菜回来时受了风寒的管家,又去院子里看了看自己种的花,最后去地窖里找酒。
    地窖很干很暖。
    胡秋水在他进来时,刚刚才睡了一觉:“大人。”她慌忙站起来。
    沈正和道:“你准备一下,过两日我找人送你出城。”
    胡秋水道:“那些兵器怎么办?”
    沈正和道:“等长寿军来取。”
    胡秋水茫然道:“大人不是说,方横斜扣押桑南溪,逼我携兵器上京是为了诬陷你吗?你为何不将兵器送走?”
    沈正和道:“他敢让你将兵器送来,就是笃信无论我怎么做,他都能让我浑身是嘴说不清。”
    胡秋水自责道:“都怪我!我不该上京连累大人!若是我自裁……”
    “席停云也一样能易容成你。”沈正和摆手道,“当我藏下那批兵器开始,就埋下了隐患,只要我回朝堂,这笔账总是要还的,不关你的事。你和南溪这些年躲在西南,吃了不少苦头,这次还帮了漱石这孩子,说起来是我亏负良多。等这次事了,你就远走高飞吧,不要再回来。至于南溪,我会尽力救他。”
    胡秋水道:“我和南溪都是孤儿,全赖大人收留,方能习武学文。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粉身碎骨亦难以报答。不管大人要做什么,请务必算我一个!”
    “秋水……”
    “大人!”她眼神坚定。
    沈正和闭上眼睛,摇摇头道:“走。”
    “大人?”
    “留着这条命,若是见到漱石,就对他说,”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抱歉,为师输了’。”
    谢非是最近心情极度不好。任何人为了抄近路,翻山越岭地折腾了大半天,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桥断路毁之后,心情都不会太好。尤其,这样的事出现了不止一次。原本两天能到的路,硬生生被拖长了二十日。
    慕枕流原本还怀疑谢非是故意绕远路,所以才放弃官道,见他脸色如此难看,自是打消了疑虑,还反过头来劝说他。
    想在媳妇儿面前表现一把却表现砸了的谢非是闷闷地说:“顺着官道,再走三天就到了朱县,京师的范围。”
    慕枕流露出笑容。
    抄小路不能驾马车,他们现在各骑了一匹马,快是快了,但是彼此的距离却远了。谢非是看着慕枕流的笑容,却摸不到,心里有些发痒:“赶了这几日,你也累了,不如我们今晚找个客栈好好歇一歇。”
    慕枕流道:“不是说还有三天就能到朱县了吗?我们赶到朱县再说吧。”
    自觉理亏的谢非是自然不敢有异议。
    三天的时光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可是慕枕流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谢非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