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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剑三同人)剑网三之情丝剥茧-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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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她同那人相遇,然后拜入他的门下。无数双艳羡的目光投向她,而在当时她还甚至还不能领略那些目光的含义。
  渐渐地,她才明白自己何其有幸。然而,这并不是因为她能够成为纯阳宫中最锋利的一把剑——穆兮道长的亲传弟子,而是因为,有生之年,她竟然可以同这样一个人相遇。
  常听人说,师尊早年在江湖闯荡,侠义之名远播千里。但就在他十年前自荻花圣殿重伤失踪,半年后又安然无恙而返,并收了自己作为平生第一个弟子之后,便再未踏出过华山界半步。
  那些陈年旧事上面闪耀的荣光,总是留给他人评说,而在春迟记忆里的师尊,永远都是沉默而内敛的。他在不必要的时候,从不开口说话,即使在教导剑术的时候也大多用亲身示范代替言语的指点,这总是让春迟生出些对那低沉悦耳的声音的盼望来。
  穆兮手中的剑明明同宫中其他弟子的佩剑毫无二致,却总能被他使出震慑乾坤的力量来。春迟依着他的指点日夜苦练了十年,却仍然觉得自己离那种唯我独尊却又包容万物的剑意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使身形模仿得再像,骨子里也迥然不同。
  她总是不得其法,不止一次地开口问询过宫中的兄弟姐妹,问过爹娘,也问过那个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师兄说,因为你还不曾像穆师叔那般,在江湖的腥风血雨中千百次地经历生死一线的考验,穆师叔的淡然和超脱,又怎是常人能轻易学来的呢?
  她觉得有些道理,又似乎不够。
  爹爹说,迟儿,你应当知晓,纯阳宫不止以剑法闻名江湖。光是一味苦练自然行不通,还是要多花些心思在修道上。道法自然,讲究无为而治,你若有一天能参悟其中真理,天地万物行于胸臆,自然眼前开阔,心中安定,手中剑也会随之有大造化。
  她想说自己也有很努力学习道家思想,但又觉得在这方面自己确实多年来仍然驽钝滞涩。
  师尊听了,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把手掌放在她肩头,说了句,你还小,便离去了。
  他眼中有终年不化的冰雪,就如同华山的峰顶,一年又一年的春去秋来,再猛烈的风和再和煦的阳光都带不走那生了根的寒冷。
  春迟看着穆兮渐行渐远的背影,咬紧了下唇。
  师父,我已经……长大了。
  又是一年清明节,穆兮又一次喝得烂醉,春迟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站在他的房门外手足无措。
  十年了,她是他最亲密的人,唯一的亲传弟子,但却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
  她心里面埋了无数句想说而说不出口的话。
  她想问,师父,你是不是真的像江湖中传闻的那样,早已修炼成了仙人之体呢?如果真的得道成仙,为何却又长久地留在这俗世之中,不愿离去?
  师父,你现在在想什么?
  师父,清明节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春迟放轻了脚步走近卧在地上酣睡的人,痴迷地盯着他的侧脸。
  这张脸年轻得教人辨不清他的岁数,久闻得道者自有仙术护体,能作回春之法,无衰弱,无苍老,无岁月之感,百毒不侵身。
  师父,若你真如同世人所传的那样,你眉间又为何总是郁结着一场不停歇的大雪?
  穆兮霍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春迟的手臂。
  春迟被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看着他慢慢凑近自己。
  他的神情如同往日一般淡漠而疏离,只有从那双幽深不可见底的眼眸里,才能隐约分辨出一点醉意来。但春迟知道,他这时已经是看不清眼前事物了,所以才要凑得这样近。
  师父,上个月我代表纯阳宫出席名剑大会,赢了一把绝世好剑回来,你可知道?
  师父,为什么你可以教导我,赞扬我,保护我,却不愿对我诉说?
  春迟窘迫地移开了目光,瞥见了地上散落一地的字画中间,那一幅总是被师父珍而重之地收藏在书架最里面的古琴画。这一幅画平日里无人有缘一见,每年只有今天才得见天日。
  画上只有一把断掉的古琴,和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步知。
  三年前的清明节,她曾经怯怯地问,师父,这上面的诗为什么会有一个错字?
