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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布拉热洛纳子爵-第5章

小说: 布拉热洛纳子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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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爱她。”
  “那好!他会娶她的;我们将和西班牙打仗;马萨林先生就要破费好几百万;我们的贵族将迎战那些不可一世的卡斯蒂利亚④人,立下辉煌的战功。很多人会戴着桂冠回来,我们还将给他们加上爱神木冠。这就是我所理解的政治。”
   “蒙塔莱,您疯了,”路易丝说,“任何事情您都喜欢夸大其词,就象飞蛾喜欢灯光似的。”
    “路易丝,您那么有理智,您永远不会爱。”
    “噢?”路易丝带着亲切的责备口气说,“您要知道,蒙塔莱!王太后希望她的儿子和西班牙公主结婚,难道您要国王违背他的母亲吗?他是国王,能作一个坏榜样吗?如果父母反对这种爱情,就让我们放弃这种爱情!”
    路易丝叹了口气,拉乌尔神色很不自然地垂下眼帘。蒙塔莱开始笑了。
  “我,我没有父母,”她说。
  “德·拉费尔伯爵先生的健康情况,您大概已经知道了吧,”路易丝叹过气后紧接着说,她那声叹气在她娓娓动听的谈吐中,流露出多少痛苦啊!
    “不知道,小姐,”拉乌尔说道,“我还没有去看我父亲,我正要去看他时,蒙塔莱小姐拦住了我,我希望伯爵身体健康。您没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吧,是吗?”
    “没有,拉乌尔先生,没有,感谢天主!”
    接着是一阵沉默,在沉默中两颗具有同一思想的心完全相通,甚至用不着眼神来帮忙。
    “啊!我的天主!”蒙塔莱突然喊了起来,“有人上楼来了!”
    “会是准呢?”路易丝说着惊慌地站起来。
    “小姐们,我使你们为难了,是我太不谨慎了,”拉乌尔局促不安,结结巴巴地说。
  “脚步很重,”路易丝说。
  “啊!如果是马利科尔纳先生,”蒙塔莱接着说,“我们就不用惊慌,还是这样呆着好了。”
    路易丝和拉乌尔互相看了看,在询问马利科尔纳先生是何许人。
    “你们不用担心,”蒙塔莱继续说,“他不会妒忌的。”
    “可是,小姐,”拉乌尔说。
    “我明白……他和我一样会守口如瓶的。”
    “我的天主!”路易丝把耳朵贴在微微打开的门缝上喊道,“我听出是我母亲的脚步声。”
    “德·圣勒米夫人!我往哪儿躲呢?”拉乌尔说,一面急切地扯了扯蒙塔莱的裙子,蒙塔莱似乎有点失去了冷静。
    “是的,”她说,“是的。我也听出了厚鞋底的劈啪声,这是我们那位善良的母亲!……于爵先生,很遗憾,窗子外面是石头地面,而且离地有五十尺高。”
    拉乌尔神色慌张地瞧着阳台,路易丝抓住他的胳膊,拉住了他。
    “啊!我疯了吗?”蒙塔莱说,“我不是有一口放礼服的大橱吗?它好象真的是为这特地做的。”
    真险哪,德·圣勒米夫人上楼的速度比平时快;她到达楼梯平台时,蒙塔莱已经象在遇到任何意外情况时那样把橱关好,身子靠在门上。
    “啊!”德·圣勒米夫人人声说,“您在这里,路易丝?”
    “是的,夫人,”她回答,即使被证实犯了弥天大罪,她的脸色也不会有这么苍白。
    “好!好!”
    “请坐,夫人。”蒙塔莱边说边将一把扶手椅送到德·圣勒米夫人跟前,好让她背向着大橱。
    “谢谢,奥尔小姐,谢谢;快过来,我的女儿,我们走吧。”
    “您想让我上哪儿去呢?”
    “当然是回家去罗,您不准备去打扮打扮吗?”
     “您说什么?”蒙塔莱担心路易丝会做出什么蠢事来,急忙故作惊奇地说。
    “那个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吗?”德·圣勒米夫人说。
    “什么消息,夫人,您愿意告诉两个待在鸽棚里的女儿吗?”
