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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铁血柔情泪-第76章

小说: 铁血柔情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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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走,别让他为难。”

“放他走,别让他为难?”

“公主明知道,这些贵属拦不住他,但是他一旦出了手,那就会落个洗刷不掉的罪名。”

“你——能。”

“公主该知道,民女说的是实情实话。”

大公主美眸转动,沉默了一下:“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若是拿性命担保,公主也未必信得过我,但是公主势必得相信我不可,否则只公主的一念之差,就足以铸成令人追悔莫及的无穷遗恨,公主若是爱惜他这个人才,就万不该这么做。”

大公主道:“我要是放他走了,不到明天,刘瑾领三厂造了反,怎么办?”

“公主,民女适才作过保证,保证他不会做出伤害公主的事,民女再奉知公主一件事,如今合他跟民女之力,敢说公主跟属下的锦衣卫一个也走不脱,倘若真有心伤害公主,又何必等到离此之后?”

大公主转望花三郎,凝目深注:“我真是看不透你。”

花三郎道:“相信公主总会有看透卑职的一天的。”

大公主美目中异采闪了一闪道:“好吧,你走吧!”

花三郎还没答话,那无限甜美的话声先传了过来:“多谢公主,民女告退。”

不知道别人听见没有,花三郎听见了几阵衣袂飘风声由近而远,转眼工夫就听不见了。

他本想追去,看看那女子究竟是谁,但是他还有重要的事,还不能走。

他向大公主微一欠身道:“请容卑职多留片刻,卑职还有要事。”

大公主凝目道:“呃?你还有什么要事?”

花三郎道:“卑职斗胆,最近以来,跟三厂作对的是公主,没有错了?”

大公主道:“现在还由得了我不承认么?没有错!”

“那么卑职敢请公主重赐恩典,将肖家父女开释放还。”

大公主呆了一呆道:“肖家父女?”

“是的。”

“你以为我掠去了肖家父女?”

“事实上——”

“事实上你错了,我没有劫掠肖家父女,甚至没有劫掠三厂的任何一人。”

“呃?”

“话是我说的,信不信由你。”

“以公主之尊都能相信卑职,卑职又怎么敢信不过公主?”

“那就好,劫掠肖家父女的,另有其人,你不要在我这儿耗费时间,还是想办法往别处去找寻肖家父女吧!”

“公主既有此谕,卑职敢不敬遵,只是临告退前还有一事,请公主明示。”

“还有一事?还有什么事?”

“公主的贵属之中,可有‘勾漏双煞’在?”

大公主讶然道:“‘勾漏双煞’?没有,我连听也没听过这名子?”

“那么打扰公主了,卑职告退。”

花三郎躬身一礼,要走。

“慢着。”

大公主突然出声轻喝。

花三郎停步躬身:“公主还有什么指示?”

“你告诉我,刚才那女子是谁?是不是你的红粉知己?”

花三郎道:“卑职说话公主也许不信,事实上连卑职也不知道她是谁!”

大公主旋即摇头道:“也是我这一问问得多余,应该是对你不错的人,否则她怎么会冒这么大险管你这种事,你走吧!”

“是,卑职告退。”

花三郎一躬身,往外行去。

两名内侍跟着他出去,关上了大门。

一直出了门外,花三郎才能定下神想,刚才那女子究竟是何许人,若说不认识,何以对他这么清楚,若说认识,何以连话声都听不出是谁来。

大公主没劫掠肖家父女,应该不假,那么肖家父女又是谁劫去的呢?

花三郎正在想,机警而敏锐的感觉,觉出右前方胡同口里躲着个人。

他暗吸一口气,人如脱弩之矢般平飞而起,扑了过去。

花三郎的身法何等快,似乎觉得他没有动,人已到了那处胡同口。

果然,胡同口是躲着个人,但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罗英。

罗英的老脸上,掠过一刹那间的惊慌,旋即定神经笑道:“三少爷好快的身法,让人连躲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动。”

花三郎愕然道:“罗老怎么会在这儿?”

