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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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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榜样就可以了。哪个官员胆敢三心二意,就把他杀了,局势自然稳定。”

就因为这样一句诬告,刘洎下了大狱。

在现在看来,这诬告的水平着实有限,而且一无录音二无旁证,怎么就能顺顺当当地把一位宰相给拉下马来了呢?

据《太宗实录》、《旧唐书》和《新唐书》的一致记载,诬告者是褚遂良。

这还不算,据上面三本书记载,刘洎被抓之后一直喊冤,而且声称马周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褚遂良一口咬定确有其事,被叫来作证的马周更是被吓得不敢吭声。于是李世民便认为情况属实,“皇恩浩荡”,留刘洎全尸,赐他自行了断,家属不再追究连带责任。

对此,司马光的观点稍有不同。他在《资治通鉴》里也提到了刘洎之死,但只说是“或谮(有人诬陷)于上”,但并没有具体指出诬告之人。

想那褚遂良也是一代名臣,书法造诣甚高,家世也很显赫(父亲是隋朝高官,与李渊一家都有深厚交情),刘洎当时除了官职以外无一比得上他,褚遂良为何一定要置刘洎于死地呢?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想害死另外一个男人,无非以下几种原因:

A。两人有仇,一方曾经得罪过另一方,因仇而杀。

可是翻遍史籍,不曾发现刘洎和褚遂良之间有何大的仇隙。仅有的一点便是当年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时,刘洎和岑文本提名李泰,褚遂良则坚定和长孙无忌站在同一阵线支持李治。

但是当李治被确立为太子之后,刘洎很快便上疏皇上,提出要对太子严格要求,精心培养,塑造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而且从此老老实实,再未说过李治一句坏话。就算曾经政见不一,现在也无需害命啊!

B。双方是情敌,为了争夺同一个(也可能是同几个)女人吃醋,心生恶意。

这个说法太无稽了,不做讨论。

C。褚遂良觉得刘洎挡住了自己“前进”的道路,要把他做掉。

刘洎当时官衔比褚遂良高是事实,但刘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后来即使改正也只是保住了位子,换来个平安无事,其他基本不要指望了。而褚遂良当时的地位压根也不低——不仅是谏议大夫,还是太子宾客,又是长孙无忌的亲密战友。身为高官、铁杆太子党、第一重臣眼中的红人,褚遂良想不升官都难,干嘛还要凭空去诬陷一个并无冤仇之人,况且其谎言和手段还都很低劣。

所以说,褚遂良因此原因陷害刘洎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D。刘洎欠褚遂良不少钱,而且一直耍无赖不肯还。

可能性极小。

此外还有一些更加离奇的猜想,不着边际,这里就不讨论了。

总之这事儿,成了个谜。只有司马光认为不是褚遂良所为,他一口咬定刘洎有不良居心,马周不敢作证之类的事都是捏造,不可靠。所以《资治通鉴》里只说李世民相信了诬告,随后赐死了刘洎。

看来指望有现成的观点是不大可能了,那么只能我们自己来分析了。

当时李世民病重,随时可能挂掉,而且皇帝和太子都在行宫,不在长安。一旦出现意外,重演秦朝的沙丘之谋(秦始皇死后,赵高和李斯秘不发丧,将太子扶苏和蒙恬赐死,拥立胡亥为二世皇帝)不是不可能。当然,如果一切正常,即使太宗死在外地,继位者也是李治,因此有心作乱者,必是打算另立皇帝之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相信这是李治的支持者们的想法。

那么,我们怎么办呢?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把可能的“赵高”和“李斯”们找出来干掉!

相信这还是李治支持者们的想法。

想法有了,那目标呢?

原来有其他想法的高官呗!

于是,矛头指向了曾经支持过李泰的中书令岑文本和侍郎刘洎。这两位可都是宰相级的高官,能耐很大!威胁更大!