    “怎么!…你们谁也没看见吗?…”
    “夫人,您说话叫人摸不着头脑,都快把我们急死了!”蒙塔莱大声说。她看到路易丝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害怕,不知怎么办才好。
    最后她终于瞥见了她同伴一个意思很明白的眼色,即使一堵墙见了也完全能够理解。路易丝的眼色是要她的朋友看那顶帽子,拉乌尔那顶大模大样放在桌上的、倒霉的帽子。
    蒙塔莱连忙走向前,左手一把抓住帽子,又在身后把它传到右手,一面讲话一面把帽子藏好。
    “好吧!”德·圣勒米夫人说,“来了一位信使,说是国王就要驾到。好,小姐们,赶快打扮起来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快!快!”蒙塔莱大声说,“路易丝,快跟您母亲去吧,让我整理一下我的礼服。”
    路易丝站起来,她母亲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楼梯平台上。
    “快走,”她说。     
    随后她压低声音说:
    “我不让您上蒙塔莱的房间来,您为什么偏要来?”
    “夫人,她是我的朋友,再说,我不过刚来。”
    “她没当着你的面把一个人藏起来?”
    “夫人!”
    “我告诉您,我看见一顶男人的帽子,是那个坏蛋,那个流氓的帽子!”
  “夫人!”路易丝大声喊道。
    “是那个游手好闲的马利科尔纳的帽子!一个侍从女伴这样频繁地…呸!”
    声音在狭窄的楼梯尽头消失了。
    回声好象从一个漏斗口把这些话传过来,蒙塔莱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她耸了耸肩膀,看着从藏身处出来也听到了这些话的拉乌尔,说:
    “可怜的蒙塔莱!友谊的牺牲品!…可怜的马利科尔纳,爱情的牺牲品!”
    她的目光停留在拉乌尔那张悲喜交集的脸上。拉乌尔对自己在一天中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感到很后悔。
    “啊!小姐,”他说,“怎样感谢您的好意呢?”
    “有一天我们会算帐的,”她接着说,“现在请快走吧,德·布拉热洛纳先生,德·圣勒米夫人是不饶人的,如果她走漏了风声,可能会引来一场对我们大家都倒霉的住处大搜查。再见吧!”
    “可是路易丝……她怎么知道?……”
    “去吧!去吧!路易十一国王在发明驿站①时很清楚他在做什么。”
“唉!”拉乌尔说。
  “我不是在这儿吗?我抵得上全王国的所有驿站。快去骑上您的马!德·圣勒米夫人要是上楼来教训我,她在这里再也找不到您啦。”
    “她还会告诉我父亲,对不对?”拉乌尔喃喃地说。
    “那您可就要挨训了!啊!子爵,一看就知道您是从宫廷里来的:您象国王一样胆小怕事。见鬼!在布卢瓦,我们没有爸爸的同意也过得很好!您可以去问问马利科尔纳。”
    这个疯疯癫癫的年轻姑娘说完了以后,推着拉乌尔的肩膀把他送出门外。拉乌尔沿着门廊悄悄走去,找到了他的马,跳上去就象背后有王叔的八名卫兵在追捕他似的,一溜烟地跑了。


第四章 父与子

    拉乌尔顺着从布卢瓦通向德·拉费尔伯爵府邸的那条路走去,那条路他非常熟悉,在他脑海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读者也许并不希望我们把这座府邸再来描绘一番。读者过去曾和我们一起进去过,也熟悉它。只是自从上次我们拜访它以来,府邸的外墙颜色更灰暗了,赤褐色砖块的颜色更协调了;树木也长高了,原来向篱笆外伸出细枝杈的小树,如今已经枝粗叶茂,繁花朵朵,有的结满硕果,给远处的行人投下一片片浓重的阴影。
    拉乌尔很远就看到了府邸的尖顶、两座小塔和掩映在榆树中的鸽棚。一群群鸽子围着屋顶不停地盘旋,它们永远不会离开,就象是绕着一颗安详的心灵在飘忽的甜蜜回忆。
    当他走近时,他听见了被沉重的木桶压得嘎吱嘎吱响的滑轮声,还象是听见了落在井里的水发出的悲伤的呻吟,这声音在孩子和诗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很是伤感、忧郁、肃穆。富有幻想的英国人称之为叮咚叮咚的落水声;阿拉伯诗人称之为哗啦哗啦的溅水声;而我们这些很想成为诗人的法国人只能用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把它理解为:水掉在水里的声音。
    拉乌尔已有一年多没来看望他父亲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是在亲王先生府上度过的。