罗英道:“三少请进来几步说话。”

转身往胡同里走了几步。

花三郎心知他是怕人看见,当即跟了过去。

罗英看了看花三郎,道:“既让三少当场给逮住了,也不必瞒三少了,我是跟着我们会主来的。”

花三郎一怔:“适才隐身暗处发话的那位姑娘,就是贵会主?”

“正是。”

花三郎道:“怪不得对花三郎那么清楚——”

罗英道:“目下敝会主还不能跟三少相见,还请三少原谅!”

“好说,贵会主领导铁血志士锄奸,处在京城这种情势下,实应如此,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贵会主怎么会想到往这儿来的?”

“三少没听见么?敝会主是从三公主那儿见到了那种凤钗,因而想到了这位大公主!可却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三少,看情形,三少也知道了。”

“不,我倒不是知道了,是项霸王的一句话触动了我的灵机,我是特作施诈的,幸亏贵会主及时来到,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善后呢!”

罗英道:“恕罗英直说一句,三少此举冒的险似乎是太大了些!”

花三郎苦笑一下,没说话。可却旋即又道:“忘了告诉罗老了,肖家父女不是这位大公主掠去的。”

罗英呆了一呆道:“怎么说,不是她!”

花三郎点了点头。

罗英诧声道:“这就怪了,那会是谁呢?”

花三郎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罗英沉吟了一下道:“这位大公主是个极正派的人,能以金枝玉叶之尊领导除奸,她说的话不会不可信,只是——”

目光忽一凝,接道:“三少,您有没有想到,整个事情是从劫掠肖家人起的头,既不是大公主他们干的,那另一帮人劫掠走肖家父女后就没了影了,是不是显示他们旨不在对付三厂,而是单跟肖家父女过不去!”

花三郎脑中闪电盘旋,猛一点头:“对,显然就是这么回事,当谢罗老提醒。”

“提醒,我的推测对三少有帮助么?”

“有,我从这方面去思索,应该可以理出些头绪,请贵会帮我个忙。”

罗英道:“三少尽管吩咐。”

“不敢,请贵会帮忙找找我二哥。”

“华二少?不是——”

“没回去,他一直没回去。”

“难道三少怀疑——”

“不敢说,肖家父女跟他有过节,而他没回去,肖家父女却遭人劫掠,我倒希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连,要不然——”

花三郎没说下去,但是他目射神光,威态吓人。

罗英忙叫道:“三少——”

花三郎倏敛威态,道:“罗老,请记住,只要能发现他在哪儿就行了,其他的贵会就不用管了。”

“多谢三少为敝会着想,罗英遵命就是。”

“还有,大公主的作为令人敬佩,但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象这样对付三厂,发生不了大效用,也无法动摇刘瑾的根本,我不便出面说话,如果可能,还烦劳贵会主想办法晓她以利害,这种事交由别人去做吧,民间不是没有忠义之士,万一让刘瑾发现真象,后果不堪设想。”

罗英悚然道:“三少顾虑的对,罗英一定请敝会主转达!”

“偏劳了,容后谢,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多留,先走—步,失陪了。”

“三少只管请便。”

两个人抱拳而别。

罗英办他的事去了,

花三郎则直奔项霸王府。

如今,他宁愿肖家父女是落在了大公主手里,奈何偏偏不是。

他不信他二哥跟这件事有关连。

可是他不能不这么怀疑!

最好不是他那位二哥,要不然——

他不敢往下想了。

#奇#想虽不敢往下想了,可却难以抑制心里的烦躁。

#书#一路烦躁着,刚进项霸王府的大门,鲁俊迎面来到:“花爷,您可回来了!”

“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别的事,内行厂派人来找您两趟了,说秋萍公主急着要见您!”

“人呢?”

“走了,我们爷说您一回来就让您上内行厂去。”

“好吧,我这就去一趟,告诉项爷一声,我回来过了。”

他转身就走。

秋萍公主急着要见他,心知那一定是急事,但是,是什么急事呢?

显然是秋萍交代过了,一进内行厂,自有人带花三郎往见。

秋萍虽然已经不是公主了,但刘瑾对她的宠爱不减,因之她的权势也犹在,有没有那个“公主”头衔都一样,内行厂哪个不巴结讨好。

美雅幽静的小花园里,见到了秋萍,秋萍立即摒退了左右,头一句话问:“有消息么?”