  穆兮醉得听不清她的话,只顾着把画从她手中抢了回来,又把她赶出了房间。
  穆兮的脸越来越近,忽然在距离她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春迟大气也不敢出,讷讷地垂下眼眸不看他。
  穆兮盯了片刻,忽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师父……”春迟弱弱地开口道。
  “走开!”穆兮猛地一推,将她推得连连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自己又倒在了地上。
  春迟退出了房间,慢慢阖上了房门,靠在门上看着远处山峦起伏,无声地落下泪来。
  师父,你究竟在想谁?
  霍卿云接了线报,接连多日排查,终于将叶展眉的行踪锁定在了离成都不远的一处监狱。
  这一处监狱是私人建设,名义上挂在一位蜀中富商名下,其实却是当朝某权臣的手笔,地处荒僻,罕有人烟,先下正值乱世飘摇,等闲也根本不会有人探查。
  成都的驻军统领洪炉听闻此事,也颇觉蹊跷,提出要调拨军队与霍卿云一同前往查看,被霍卿云婉拒了。
  “官商勾结,其中又涉及了丰王等人党羽之争,还是莫要打草惊蛇为好。”霍卿云披上漆黑的斗篷,道,“我先趁夜色潜入其中查探一番,你等在此待命便可。”
  洪炉递过来几个小巧圆柱:“这是此地军中常用的联络信号弹,你带去以防万一。”
  霍卿云正想拒绝,犹豫了一下又接了过来,颔首道:“麻烦你了。”
  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反而愈演愈烈,以至于常年在战场上的霍卿云都无法准确估量出此事背后究竟牵扯到了多大的势力。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不得不选择小心行事,连穿月都留在了监狱外墙下面的丛林中,只身一人番强而入。
  监狱中的看守不算严密,只在外面有零星几队巡逻士兵,室内的看守大多昏昏欲睡。霍卿云十分轻松地盗走了一串牢房钥匙,借着狱中昏暗光线隐蔽身形,一间一间地看过去。
  一直走到最里面,他才发现了叶展眉。
  他从未设想过那人会有这样的情景——遍体鳞伤,毫无知觉地被人随意扔在牢房地上。
  霍卿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感觉被谁塞住了口鼻,一时间竟然无法呼吸。
  破空而来的毒箭在他眼前只有一寸的时候,被十倍人数的狼牙军包围的时候,被火炮轰散落入长江水底的时候,乃至被人用剑指着胸口的时候,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用他久经生死而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保持异常冷静的头脑和傲人的武艺,用最短时间走向最正确的出路。
  而不是像现在,竟然连抬起腿的勇气都没有,不得不紧紧握着铁栏,才能保持站立。
  而不是像现在,他的大脑前所未有地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叶展眉在梦里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青草,一整片的草原,风吹过来的时候,鲜绿柔嫩的草茎会随着风向同一个方向摇摆。
  他在这片草原里打了几个滚,然后躺平了贪婪地呼吸着这种萦绕周身的气息,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内力输进了自己体内。
  接着,他就恢复了几分神智,同时意识到那种青草味道并不是自己的梦。
  四肢百骸好像知道他要醒来了似的,开始肆无忌惮地叫嚣着,折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老实说,他真的觉得现在昏过去比清醒要好受多了,可是不行。
  必须醒来,看看眼前的人——天知道,这些天来,他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得都要发疯了。
  眼皮好像被鲜血糊住了,黏稠得发腻,他用了几次力才勉强睁开一点,然后终于看到了那个正搂着自己的人。
  叶展眉不由怔住了。
  他和霍卿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们一起长大,他熟悉霍卿云脸上每一种表情,能捕捉到他身上每一点细微的变化,但是,这个人现在却是陌生的。
  他脸上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表情——既不是悲伤,也不是欣喜,既不是愠怒,也不是畏惧……啊,当然,他恐怕是不会有畏惧这种情绪的。
  那是什么呢?叶展眉愕然地想。
  其实他现在很想向霍卿云抱怨一下自己很疼,身上每一处伤口都疼,又或者问问他到底过了多久,总觉得已经几百年都没有见到他了……但是,看到那个人脸上的神情,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些念头。
  因为霍卿云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这个人好像比自己还要疼。
  于是叶展眉思忖了一下,气若游丝地对他道:“没事,我不疼。”
  悟心从少林寺走出来的那一刻,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此生都不会再回去了。
  于是他迈出大门以后转过身,郑重地向着来时的方向行了三次大礼。
  去哪呢?第一站,就去黑龙沼罢。
  这里是他最后一次见玉倾城舞起那把扇子的地方,乱军之中,他黑发飞扬,媚眼如丝,游刃有余地穿行在烛龙殿外的一片混乱之中,举重若轻地挥开了所有妄图从背后偷袭战友的人,然后莲步轻移,落在了自己面前。
  “圣僧,你……”
  悟心只听到了他这样半句话,便支撑不住,直直向前倒去,模糊中感觉一双手伸过来接住了自己,随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回少林的马车上,温暖的手掌覆在自己前额上,他动了动,发现自己是躺在那人的腿上。
  “圣僧,你可算醒来了。”玉倾城冲他露出笑脸,艳若桃李,“感觉怎么样?”