可是,岑文本已经在东征的途中病死了,不在关注之列。剩下的只需要对付刘洎就行。而在这之前,刘洎的一番话,更是大大断送了别人放自己一马的可能,而是赔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李世民出发之前,把身兼太子左庶子、检校民部尚书,主管吏部、礼部和民部业务的侍中刘洎留在定州辅佐太子李治。一般来说,君王离开政府中枢,都会再三关照留守官员要保持局面稳定。李世民也不例外。他对刘洎委以重任,要求他时刻关注国家的安危。

领导委以重任本是件好事,可是事情就坏在了刘洎的反应上。作为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高级官员,只要不是窝囊废,都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对于君王,只要一脸忠心再流几行难舍难分的眼泪便足够了。可是这刘洎兴许是太激动了,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极其重大,便脱口而出:“陛下尽可安心。如果有官员违法乱纪,我将立即诛杀之。”

得,这话听得老大李世民可不爽了。有心作乱者自然该杀,但是我把后方委托给你,不是让你来做有实无名的皇帝。我自己都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杀人,怎么你竟然把杀人当成保持稳定的法宝了?更何况施加的压力过大反而容易酿成不必要的动荡,反倒适得其反。

于是在临行前,他丢给刘洎几句话:“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你性情粗疏而又为人刚强,恐怕以后会因此带来灾祸。对此一定要好好地引以为戒啊!”

果然一语成谶。

刘洎上述这番话没多久就经由非正式渠道传到了许多人的耳朵里。不少人,特别是那些平时和刘洎不对付的高官们顿时火冒三丈:你刘洎是个什么东西?做了几天侍中就当天下皇上老大,你老二了?皇上不过是命你留守,你小子居然就敢口出狂言,扬言要杀有过之人?我呸!就凭你,也配?

可是骂归骂,刘洎可是整天跟在那个一向以忠厚老实出名的太子身边的,万一哪天忽悠太子几句,真的“便宜行事”铲除了自己,那后果可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人实在是可恶之极……

于是,刘洎渐渐成了高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忌恨他的人越来越多。更可悲的是,刘洎同志自己却还浑浑然不知觉。

那么为何一向英明神武的李世民在这件事情中却表现得颇似个昏君,居然没有自己的基本判断呢?

很简单,他有他的致命弱点。那便是玄武门之变的阴影。

自己是靠宫廷政变登上皇位的,李世民一直担心哪天自己也被“玄武门”了。于是,刘洎的敌人们便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极力宣扬刘洎有作乱夺权的狼子野心,打算在李世民“崩”了之后通过流血政变来独揽大权,进而登上皇位的宝座。

在李世民看来,敢于学他样的人都必须死。而现在,指控刘洎说过那些带有明显造反意图言论的人越来越多,而为刘洎辩护的除了他自己再无别人。再回想起出征之前那句让李世民很不爽的话。嗯,刘洎就算未必真有造反之举,也恐怕早有了造反之意。

为了自己能正常地告别这个世界,为了子子孙孙永保大唐基业,刘洎,既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那么你便是有罪的。

直到下了死牢,即将被赐死的时候,刘洎还想留下遗书,用身家性命来表明自己的清白无辜。可是他终于发现,自己早已被反对者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他希望司法部门能够给他纸和笔,可是得到的唯有冷冷的嘲笑和谩骂。

在绝望中,刘洎匆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千多年以后的我们,已经很难再还原当时的所有事件,挖出事件的真相。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无论在盛世还是在末世,政治斗争漩涡中的人们总是处于一种拉帮结派的状态中,每一派的信条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原因无他,没有他人的支持和帮助,再强大的人也是独木难支。刘洎之死,部分是死在自己的性格和为人上,部分是死在政治对手处心积虑的谋划中,还有部分死在皇帝——这个最有权力又最担心朝不保夕之人的致命弱点上。

至于陷害他、要他命的到底是长孙无忌、褚遂良或是别的人,已经不再重要。相信即使没有他们,依然还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些事儿。

官场,不好混啊!