  事实上,在激动人心的投石党运动①——我们过去曾尽力描写过它的最初阶段②——以后,路易·德·孔代公开、郑重并诚挚地与宫廷和解了。这位大亲王先生长久以来,一直钟爱布拉热洛纳,在他与国王关系破裂的整个这段时间里,慷慨地向布拉热洛纳提供了一切可使一个年轻人晕头转向的好处,但是毫无用处。始终忠于自己坚贞不渝原则的德·拉费尔伯爵——有一天他在圣德尼③的墓室当着他孩子的面又发展了这些原则——总是以儿子的名义加以拒绝。因此,子爵非但没有跟随孔代先生反叛,反而随着蒂雷纳④先生为国王打仗。然而,当轮到蒂雷纳先生似乎要背弃国王的事业时,子爵象离开孔代先生一样又离开了蒂雷纳先生。由于拉乌尔这一坚定不移的行动准则,蒂雷纳和孔代只有在国王的麾下才可能取得胜利。拉乌尔虽还年轻,可在他服役的登记表上已记下了十次战功,而有损于他勇敢和信念的失败一次也役有遭受过。
    因此,拉乌尔遵照他父亲的心愿,坚定不移地但不是很积极地为国王路易十四的事业效劳,尽管他时常表现出种种踌躇不决,在那个时代,这种犹豫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
    孔代先生得到特赦回来后,利用一切权利,首先利用对他赦免的特权要回了过去给与他的许多东西,其中就有拉乌尔。德·拉费尔伯爵始终是那么通情达理,立即让拉乌尔去孔代亲王那里。
    因此父子俩最后一次分手到现在已有整整一年;几封信虽然能减轻、却不能治愈这种分离的痛苦。我们还看到了拉乌尔在布卢瓦不仅留下了子女对父母的爱,还留下了另一种爱。
  不过我们也不要冤枉了他,如果没有这次巧合和蒙塔莱小姐这两个引诱人的魔鬼,拉乌尔送完信后,肯定会掉头直奔父亲的住所,即使看到路易丝向他伸出胳膊,也不会停留片刻。
    因此,在这段路程的前半部分,拉乌尔在怀念他刚才匆匆离别的过去,也就是说在怀念他的情人;后半部分,他在思念他马上要见到的朋友,按他的意愿,这段行程走得实在太慢了。
    拉乌尔发现花园门开着,便策马踏上了园中的小径,没留意到一个身穿紫色羊毛衣。戴着一顶磨损了的丝绒大便帽的老人愤怒地举起了两条粗壮的胳膊。
    老人正在拔种着雏菊和矮小的蔷薇花的花坛上的杂草,看见一匹马在拔得干干净净、铺上细沙的小径上飞奔,他愤怒极了。
    他大喝一声,骑士转过身子。情况变了:老人一看到拉乌尔的脸立即站起身,向屋子方向跑去,断断续续地咕哝着,他象是高兴得发狂了。拉乌尔到了马厩,把马交给一个矮个子仆人,怀着会使他父亲心花怒放的热情跨上了台阶。
    他穿过候见室、餐厅、客厅时没发现一个人;最后他来到德·拉费尔伯爵先生的房门口,急切地敲了敲门,“请进!”一个既深沉又亲切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几乎没等这两个字说完就走了进去。
    伯爵坐在一张铺着文件和书本的桌子跟前;他依然是过去那个高贵而漂亮的贵族,不过时间给他的高贵和漂亮又添了一种更庄严更明显的特征。灰白的长发下面是白净的无皱纹的额头;眼睫毛长得有点儿象年轻人,下面有一对锐利而温柔的眼睛,一簇纤细、有点儿花白的胡髭围着两片线条优美的嘴唇,好象从来没有因兴奋过度而抿紧过;灵活挺直的腰板;一双优美而消瘦的手。这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贵族,人人称颂的阿多斯。此时他手里拿着一本全部由他亲手写下的手稿,正在专心致志地一页页地修改.
  拉乌尔一把抱住了父亲的肩膀和脖子,非常亲切而迅速地拥抱了他,伯爵连挣脱身子、克制慈父般的激动的力量和时间都没有。
    “您回来啦!您回来啦,拉乌尔!”他说,“这可能吗?”
    “噢!先生,先生,见到您多么高兴啊!”
    “您回答我,子爵。您是回布卢瓦来度假呢?还是在巴黎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
    “感谢天主!先生,”拉乌尔渐渐平静下来,接着回答说,“除了令人高兴的事情以外,其他什么也没发生。国王要结婚了,正如我荣幸地在最后一封信里告诉您的,他出发去西班牙。陛下将路经布卢瓦。”
    “是来拜访王叔吗?”
    “是的,伯爵先生,亲王生怕他一时来不及准备,也许还想特别讨好他,所以特地派我来安排住所。”
  “您见到王叔了?”伯爵急切地问。
  “是的,我很荣幸。”
  “在城堡里吗?”
  “是的,先生,”拉乌尔垂下眼睑回答;毫无疑同,他感到伯爵的提问已超出了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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