花三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摇头道:“没有!”

“我倒有个消息告诉您,极秘密的消息。”

花三郎目光一闪:“什么消息?”

“刘瑾另外秘密训练了一批人,比内行厂还厉害,比内行厂权势还大!”

花三郎为之一怔:“真的!”

“我会骗您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连我都没告诉,可见其秘密,我是无意中偷听来的,他召见那些人里的一个,说完话那个人就走了,身法之快跟鬼魅似的。”

“他在什么地方训练那些人,知道么?”

“不知道,我不敢问,问了也未必会告诉我。”

“那些人共有多少?”

“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他另外秘密训练了一批人,权势、作用犹凌驾于内行厂之上,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有这种事,他在于什么?他想干什么啊!”

“无非是多养爪牙,增强他的明暗势力而已。”

“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要走了?”

“哦!”

“您就不能多待会儿?”

“玲珑,我还有事。”

“好吧,我不强留您了,这件事能不能让项刚知道,您自己去琢磨吧。”

花三郎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看情形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

秋萍跟着站起,道:“我爹这两天怎么样?”

花三郎道:“你爹很好。这些日子我们常碰面,我还麻烦他不少事。”

“呃?什么事?”

花三郎把托韩奎打听,但却没有头绪的事,告诉了秋萍,但是他没有告诉秋萍,有关那位大公主的任何事。

听完了花三郎的叙述,秋萍道:“那能算什么麻烦,应该的。我们父女都在为您效命,并且随时等候着您的差遣,只要您愿意,我们父女能跟您一辈子。”

小姑娘话里有话,花三郎当然不会听不出来。他心里暗暗揪了一揪,道:“华家跟你爹多少年不平凡的交情,我跟你爹也一直跟亲兄弟一样,你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

花三郎也话里有话,提醒了小姑娘。

“我知道您跟我爹是兄弟相称,可是——”

花三郎没让她再说下去,道:“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项霸王还等着我呢!”

他没容秋萍说什么,转身往外行去。

秋萍站在那儿没动,也没张罗送他,望着花三郎那颀长的背影,娇靥上的神色渐趋黯然,看在任何人的眼里,都会让人心酸。

第十九章 重任

一路上,花三郎在想,刘瑾自领内行厂,连东西两厂都在统辖、监视之下,又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对普天之下,包括在那庙堂之上的王公卿相,文武百官,操生杀予夺之大权,论显赫之权势,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若说他是想谋朝篡位,图谋不轨,掌握京畿之宁乱,天下之治安,以三厂之势力,又近在天子脚下,可以说是很够了,大可不必再训练一批,再制造一批权势犹凌驾于内行厂之上的密探。

唯一的理由,应该是他对自领的内行厂都不放心,还要再训练一批爪牙来监视内行厂。

这恐怕是有野心而怀异志的人的一个通病。

他有谋人之心,以己度人,也深恐被人所谋。

真是何苦来哉,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寒暑,倘能因淡泊而心安,岂不乐享数十年美好光阴?

想出了刘瑾唯一可能的用意,花三郎同时也想出了一着妙计、一个好主意——

回到了项霸王府,迎面而来的还是鲁俊,鲁俊苦着一张脸,跟吃了黄连似的:“我的爷,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让人骂惨了!”

“怎么了?”

“怎么了?我们爷怪我,为什么不先让您歇会儿再上内行厂去,这是没什么要紧事,万一有什么要紧事,不就得等上半天么?”

花三郎失笑道:“项爷也真是,就在内行厂,万一有什么要紧事,不会差个人找我去?”

鲁俊道:“您能这么说,我哪敢当着爷这么说,那不是顶嘴吗?”

花三郎笑着拍拍鲁俊道:“我去说去,放心,准保你没事儿!”

鲁俊道:“先谢谢您了,那您就快点儿吧!爷正在发火儿呢!”

花三郎没有再说什么,一笑往里走去。

在大厅外头,老远就能看见项刚那高大身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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