  悟心坐起身来,道:“此番多谢施主及友人相救。”说罢,便闭目调息起来。
  玉倾城半倚着马车内壁,翘起腿来,道:“圣僧,你说,你们少林的武功独步天下,为何你们会被那群小喽啰抓去呢?”
  悟心虽然凝神调息着,却将他这话听了进去,心中思量一番,道:“因为我等有要保护的东西,而他们不曾。”
  “是么?”玉倾城觉得十分有趣,追问道,“那么圣僧想要保护的是什么呢?天下苍生么?”
  悟心愣了一愣,睁开眼。
  玉倾城见他久久不答话,又道:“若是天下苍生的话,是否众人在圣僧的眼中,都是同样的呢?那么今日被我们杀的那些人,算不算是天下苍生中的一员呢?”
  悟心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玉倾城道:“圣僧,一己之力,是否能庇佑天下之人,皆得其所,皆得善果呢?”
  悟心那时才忽然察觉,自己那多年来被师父和同门都赞不绝口的菩提心,原来也不过只是一池虚妄之水而已。
  霍卿云掏出了信号弹点燃,随手丢向窗外,须臾后传来了火种在遥远高空中炸响的声音。
  他低下头去,屈起食指滑过叶展眉的脸颊,抹去了上面的血痕,便在他血迹斑斑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叶展眉想抬起手来,刚动了下手指才想起那里面被打进了许多细小钢针,现在正是血肉模糊。经他这一动作,两只手几乎痛得失去了知觉,不由从齿缝里吸了口凉气。
  “对不起。”霍卿云觉得自己终于提起了开口的力气,说道,“我来晚了。”
  这实在是一句很俗套的话,却是他此刻唯一想得起来的句子。
  他心里有太多的情绪在汹涌,而他却几乎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表达,气血在他体内奔腾,冲撞,几乎要撕裂他的胸膛破壁而出。他握枪持弓的手就如同师父一样无论何时都稳得不可思议,乱军之中也可在百步外取人首级,现在却竟然抑制不住地颤抖。
  叶展眉从来没有听到过他道歉。
  霍卿云从来都是得体的,礼貌的,即使开玩笑,也仅限于极亲近的几个人。更多的时候,他滴水不漏的思量和温润如玉的风度都只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不会带来任何不快。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叶展眉深知他这满腔的心思细腻,批判他活得太累,他却总说,习惯了。
  这个人也许只会因为战事的失利而道歉,叶展眉这么想着。毕竟,于情于理,他从不曾也不会亏欠任何人。
  但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却莫名地浮现出了一点伤感来。
  一直在道歉的人其实是自己啊。因为冲动,鲁莽,头脑简单,不计后果,一次次闯祸,而这个人却从来不会抱怨和责怪,他永远懂得如何安抚自己,如何收拾残局,就像那一年的扬州河上,他踏水而来的坚定果决。
  他想,等到出去以后,应该寻个时机,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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