回到长安的李世民,依然为此次出征未果而烦恼。苦闷之下,他想到了赋闲已久的李靖,于是便宣他觐见,向他请教不胜的缘由。

李靖到底是久经官场考验,一脸谦虚地表示自己一直赋闲家中养花种草,早已不问江湖世事。

李世民却是求知心切,继续不依不饶,居然把出征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其实哪用李世民说,李靖这老江湖早就对战事过程了如指掌,个中缘由早已是心中有数。只是因为其中牵涉到某位重要人物,他不便明说。

终于,在皇帝的再三追问之下,李靖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句话,把自个儿撇了个一干二净:“李道宗知道。”

得,反正李道宗就在跟前,干脆直接问他好了。

李道宗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只是他一来征战有功,不必担心惹恼皇帝,二来自己为这事也着实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于是他便把当时自己主动请缨,突击平壤而未被批准的事又说了一遍,只是在关键事件上绕过了具体责任人的名字。

李世民可不是傻子,他听出了两人的弦外之音——往明了说,是长孙无忌不懂兵法坏了事儿;往暗了说,自己也要负决策错误的领导责任。这两个家伙,毕恭毕敬地在往朕和无忌脸上吐唾沫呢。算了,既然话没挑明,大家都难得糊涂吧。

于是唐太宗一脸迷惘地看着李道宗,拍了拍脑袋,懊悔道:“唉呀呀,当时战事紧张,朕只是一心牵挂着前方,现在想来居然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唉!看来日夜打仗,脑子都有点糊涂了。那这事儿就这么着了吧!”

那两位趁势跪下:“皇上一路劳顿,当善保龙体,早日歇息啊。臣等先行告退了!”

“嗯,卿等也要多多休息,好继续为国出力啊!”

李靖和李道宗退出后,李世民陷入了长久的怅然若失中。或许自己真的老了,再加上之前长的疮一直没有痊愈,他打算静养一段时间,把军国大事交由太子李治来处理。

不过,当了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闲得下来的。很快,又有人给他添麻烦了。

这回添麻烦的人正是东征高句丽时的海军统帅——刑部尚书张亮。

张亮仁兄之所以得到重用,基本靠的是对李世民的忠心。当年他还只是秦王府的一名普通官员,奉李世民之命去洛阳一带招徕豪杰之士。结果被李世民的对头,齐王李元吉告了一状,下了大牢。当时,不管对方怎么拷问,张亮就是咬紧牙关拒不承认李世民与此事有关。

如此忠心的小弟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这不,李世民登基后,张亮便开始一路飞黄腾达,曾历任多个要职,爵封郧国公。后来侯君集谋反,张亮便是第一批报告之人,并因此被晋封为刑部尚书。

应该说,张亮在任上能够积极体察民情,抑强扶弱,算是个合格的地方官员。只是,他并非将帅之才。

东征途中,一次张亮所部大营遭到高句丽军的突然袭击,军营乱成一片。可是,当将士们急忙来找张长官报告时,却发现张亮同志泰然自若地坐在凳子上,目光平静。大家伙顿时安下心来:长官既能如此淡定、从容,我们自然就没什么要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堰,大伙儿整好队把那帮家伙赶跑就是了。于是唐军士气大振,一个反击过去,发动偷袭的高句丽军反胜为败,仓惶逃了回去。

只是少有人知的是,张亮并非千军万马之中巍然不动之人。他之所以表现的淡定完全是因为被吓傻了,以至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两眼发直——但就直观表现而言,和淡定自如似乎差别不大。

被敌人吓住了的主帅居然以自己的行动(且不论主观思想如何)带动军队击败了强大的敌人,这也是了不起的壮举啊!

事实上,张亮要是就这样碰运气混日子也可以过得不错,只可惜他还有一个爱好——喜欢旁门左道之术,尤其是信任一位叫程公颖的术士。

当年魏王李泰被封为相州都督却未真正上任,张亮以长史的职务代理都督处理日常事务。一日,他暗中把程公颖召来,神秘兮兮地问道:“相州的地理情况相当不同(也不知道到底不同在哪),有人说几年之内将会有帝王在此地兴起。你是专业人士,不知对此有所看法?”

说实话,当时程公颖是着实吓了一大跳,因为张亮这话明显透着造反的意思,居然还问我如何。你张亮怎么看也没有称孤道寡的命,可是如果直说难保不被他灭口,还得另想办法。

到底是跑江湖的,脑子转的就是快。你不是有“异志”么,我就顺着你的意,拍几句马屁,哄你开心好了。于是张亮很高兴地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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